《红衣》华弦

8、隐情

　　不一会儿，云便到了雪华宫，清棱道长也是要出门的样子，见红衣来，后面还跟着王栩便停了动作，只是训了王栩几句，便吩咐他去睡了。
　　红衣本是想告辞的，但内心的好奇实在是压抑不住了。拉住了清棱说：“师姐，我有话问你。”
　　清棱仿佛早已料到，只吩咐人带墨矽去花园玩，便带了红衣进书房。
　　桌上有两杯热茶，红衣抿了一口，便放下了，随即就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与清棱说了一遍。
　　清棱听闻不禁眉头紧蹙。
　　红衣道：“应试那日先是饕餮不为我摧星所伤，今日又遭了那脏物袭击。我觉着事有蹊跷”
　　清棱点点头，安慰说：“这事估计与魔界脱不了干系，明日我去找掌门师兄说说再定。”
　　红衣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酌了一口，又酌了一口，直至见了底。
　　终是按捺不住了，她问道：“师姐，王栩那孩子…”
　　谁知话还没说完，清棱便接了去，清棱先是笑了两声，又喝了口茶，“王栩那孩子，长得很像那个人是吧？”
　　红衣点点头。随即又问：“可是，他不是说他只是暂时离开吗？怎么，怎么。”
　　“红衣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清棱的语气有些烦躁。
　　“师姐，我该知道什么！那年封印了魔界后，他便离开了，之后便一直没了他的消息，你们从未与我说起过他，我该知道什么！”红衣一时觉着有些委屈。
　　“罢了，罢了。小师妹，这是缘啊，只是这缘又何尝不是孽啊。”清棱苦笑。
　　红衣神色有点变样。她颤着声音问清棱：“师姐，你告诉我，王栩是不是他？”
　　清陵叹了一口气：“红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什么都不能改变。”
　　“师姐，你错了。”红衣低低笑了出来，抬头，满脸的泪。“若是，我只求师姐能好好教导王栩，让他早日成仙历劫回来，若不是，我便继续打听他的下落。”
　　“红衣，他不希望你这么做，你若这样真真是对不住他当初冒死也要保住你的目的了。”清陵拍拍红衣的肩头。
　　“师姐，我只再问一句，王栩到底是不是师傅！”
　　“是。”清陵仿佛用了毕生的气力才道出这一句，“师兄们本是想瞒你，当年的事也是师傅说不要告诉你，现下看来是瞒不住了。想来，我们真是傻，纸又怎么可能会包住火。”
　　“师姐，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红衣眉头紧蹙，“其实，我早已经有所怀疑，当年封印魔界后，师傅便不见了，虽说掌门师兄继位，但却对师傅的行踪却只字不提。我也有问过其他仙人，但均是无所得。那时我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再者，我也暗中去各处寻找师傅的行踪，按理说，若是凭师傅的修为，他到过的地方必是有一定的灵力残留，但我都没有感觉到。”
　　“当年，师傅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何他会成了王栩？”
　　清陵笑道：“别人总道红衣为人不拘小节，神经又大条，依我看，这样说的人倒真是有眼无珠。依我看，红衣不仅善察言观色，而且还懂得暗中将事情理顺。”
　　清棱不再玩笑，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那时魔界动荡，天帝派我们西莽之山的众人前去封印魔界。
　　师傅那时刚帮你历劫，消耗了大半法力，刚想闭关便接到天帝的出征令。师傅不能违抗天帝的旨意，不得以，只能前去。
　　那时我们西莽之山只有师傅和我们几个师兄妹是修成仙的，虽是只有寥寥数人，却也使魔界胆颤。师傅是天界赫赫有名的战胜，仅二十五岁便修得仙身，之前虽已是半仙，但这实力也是不容小视的。
　　你是师傅的关门弟子，但你不知道，你来时有多风光，我们这一辈皆以清字为号，师傅却特赐红衣一号。众人当然不服，但一次我不小心听到了师傅与月老的谈话才知，原来月老牵错了线，将仙界中的花神与魔界中的魔神牵在了一起，这阴差阳错下才有了你，你本是超出三界的存在，但师傅将你带了回来。
　　这便是为何当时我不与你常讲话的原因。仙界中自是有容不得你在的人，但碍于师傅，他们也不敢动你。那时，你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其实有许多仙家都想叫师傅将你许配给自家儿子的，但师傅都拒绝了。
　　你二十岁便修成了仙，风光无限，仙界自是高兴，你终是归了仙道。其实，若是你知道自己的身世怕是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那年的惨境你也是经历过的，师傅拼死封印了魔界。
　　其实师傅本是不会这样，只是因为那年帮你历劫，再封印了魔界，害得自己一身灵力耗尽，从而堕入人界，需历三百年的劫难，重回神位。
　　现在只需王栩修成仙骨，师傅便会回来了，红衣，不要辜负师傅。
　　魔界那年动荡只因魔神知你的存在，想要夺回你。
　　红衣魔界因你动荡，师傅因你而走，现下，我只劝你，好好过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