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永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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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在空气中的熏香进入月糂灵敏到不行的鼻子中让她开始头晕。
把月糂按到一个房间里的墙壁上，罗菀的脸贴近月糂的，轻启嘴唇，娇声说，“妳知道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是什么吗？”她松开月糂，把手交叉在胸前，问被困在她和墙壁中间的少女。
看到月糂疑惑的表情，箩菀轻笑，她穿着跟帕克诺坦相向的套装，艳红的纤唇向上弯，露出一个□□的表情。月糂不自觉的想往后退一步，但发现背后已经没有可以后退的空间了。
箩菀跟着月糂的也往前踏一步，向她逼近。
“是永恒阿。”她的脸光亮，眼睛闪了闪，“妳不觉得吗？”
月糂害怕的睁大眼睛，猛的摇头，眼前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就像西索谈到他的小苹果时的表情一样，垂涎又执着。
箩菀的月糂逼到墙角，一只手抚上月糂的脸颊，进而碰触她的眼睛，那触感温柔的像一个情人的抚摸。“难道你不想得到永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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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是什么？这应该没有人说的出来吧？
永永远远，是常常听的到的老套到不行的台词，但有谁能真正说出那是什么意思？真的有人能说出真正的意思吗？月糂很想知道。
向往永恒的人是笨蛋。月糂想。但不幸的是，这世界上的笨蛋还真是不少。
不过月糂以前其实也是那群笨蛋的其中一个。
她以前常想着，如果这种平淡和平的生活能够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如果她可爱的弟弟能够一直这样对她微笑就好了。如果潮朝能一直跟她在一起当最好的朋友就好了。
然后眨眼间，闭上眼睛时一片黑暗，再撑开时月糂就得到了长至近乎永恒的生命。然后永远失去她希望能永远陪伴她的事物。
所以说人类其实是适应力强的生物，虽然说月糂已经不是人类了。弟弟的笑看不到了，潮朝的笑也看不到了，但她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在乎。
她注视着库洛洛，发现自己已经不想再看到其它任何人的笑容。
所以说永恒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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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菀的问话引起月糂的回忆。她想起得到永恒的那一天，和每天看进镜子里时十几年来从来没变过的脸。那张不变的脸让她看到厌烦，于是终于有一天她开始不再照镜子了。
厌恶到即使任何玻璃或水的反光也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悄悄闭上眼睛。
“妳想得到永恒吗？”
不想、不想！月糂在心里尖叫。她唇色发白，脑里杂乱，同时又一片空白。
一个声音在说，她不想！她并不想得到永恒。
她已经得到杀生丸长到近乎永恒的寿命，她已经得到永恒。但她一点也不想要永恒。
她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下来，一次一次的体验失去，她不想在库洛洛死后继续活在这世上，她不想要孤孤单单一个人。
这个念头强烈到每每想到她拥有近乎永恒的寿命就让她惊慌。她不喜欢永恒！一点也不喜欢！
所有人追求永恒的理由不一样。对月糂来说她不过是不想要孤单罢了。
如果会孤单的话，永恒对她是没有价值的。
月糂整个人贴在墙壁上，冷汗滑下她的脸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跟四周散发的熏香不一样的奇怪的甜香传入她的鼻中。潮湿黏腻，但又甜的发腻的味道。箩菀的指尖轻轻撩过她的脸颊，留下一股燥热的触感，细小的像蚂蚁咬着她的肌肤，让她的脸颊轻轻发痒。
她睁着眼睛，眼框又慢慢红起来，张口，却找不到声音，只能无措的任由箩菀凑上来，视线牢牢盯住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浅色的金，那是犬妖的眼睛。
“多美的眼睛。”萝菀叹息。像赞叹一件艺术品。
人体收藏家。那是闪过月糂脑里的第一个字眼。在她的印象里病态般的狂热是大部分人体收藏家都有的特点，这更加坚定她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月糂最怕这种人了。
“别走嘛。”在她轻移脚步时箩菀伸手钩住月糂的腰，牢牢固定住她，不让她走。
她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拿在手上的娃娃放到月糂的肩上，娃娃翠绿的眼眸黯淡，几乎看得出怜悯。
月糂发现从刚刚就一直闻到的味道就是从娃娃身上传来的。在甜腻的味道下是月糂从进入这个房子里就一直闻到的血腥味，在福马琳的味道下隐藏的很好。
月糂感到从娃娃身上开始散发出来的念，非常轻微的围绕住她，她突然有一股溺在水中的感觉，柔柔的水环绕在她身边，淹盖住她的头顶。
轻轻的她把眼帘掀了掀，闭上眼睛。
杀生丸的妖气真是方便。月糂觉得好笑，明明说不想要他的身体和能力，但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她又无比庆幸着。
她开始一点一点释放出妖气，于是娃娃身上散出来浅薄的念马上就消融抵销不见了。
她看到萝菀惊讶了一下，抬高了细长的眉毛，不过过了几秒的停格后又舔了舔嘴唇，恢复原来的样子。不过对于刚才的事她什么也没说。
月糂别开脸。她看到萝菀这样子让她联想起西索盯着她看时的眼神，看的她浑身不舒服。
门没有完全关上，从门外吹来的一阵风让月糂发现库洛洛已经看完手上的书站起来在找她了。
月糂开口，细小的声音，“请让我走。”
低着头，她的下巴被托住，往上拉直视看到箩菀珍惜的神色。
“别这样嘛，妳们可是难得一见的旅客呢。又都有这么漂亮的眼睛。”她舔舔嘴唇，又是一脸迷恋的样子，“让我好奇的是你们两个都不会念，怎么通过那片山岩区的呢？通常通的过山岩区过来的人都是念能力者，只有你们不是呢。”
她这么说着，但月糂怎么都看不出来萝菀有好奇的样子。毕竟她的心思好像放在一些其它的事情上面。
她在月糂耳边细语，热气吹在她的耳朵上，像情人之间的呢喃。
“我怎么会放过呢？”
她轻咬月糂的耳朵，在月糂胀红脸的表情下轻笑，轻舔了她耳垂一口然后放开她。月糂觉得浑身发热，她红着脸，背上的空心蜘蛛发痒，有一下没一下。月糂咬着下唇，低下头让头发滑下来盖住她红通的脸颊。
在远处库洛洛在走廊上被聆艾缠住。
她慌张之中开口，有些语无论次的说。“啊……那个……我、我该走了……我……对不起！”她丢下这些话后推开箩菀跑开，用上了一半的速度。
她没注意到箩菀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走的背影，手保持弯曲抱着她然后被推开的姿势，舔了舔唇角，嘴唇上弯钩出一个勾心的笑容。
“啊。”箩菀稍微平顺一下衣服，压了压头发，“该去接聆艾小姐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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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糂到库洛洛身边的时候聆艾还缠着库洛洛，月糂看的出来表面上还温和的库洛洛已经渐渐不耐烦，而引起小小的杀气。
所以她轻唤，“库洛洛。”
库洛洛抬起头看到她而露后微笑。一如既往的，勾起唇角，温柔的微笑。月糂抿了抿嘴，也露出些许笑意。
所以其实月糂想要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么多，她只要库洛洛安全的胡非作为，做他想做的事，不要死，然后脸上永远保持她最喜欢的微笑就好了。
她不需要永恒。
他们之间的沉默被聆艾打断。她娇小的身体朝月糂飞过来，月糂下意识伸出手刚刚好接住差点就摔在地上的聆艾。被她抱着，聆艾整个身体挂在她身上，高兴的亲着月糂的脸，手环住月糂的脖子。“姐姐，总算找到你了。陪聆艾玩嘛！”
聆艾怀中的娃娃也跟着主人一起睁着她浅蓝色的眼珠一转也不转的盯着她，看的她不自在。只是个娃娃而已，她告诉自己。不过刚刚从娃娃身上传出的念有股妖邪的气，给人很不安的感觉。
弯下腰月糂稳稳的把聆艾放到地上，“对不起呢，但下次好吗？”她对着小女孩柔和的说，边退到库洛洛身边。聆艾嘟起嘴还想说什么，但同一时间箩菀叫她的声音传来，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跑走了。
手上一热，库洛洛很自然的牵起月糂的手，就像以前在流星街时一样，带她往他们的客房走。
“怎么了吗？”他问。月糂摇摇头，迟疑了一下才说，“那个……箩菀小姐……”
“我知道。”库洛洛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毫不在意的说。他顿了顿，“不用担心的。不觉得很有趣吗？”月糂没有回答。她只是跟在库洛洛身边走，低着头保持视线下垂四十五度，安静的走。
“不用担心，”库洛洛说。“那女人斗不过我们的。”他说话的同时眼里明显的显露出这对他连一场游戏都称不上，这一切真的不算什么。所以月糂也不是那么担心。库洛洛说没问题那就绝对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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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绕过转角，经过一扇精美的门，门后传来水细细的流过的声音。
萝菀靠坐在沙发上望着她最爱的藏品，露出痴迷的目光。“呵呵～好久没有这样美丽的人出现了。如果……”她从沙发上做起来，向前倾向是想要说秘密一样，轻声对她的藏品说，“如果最后不小心把她弄死了的话，我会把她跟你放在一起的。”
她抛出一个媚眼。“我保证哟。”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