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长不大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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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糂几乎没有亲眼看过库洛洛战斗。通常多数当她偶尔看到时也是库洛洛轻轻松松解决对方，她只有唯一一次亲眼看到库洛洛跟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战斗。
她记得滴在充满沙尘的地上的血滴滴点点，库洛洛的，和他的对手的。艳红得让她打从心底感到悲伤。
她站在不远处看着库洛洛如何攻击闪躲，如何手起落下，刚学会还不成熟的念围绕在他身体四周形成缠，勉强聚集在手上的强大念力一下子不注意就会消失。
在流星街里谁死了是没有人会记得的。所以月糂是这场战斗的见证人，她安静但专心的看着他们打斗，牢牢的记下每一个瞬间。她想着，只少，不管是谁死牠都会记住那个人的。
因此她也记得很清楚库洛洛的对手移动闪躲时鲜艳的橘色头发甩动，飘起来的同时散出几滴汗水的模样。
几十年来都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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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出去这几十年在外面的历练没敎会妳什么吗？”
听到库洛洛的问话月糂撇开头，眼框红了一圈，咬紧下唇。她知道库洛洛说的没错，不然怎么会过了十几年，她还是一样在库洛洛面前抬不起头？
嘴巴张开了半天，想不出该说什么，喉咙卡着，她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不知道意义为何的话语。
“……对不起。”她的声音轻轻软软得没有说服力。
库洛洛脸色一瞬间阴暗下来，眼睛变的觑黑，原本平常有的点点亮光被吸进黑暗中。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而月糂没发现。她低垂着头盯着自己屈膝抱住的脚，没看到库洛洛一瞬间的变化。
所以当陷入自己的思绪的她发现库洛洛味道的位置改变而猛然抬起头的时候库洛洛已经在她面前，一只手撑在她脸旁边，按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他的另一只手揉着他的太阳穴，眼睛闭着。他的眉毛难得的靠拢在一起，嘴巴不似平常优雅的微笑而形成一条细细的直线。
“月糂。”在月糂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抬眼望进月糂浅色呈金的双眸，他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勾出一抹妖魅的笑，浅浅的。又逼近一些，月糂能感觉到他浓厚压抑的气息盖住她，他说，“妳是第一个把一向很有耐心的我逼到如此失控的人。”
月糂不知所措的睁大眼看着他，没注意到手一松，手里的枕头轻轻掉下床头落到光华亮丽微微反射出光的地板上，轻巧无声，连尘埃都没被撩起。
现在的库洛洛黑暗而具有侵略性，原本温和的气息被残暴取代，原本一直被库洛洛隐藏的很好的掠夺的本性现在被他赤裸裸的摊开出来。
月糂本能的往后缩，想要逃离这把她压的喘不过气的感觉，却被库洛洛抓住肩膀拖进库洛洛怀里。她的瞳孔剧烈收缩，鼻子充斥着库洛洛的味道，那是令她喜欢又讨厌，想靠近又下意识远离，令她想掉泪的浓胧的怀念气味。
她被这气味气息压的喘不过气来。
库洛洛的唇压上来的时候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所以只能任由库洛洛加深这个吻。浓烈的气息吐在他们两个身上，将他们融在一起。
充满占有欲的吻，和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这些都让月糂害怕。
她伏在库洛洛胸口喘气的时候库洛洛的手扫过她的脸颊拨走她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的泪珠，他轻笑，像一个拿到糖果的孩子般。
“为什么哭呢？”
他的口气疑惑，口吻认真得可爱。他轻笑的像一个天真快乐的孩子，眼底却是让人战栗的疯狂。
一个天真的疯子。
他嘴边一抹纯真的微笑在月糂眼里显的是那么的熟悉，但画面是那么的遥远。再次落下的吻和将月糂推倒在床上的手臂温柔但沉重，就像月糂现在的心情。
“月糂，妳不需要哭呀。”库洛洛在月糂耳边低喃。“我保证，只要妳不想着从我身边逃开，妳就不用担心我会……杀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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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潮朝顶着一头跟死神里的松本乱菊一样鲜艳显目的橘发对着月糂挥手，脸上的笑容跟乱菊一样爽朗大方，她是少数月糂全心全意信任着的人。她常叫着她‘小月糂’，作为月糂从小到大的朋友，她是在库洛洛之前保护月糂的人。
“库洛洛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常这么说，每次谈到关于旅团的事的时候她就会跟他们另一个朋友争论关于库洛洛是怎样的一个人的问题。库洛洛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这么大声而豪气的评论时月糂常常小声的笑，边喝着潮朝帮她点的咖啡，小口小口的啜饮。那家店的咖啡常放太多糖，又不够奶精。
“长不大的孩子。“
她嘴边对着月糂宠溺的笑，像太阳一样闪闪发光，橘发一半在阳光下闪耀，一半被遮阳伞遮住，露出一种暗橘。配上她丰满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她的一举一动都跟松本乱菊一样是那么的，风情万种又妖娇抚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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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潮朝她不需要死的。完全不需要。
月糂每次想到潮朝就很自责，是她害她死的。
月糂和潮朝都不知道为什么潮朝也会跟着月糂穿到流星街里，只是刚好有一天月糂跟着库洛洛出门的时候遇上了。月糂在这种环境虽然有库洛洛，但看到之前世界最知心的人当然会很兴奋啊。
所以当她当场跑离库洛洛身边的时候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她没想到后果。
她忘了库洛洛的占有欲是很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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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找到一个空档闪到她身后手直准的手从后背插入来不及防御闪躲的胸口，穿过心脏。点点半干的血迹混入新鲜的鲜血，一滩一滩的看得月糂触目心惊。她手环住胸口，抱紧自己。
橘色的头发散落下来披散在土地上，沾染鲜血型成鲜艳的七彩，像盛开的花海中的菊花和玫瑰丛，突出而显目的盖过其它任何东西吸引住目光高洁而艳丽。带着些许的张狂。
四周另一条街上有孩子的笑声，有一群人乱斗的声音。库洛洛习惯性的站在垃圾堆上，显的高高在上，尊贵而傲慢，手上沾黏着鲜血，他也不甚在意，脸上是藐视一切的优雅微笑，眼底是一抹嘲笑和隐约的疯狂。
在流星街的对面远处升起袅袅炊烟，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也不知道会飘到哪里去。淡灰的烟系住一个脆弱、一碰就会破的联系，但连接终点的两边顶端什么都没有。
月糂跪在潮朝身边，哽咽着，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切显的那么不真实，就像一场梦。月糂多么希望这就是一场梦。
泪水聚集在眼里不肯掉下来，隔着一层水雾月糂还是很清楚的看的到她的轮廓、和乱菊一样的橘发、嘴边对她宠溺的笑。
“说不定比起库洛洛，妳才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她在她耳边说，非常非常轻，虚弱的她没办法清楚的发声，但脸上豪放的笑却一直保持着。“不过至少我放心了。库洛洛应该会保护妳的。”她这么说。
月糂沉默的听她的心脏越来越慢，像丧失嗅觉般除了血腥味什么也闻不到。她想说我现在有杀生丸的能力，不需要人保护了。但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却不需要她开口，了然的笑了笑，“妳永远都会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月糂。”
妳的心太脆弱，又不肯坚强起来，非要有人来照顾妳保护妳妳才开心。
因为妳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跟库洛洛一样。
妳才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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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艾抱着娃娃仰头看着站在房门口的男子，漂亮像黑珍珠般的眼睛温和的看着她，“对不起，她还在睡觉。”他用遗憾的语气说道，一片凌乱的床上盖在棉被下的身影一动也不动，看过去有如一幅画一般，分不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女孩嘴角下垂，嘟起嘴。“怎么这样？聆艾想跟大姐姐玩啊。”她的声音有着一种小孩子特有的甜腻让人拒绝不了。但这次面对的是库洛洛，所以当然没什么效果。
库洛洛只是客气有礼貌的露出优雅迷人的微笑，但冷淡毫不动摇的拒绝，“真可惜呢。我想大姐姐一定也很高兴，她醒来的话我一定会跟她说的。”
不再花力气装出可爱的嘴脸，聆艾的脸垮下来，她气呼呼的转身抱着她的娃娃走掉，脚用力踩在铺着丝绒地毯的地板上。
库洛洛毫不在意的瞥她一眼就关上门，到床头拉过一张沙发坐下。月糂面向墙壁侧躺着，头发凌乱，平常一直在肩上的白毛缩成一团躺在床头柜上，棉被拉在肩膀处，稍微露出来的后颈依稀看的见一部份她背部上一直舍不得去掉的空心蜘蛛。
眼睛闭着，月糂呼吸平稳，均匀的用鼻子吸进和呼出一小口一小口的气，安静的让头枕在大又蓬松的枕头上，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动作都没反应，好似完全没感觉到一样。库洛洛在床头坐下的时候也一样。像是真的睡着一般。
对此库洛洛完全不在乎，他只是悠闲的翻着他的书，手肘放在沙发扶手上面，手撑住一边脸颊。他的视线一放上薄薄书页上字体精美细小的字后就没再抬起来。
毕竟预言说过这是难得的幕间休息时间，要他好好享受。
他的时间很多，不急，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保持原来的动作依旧漫不经心但又专心的看手上的书，开口，清雅温淳的嗓音淡淡的飘进床上一动也不动的人的耳里，“慢慢休息吧。等妳休息好我们就离开。”
月糂贴着眼帘的睫毛颤动一下，呼吸乱掉一小个节拍，下一秒一切回归平静,就好像一开始库洛洛根本没开口一样。
床外大雾弥漫，阳光些缕少数光线透过雾气穿过来晒在花丛中，花丛旁的小女孩和她身边的女人脸上的笑容一个是清纯可爱一个是沉稳，他们手上各拿着一个娃娃，娃娃的眼睛在大雾中显的清明，是漂亮的浅蓝和幽暗的碧绿。
哪哪、菀菀，漂亮的眼睛呢？
马上就拿的到了。聆艾小姐不能这么没耐性喔。
娃娃的眼睛眨了眨，翠绿的眼珠蒙上一层水气，滴溜溜的打转，看着前方的视线彷佛像落在另一个娃娃身上，其中带着对对方和自己的怜悯，和一丝无力。
房间内的男女各自保持各自的姿势，整个下午都静悄悄的，宛如一张照片，一幅画，朦胧的大雾中，什么也看不清。窗外的一对主仆开心的交谈笑闹着，偏角的另一间房间慢慢溢出一股气，念一般、朦胧的邪气，跟外面的大雾一样。
悄悄的蜿蜒摇曳缠绕到俏丽的小女孩跟艳丽的女人手上捧着的精致娃娃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长不大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