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神雕后传之侠情》大盗兔

7、第七章 押送军饷

　　将军府中的厅堂大院自也不小，大厅前面是一片莲池，正值夏季，月光下莲花开得正盛，飘出缕缕清香，有几位侍女踏着月色在池边采莲，用盘子装了往厅上端去！

　　杨过悄无声息来到厅侧，望不到里面有些什么人，只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郭大侠郭夫人想得周全……”显然是那王将军。

　　“将军！夫人！”侍女的声音，想来是把那刚采来的莲蓬放到了桌面上。

　　“两位请尝一尝敝府刚采的莲子，府上自种，虽比不得外面的，但也清甜！”那王将军道！
　　“果然好吃！多谢王将军！”一个颇为稚嫩的男子声音道，这声音是……杨过只觉这声音有点熟悉，却记不起在哪里听过，过得一会，又有侍女走进，说道厢房已准备妥当，王将军便道：“两位请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们便上路！”那少年男子道：“王将军，可否先去瞧一下军饷？”王将军道：“当然可以，那么我们先去粮仓！”

　　“有劳王将军!”那少年男子道。
　　“不客气！郭兄弟请！”王将军呵呵笑了两声道。

　　原来是他！杨过终于想起，这少年男子原来是郭破虏。他几乎忘记，郭伯伯原来还有个小儿子，那个时时跟在靖蓉身后，并不怎么说话，也并没有显露过武功的小子，只记得他曾用颇为崇敬的目光叫了自己：“神雕大侠！”后来黄蓉纠正道：“这是你杨大哥！”于是又叫了声：“杨大哥！”他也只微笑点头，两人未曾说话，难怪无法记起他的声音来！

　　厅中一阵响动，似是他们都站起身来，又听得王将军道：“粮仓之地，郭兄弟与我去便成，有劳夫人陪着耶律夫人在府中转转！”一个柔和的女子声音道：“将军放心，你尽管与郭少侠查看粮仓，妾身自当陪着耶律夫人！”

　　杨过心道：“哪里来了个耶律夫人？”转念之间，胸口一凉：“是……是……她？”果然一个女子娇脆的声音道：“多谢王将军和夫人……何姐姐，叫你别客气了！”

　　“好，是，是，郭妹妹！”那女子笑道。

　　杨过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怎么……会是她？啊，是了，郭伯伯郭伯母担心粮草安全，因此让她姐弟到来接应了。那么……她没去君山？那么……

　　王将军接待之客，便是郭芙郭破虏了。姐弟俩日夜兼程，赶到临安，及时与王将军会合，相谈下来，甚是融洽。王将军更叫来夫人何月儿相陪郭芙。郭芙知道粮草之功有王将军的一大半，对其夫妇甚是敬佩，见得何月儿与自己年纪相当，加之性情直爽大方，不禁极是欢喜，便要与她姐妹相称！

　　脚步声响，似是众人走了出来，杨过连忙向后退至转角处，那王将军与郭破虏已并肩走了出来，由侍女引路，走向东边粮仓处。紧接着走出了两个女子，一个穿着锦绣长裙，面容端丽，便是何月儿。而另一个穿着淡绿绸衣，系着红色丝带，短装劲束，肤色粉腻如雪白，脸庞娇艳若花美，正是郭芙！

　　“郭妹妹，请跟我来！”何月儿携起她手，两人缓步走至莲池之上小桥。杨过悄悄走到旁边树荫之下，双目炯然，紧紧盯着郭芙身影。只见她手扶栅栏，望着池中莲花，仿佛被眼前景致迷住，叹道：“我小时候在桃花岛，也喜欢采池里的莲子。”

　　是啊，他记得。他见过她在桃花岛上采莲的样子，也是穿着淡淡绿衣，红带飘然，一边采莲，一边还唱着歌儿，哪有一点刁蛮任性的样子？难得那一天，那两个讨厌的跟班没有跟着她，郭伯伯郭伯母也没有管着她，那柯老头更巴不得他走得远远的。于是，他在岸边看到了她，犹如天上明艳的小仙女……

　　“杨哥哥，你过来！”她朝他招手，杨哥哥，叫得真好听，你再叫啊，还想听，于是，他装做没听到！
　　“杨过，你聋了么？”好没有耐性，你才聋了，我偏不过去！他转身便走！

　　“啪！”一粒莲子打得他剧痛，她手执弹弓，俨然俏立：“我叫你过来！”

　　“郭芙，你……”他一股怒气猛然窜上心头，拔腿便奔向她的小船，他站在水下，用力摇着小船，“杨过，你……你干什么？”她惊呼出声。

　　“爹爹，娘！”
　　“他们听不到！”他冷笑！
　　“柯公公！”
　　“哼，他才是聋的！又聋又瞎！”
　　“大武哥哥，小武哥哥！”
　　“不许叫他们！”他狂怒爬到船上，伸手用力把她拽到船边，恶狠狠的道：“你再叫他们两个试试，我把你丢下去！”她不敢再叫，银杏似的两只大眼里满是泪水，却死死忍着不让流下，他双手抓着她的肩头，两人就这么对望着，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出声……

　　“叫我做什么？”终于，他问道。
　　她的泪水猛地流下，犹如小溪流水，源源不绝，倔强傲气的脸上变得楚楚可怜，美丽的眼睛又红又肿，他放开双手，声音也软了下来：“叫我……做什么？”

　　她瞪了他一眼，抓起装满莲子的篮子便往水里扔去，自己爬出小船，头也不回地往岸上走去！
　　“你停下！”他追了上去，“为什么扔了这些？”
　　“你走开！”她抹抹脸上泪水，莲池中的淤泥又厚又重，她艰难地向前走，一边推开他要拉她的手！

　　“站住！”他拦住她的去路，大声叫道。她终于停下，睁着泪眼望着他，“采得这么辛苦，干么扔了？”他问道。
　　“关你什么事，我就是扔了，也不会给你吃！”
　　“是……叫我来吃莲子么？”突然一阵喜悦袭来，他脸上登现笑意。
　　“哼，才不是给你吃。啊，你想吃啊，求我啊！跪下来求我！”她双手抱在胸前，偶尔还在抽噎，又是满脸的可恶的傲气！

　　“呸！谁爱吃了！”他转身便走，忽又回来，凑近她耳边道：“天下再没有比郭大小姐采的莲子更难吃的东西了！”
　　“杨过！”
　　“哈哈哈！郭小姐，采莲子，苦死人……”
　　他得意地唱着，忍着再不回头望她一眼，哼，那么苦的莲子，谁爱吃了……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郭妹妹所说的桃花岛，想来必是江湖名士隐修之所了！”何月儿道。杨过出神望着郭芙抿嘴微笑的俏脸，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是也在想当年扔了莲子的事吗？是因为不给我吃而得意吗？

　　“是，桃花岛本是外公用来隐居的，可爹爹常常说我小时候太调皮，已经把岛上胡闹得不成样子了！”郭芙笑道。何月儿似乎认同，连连点头，也笑道：“爹爹眼里，咱们便是嫁人了，也还是小女孩，到现在，我爹也常来说我呢！”郭芙奇道：“当真？我爹也是啊！而且，不止说我，还会说齐哥！我犯的错，又不关齐哥事，他干么老板着脸对齐哥啊！”何月儿微笑道：“将军也常受我爹的气！”郭芙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何月儿笑道：“妹妹难道不知道缘故么？”郭芙道：“怎么不知？我当然知，我爹偏心，他就是不喜欢齐哥！”何月儿摇头道：“耶律帮主助守襄阳，立功无数，现在又当上帮主，郭大侠怎会不喜欢他？天下的爹爹都是一样的，他们不过是希望女儿嫁的是最好的罢了！”郭芙瞪大了眼睛，呆呆出了一会神，忽笑道：“齐哥已经是最好的了！”何月儿一笑，道：“将军也是最好的！”两人相视而笑，郭芙忽转身道：“那边有谁？”

　　何月儿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树林中飞起了几只鸟儿，月影斑斓，又复宁静，道：“许是有巡逻的士兵经过，郭妹妹，你明日还要出发，我带你去房中歇息吧，郭少侠有将军照应，你放心便是！”郭芙道：“好！”

　　王将军也已带郭破虏走出粮仓，守卫们仍然精神奕奕，执着武器把守在门外。杨过心中一片茫然，莫名的一阵阵难受，不知是因为见到她，还是因为听到她的话。真是不想见她！若不是为了这粮饷，我才不要再留在这里了！他避过守卫，溜进粮仓，这些，是襄阳的救命粮食啊，我便再忍你几天，待到襄阳，我立即便走，郭伯伯郭伯母，也无须再见了罢……

　　天刚微亮。临安府城门大开，一车车粮饷朝外运出。王将军一马当先，在前带路，郭芙惜别何月儿：“姐姐日后到襄阳，我们再聚！”何月儿道：“但愿襄阳长年如今日一般，不会再有战事！”

　　“大姐，我们走吧！”郭破虏牵过小红马，郭芙点点头，跨上马背，姐弟俩跟在大队之后，缓缓出城！

　　绵延的山路弯弯曲曲，越往北去，草木越是萧条。艳阳似火，那李浩倒像是得力手下，不停催促，说道大家打起精神，前面山路险峻，要留心强盗团伙！郭破虏见他满头大汗，口唇干裂，不由跃下马来，递了水袋过去，道：“李大哥，喝点水！”李浩受宠若惊，嘿嘿直笑：“多谢郭少侠！多谢郭少侠！”

　　“王将军，前面似乎瞧不到尽头，知道还有多远么？”郭芙看到众人都挥汗如雨，有的似乎撑不住要中暑跌倒，问道。
　　王将军道：“要过了这条路才知道，这里无甚树木，也挡不了阳光，我们快点过了这一段再休息！”郭芙“嗯”了一声，郭破虏道：“大姐，我先去前面瞧瞧！”郭芙道：“好，你小心！”

　　郭破虏便策马前行，过了约一顿饭时间奔了回来，道：“大姐，再往前几里便是往山下走，路上更窄，路边有涧溪，很凉快，再往前便有树林！”郭芙喜道：“那当真好，我们便去林中歇息！”王将军道：“在路边休息便好，林中怕有人潜伏！”郭破虏道：“光天化日，也有强盗出没么？”那李浩插嘴道：“当然有，咱们还是听将军的，在路边便好！”郭芙横了他一眼，哼声道：“怕什么，便有强盗，你道我对付不了么？”连日已来，李浩已知她来头，也知她脾气，不敢得罪，点头哈腰的笑道：“是，是，我们这里有郭女侠与郭少侠，还有一位隐身大侠，自是不怕的！”郭破虏奇道：“什么隐身大侠？”李浩“啊”了一声，伸手一掌拍到自己脸上，道：“哪有什么隐身大侠，便是郭女侠而已！”郭芙见他似跳梁小丑一般，不禁“格”的一声笑了出来！

　　众人一边说一边前行，不觉已是日落时分，终于走至有林荫处。王将军传下军令，暂时停下在此休息！军士们卸下马车，饮马喝水，再围坐在一起取出干粮。王将军道：“再往前去，便要经过树林，晚上行军，怕有凶险，我们不如便在这里过上一夜，天亮时早点出发！”郭芙道声好，太阳隐去，又有林荫，倒是比适才大道上舒服了很多。

　　“大姐，你坐下歇会，我去取水！”郭破虏把一边的石块抹干净，拉着郭芙坐下。正拿了水袋往小溪走去，忽见溪流对面不知什么时候走来四个商客打扮的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身上穿着长衣大褂，甚为显眼，正站在溪中饮水。他心中奇怪，也没多想，便走到溪旁装水！

　　“小兄弟，请问是往北走么？”一个商客直起身来，叫道。郭破虏听得他中气充足，心道：“这人内力好强！”只见他身材高大，方正宽脸，脚步沉稳，朝自己走来，便道：“是啊，大哥也是？”那商客笑道：“对，我们也是！”说话间已越过郭破虏走向路上粮草旁。郭破虏微感不妥，王将军见有生人走近，连忙打了手势，士兵们尽皆站起，围在粮草旁！

　　那商客哈哈一笑，拍了拍其中一辆车上粮草，道：“宋室皇帝真有钱，也不分兄弟一些。”王将军脸色一变，郭芙本坐在一旁也跃了起来，抽出腰间长剑，护在粮草前，喝道：“你是何人？”

　　那商客一见郭芙，“啧啧”两声，笑道：“好美好美！”郭芙蹙起眉尖，挥剑便朝他斩去。这时一阵打斗声起，原来小溪上郭破虏也已与其他三人打了起来。他以一敌三，连连后退。那李浩冲了上去，叫道：“郭少侠，我来助你！”

　　那商客微一闪身，躲开郭芙剑招，他伸指至唇间，一声呼啸，内力充沛，林间响声大作，眼前一团黑影冲出，竟是差不多二十多个黑衣人，蒙头遮脸，劫匪打扮！王将军大惊叫道：“护粮草！”登时道上一片混乱，众士兵也一涌而上，与那黑衣劫匪打了起来。郭芙仗剑直刺，那商客喝了一声采，与她斗在一起。几十回合后，忽听得郭破虏“啊哟！”的一声，郭芙情切关心，忙转头朝溪边望去，叫道：“三弟！怎么？”

　　郭破虏刚说得一声“没事！”，身边的商客却抢得机会，欺近她身前，一股劲风拍至她肩头，郭芙一惊，连忙急退，那商客冷冷一笑，瞬时闪到郭芙身边，伸手便拉她臂膀，道：“粮草我要，美人我也要！”

　　郭芙退无可退，不由大急，“哈哈，来吧！”那商客一张大脸向她凑了过去，郭芙眼前一黑，几欲晕去。郭破虏瞥眼见她受困，急叫：“大姐！”他被三人围住，李浩基本帮不上忙，正自脱身不得，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得空中“嗤！嗤！”几声似是暗器飞至，那商客已向后飞出几丈远，倒在地下动也不动！

　　郭芙站立不稳，也向后倒去，眼看便要重重摔在地下，忽地一人急跃而至，伸手将她抱住，叫道：“芙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