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沸点》孤轩

33、第三十一章——碎裂

　　“对不起啊，白哉……我，一点都没有明白呢。”我笑了笑，“但是，我现在清楚的明白了……我不会逃，逃走代表败北，我要赢！为了我的世界！”
　　疲惫的身体连向前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疼痛感与无力感就象山一样狠狠的压在我的身上，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我现在的状态——举步维艰。
　　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身旁的人本能的想要上前搀扶，却犹豫了一下，不仅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了数步。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要完全交给我么？你不会是想说像你信任我或是以我的力量绰绰有余这种话吧……
　　“怎么了？以你的能力……对付这种杂碎应该绰绰有余吧。”他冷着脸说道。看着他的冷脸，我却想哈哈大笑……什么时候，我也能预测未来了啊……
　　“天，这可是前一刃啊，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轻易称其为杂碎啊。”我调侃道，“果然不愧是高傲的六番队长——朽木白哉啊。”
　　“哼，你还有这种力气，就应当专心对敌。”他冷哼一声。
　　“啊？是这样啊，不过……”我转身，缓缓抽刀，“这样不是可以稍作缓和吗？白哉。”
　　这回，他干脆沉默……
　　“对不起……也该切入正题了……”握刀，侧立，“你，是蓝染派来的吗？”
　　“为什么我要回答你？前一号小姐？”她还是一脸厌恶的表情。
　　“你很失礼哟，我可是好好的有名字啊。看来，只有打败你才能问出来了啊……”我闭上眼睛，暗暗驱动灵压，升腾，凝结……黑色的灵压溢出，像是滚滚烟雾，在巨大的房间里乱窜，然后汇入面前凄寒的刀锋，“降临吧，零羽！”
　　“啊拉，你是白痴吗？我能够复制你的能力哦！你漏出的招数越多，就输的越惨哦！前辈！”她猖狂放肆的笑着，夸张地做着动作——斩杀的动作，“去死吧……降临吧，零羽！”
　　闪着黑色光芒的两把斩魄刀，黑色的灵压包裹这个房间，一片茫然，空气压抑的让人窒息……汗水从脸颊上悄然滑落，在地上溅出微不足道的水花……
　　“上啊！”两声呼喊……同样的有力，同样的蛮横……
　　随即是两声巨响……有刀刃碰撞的声音……也有略带沙哑而又撕心裂肺的哀鸣……

　　“浓烟”散去，两个身影渐渐清晰，一人屈膝而立，黑色的上有明显的血迹，。她粗粗地喘气，脸色苍白，手扶在刀柄上，头发垂在两边，略显凌乱。那把刀深深插入地下，隐隐有些伤痕。
　　另一面，原来有人站立着的地面已然崩塌，漏出破烂的地皮，狰狞的面目给人一种类似疼痛的感觉，上面还留有飞溅出的血液的痕迹。视线向远移去，原本光滑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一个大的豁口，一条条裂缝成放射状扒在墙壁上，有丝丝光线透入。裂缝的中心，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少女。血顺着墙壁缓缓留下来，少女紧咬着的嘴唇早已经血肉模糊，她紧握的双手苍白骇人，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露出一些狰狞的痕迹……
　　“混蛋……”墙壁上的少女恶狠狠地说道，血不断的滴落，在地上撞击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还不赖嘛……前辈……为什么一样的刀……只有我受伤了？”她挑眉。
　　“混蛋……”我回敬道，“什么一样的刀啊……你那个连复制品都不能算呢……”
　　“你说什么！”她恼羞成怒。
　　“我说的是事实……你的能力是把周围的灵子具象幻化出假象……不过是拷贝品……无论是速度还是威力，还有本质……都有些细微的差别呢……”我笑了笑，勉强站起，拔出深深插在地下的刀，“我应该早就注意到的……你最大的能力是给人的心里造成冲撞……像白哉这样的家伙都有一瞬的动摇……我要赞赏你哟……”
　　“你怎么会发现的？”她沉默了一会，问道。
　　“……从你插在我身上的樱花啊……很不凑巧的是……我经常被这樱花打呢……”
　　“……”
　　“而且……我的刀是融合后的刀……我曾舍弃约一半的力量为了让它成为专属于我的刀……也就是说……从你复制出我刀的一刹那……你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能力……我要夸奖你……因为你制造出的逼真的影响……竟然让我完全忘记了这个事实……因为你的高傲，所以我在恐惧会把自己的力量泄露给你……其实败的是我啊……真正赢的人……是我后面的那个家伙哟。”天啊……复制也有这么大威力……我的骨头都快碎了啊……
　　“是不是啊？白哉？”我扭头，惨笑。（其实我是想微笑的……就是我一回头……背上的骨头发出了清脆的一声……然后我就……）
　　“哼……”我的身后……那张冰块脸依然。

　　“这就结束了吧……”我转回头，缓慢地走向她。
　　“你这家伙，要做些什么？”身后，缓慢沉着的声音再次响起。
　　“结束啊？怎么了？”我停下脚步。
　　“不……没什么……”他犹豫了一下，“只是从前的你，从不给人以致命一击。”
　　“……是这样吗……”我沉吟，“但是今天不行……这家伙……必须由我杀死。”
　　“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作为战士……就是要死在敌人的刀下……敌人的怜悯、上司的惩罚……对于一个战士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我打败了敌人，我是一个婆婆妈妈不敢杀死对手的战士……这种说法对我而言也是耻辱……”我没有回头，只是很平静地说着，“她是以前十刃的身份，以敌人的身份在战斗的……而我，也是以曾经的十刃来战斗的……这场战斗中的背叛方是我，无论所做是正确与否，这是事实……十刃是虚王手下究级的战士……以十刃身份战斗的我们，便是将自己当作战士……所以，放过或是被放过……都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沉默了……
　　“而且……如果我不来做的话……结局只有一个……蓝染不会容忍失败的三位数的……死在所谓的惩罚下……比被对手放过这种行为还要让人唾弃……我等无法忍受的……便是这种遭人白眼的感觉。”我继续走向前去，在她身边，停下，“曾经高座于天端的人，无论怎样努力，都永远忘不了俯瞰大地的那种感觉。”
　　手起，剑落……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前辈……这可不行呐……确实我很赞同你所说的话，但是……我可还没有败呢……”一把刀抵住了我的刀刃，“我的刀是不能解放的哟……但是，只要这把刀还在我手上……刚才那样的复制品……要多少有多少哟！”
　　“难道说……”
　　回头，惊愕……像是被什么东西钉住了一样，躲不开，跑不掉……甚至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的立着，看着那把纯黑色的斩魄刀，直直的向自己冲来……
　　那一瞬间，我闭上眼……想象着身体被自己的刀刺穿的感觉……即使之前曾经自伤多次……却没有这次的悲哀……我好像听到□□被到刺破时那种一闪即逝的声音……那种血肉被贯穿的森寒的声音……我好像感觉到有些什么粘稠的液体溅在我的脸上……那是怎样一种温暖的液体……我好像嗅到一种熟悉的味道……那曾经屡见不鲜的血液的甜腥的味道……
　　是不是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曾经无数次被刀剑贯穿……曾经无数次死里逃生……从未有一次像这样真切……从未有一次像这样平静……也许是因为之前的那番话吧……已经背叛的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以一个战士自居……重重摔下的疼痛感……血液溅落的温润感……□□被刺破的狰狞的声音……甚至于是汹涌而来的身前巨大的压迫力……似乎都在向我陈述一个名为死亡的事实……
　　已经……结束了吗……
　　虽说是怎样都可以啦……但是结束在这里未免有些不甘心啊……
　　“站起来……”我听到一个沙哑而勉强的声音……是我的心在和我说话？还是……这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白哉的那种感觉……难道我都已经对声音模糊了吗？看来我真是大限到了啊……
　　“站起来……”那声音继续传来……为什么，白哉，在我耳中的你的声音是如此多变？开始的冷漠……之后的难以捉摸……紧接着的倔强、不可一世……还有偶发性感觉到的温柔……此刻的你……竟像是垂死的巨兽……
　　……垂死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