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沸点》孤轩

23、第二十三章——姓名

　　“你，是谁？”他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在我看来，这像是一个天下最大的笑话……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
　　“我是天宫啊。”我说道，“忘记了吗？白哉？”
　　“你是什么人，为何直呼我的名讳，我是六番队队长，你很失礼。”
　　居然是真的？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你，忘记了？是谁救你的？是谁……是谁在等你啊……”最后的话，我说得很小声，除了我自己，谁也不可能听到。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你是什么人！我再问你一次！回答。否则我就杀了你。”他的话再次响起，冰冷，有肃杀之气……沉默，沉默，沉默……
　　杀了我？杀了我？敌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笨蛋！说明白一点你会死吗？”我握紧了拳，却不知道为什么没办法打上去，“天宫雪姬，破面。”我回答道，那一瞬间，除了我自己，所有的人都是一震，之后，一股杀气骤然升腾，冰凉的刀贴在我的脖子上。
　　“我说你啊，听完别人说的话会死吗？”我瞪了一眼白哉，又瞟了一圈病房里的人，叹了口气。“我叫天宫雪姬，破面，兼……十一番队第四席。”
　　“笨蛋，她都在这里了，怎么可能是敌人嘛，对不对，小太阳。”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两个人影闪进了屋子，一个橘色头发的死神，和一个淡粉色头发的死神……
　　“阳！副队长！”我一惊，突然觉得很是欣慰，
　　“我回来了。”我笑了笑。
　　“感觉好些了吗？”我一边摆弄着病床旁的桔梗花，一边说道。病床上的这个人，很少说话，只是每天看着外面发愣，神情恍惚……我不知道在他昏迷的期间，究竟做了怎样的梦，是什么样的情感，可以让他沉迷在梦里整整七天七夜……呐，白哉，你知道吗？这七天七夜……好长哦……
　　不知道这瞑目侧卧的男子晓不晓得，这整整七天七夜，是谁陪他度过？
　　七天，当然不比数年……
　　他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看着远处。
　　“能不能说说话……”我停下了手的动作，勉强挤出这几个字。
　　“你，很吵呢……这里是医院……可以安静些吗？”他说完，便又一次恢复了沉寂……
　　白哉……
　　“失礼了……”我回转身，“那么，我就不妨碍朽木队长了。”踏出一步，却无法向前，真是失败呢，我。
　　“你，就好好在你的梦中死去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吼了出来，第一次，对着一个人这么愤怒地吼出来……是啊，死在梦里，也好过昏迷在这里，要别人来担心啊……
　　“什么？”他冷冷地问道。
　　“……不，是我自言自语。”说罢，低下头，径直离开了病房，伴随着巨大的碰门声响起的，是一点轻微的啜泣……
　　还有在房门合上时，病床上的人那句脱口而出的对不起……
　　整整三天，我都把自己关在大灵回书廊里，不进食，也不见任何人。
　　这三天，我几乎将整个尸魂界的资料翻了个遍，夜以继日，日以继夜。
　　我在找两样东西。
　　王族的历史记录……还有几百年前那项秘密的研究……
　　这只是一个传言，一个流传在虚圈数百年的传言。在很久以前，有一批死神们发现了破面这种变异体，同时发现了死神的虚化这一现象，于是，很多的人开始投入研究，一个个拥有高灵力的生命，成为了研究的祭品。几乎所有的实验都失败了，就在这时候，有一个人，突然宣布了他的成功……只是，在他宣布的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实验室里。实验室里，气温异常的低，他被封在巨大的冰棺里，早就没了呼吸，实验室里空无一物，只有一个打碎的巨大试管，里面还残留有研究的液体。
　　传说，是他研究的成品杀死了他，并且，逃亡到了虚圈。
　　这个传说是一个故事……真实的故事……那个破面的名字，叫埃莉卡·米罗迪亚……
　　听说，她还有另一个名字，那似乎是她本来的名字——
　　天宫……雪姬……
　　看完这段纪录，我却不知为何觉得无趣……最近，没有什么能引发我的兴趣……是不是，该去看看他呢？
　　他出院了吗？
　　可是，我有资格吗？像我这样的……试验品……
　　经过很长时间的考虑……是逃避吧，我终于决定还是去见他一面，无论怎么说，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也是因为我才被抓的……反正，应该是最后一面了吧……
　　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下了雪，这是我来到尸魂界以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雪……时间的万物都是纯白一色的，美丽。却也凄凉……已经入冬了，瀞灵廷的死神们也开始不安，决战，似乎近在眼前……
　　我不知道时间为什么流逝的如此之快，只是觉得自己的光阴已经慢慢缩短，慢慢缩短……不知道还能苟延残喘多久呢……最近，为了唤醒白哉所用掉的力量，为了稳定崩玉所用掉的力量，都稍稍有些恢复……还没有达到可以卍解的水准呢，小冰和无名，也几乎都睡着。
　　最近，似乎又有些变化……东狮郎回来了……我知道，尸魂界，拒绝去营救井上织姬，而且我也猜到了，那群孩子，一定会去虚圈……
　　这是一群好孩子呢……
　　听说露琪亚和恋次也私自出逃了呢……一定也是去虚圈了吧，他们，这是不了解那个地方的可怕，已经不是我所统治的那个地方的可怕。但是，还是有希望吧，那些孩子，一直都在创造希望，不是吗？
　　这样想着，我磨磨蹭蹭的来到了一番队的大门前……到底要不要说呢？我犹豫，说句实话，从学生时代起，我就一直对山本总队没什么好感，即使是现在也不变的……讨厌那家伙……
　　但是，去虚圈还是打声招呼好吧，免得又被当作敌人……那种事情，我可不喜欢来第二次了。“报告！十一番队第四席，天宫雪姬求见。”我听着响起的声音，算了，不是躲不掉吗？
　　“请进。”一个沙哑却浑厚的声音响起，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什么事吗？”他坐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感觉让我很不爽。
　　即便只是一次，高坐于天端后，便无法轻易忘却那种俯视的感受，便无法忍受站在地面由别人来审视的耻辱。
　　可我不在乎……只是单纯的讨厌，那张只会说漂亮话的嘴脸……别以为是老人，冥顽不灵不知变通啰里啰唆无聊透顶胡说八道（以下省略四字成语N个……）就没什么错了！
　　“我请求，去虚圈。”简单明了，这才是我啊。
　　“不准！”我就猜到你要这么说。
　　“失礼了，我应该更正一下，不是我请求，而是我要……我只是协助你们，并不代表我是你的部下……无论如何我也不是死神，怎么，我只是想去做些‘贡献’而已，看到我们自相残杀，不是也很有趣吗？”我嘲弄似的说着，“无论说什么都没用，我只是来辞行的……我不会背叛你们，这点请放心……”我说着，转身，以一个很拽的方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番队。
　　临走，我还补了一句：“我过几天才走，现在要好好的辞行——和所有人。”
　　其实，我很想回头看看，我猜，山本总队长的脸，一定可以和青菜一比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