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沸点》孤轩

31、蓝染番外——镜水天端

　　是不是曾经有人说过，没有人一开始就站在天端？
　　是不是曾经有人说过，从今以后将由他立于天端？
　　是不是曾经有人说过，自己，将要成为世界之神？
　　虚夜宫大殿。
　　蓝染端坐在他的王座上，看着自己脚下的类似宫殿般的建筑，怔怔愣神。在虚夜宫已经度过了一些时日，计划也在继续——顺利，应该可以用这个来形容。从杀死四十六室假传号令到夺取崩玉正式叛变……大概也过了数月时间。
　　虚夜宫是没有白天的，在没有白天的世界里，掌控时间时间困难的事，所以，他造出了天空，尽管这会影响到一些手下的心情。
　　比如说……市丸银。
　　虽然掌控一切，规划一切，用一些强力的棋子去下一盘更加强劲的棋，但是，猜不透的棋子还是着实费脑筋。棋手，是不是不应当选择没有把握的棋？他冷笑，自己可不是一般的棋手，没有把握的棋，走出去，反而会让整局控制起来相对轻松吧。
　　棋手，也会吃败仗，因为没有人敢动那个没有把握的棋。那么，自己的这盘棋呢？是败仗，还是胜利？
　　有时候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的心情，若说是想胜利，单纯的想胜利，为什么还要用心良苦的享受这场游戏？也许，只是因为漫长的生命相当的无趣，所以，不在乎结局，不在乎输赢，只图尽兴。所以，喜欢上了制造纷争，让别人都变得很忙，然后，再空余下时间看着他们因为自己而变得忙碌……完全的恶趣味。
　　他注视着一排一排的屏幕，寻找着刚才感觉到的熟悉的灵压。
　　来得真快啊。他看着一个角落里一袭黑衣，投出了一个说不清楚意味的微笑。
　　“啊咧，蓝染大人真是悠闲呢，在偷看吗？笑得很诡异的样子啊，啊啊，我也来看看吧。”
　　“啊啦，银啊，真是个不错的天气啊。”蓝染回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万年笑脸。
　　“讨厌啦，蓝染大人会岔开话题的……不过，确实是好天气呢……那么，蓝染大人又有什么坏主意了？”他俯身，凑向屏幕，愣住。
　　“怎么了？银。”蓝染试探性的问道。
　　“原来是小雪啊……那么，蓝染大人那么高兴，莫非也喜欢上小雪了？”
　　“有可能吗？”他还是笑着，却已经起身，“你来决定吧，银。”
　　“啊咧，蓝染大人就不怕我徇私吗？”市丸银装出一脸疑惑。
　　“没关系啊，”他回头，“那样不是，很有趣吗？”
　　“喔呀呀，蓝染大人还真是坏心呢。”他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我绝对会徇私的哟，蓝染大人。”说完，消失。
　　蓝染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弧度……市丸银，你果然是我，最强力的棋子……也是我，唯一猜不透的棋子。

　　如他所言，严重的放水，不过，这也是蓝染早已想到的结果……虽然捉摸不透，但是他说过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只要听语气，就可以才出来。他的弱项，恐怕就是语气了吧。
　　蓝染依旧坐在他的王座上，依旧看着不断闪过的各个地点的画面。
　　连尸魂界都出动了啊。他感叹道，那帮死神们，果然是很有趣。这样的恶趣味，恐怕能够真正享受的，只有他和市丸银了。
　　“啊？蓝染大人又在这里偷看啊，最近还真是有雅兴呢。”刚刚放水回来心情大好的市丸银看了看这位王者。
　　市丸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一颗最不安定的棋子……而他跟的蓝染，偏偏又是个最不安定的王者……这盘棋，应该会下得很有趣。
　　“银，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蓝染不回答，而是反问。
　　“……的确如此呢。”市丸笑着回话。
　　蓝染满意的看着自己的部下，这样就好，很有趣不是吗？
　　他是王者，因为有一颗掌控不了的棋，所以他有身为王者的快乐，随时都不会无聊的快乐。
　　“蓝染大人啊，小雪他们怎么样了啊。”
　　“现在，应该和朽木白哉在一起……你想看看吗？”蓝染故意把语气调高。
　　“真是的，蓝染大人很坏心啊，明明知道我不想看的。”市丸银也同样把语气调高，不过只是强调了一下“坏心”这两个字。
　　“呵呵，这样的氛围，也不是很少能看到的哦。真是可惜呢。”
　　这一次，银没有回话，反而是望向那虚假的天空。
　　“怎么了？”蓝染平静的问。
　　“这个天空，还能维持多久啊。”他没边的感叹道。
　　蓝染只是笑，轻蔑的笑，看着突然失神的市丸，看着那突然令他失神的天。
　　“不知道乱菊怎么样了。”他忽然冒出一句更没边的话，然后自顾自的走向自己的寝宫。
　　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乎些什么。半晌过后，蓝染只发出这样一句感叹。
　　的确是有人说过，没有人一开始就站在天端；
　　的确是有人说过，从今以后将由他立于天端；
　　的确是有人说过，自己，将要成为世界之神。
　　万里黄沙不是幻觉，自己的眼前不会有镜花水月，从今以后，我将立于天端！
　　那么，你呢？
　　白衣浮动，空荡荡的虚夜宫大殿，冰冷的气息萦绕一切，只有王座上的余温，尚未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