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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十章、抓人与救人 ...

  •   泻药?

      聂承阳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笑道:“我是听闻你曾学晓医术的,不过怎会将泻药也随身带着?”

      “我只是利用药性相生相克的物性,茶里的虽不是真正的泻药,却也可当作泻药来用的。”玄熙眨了眨眼,似乎觉得这样的教训太过轻微,蹙眉微一思索,又邪邪笑道:“不如我们再封了她们的穴道,那样的话......嘿嘿......”

      言下之意自然是让这几个调戏良家公子的女人药效发作之时,却是动弹不得,然后然后......

      聂承阳不用想也知道若是如此,这几人往后怕是没脸见人了,虽然不值得同情,但想到其中情景,也是暗笑出声。

      周围的客人早已退避一旁,同其他游人一般,眼带好奇抑或疑惧地看着玄熙她们。

      几个痞子一听,顿时愣在当处,似乎第一次经历被自己所欺凌的人请喝茶的奇遇。领头人看着眼前的茶碗,狞笑一声,就要挥手拍掉,忽然眼前一闪,碗口已经对着自己的唇口,一股大力传来,口中便被硬生生灌进几口茶。

      长宁灌完了一个,抬头看着这几个痞子一脸的惊惧,畏缩着似乎不敢上前,心想等药效发作之后,你们就知道殿下的手段了,嘴角一勾,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话说那领头人被强灌下不知是用什么泡制的粗茶,舌尖于口中微微一挑,没尝出什么奇怪的味道,心下更是奇怪,双眼疑惧地瞪视着玄熙,心里忽然开始有些后悔。

      董家两位公子看到长宁强横的灌茶之举,心里疑惑,似乎所谓的消火气并非如此简单呢。董玉珏眼睛骨碌碌转着,听到玄熙伸出十指,一个一个数着,脸上虽然是温和恬淡的笑容,眼里却是冷光一片。

      “时间到。”她轻笑一声,素手搭在桌面上,支起下颌,含笑看着几个痞子面色一变,眼里冒火地瞪着她,怒火虽盛,却是救不了自己。

      不过瞬间,这几个痞子听到一个清淡温和的声音飘过耳畔,顿觉整个人堕入地狱中。

      “长宁,封住她们的穴道,顺便丢远些,免得污了众人的眼鼻。”

      聂承阳侧首敛眸,双肩微颤,无声大笑。

      此时听到玄熙这么说,看着聂承阳的狂笑模样,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几分,四周的观众早已笑开了,不时还有几声怪叫传来。

      董行云眼带迷惘地看了玄熙一眼,想起三年前那匆匆一面,总觉得这位六殿下与其他皇女有些不一样。想到那话中的意思,红霞又生,低头抿唇,亦是乐不可支。

      “六殿下,你是怎么做到的。”董玉珏双眸亮晶晶,拉着玄熙的衣袖,好奇问道。

      玄熙浅笑不语,瞥见远处正行来的几个女子,其中一人白衣翩然,手执一柄纸扇,眉目间隐有一抹焦急,此时看到这边,身子一顿,却是更快地向这里奔来。

      心下淡淡一笑,撇去性别不谈,董湘碧虽然也是一身白衣,却多了些富家小姐的清贵和年少才女的自负,不若承阳一般的疏朗放逸能令人顿生好感。

      董湘碧看到自家堂弟一旁的玄熙,眼里闪过惊讶,她不是深居宅院的男子,这三年在宫里也见过这位六殿下几次,自然一眼便将她认了出来。

      走到近处,不及询问两个堂弟,一提裙摆,便俯身拜了下去:“湘碧见过六殿下。”

      她身后几个家仆有学有样,也跟着主子跪了下去。

      看到周围惊疑敬畏的目光,玄熙无奈一叹,起身亲手扶起董湘碧,笑道:“董小姐无须多礼,既然在灯会赏灯,也没那么多规矩。”

      在街上涌动人群中演了这一幕,玄熙自然不能再如初时的随意游逛了。

      “六殿下相助之恩,湘碧改日定会登府拜谢。”

      白衣女子执扇称谢,看似恭敬,眼眸深处却是自负不屑的。玄熙笑了笑,心知当年佩王府的送别宴上,这位京城的大才女得知自己身份时顿起的惊惧退却后,也如现在这般,貌似恭敬,实为不屑。董湘碧年轻自负,却非莽撞之人,这种自信,自然是来自董家的权势底气。

      摆了摆手,对所谓的登门致谢没什么兴趣,眸中泛着如传闻中的温雅:“董小姐客气了。”

      看着白衣女子身后的两个水蓝身影轻轻远去,那双机灵的黑眼珠似乎还不时回望这里几眼。玄熙仰面看天,嘴角一抹飘忽的笑意浅浅淡淡。

      这样的人身处游戏中,想来应该会让游戏变得有趣些吧!

      “在想什么?”

      疏朗的声音传来,玄熙回眸看向聂承阳,沉静中凝练着淡淡水光。

      “我在想一些于生活于人生似乎无意义的事。”

      “如何?”

      “比如人为什么活着,比如人应该如何个活法,但这些之余寻常百姓却是不值柴米油盐,人啊,是否太闲太无聊就会想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呢。”

      聂承阳不知她是想到了以前不知前路的迷惘无奈,故有感而发,反以为是为自身的病况失意惆怅,心里一软,柔声道:“你如此模样,倒不像曾同我对酒当歌的人了。”

      听他提及那日的洒脱张扬以作安慰,玄熙摇头轻笑,知他想错了方向,但也没解释,只是心里淡淡起了一丝朋友相交相知的痛快之情。

      夜色渐沉,远处又有几名女子奔来,长宁上前打了个招呼,却是韩守慧带着几名熙卫找她来了。

      “承阳还要继续逛么?”

      聂承阳轻怔,抬头看了看天,不想时间竟是过的这般快,心里一笑,轻道:“是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呢,三年前那一日之后,疼己入骨的师傅已然仙去,这世间也没有让他可留恋思归的地方了,心里顿起淡淡的怅然。

      “承阳若有闲暇,便到我家来吧,我这身子,怕是不能经常饮酒的,不过以茶代酒,想来也不错。”

      淡雅温和的声音如清泉流过心际,暖暖融融,顿起涟漪,他看着玄熙走到近旁,手中一袭素净披风伸到眼前,眸中含笑:“累你脏了一只袖子,你若到我家来,我抚琴一曲致谢如何?当然,别的什么也行啊。”

      他洒然一笑,看着冥冥夜色,心里忽然轻叹。

      师傅,这便是您想见的人,她可是您心中所想的那般人物呢......

      马车内,韩守慧坐在长宁身旁,看着对面侧躺在软塌上的女子,轻声说道:“司里的人已经撤了,不过最近这几天,醉忘居除了长宁曾经遇到的几个蒙面女子,还有几个来历不明的人,只在花舫周围游荡,不曾进去过。属下派人跟踪,见她们在南市停留,而且曾在深夜之后到一品居待了一个时辰。”

      玄熙愕然睁眼,怎么醉忘居还跟一品居扯上关系了,而一品居实际上是南魏放在夏侯京城的密谍据点,这么说岂不是南魏的皇太女在留意醉忘居?

      这个曲朱颜究竟是什么身份?

      “改道,我们现在就去醉忘居。”玄熙邪邪一笑,看着两人疑惑的眼神,轻道:“记得让姑娘们换上夜行衣。”

      飘渺湖边,疏影横斜,湖上虽然也是花舫林立,但相较往常,少了如流舟船,冷清了不少,湖边也罕见人至,想来今日的灯会,将这平日热闹迤逦的风月之地的人气抢去不少。

      玄熙一身黑衣劲装,隐在湖边角落的婆娑树影中,远处的灯火虽然明亮如昔,不过少了客人的捧场,也变得有些清冷暗淡。

      韩守慧从阴影处现身,几个纵身,跃到玄熙身后,低声道:“曲朱颜正准备乘船离开。”

      玄熙微一点头,目光飘向远处,离醉忘居那两层楼船不远处的湖面上,一点黑影逐渐扩大,正是曲朱颜乘坐的小船,她身后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人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是当日来请聂承阳的那名少年。

      她挑眉一笑,眉心的朱砂红痣在这一片席卷天地的黑暗中不显暗淡,依旧红艳似血。

      小船靠岸,船上的人陆续下来,走向停靠在湖边的一辆马车,身穿浅褐粗衣的车夫扬鞭一甩,驾车朝曲朱颜一群人靠了过去。

      此时另一辆马车从湖边的树丛中缓缓驰来,本是散漫闲逸的缓行,忽然间车速迅疾飙快,就像被恶狗追赶的人疯魔一般向湖边奔去,正是曲朱颜所在的方向。

      玄熙呆瞪着那辆马车,她见过飙跑车飙摩托甚至飙自行车的,可还没见过一匹马拉着两个风火轮跑的,嘴角一勾,好笑地扬了扬眉。

      曲朱颜一群人看着急速而来的马车,表情却不如玄熙一般轻松,个个面色惊疑凝重,几个护卫模样的女子忽然站到曲朱颜身前,她身边的少年则退了一步,护在身后。

      秀眸细起,玄熙捕捉到疾驰的马车微乎其微的一顿,于电光火石间,车帘一掀跃出三个人影,同自己一样黑衣蒙面,身形粗豪,动作利落,几个纵身便已奔至湖边。

      右手一抬,五指收拢示意,几个属下知晓其意,侯在阴影里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她微微一笑,苍白的面容隐在黑暗中,依旧带着温和淡雅,眼眸深处,却沉淀了一丝冷厉。

      除了自己,还有谁想抓此人呢?

      曲朱颜身边的几个护卫身手虽然不错,却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十几个回合之后,衣破血流,颓然倒地。那少年拔出腰中软剑,换位至曲朱颜身前,剑芒一闪,已同黑衣人战成一团。

      玄熙心下一赞,少年剑法轻灵,在三人密不透风的围攻下,虽然功力明显弱于对方,但也不见败下阵来,腾挪旋身间,巧妙周旋。

      将目光移至曲朱颜处,只见她面色淡淡,眸中沉静,不见惊慌。

      这一位也不是普通角色啊。

      少年身中一掌,幸好他知机,将身子移开数寸,否则就不是肩骨受伤吐几口血那么简单了。

      三个黑衣人配合默契,将少年打伤在地,也没有赶尽杀绝,迅速将曲朱颜点穴弄昏,扛起奔进自己那一辆马车,如同来时一样,往前路疯魔般疾驰而去,

      玄熙看了看远处已然昏死过去的少年,丢了个眼色给韩守慧,黑巾覆面,一个纵身,便已飘然数仗之外,向马车行去的方向急速掠去。

      长宁稍慢几步,但也紧紧跟在她身后几丈之内。

      处理了一地的狼藉,将少年挑出带走,韩守慧留下几个人负责善后,不敢稍作停留,也朝着玄熙所行方向追去。

      马车驶进南市,速度缓了下来,穿过几条窄巷,兜兜转转,终于停在一户庄院门口。

      玄熙不动声色,翻身入墙,见三人将昏迷的曲朱颜扛着拐进一个小院,朝燃着烛火的屋子走去。院内无人,脚掌触地的沙沙声在空气透着几分沉闷。

      待人进了屋内,玄熙足尖轻点,跃至檐下,翻身上了木梁,将窗口戳破一个小孔,眯眼打量屋内的情况。

      主位上一人脸圆体胖,一副和气生财的生意人模样,正是一品居的老板顾有信。黑衣人并没有取下面巾,向顾有信微微颔首,便把肩上的曲朱颜放了下来,解开了她的穴道。

      “曲老板,别来无恙啊。”

      曲朱颜幽幽转醒,眼角余光瞥过四周,将屋内情况印在眸底,看到顾有信那张肥肉横生的脸,微一错愕,却是没有丝毫怒气,淡淡笑道:“顾老板深夜请我过府一叙,不知有何生意要跟曲某谈?”

      顾有信呵呵一笑,满脸的肥肉顿时颤了颤,看得屋外的玄熙一阵恶寒。

      “听说曲老板那儿有闲人庄的货出售。”顾有信特意将尾音拉长少许,一双小眼睛紧紧盯着曲朱颜,似乎想看她吃惊慌张的模样。

      可惜某人根本不理她那一套,径直笑道:“京城内谁不知道曲某做的是何生意,那些货可是客人自个儿带来让舫里的公子们玩赏的。何况闲人庄是何身份地位,怎会跟我做生意。”

      玄熙有些好笑地看着应对得滴水不漏的曲朱颜,若不是自己知晓其中内情,搞不好也会被她唱作俱佳的表演给骗过。那些姑娘小姐们自然不敢透露自己手中的货物是从醉忘居买的,闲人庄有专司销售的商家,怎么说也扯不上青楼这一家的。若是让别人知道自己买了醉忘居的贼赃,无论面子上还是安全上都是不妥的。

      顾有信眼珠一转,露出不信的神色,阴阴笑道:“我不过是想借您同闲人庄搭条线,赚钱的生意谁不想做,想来闲人庄应该会高兴顾某帮她们抓到了强盗吧。”

      玄熙心中一动,莫非南魏的皇太女也看上闲人庄的财力了么。

      听此威胁,曲朱颜不怒反笑:“能看到传说中的闲人庄庄主是何三头六臂的奇人,曲某在此先谢过顾老板了。”

      顾有信面色一变,露出世人不曾见过的狰狞模样,狠狠道:“我懒得与你嚼舌,反正你人在我手上,也由不得你说不。”

      话末,向一旁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得到指示,一指点在曲朱颜的睡穴上。

      眼见人就要被带走,玄熙眼里忽然闪过一袭白衣,轻笑一声,人已破窗而入,不待众人有何反应,抢身至一名黑衣人身前,一手托起她怀中的曲朱颜,抬腿将她踢翻在地,身子一转,反手一掌拍在来袭之人的胸腹,那人顿时倒跌出去,与赶来帮忙的第三个黑衣人撞在一起,变作滚地葫芦。

      动作犀利干脆,却是瞬息间的事,屋内四人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已成现在这般境况。

      顾有信呆愣当场,反应过来后迅速逼退到墙角,厉叫道:“你是何人?”

      原本打算抢了人便走,听她一问,玄熙心念微动,哑着嗓子长笑一声,抱起曲朱颜旋身跃出破窗。

      “顾小儿,敢和我长乐帮抢生意,活得不耐烦了。”

      顾有信不由一呆,江湖上什么时候冒出个长乐帮来?而三名黑衣人追出去时,已不见玄熙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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