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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多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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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公司近几年来的经济水平,整个市场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们公司虽然是个中小型企业,但我相信我们两家如果能够合作往来,必将为未来市场起到良好的推动作用。
“我的这次目的很明确,我们老板是将贵公司放在第一位的,他叮嘱我无论如何也要说服您和我们合作。
“希望您多加考虑,这各中利弊我已经在此陈述详尽。”
……
廖与东的巧舌如簧功夫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温书义同时也分析了合作的经济利益,这些显然也是他做出的成果,看来廖与东在知晓他的同时也在被探知。
在温书义积极的发言下,事情毫不意外地成功了。
同时廖与东的同事们也都或多或少地签下了一些合作合约又或是工作订单。
这次出行如此顺利。
宴会已经进行了一半,工作结束,他们就要开始狂欢了。
廖与东为了感谢温书义的鼎力相助,便陪伴在他的身侧。温书义是个金融天才,在社交方面略有逊色,他与公司的同事们也很生疏,不善言辞的他总是各种集体活动落单的那个。
温书义要是在古代想必一定是个谦谦君子吧。
“廖先生,从刚刚开始你就时不时摸手机,是不是有急事?”温书义调侃道。
廖与东尴尬地笑了一下,将手从薄外套的内袋移开。
“没事,习惯性。”
……
第二天早晨。
柯正臣陪同母亲一起去看父亲。
躺在病房里的,头发已经掉光了的父亲。
“爸。”柯正臣把水果篮放在桌上,给父亲揉腿。
“阿臣来了。”老父亲的眼睛几乎亮出了光芒一般。
柯正臣意识到自己是个多么不称职的儿子。父亲住院,与病魔作斗争,而自己却在为廖与东操心,为那些皮毛的情/爱忧虑。
是时候该做出个抉择了吧?他问自己,这么久以来,他的付出并没有收获,反而血本无归。
那天他陪父亲在医院待了很久很久。父亲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柯正臣和父母都不是那么亲近,记忆里父亲曾说过的那些谨言变得清晰起来,原来自己从未真正靠近过自己的父亲。
母亲借口去买午饭,背过身出去的时候偷偷抹了泪水。
“阿臣,来。”父亲突然神神秘秘地招了招手。
柯正臣把耳朵凑了过去。
“爸知道你最近过得也不好,你别管你妈,你妈可独裁了,但也不是坏心思,都是为孩子好。”
“我知道。”柯正臣由衷地笑了。父亲年轻时总是和母亲小吵小闹,但无论怎么闹,又是谁的错,都会是父亲来认错,明明是一张严肃的脸,硬生生摆出撒娇的表情。
“爸爸这病也是没得治的,我自己知道。你们一定要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爸知道你从小很多事情都是顺着我们,你有想做的都没能去完成……不用想太多,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你就去做。我听你妈提起过……廖……”
“爸,没有的事。”柯正臣打断他,“我没什么想做而没做的,要说有,唯一的就是我没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
根据公司要求的,廖与东把所有的合同全都打印了出来,一式好几份。
合作人也都签好了字,这下工作算是完全结束了。
廖与东在宾馆里把文件都整理好,手边落下了几张照片。
是他和合作公司拍的照片,以及以朋友的名义和温书义拍的几张照片。
下意识地微笑了一下,把照片放进另一个私人文件袋里。
飞机是今天下午的。
“准备走了吗?”温书义发来信息。
廖与东直接拨过去电话。
“我是下午的飞机。”他说。
“挺好的,我们公司在这边还有活动。”温书义说。
“那以后有空再联系。”廖与东说着准备挂电话了。
“等等。”温书义拦住他,“我知道对你来说我也就是一个工作上的伙伴,但我已经把你当做很不错的朋友了。廖与东,希望你也能这样想。”
“……”廖与东静默了一下,“我说真的,以后我一定联系你。”
……
下午两点,飞机从A市的上空扶摇直上,飞往另一个方向,廖与东这几天和柯正臣联系得甚少,不知为什么他有点想念他。
廖与东终于稳稳地站在熟悉的这片土地上时,有些恍惚,在A市走两步就能看见海或者听见海浪的声音,现在这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汽车鸣笛声竟也让人怀念。
一行人先回了公司递交了文件,以后廖与东就往家里赶。
傍晚的夕阳已经渐弱,屋内也是一片昏黑。廖与东没有看到柯正臣。
“哥?”
主卧室里传来声音。
廖与东打开卧室门,看到睡眼惺忪地坐起的柯正臣。
突然就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柯正臣自从和廖与东有了那种微妙的关系后,廖与东就不让他回客房睡了。弄得认床的柯正臣不睡主卧室里的床都睡不舒坦,回家那两天几乎没怎么睡好。
“我先去洗个澡,一直在乘飞机,坐都坐麻了,身上全是空调味儿。”廖与东放下公文包,随手拿了内衣,去了浴室。
柯正臣看着苍白的灯光照亮的房间,神游四方,他好像还没清醒,一点也不在状态。
廖与东洗澡通常都要一个多小时,总有种好事多磨的感觉,不知道他一男的为什么能洗这么长时间的澡。
过了好一会儿,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传来嗡嗡的震动。
柯正臣并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兴趣,虽然这是廖与东的。
手机静默了。
然而一会儿,它又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了起来,是一条信息。
柯正臣只是微微侧头就看到了。
——“到家了吗?”
很平常的一条信息。
之后又来了一条。
——“把上次拍的照片给我看看吧,之前忘记问你要了。”
也很平常。
柯正臣有些不解,照片?
他突然有些好奇了,这个人的名字是叫书义。直接是名没有姓吗?联系人头像,是一张清爽没有表情的脸。
就一下,就看看而已可以吗。
行动总是比思想要快那么一步,在柯正臣纠结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先行一步去拿起了手机。
翻了相册。
好几张照片在那。他看到联系人照片上的那张脸了,那人正和廖与东亲密地揽着肩照相,还有,笑得很开心的照片,各种样子的,以及他们一起喝酒的样子。
这应该是工作伙伴。柯正臣在一群人的合影中也能看到他们。
手机突然的震动吓得柯正臣差点扔了它。
——“说好会联系我的怎么回去就没声音了?我开玩笑的呵呵。”
这他妈是谁啊。
柯正臣烦躁地把手机放回原位。
廖与东是个很痴情的男人,他对柯正衍的爱天地可鉴,凭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但不代表身体可以永远诚实,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无所需求。
这说不定……
“热死了。”廖与东裹着浴巾进了来着空调的房间,湿漉漉的头发发梢正滴着水,水珠滚落进小麦色的胸膛,渗入浴巾,透露着情/色的味道。
“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想要了?”廖与东欺身上来,压住柯正臣。
可惜柯正臣一点心情也没有。
他把头偏向手机的方向。
无声的抗议让廖与东有些不高兴,他起身的同时也注意到了那明目张胆地暴露在自己现在的情人面前的手机。
廖与东拿起手机,看到了温书义发来的短信。
“只是同事,你不会这么想不通吧。”廖与东冷着脸,坦然地把手机放回一边。
“我知道,我没有多想。”柯正臣嘴硬地回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从医院回来后在母亲眼皮子底下溜走来到这里的目的。
“与冬,我爸最近身体状态不太好,我妈精神状况也很差,我想我这段时间要回家了。”
廖与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要好好照顾伯父伯母……需要钱吗,我这里还有存款。”
“不用的,谢谢。”柯正臣摇摇头。
可廖与东总觉得不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