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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蝉鸣岛2 ...

  •   金沙城迅速的在身后退去,渐渐成了一条灯火通明的线,渐渐又消失了,墨色的海面,墨色的天空,像团乌泱泱的墨汁,将我们包裹其中,看不到来路,看不清归处。
      只听洪承篂说道:“我说,老三,你也够了,玩也玩的差不多,收收心,从你那小派出所出来吧,就算没你老子,以你的本事,在金沙呼风唤雨也不是太大的难事,你喜欢唐菲菲的时候,我就说你,那女人不是你的菜,你像鬼迷心窍一般,暗地里为她使了多少劲,还瞒的滴水不漏,有时候,真想跳进你脑子里看看,到底是浆糊还是米粉。”
      徐崀没有看他,仍然仰躺看天,缓缓的说道:“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是因为接到投诉,说大半夜的有人在街心公园跳舞,音乐声音太大,扰民。我去了,地上有个老式的录音机,应该是卡带了,她正歪着头在拍,碎碎的头发随意的耷拉在额头上,迎着路灯,亮晶晶的全是汗珠,后背的衣服是深色的,被汗水打湿了,我走的离他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录音机突然正常了,很大的音乐声把我吓了一跳,我正准备说话,就听到她戳着录音机说道:‘乖,你要乖乖的,正常工作,等我得了奖,拿了名次,我肯定找人把你修好,给你重塑金身。’我一听,就乐了,这是供菩萨呢,还重塑金身,我走过去摁了关机键,对说:“小姐,有人投诉说你扰民,收拾收拾快回家吧。”她看到录音机关了,凶巴巴的瞪着我,使劲的推我:“你赔我录音机,我好不容易修好的,你赔我。”
      我哭笑不得:“我只是关了,又没有弄坏。”
      她的眼泪汹涌而出,抽噎着说:“它就是坏了,开不了机了。”我又一摁,果然,哑巴了,她继续说:“我也想把声音调小,但是我没办法,我找人修了半天,只能用最大的声音,没办法调整,开机了就不能关,否则就得弄半天,我后天就要比赛了,你赔我。”
      他嘴角微微带着笑,沉浸在回忆里:“我还记得那晚她的眼泪,最后没办法,我将我的ipod给了她,她表情特认真的说,借我的,等用好了就还我。”
      很遗憾,由于基础太差,那次比赛她连晋级的资格都没有,她来还我ipod 的时候,一脸的郁闷,告诉我这是她最接近梦想的时刻,虽然那么遥远,她还告诉我,她只能回家帮她妈妈蒸包子了。”
      洪承篂接口道:“于是,你就找了家影视公司,以星探的身份挖掘她,又送她去鹿鸣艺校去读成教院?”
      就是一个区区的成教院,就让她兴奋的几天都没有睡着觉,兴奋的拖着我,说请我吃包子,她自己蒸的,她蒸的包子真好吃。那段时间,她天天给我送包子,各种馅料,各种口味,各种造型,我把这辈子的包子都吃完了。
      我及时的履行了一个女朋友的职责,委屈的说道:“干嘛?回忆起来还没玩没了了?你替我考虑下,我现在什么心情?”
      徐崀转头看我,轻声的说道:“对不起,委屈你了。”
      我娇嗔的撒娇道:“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不来点物质的,慰问慰问我受伤的小心脏?”
      徐崀捏捏我下巴说道:“行吧,等婚礼结束,到金莎百货选几个包,最贵的。”
      我将头靠在他肩膀,一副恩爱无限,看吧,我天生是个表演家。洪承篂看我的眼神,最初的怀疑和惊愕已经烟消云散,化作见怪不怪的坦然。

      一座黑黝黝的岛屿扑面而来,几个如豆的灯光标注着码头的位置,蝉鸣岛到了。早已经有人在哪里等着我们了,下了游艇,拾级而上,拐了几个之字形,到了大路,负责接待的车子已经停在哪里了。
      夜风夹带着海的咸腥和湿润拂面而过,我却感觉到了□□的气息。蝉鸣岛是个狭长型的岛屿,我们登岛的地方在岛的这头,酒店集中在岛的那头,倚着悬崖而建。
      封野妍希的婚礼转播权卖给了香橙台,所有的记者都被堵在码头,获准上岛的也就香橙台的工作人员。下了车,我站在酒店的大门口适应了光线,将手挽进了徐崀的臂弯,接待的工作人员看到洪承篂,赶紧迎了出来,小声的用对讲系统对里面汇报着什么。
      封野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笑意盈盈的抱拳迎了上了:“洪哥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洪承篂也拱拱手:“应该,应该的。我们这帮兄弟的安保工作您可满意?”
      封野鸡啄米般的点头:“满意,满意。”说着,眼睛的余光看到立在洪承篂身后的徐崀和我:“这两位是?”
      洪承篂讥诮的挑挑嘴角:“都说你封大导演见庙就拜,将佛就跪,我看也不尽然啊。三哥你都不认识,怎么在金沙城混呢。”
      封野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恭敬的迎向我们,客气的说道:“实在恕我眼拙,失了恭敬。还请三哥见谅,三哥怎么称呼?”
      “徐崀。”两个字轻轻吐出,只见封野大惊失色,如果说前面的恭敬有些许的表演和夸张,此刻的恭敬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早就想拜会三哥了,请帖我都写好了,却不知道怎么送给你,实在失敬啊。”
      徐崀摆摆手:“你我初次见面,何来失敬之说。再说,我不是不请自来了嘛,新娘子呢?我是她的一个故交,知道她大喜,过来凑个热闹。”
      封野赶紧让一个助理去请妍希,不远处的一个女人快步走了过来,笑嘻嘻的朝我们这边打着招呼:“三哥,你也来了?”徐崀笑嘻嘻的招呼道:“周韵梓,大记者,你是来采访呢,还是来喝喜酒呢?据我所知,纸媒封野他们卖给《香橙日报》了吧?”周韵梓俏皮一笑:“两个都要,喝喜酒是公开的,采访是偷偷的,我们《星天地》全靠我啦,”说着,俏皮的看看封野:“大导演,利用下身份自便,你可不要见怪啊。”
      封野呵呵的笑:“怎么会呢,本想请你爸爸一起来的,可惜周董在国外。”周韵梓一拍胸脯:“没事,我代表了。”
      她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豪爽,一样的俏丽,我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是个局外人。周韵梓的眼光扫视到站在徐崀斜后方的我,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甘若饴?”我微微笑着,不做理会,目光越过人群,看到她身后十步之遥的一个男子,正在讲着电话,硕长的身材,穿着一套银灰色的西服,自有一派玉树临风的气度,既熟悉又陌生,顷刻间,好像有许多蚂蚁从脚底缓缓的上爬,一阵阵发痒,一阵阵战栗,我指甲紧紧的掐着徐崀的手心,徐崀回头看我,绽放一个鼓励的笑:“眼花了,看到封大导演,连话都不会说了?”他将我拉近一步,笑着对大家解释道:“我女朋友卢大花,是封导演的粉丝,看到偶像,激动的傻掉了。”
      我收回目光,落在封野身上,羞涩的笑。
      徐崀将我推到封野身边:“来之前,你不是想和封导演合照吗?站好,我给你拍一张。”
      周韵梓的眼光定定的看着我,有困惑,有不解,我没有理会她的诧异,轻轻依偎着封野,做一个花痴粉丝的本分,无限光荣的和封野合照了。
      讲电话的男人挂了电话,缓缓的走了过来,周韵梓像是捍卫领地一般,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林哥哥,三哥来了。那个是他女朋友卢大花。”徐崀朝他伸出手:“林正扬,你好,我们照过面,上次金沙十佳青年企业家颁奖晚宴上,我父亲一直夸你。”
      林正扬眼光轻轻的瞥了我一眼,没有吃惊,也没有诧异,就像看一只无足轻重的乡下妹子卢大花一般,将眼光集中在徐崀身上,握住了他的手,一脸商业而得体的笑:“惭愧,惭愧啊,见到您父亲替我问好,谢谢徐市长惦记。”
      已经走到人群外圈的妍希脸色煞白,紧紧的盯着徐崀:“徐市长?”
      封野拉着自己的新娘说道:“妍希啊,我们不是一直说要请三哥的嘛,请帖不知道怎么送,你瞧瞧,三哥不请自来了,真是荣幸。”
      “三哥?徐市长?”她狐疑的看看周围:“什么意思?”
      封野有些气急,小声解释道:“这位就是我们一直说的那个三哥,徐市长的公子啊。”
      妍希挣脱了封野,向前两步,走到徐崀面前:“徐崀,徐崀,这是真的吗?”封野有些紧张的看着妍希,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行动。
      徐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妍希环视四周,看到大家的表情,呵呵笑了起来:“我真是傻……”说着,她一个趔趄要倒了,徐崀伸出胳膊要扶,封野却将她接在怀里。空气像是一个鼓胀的气球,稍微一用力,就能爆炸。端着摄像机的记者有些不知状况,被工作人员支开了,这里不管发生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公关部门和后期剪辑出来,给观众的永远将是一个浪漫、梦幻般的童话婚礼。
      洪承篂说道:“新娘子筹备婚礼,估计累坏了。”说着,朝远处一圈的接待喊道:“都杵着干嘛,还不把这些客人领到房间去?就让待在大堂?”
      接待的人员都是专业公关公司的人精,大方得体的寒暄瞬间就瓦解了气氛的尴尬,我巧笑倩兮,配合着徐崀将这场戏演足。
      整个酒店是沿着悬崖平铺下去的,分成好多幢独立的木屋掩映在各种树木之中。接待的电瓶车除了驾驶员,还能乘坐六个人,我徐崀林正扬周韵梓,还有洪承篂唐武翀一起,林正扬和徐崀感觉很熟一般,一直聊着国际局势,周韵梓不甘寂寞的不时插上几句,我一路沉默着,林正扬忽然来了一句:“三哥,你女朋友好内秀。”我淡淡的回到:“不是内秀,是不懂。”
      徐崀呵呵一笑,用手捋捋我的头发:“简单直接,我就喜欢你这点。”
      我们住的那套房子叫飞天阁,林正扬周韵梓紧邻着我们,叫结海楼,洪承篂和唐武翀因为是两个男的,住的比较远。
      天气并不热,我的后背却全是汗,溽热潮潮的贴着皮肤,为了配合礼服的胸型,选的又是有聚拢效果的文胸,勒得我有些透不过气,一到飞天阁门口,我就急切的跳下车,想尽快到房间换下衣服。天比较黑,没有注意,一脚踏进路边的草窠里,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扭了脚,我哎呦一声,准备和草丛来个亲密接触,一只胳膊立刻拉住了我,熟悉的触感像一个引线,我大脑轰隆炸开了,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我头没抬,声如蚊讷:“谢谢。”
      徐崀从林正扬手里接过我,揽着我走到飞天阁门口,客气礼貌的和他们道别。
      夜已经深了,徐崀斜躺在沙发上,我歪在床上,一人端杯红酒,电视里放着今夜码头的盛况,两个无心睡眠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海浪拍打着礁石,窗纱飘飘袅袅,我呆呆的说道:“可惜了这房间。”
      “恩?怎么说。”
      “如果一对情侣住在着,该是多么缱绻浪漫的晚上,咱俩这冒牌的情侣,真是暴殄天物。”
      “嘘,”徐崀迅速的关灯,扑倒床上,我侧耳一听,门外有脚步走来,到了门口,停了下来,我朝徐崀眨巴眨巴眼睛,小猫叫春一般哼咛起来,黑暗中,徐崀怔怔的盯着我,用口型问道:“干嘛?至于这么夸张?”
      我点点头,继续我的倾情表演,徐崀也配合我,开始摇床。
      似乎过了好久,门外的脚步声响起,又走了。我下了床,喝了水,走到门外,全是被皮鞋碾碎的草沫。
      徐崀从我身后走了出来:“我到外面抽根烟,你先睡吧。”
      我在床上躺了好久,眼睛闭着,却了无睡意,起身,批了件外套,朝海边走去,夜晚的大海,像个怪兽,扑腾扑腾的在咆哮,我坐在一块礁石旁边,似乎什么都没想。
      安静下来,细碎的谈话声传进耳朵,礁石的另一边有人,不知道是他们先来,还是我先来,海浪掩饰了脚步声。
      我想走,那边似乎有人朝我这边走了两步,声音又大了起来,我只好靠着石头上,做被动的偷听者。
      “你是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吗?在我结婚嫁人这一天,告诉我你是谁,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打我的脸?”
      “我以为,我们能苟富贵,莫相忘,我以为的爱情,无论你是街边卖包子的,还是国际巨星妍希,我都爱你,我也希望不管我是徐长龙的儿子,还是五松芽的一个小警察,你也一样爱我。”
      “你以为,你以为,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就是街口一个卖包子的,心甘情愿的跟着一个小警察平凡一生,你呢,偏偏给我了通往天堂的梯子,成全我的梦想,满足我的野心,却藏得这么深,这么好,你让我怎么办?我们都是世俗男女,哪有那么纯粹的感情?”
      “还记得大年三十我的求婚吗?求婚的戒指是我太奶奶传下来的,她曾经是一个格格,那个戒指是当时最顶尖的匠人鹿村雪做的,随便拿到那个拍卖行,都能换个几克拉的钻戒,但是,你拒绝了,理由是没有钻石。所以你下定了分手的决心,无法再和我这样买不起钻戒的人在一起,你说辛苦,介绍那么多发财的机会给我,我不思进取,不求上进,你再也无法忍受。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们从来没有互相理解过的。我只是想要一点纯粹的爱。而你,只要一个人陪着你在这红尘里打滚。”
      “你自以为的纯粹,真的如你想的那般吗?一边享受这出身的红利,一边待在银岛,带着五松芽过着自己所为的平淡,坚守你的初心,真是荒谬。”
      石头后面没有了声音,几十只海蟹悉悉索索在石头夹缝中穿行,衬托着海浪的声音,更显出夜的寂寥,有些冷,就在我觉得天大地大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徐崀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如果我带你走,你跟我走吗?”
      “走?哈哈哈。”一阵尖锐的笑声像匕首一般,直接插入天际,过了好一会儿,略带沙哑的说话声:“能走到哪去呢?你还是一样的幼稚。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

      草坪修整的像张珊瑚绒毯,幽幽的绿带着毛边,伸展到远处,这里是她们是举办仪式的地方,系着大蝴蝶结的椅子一排排整齐有序。整船玫瑰运来,全部用在这片草坪上,没有夸张,只有相得益彰。侍者端着酒盘,穿梭其中,我和徐崀一人取了一杯,赶来的人纷纷向徐崀示好,徐崀含蓄的举杯,游刃有余的寒暄。
      我觉得无趣,走到草坪边上一个秋千上,坐在上面慢慢的晃荡。黄昏的太阳压在远处的树梢上,周围的一切都被涂上了光晕,金灿灿的虚幻。一个硕长的人走近我的视线,他客气的笑着招呼:“卢小姐,您好。”
      太阳迸出了火花,金光四散,我的眼睛被灼烫了一下,痛的有些想流泪,我低头,一张干净的印着暗花的纸巾递到我眼前,及其善解人意:“虽然是黄昏,太阳光还是灼人,怎么能盯着太阳看呢。”
      我接过,擦拭了眼睛,缓和了一会儿,抬头浅笑:“谢谢。”
      他并不见外,坐到了秋千的另外一端,保持了礼貌的距离,客气而疏离。他用手指摩挲着玻璃杯,红红的葡萄酒微微的荡。那边的乐队正在演奏着一首《彩虹之上》,他谈谈的打破了沉默:“我的前妻很喜欢听这首曲子。”
      我吃惊:“媒体只是报道了你们订婚,好像你们还没有结婚吧?”
      他转头看我:“这有什么区别吗?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妻子。”
      我嘲弄的笑笑。
      “怎么?你不信?”
      “我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她。这些话不需要对我讲。”
      他盯着我的脸:“真像,我几乎把你当成了她。”我抬手挡住:“够了,和她长得像不是我的错。你们一个个走马灯似的在我身边晃悠,就是因为我像她。”
      周韵梓走了过来,清脆的声音带着愉悦:“哥哥,我们结婚也来这里举办婚礼,你说好不好。”
      我起身:“你的妻子来了,把这地方留给你们吧。”
      太阳在天际挣扎了一下,就沉尽了大海里,夜色慢慢笼罩上来,灯光逐渐的亮了起来,天上居然有几颗稀疏的星星,被地面亮如白昼的灯光映衬的失去了颜色。仪式流水般的进行,新郎新娘发挥了全部的表演才能,无限恩爱,无限深情,堪比任何一部八点档的偶像剧,仪式十分的冗长,因为要露脸的明星实在是多,各种爆料,各种攀交情,因为香橙娱乐台全程直播。观礼的宾客如同任何一场参加婚礼,极尽配合的鼓掌大笑。
      我和徐崀显得如此的不合时宜。他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丝不苟的看着舞台上的新人,仿佛那里上演着艰难晦涩的话剧,一个不小心,就拉了情节,导致看不懂后续剧情。我百无聊赖四处张望,轻轻的说道:“这不是我们认识的唐菲菲,她是妍希。”
      徐崀目不斜视:“我们走吧。”

      夜还是一样的夜,船渐渐远离了蝉鸣岛,欢乐的、悲伤的通通丢在身后,我们卸了面具,瘫坐在甲板上,凉凉的海风拂面吹过,说不出的舒爽惬意,我问徐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被扒开,什么感觉?”徐崀趴在船舷上,盯着黑黝黝的江面:“疼,疼得让我觉得自己的纯粹是多么的可笑。如果可以时光倒流,我愿意和她沉浸在烟火里,高攀也罢,利用也罢,只有一起走过的时光才有价值。”我淡淡的打击他:“你不会。正因为时光无法倒流,所以你才会口出此言。”
      徐崀歪头看我:“你呢?前未婚夫和闺蜜混在一起,有啥感想。”我朝他一笑:“他俩双方的父母本都相互属意,都是父母物色好的佳偶良配。如果不是我横插一脚,说不定俩人孩子都有了。我本来就是个小偷,偷了周韵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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