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华弦

12、笑脸娃娃

　　上元节，人界的上元节很热闹的呢！会有很多商贩在路边摆摊，会有许多人猜灯谜，放灯。想到这，我很兴奋，一直期待着那天的到来，但这种期待使得我在澄莘殿过的很无趣。
　　想着离上元节还有一段时间，我一个人偷偷地下了山，一下山就遇到了那个客栈里遇到的怪大叔。
　　我挺开心的，挥着手大叫：“大叔！”他见到我仿佛也很开心，忙跑过来。
　　我们走了一段路，他问：“那日为何突然离去？”
　　我想想不辞而别确实很不厚道，便说：“我师傅来把我接走了。”
　　结果他的脸色忽然变得不怎么好了，低声嘟囔了一句：“难怪，那只老狐狸！”
　　我心里也没注意这句话什么，只发觉原来师傅还有狐狸的性质，暗暗奇怪大叔的身份。但刚想开口问他，一转身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我在心里默默地为他这种行为翻了个白眼。
　　闲逛了一阵，觉得上元节前的街道比平时还要无聊，大家都在准备着上元节的事宜，商贩比平常要少，行人也比平常少。
　　然后，深觉无聊的我就回了西莽之山。
　　半道上想着澄莘殿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打扫了，不禁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时间一晃就到了上元节，很开心，那天一早就看见了书房里处理事务的师傅，他说：“魔界已被镇压，我可是是连夜赶回来陪红衣过上元节的。”我跑过去，挽住师傅的胳膊，脸在上边蹭了蹭，说：“我就知道，师傅最好了！”“那…我的面呢？”“我马上去煮！”澄莘殿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真好。
　　上元节的那晚，是我度过的最棒的晚上。
　　人间的上元节，灯火通明，两旁的灯笼将整条街道映得喜庆极了。街边的摊子好像也比平时更多，还有表演杂技的。街上人多，师傅拉着我的手，凑到我耳边说：“人多，别走散了！”我兴奋过了头，因而没有听清楚师傅在讲什么，只顾自己东张西望，只觉得师傅的手似乎永远都这么暖和，只想着这一刻的繁华。
　　经过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时，小女孩拉住了师傅的衣角说：“这位公子，买束花送给你的夫人吧！”我想着定是为了不被人群冲散，我与师傅握着的手让她误会了。于是，我举起我们握着的手说：“小妹妹，你想错了，这是我爹爹。”说着我挑起一束花，付了钱，递到师傅跟前说：“爹爹，送你的。”师傅的脸微红，不知是不是烛光的原因，他接过花，拉着我走着。
　　他问：“为什么说我是你爹爹？”
　　我答：“因为，人间的夫子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你当了我这么多年的师傅，你都可以当我几辈的爹爹了。”
　　他不悦，抱怨道：“我长得有这么显老么？起码也应该是哥哥啊。”
　　我笑道：“是是，颜漠哥哥的长相三界最好！”
　　师傅的脸还是红的，果然，是这烛光的效果。
　　而后，为了不让别人再误会，我与师傅放开了握着的手，将我们的衣角相连着打了一个结。
　　远处有人在放天灯，第一次瞧见那样的灯，不禁好奇，若是师傅的灯升到九重天上被哪个神仙看到了，他们该是有多震惊呢？于是，行动快于大脑，我拉着师傅也去放了天灯。
　　我往自己的纸上写上：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眼角偷偷地向师傅的那张纸上瞟，接过目光生硬地被师傅的手打断，真是的，这么神秘干嘛，这么小气干嘛！
　　我问师傅，“师傅，师傅，你往纸上写了什么愿望？”
　　“不告诉你。”
　　“说一下嘛！”
　　“说了就不灵验了。”
　　“颜漠哥哥，你就告诉我嘛！”我甩着衣角处打的那个结，向师傅撒娇。
　　结果，他还是不为所动，好伤心，美人计失效了。我气鼓鼓地摆了个包子脸，告诉师傅，我要吃桂花糕。他默默地解开衣角处的那个结，吩咐我，“站在这，别乱动。”我心里却生出了想整蛊师傅的想法。
　　在上元节这日，街上行人众多，我眼瞅着旁有个面具铺子，心里就有了个想法，套了个笑脸娃娃出来，看着街上人看自己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挑个更加美观的面具，这样等下师傅看到自己肯定又会偷笑好一阵子了。
　　人益发的多了，却始终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师傅，街上不少姑娘都送贴身手绢赠予他，却被他一一拒绝了，这样美好的人，是我的师傅呢！我的内心有点飘飘然。
　　我原以为师傅会寻我寻上好一阵，不想，他倒是脚步不停地朝我走来，我纳闷，这怎么看得出来是我，明明都换了位置还戴上面具了啊？
　　正思索着，一双大手盖上了面具，一阵黑暗袭来，继而看到了桂花糕，可奇怪的是鼻间只闻到了一阵百合香。
　　师傅的心情貌似不错，问道：“送我的吗？”我刚想反驳，却见他将面具戴到了自己脸上，声音从笑脸娃娃内传来﹣
　　“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