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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二十二章、饵 ...
初夏时节的清晨还算凉快,玄熙坐在房外的走廊上,于高处看着前方的几座院落。昨日来时天色已如墨染,没想到这客栈前方的厅堂看似破落,背后却掩着这么几个颇为宽敞的院子。
这个时候还太早,客栈里的除了早起干活的伙计,并没有什么人,安静得似乎没有什么生气。昨晚的刀兵相接经过夜色的洗礼,一点烟火气也没留下。
不知昨夜那番喧闹之后,有多少人为此失眠,不过,玄熙倒是睡得很好。或者说,只要她想,她都可以睡得很好。
幕陶刚从房里出来,抬眼见到她一身白衣坐在走廊上,吃了一惊。他原本是打算到厨房打些热水来,好让两位主子梳洗的。此时见老师似乎在发呆,小嘴一抿,缓缓走了过去。
“幕陶,昨夜可曾吓到了?”
玄熙并没有回头,背后彷佛长了一双眼睛,很快道出来人的身份。
已然习惯的少年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现,想到昨夜的情形,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问道:“老师,那就是所谓的江湖人吗?”
“江湖人?”玄熙扭头看他一脸的兴奋,想到昨夜与承阳的那番话,摇头笑道:“这定是长宁与你说的吧?”
看着他含笑的小脸,她再问道:“幕陶,你将来有何打算?”
少年一愣,似是想不到老师为何问起了这个,他低下头,束起的长发漫肩,遮住了下颌,过了半晌,他才抬起头,小脸带着些哀伤无奈,开口问道:“老师,四皇子真要嫁到南魏去么?”
没想到他思考许久,竟是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远远偏离了方才的话题。
玄熙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淡淡挑了挑眉,云淡风轻地笑了:“幕陶可是为四弟不平?”
初初入宫的孩子,难免被老宫人欺负,当年的四皇子不过是个偏殿侍君所生的皇子,难得陛下几分宠爱,因缘巧合之下出言救了正被人鞭打的他。此后他与他再没见过,如今知道四皇子可能远嫁他方,身为男儿,不免生出些些兔死狐悲之感。
“四弟未必会嫁到南魏,正如魏帝的九皇子也未必会嫁到夏侯一般。”
幕陶听后,心下震惊。
玄熙看他一眼,淡淡笑了笑,母皇这样骄傲的人,怎会将自己的亲子送予南魏?至于未来的太女正夫,也决计不会是魏帝的九皇子。
她虽然不知道玄敏会用如何手段破解这次联姻,从而让夏侯以此为挟获取什么利益。但母皇此番的用意却有些令她哭笑不得。原本以为是她来做这棒打鸳鸯的人,没想到母皇却有意以此事为机,将玄敏玄佩姐妹俩推到自己的阵营里。
或许,早在母皇同意将董行云指婚予玄臻那时起,她就该想到了。
......
“老师,幕陶想待学医有成之时离开尚京,到别处看看,做个游医。”
她回头看着他,心里有些小小的吃惊,这个少年跟着自己已近三年,性子也开朗自在许多,但要放弃男儿家的矜持,做一名游医,无论如何,都是她想不到的。
“你很喜欢王君的性情吧?”
她再怎么能影响人,也不会将一个良家夫男所谓的贤良淑德尽数转变,这一番变化,或许是在看了承阳之后有的吧。
幕陶面色微赫。
“世间之事没有全理,舍得舍得,有舍方能得。你若选了这条路,将来或许要放弃些东西。”
她没有说好与不好,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的权利,以及承担后果的担当。
幕陶垂眸沉思,面上有着这年纪的淡淡迷惑,眉眼间却也渐渐透出一丝坚忍。
“你们师徒俩这么早在聊些什么呢?”
承阳披着一袭薄裳倚在门上,长发没有束起,显然是刚刚睡醒的模样,抬手随意掩了个呵欠,颇有些春意撩人。
玄熙忽然伸手摸了摸额角,果然,有一滴汗冒了出来。
幕陶看得目瞪口呆,偷偷瞥过两人,不动声色地退后,退后再退后,直到消失在拐角。
身为主子的两人一径的沉默,然后廊上的女子小心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额外的人,悠悠松了口气,抬眸斜睨着男子笑道:“承阳啊承阳,好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呃?”
承阳忽然站直了,拱手向她一礼,应声道:“谢夫人夸奖!”
玄熙一愣,随即大笑,笑不可抑。
承阳无奈撇了撇嘴,伸手将她拽进房里,随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不远处,有人临窗而坐,双眼微合,呼吸悠浅绵长,有鸟忽然飞过,缓缓停在她头上,她也未曾发觉,还是安静地坐着。
不知过了很久,直到那两人进了房,她才缓缓松了口气,鸟儿随即飞走。
嘴角勾起,双眼缓缓睁开,露出痞痞的笑,整个人看上去却还是那副懒懒的神态。
年不离想着刚才所见,不觉又笑了,笑得一双眸子神采奕奕。
有人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来,缓缓来到她身后站定。
“你会来,而且是这个时候,还真是难得啊,湛云恩!”
她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来人那身万年不变的青灰儒衫,夸张地叹了一大口气:“云恩,你的喜好还真是不曾有丝毫变化!”
对于她的调侃,湛云恩仅是微微一笑,连反驳都欠奉。
“这个时候,你应该还在夏侯的尚京城里,怎么就回来了?”年不离皱眉。
“主上吩咐,自然是要回来的。”看她瞬间笑起来的脸,湛云恩很快说道:“主上想见聂承阳。”
年不离收起笑,不解问道:“不是夏侯玄熙?”
“若我还没老到耳背,她说的确是聂公子没错。”
“呵呵......”年不离低笑两声,看了看远处那间客房,淡淡道:“不错,不错,这下有戏瞧了。”
......
......
出门的时候,玄熙发觉客栈里的其他客人总是有意无意看向自己这边,明白这是昨夜年不离故意在众人面前提点所致,心思一转,笑了笑,只待静观其变。
承阳忽然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这里的客人看似平平无奇,却都是些江湖中的狠角色。在客栈里自然相安无事,若离开这里一步就很难说了。所以有人称它为无争客栈,虽然破落,却也不缺生意。”
玄熙垂眸掩笑,无争客栈?江湖人若是‘不争’,估计就没有江湖了,还真是讽刺。
无争客栈里,众人即便有着大恨深仇,但秉着暂时‘井水不犯河水的’的原则,不敢去拂逆喻太容定下的规矩。但也有那些胆大的,只要不见血,口头上的争锋在所难免。
一人忽然上前,瞥过承阳,将凑近玄熙桀桀诡笑道:“我当什么娇滴滴的男儿家,嘿嘿......”抬头看见两人身后的幕陶,不由一愣,眼珠转了转,莫名地笑了笑,轻声叹道:“这个倒是不错。”
这算调戏么?
幕陶白着张脸,却只是抿着嘴,一声不吭。
玄熙觑了长宁一眼,小丫头刚冒出的拳头瞬间一僵,不甘却也愤愤地收了回去。
那人看这情形,胆子更大了些,涎着张脸再次凑近玄熙笑道:“瞧你的模样,莫不是男人扮的吧,恩?”
其他围观的客人放声大笑,有人鼓噪道:“摸摸就知道了,哈哈.....”
却也有人凉凉说道:“富九环,你莫不是忘了昨夜年老板说的话了?”
富九环面色一僵,年不离的身影就这么闪过脑海,以她的行事作风,昨夜那样的话定是要保了这几人。
偏偏玄熙不给她反悔的机会,伸手抚上她的胸口,一路向下,最后停在腰际随意拍了几下。
众人目瞪口呆,随后更让人目瞪口呆得是那年轻书生居然一脸可惜地叹道:“这位姑娘胸肌练得不错,只是腰围粗了太多,往后要开始减肥了。”
承阳手一抖,死死拽住了她的手,长宁和幕陶互觑一眼,双双背过身去。
轰一声,又是一阵爆笑。
富九环满身的横肉颤了又缠,虽然胆大,却不是没有脑子,青黑的脸色一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年老板能护你一时,还能护你一世?”
“富九环你这话说反了,在下可是向来不管闲事的。”
众人望去,年不离痞痞笑着,叼着根烟杆正缓缓朝这走来。
玄熙眯了眯眼,扭头望去,就算知道富九环伸手探来,不过微微一侧身,自有长宁去对付。
如承阳所言,没几分本事是不敢住进‘无争客栈’的,富九环见年不离无意插手,便有意试探玄熙,眼看就要得手,却见一身墨青劲装的女子挡住了自己。
玄熙本身就是一位高手,长宁这些年跟在她身边,除了当年的长街一事,鲜有出手的机会。往日里虽然性子稳重,却也是半大的少年心性,冷冷一瞥富九环,便缠斗上去。
长宁的身手,除了袭衍,玄熙最为清楚不过,心里倒不担心,瞥见富九环钢刀在手,舞得甚是有模有样,而被袭衍为她特意调教的侍卫却只是闪躲其中,颇为狼狈,似乎堪堪打成平手的样子。
果然,以这丫头动起手来向来寻求直接有效的作风,此番闪躲只是戏耍富九环了。
幕陶轻呼一声,当面观看打斗,且参与之人还是身边之人,心里不免担忧起来。他本就貌美,此时一副黛眉染忧怯怯可怜的模样,顿时惹得旁人看呆了眼。
玄熙暗叹一声,心想他这样子还需磨练磨练,否则将来怎么行走江湖。转眼看着年不离,不理会身后缠斗的身影。
其他人见有这么出戏可看,便也在旁看热闹,承阳瞥过众人一眼,微微拢眉,将幕陶拉至一旁的石椅坐下,轻声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但见少年脸上一阵错愕,随后抿着嘴垂下小脸,似乎颇为不愿的模样。玄熙背对着两人,全副心神都放在年不离身上,没有注意两人的话语表情。
年不离看了承阳一眼,转眼朝着玄熙问道:“夫人这是要携着家眷出门?”
“我们出去与否对年老板很重要?”
玄熙把玩着手中折扇,不咸不淡地反问,此时看年不离,脸上除去那一抹痞子似的笑容,往深里看,却是一片单纯无辜。
单纯无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年不离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指向身后仍旧缠斗在一处的两人。
“您的属下就算有意藏拙,这时间花的也长了些。”
“哦.....”将手中的折扇轻轻展开,玄熙含笑转身看向身后,只见富九环原本生龙活虎挺有朝气的一张脸早已气喘吁吁,早已不复当初的气势。
罢了,还真是辛苦她了。
伸出手指细细描摹着扇面上的墨梅,漫不经心道:“长宁,既然年老板都放话了,我想你也玩腻了。”
长宁微微沉下脸,似是不愿,却也动作迅速地一指点在富九环的胸口,然后旋身轻飘飘地落下,立定,说不出的干脆利落,潇洒好看。而另外一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长宁那一指岂是易于,待众人看清,富九环早已被弹飞跌落。
无人不愕然,继而大惊,富九环也是江湖上数得上名号的人,竟会被这样一个小丫头戏弄与鼓掌之中?那么她的主人又是何等伸手?何等身份?
被人或猜疑或惊惧的看着,玄熙不过是稍稍仰头笑了一笑,看着眼前众人脸上表情各异,知道喻太容不会轻易现身来见自己,可以想见这些人说不定就是她为自己设计的麻烦。
看着富九环半天没有起身,不知生死,年不离似乎无意追究,当下有人吃惊,出声质问道:“年老板,有人坏了客栈的规矩,你待如何?”
规矩定了便是让人破环的。
玄熙心里暗道,嘴边已然挂着浅笑,淡淡看着年不离如何自圆其说。
年不离扑哧扑哧吸了两口烟,悠悠吐出几口烟圈,年纪轻轻的姑娘已经颇有七十老太的风范了。
她呵呵一笑,将烟杆伸到一旁的磕了磕,咚咚响了两声,烟灰叙叙落下,窸窣之声顿起,却是半天不见动静的富九环自地上爬坐起来,一脸茫然。
懒懒的语调慢声叹道:“在下何须如何唉......”
刚才出声之人原以为富九环已丧命在长宁手下,她虽然不愿为她出头讨个说法,但年老板如此维护这四人,总要摸清底细才是。此时见富九环又醒了过来,虽然不明白其中的情形,但也知道她是被长宁点了穴,随后被年不离解了穴道而已。只是这解穴的手法,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玄熙微微一笑,不过是磕了磕烟杆就替人解了穴道,如此诡异的手法真像喻太容的作风,若是官琯在此,兴许就要与她比试一番。
她笑得漫烂随心,却不见承阳极轻地叹了一声,眉间似有散不去的隐忧。
细数这二十年,他见过喻太容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不可谓惊心动魄。她因与师父之间的情仇而牵扯到自己暂且有迹可循,但为何偏偏盯着玄熙不放?
就算师父对师姑避之惟恐不及,然而,对她却是巴不得从不认识此人一样。
喻太容究竟是什么人?比起她手中‘血莲’,她个人的身世来历如何,是从何门何人,更是无人知晓。
师父当初那般行径,莫不是已经知晓其中隐秘了么?
微微闭眼,心思烦乱,再睁眼时,脸上只余清朗笑言。
“年老板,烦请告知贵主人,青衣门下弟子晏聂氏携夫人拜见,望她老人家念在与家师故人之谊的情分上,勿要拒绝。”
好久不见O(∩_∩)O~
下一章,玄熙和承阳会暂时被迫分开...被迫哦被迫哦被迫哦....以此重复无数遍...
扁舟拱手,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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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二十二章、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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