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人》我为子高歌

19、危亭旷望

　　刚刚回归故里的何枫，收起了锋利的爪子，蜷伏在城市西郊的一家夜总会做保镖，几个月的时间，他基本摸清了本市地下势力的分布情况。本市十余年的经济繁荣，富甲云集，财力激增，也催生了暗夜王国的强大，一些外地的势力秃鹫一样瞄准了这块新鲜血液覆盖下不断生长的腐肉，于是纷纷伸出了贪婪的利吻。娱乐性的场所一夜之间遍布大街小巷，或明或暗的霓虹影里各种交易和较量在夜幕后上演。经过无数次的碰撞整合，一些势力被挤出局，本地的原来曾被何枫熟知的小帮会被彻底打散重新瓜分，在浓浓的血腥里，暂时有三股势力在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小范围的争夺虽然还在继续，三足之局却已渐成，谁不敢再挑起大的争端，最先出手的一方很容易会被另两方联手吃掉。
　　本市的警力还没有跟得上经济的飞速发展，面对这种状况竟然出现了少有的弱势一面，似乎对这种局面还没有进行很好的控制和规范，所以整个地下世界还在乌烟瘴气的各自为政，搞得本市的治安已经史无前例的差。其实这种局面对□□来说是最危险的，面对市民的呼声，政府迟早要出重手整治，那时就成了他们的末日，看来这三股势力都不成气候，如果“天葬”真是秃鹫们的仪式，自己就要塑造出它们中的王者“喇霞”。
　　林平走进他的视野时，勇猛有余，失之城府，假借自己的头脑，是个上上人选。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与福雍集团有着间接的联系。木简雍的资产遍布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从地产到商业再到娱乐业，此人在兄弟们的口中是个“很上道”的人。他甚至比道上的人更明白一些其中的潜规则，每个场子开在谁的势力范围内，立刻主动遣人联络，他连一些场子里的保安都不设，全部交给这些道上的人。保护费是按营业额来提成的，另外每年单独有礼金奉送给排名前三的“大哥”。回报当然是绝对的安全。
　　对中道上的兄弟来说，只有这笔钱赚的无一丝风险，所以每一派势力在闹场时，都会很给面子的绕开他的场子，尽量避免与福雍集团产生冲突。何枫了解到这一情况时，很为当年十三四岁的自己捏了一把汗，只怕自己若不小心说出企图，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平以凶狠和义气在道中有猛虎之名，但他却是难得一个有原则的人，那就是不碰毒品和女人，“大哥”拿他没办法，便让他负责木简雍名下的娱乐酒店业。他虽从不露面，但却是一个可以和木简雍说得上话的人。何枫跟了他几个月的时间，第一次现身就救了他一命。那是另一股势力的阴谋，他们试图在猛虎落单时人不知鬼不觉的灭掉他再嫁祸给第三股势力，打破目前的平衡。一直跟着林平的何枫却提前获悉了这个不怎么光彩的计划，躲在了他们行事的西郊酒吧里等待这一幕的上演。
　　林平信了一个假约会，准时来到这个酒吧。一脚踏进门，就已经查觉到不妙，昏暗的灯光下十几个阴影已经带着杀气围了过来。在这样危急的关头，林平竟然发现了那个埋在沙发深处的何枫，若不是他一副落寞的神情，林平竟会以为他是这些人的头领。然而他只来得打倒几个，便被几个同时扑上来的打手缠住了手脚，死亡的阴影真切的笼了下来，好象再无生望。
　　这时他听到了一声轻喝“兄弟”，接着是一声有些颤抖的“住手”，何枫手里的水果刀准确的顶在吧台后的中年调酒师的大动脉上，原来这一个才是真正的策划了这次事件的头领。谈判很顺利的结束，对方的势力撤出西郊中心区，林平会对此次“误会”守口如瓶。这个又旧又小的酒吧，成了何枫和林平的第一个据点。
　　林平走到何枫身边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哥，我这条命从此是你的。”何枫的回答是：“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一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