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三章 最后一次幻境和小张哥 ...
-
我这一生经历过足够的痛苦焦灼,我追寻闷油瓶脚步,在幻境里收集不曾见过的他,好的坏的我都能一声不响地收下。
鼻粘膜火烧火燎的痛感开始直到全身的麻木,我痛苦地喊了一嗓子,头痛欲裂的感觉离我远去,不一会儿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我从那个废弃的变电站回到铺子的时候,持续发呆的小伙计显然是很高兴,我强忍着还是让鼻血流了出来,我转头推开拉住我袖口的手,转身进屋之前,冷道:“别再烦我。”
从下午一点半到五点半,幻象持续了四个小时。我能在这里记录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其他部分我并不会记录在这里,我说过,不要好奇。
痛苦褪去后,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我知道我已经身陷幻境。环境里有蛇吐出风信子的沙沙声音,闷油瓶被捆绑着上半身靠在腐朽的林木板上,浑身不着片屡。
我下意识想去捂眼睛,想咳嗽一声。忙乱了一阵发现我什么也做不了。
纸窗户从外透进了红光,外面还挺热闹,火光通明,传来当地的民谣。
宴会不知道进行到几时,一个大汉摇晃进来,凑近了闷油瓶。
我心惊道:大,大哥!你他娘的摸哪里!难道他不是确认阿坤还活着没?
只见大汉,双手动作一前一后直接摸上了闷油瓶前面应该打码的地方和屁股。
闷油瓶的反应速度是多少?我猜闷油瓶也以为那个大汉是来确认阿坤还活着没。如果他早知道,根本没有人能碰到他。
几乎在一秒之内,大汉的脸还没有压到闷油瓶脸上,只见闷油瓶一抬膝,就听得那个大汉发出一声痛苦难当的“呃——”。滚在地上抱着裆部拼命嚎叫。
我只看到顿时也觉得蛋蛋一痛。这下铁定废了。蛋蛋比起闷油瓶那坚硬如铁的膝盖骨,那还不是鸡蛋碰石头?
我心里“哼”了声道:废了活该!以后招子放亮点,这个人你可看好了,碰不得。
闷油瓶看起来并不能消气,全身绷紧一用力,身上的绳子就松开了。闷油瓶抬腿把那个大汉一掀,在背上狠狠的踢了几脚。
估计那汉子也是个技高胆大的。要普通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不消几下,那汉子已经在地上苟延残喘,连一句好汉饶命都喊不出来。
只见闷油瓶一脚踩在那大汉的后颈,狠狠地发力。
突然闷油瓶一顿,头一偏,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在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只见闷油瓶抬起脚电光火石间劈晕了那汉子。刚刚还面无表情杀气凌厉的脸,下一秒已经昏沉入眠。
我目瞪口呆,什么是演技,这才是真正的影帝!
闻声破门而入的一帮人,有持有枪械,有几个看起来极其凶悍,中间夹杂有不是中国面孔。
有人探探闷油瓶的鼻息,低声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语言,重新给闷油瓶结实得绑上,拖起地上的大汉走了。反正阿坤早晚都得喂粽子,他们倒是抱着最大的宽容。
闷油瓶一身是胆好儿郎,别说是千军万马,就是一群血尸,他也一人闯。
其实你和他过日子从他有时候坐半天不挪窝也可以看清点他的脾性。
有时候,他选择一晕了之。
我看到外面火光将息时闷油瓶睁开了眼睛,眨了眨眼,眼睛里透出一种绝望的空茫。
幻境里,我很努力想再去看清他的眼睛,但无论怎样聚焦视线,还是一片模糊。
我虽然看不清,但是我从刚才闷油瓶的动作里我已经完全可以知道,那是他最初的样子,最初的绝望。
我脑子里又回想起当年定主卓玛与闷油瓶自己对自己的评价,虽然残忍,倒是没有再贴切了。因为他的最初就是这个样子,在他意识觉醒的最初,这个世界于他来说就已经没有了意义。
我们再来说小张哥其人,按他自己的话说“我是张家最后一个本家的族人”,和我一个叫做黑瞎子的友人一样狂帅酷屌,并且是一个对所有状况都了如指掌的人,我后来接触过几次就知道了厉害。
分别时,我多嘴问了句,闷油瓶进那门里去了,你住在哪里?
当时小张哥笑笑说道:“族长的朋友,你好像误会什么了,他是我族长,并不是我哥,之前我和族长生活在一起,是因为族长他确实需要一个人照顾他,你是他的朋友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在地面上并不怎么灵活。倒不用担心我,我自然有我住的地方,我住在我房东那里。”
我第一次见到能把话说到那么官腔官调的人,不愧是多年为闷油瓶捧哏的历练,很有两把刷子(曾经在幻境里我也是看到过小张哥如何把蛇祖哄得团团转和说服闷油瓶。
)。他能把闷油瓶地面生活能力九级伤残说得如此体面也是费心。另外,“我住在我房东那里”这招女孩子倒是不防一学。
这时旁边的车窗摇下来,一个男人探出头来:你好,久仰大名,我是他房东。
我心中有些诧异,但也只是一瞬间就释然了。两人的关系已是昭然若揭。
一个友人曾经告诉我,在一个人在最初的时候所接收到的令他忘不了的东西,可以一直记到他死的那一刻。这句话在闷油瓶身上灵验非常可怖。
闷油瓶居然会反对,是小张哥没有料到的,也是我没有料到的。不是说不是哥吗?
闷油瓶并没有珍惜能够扩充族人的机会,反而是下了重手,那个自称是小张哥房东的男人进了医院,闷油瓶以小张哥大家长的身份警告了他们:你们再混在一起,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从来不露好恶的闷油瓶,却因为被猥亵从此讨厌同性恋!
他是何等固执,他用他自己的方法保护别人。以前对我就是,他觉得不该说的他绝不松口一个字。
我头一次那么清楚的意识到:他真的是个大男子主义的北方汉子,真的是个十足的,暴君!
从来不露好恶的闷油瓶,却因为被猥亵从此讨厌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