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风月》笑风月

11、铭琉

　　多年后，我遇到了一个有着冷俊面貌的少年，我朝他微笑，因为我在他脸上看到了如当年的玖荧般沉淀了太多的平静与淡漠。

　　所以我问他：“你知道在秦岚峰中有座幽谷吗？那里四季如春，人烟绝迹。”

　　我看着他没有变化的神情已一种冷漠的语气告诉我：“既然人烟绝迹又怎么会有人踏上那片土地呢，有的地方是不存在于这世间的，它们就是自己全部的世界。”

　　然后我看到他眼中四散的风雪，看到了一个世界的崩塌，那个世界四季如春，人烟绝迹。

　　“你认识玖荧吗？她是个美丽而善良的女子”我这样告诉他：“我一生都对不起她！”

　　莫名地我隐约觉得这个少年应该认识玖荧的，在那避世的幽谷。他们共同度过了十五年，然后玖荧死去，而他漂泊江湖，无处容身。我已经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然而他告诉我，他说：“不认识！”是吗？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我不由笑了，时间似乎只让我喜欢上了胡思乱想，我不得不承认。是的，这个世界没有人还会记得她了，她已经死去，死在十年前那场飘然而下的大雪里，死在了那避世的幽谷，因为我知道她必然是要死去的。

　　这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命运，因为寒逐涯找到了她，所以她必死无疑。诚告诉我那天寒逐涯独自进入秦岚峰，可他没有杀玖荧，我想起了当年镜对铭琉的承诺，他确实做到了，但是没有人会相信。

　　可是，铭琉，你是否感受得到？

　　玖荧在寒逐涯离开之后自杀，而我也始终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诚说他可以告诉我如果我愿意的话，但我不想知道这些背后的故事，它随着玖荧的死一并被埋葬了，再无任何被提起的意义。这个我唯一爱过的女子最终被翻腾的武林所遗忘，成了人们间或说及的传说中的人物。关于那段历史没有人可以记起也已无人可以完整得传说，就像曾参与了这段历史的我们一样支离破碎。

　　少年转身准备离开，此时他告诉我，他说：“我叫铭琉。”

　　铭琉......

　　这是个太过熟悉的名字，熟悉地我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我的笑凝在脸上，毫无意义。我似乎找到了寒逐涯将玖荧置之死地的原因了，带着不容蔑视的暗色，然后我告诉他：“这是个不幸的名字。”而他漠然离去。

　　我依然在每天日升日落的时候来到这块突兀的岩崖上看这大海无穷的变迁。我知道那个叫做铭琉的少年一直躲在远处观望着，我没有破坏这微妙的联系，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楼兰族特有的那种空灵的气息，一种摄人心魂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