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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12年前 ...

  •   我今天整理笔记的时候掉出来一张,很明显是我故意撕掉的。我记得当时气得脑子都昏了。如今我重新把他摘抄了一遍,只觉得有些好笑。(这是以前记录下来的,所以就还是我自己的风格,对出版商表示遗憾,对你说的小清新,我真的会严肃地考虑。)

      鲁王宫后我在济南的一家小酒店住过一段时间,那天我正提着钓桶一双人字拖沙滩裤打算回住处,到了楼层出了电梯,就看到门口一个黑色人影立在那里,我心里登时咔哒一声,直觉告诉我,不妙。

      那人十分敏感,我在电梯口紧张地张望了一下,他马上就转过头看我,我也看到他的脸了。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我房门前站着的可不就是那个闷不吭声的小子。我平时挺能侃的,到了关键时候一句“哥们,你还活着啊”,都讲得结结巴巴,要是他怪我们把他一个人丢那儿怎么办?可是我们当时也是没办法,我们肉体凡胎当然是保命要紧!

      他为什么要说谎,还有那老照片!我想着要不他一旦怪我们丢下他,我就提来呛他。又一想,不对!妈的,他武力值那么高,一言不合要送我上天怎么办!

      我一思索,事情是大大的不妙!那老照片上的人现在只有三叔和闷油瓶还在,闷油瓶骗我们在先,他接近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现在是敌是友很不好判断,虽然还欠着人家救命之恩,但他骗我们总不能是看我们太老实巴交,如今死三叔又一个人跑去西沙了,闷油瓶如果问我三叔那该怎么办!

      “不是,小哥,我现在很忙,刚有人约我,就在楼下等着呢!我换个衣服就出门,你看⋯⋯”我看看时间皱起眉头演起戏,不等他说又补充,“一分钟也等不了,那啥的你懂的,我女朋友脾气很大,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明天你来找我。”

      我边说边开钥匙,到了里面赶紧给上次那女导游打电话,那女导游是真欧朋,大概是我长的还行,她笑说:“干嘛,看上我了,不用来电视里那套,我很好追的。”

      我忙回道:“行行行,你说啥都行,我叫你声姐了!姐,排辆车来我酒店下面接我,回头都算我账上,越快越好!”

      这导游小妞长的也是条儿顺,在我游玩济南这几天也是风景,没少让她赚钱,她爽气道:“好,我就在你那儿附近,等5分钟就行。”

      我换好衣服,把贵重的物品都放在背包里,衣服什么都不要了!迅速弄好,打开门闷油瓶还在外面。

      我一路下来尾巴后面有个闷不吭声的跟油瓶。板着面无表情的脸。我一上车,闷油瓶一挡车门说:“我也去。”

      我当然不赞成,又不好明说,两个人僵了一会,我被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盯得败下气势。

      我无奈道:“你问我女朋友,她同意,我没意见。”

      那导游小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最好闷油瓶是拿他那古刀去逼她,她肯定甩都不甩人。

      不想“女朋友”被提到名就结巴道:“什、什么?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我下次再来找你?”

      闷油瓶看着我,意思是,她没意见。

      我几乎要绝倒,气急败坏道:“下次什么下次!排队也要分先来后到呢!”

      看闷油瓶自己钻进车里来,更是来气,心里想着我今天一定要整他,往死里整!大声道:“去济南最摩登的地方!老子今天要成为济南的潮王!”

      那导游小妞大概是不太理解我的意思,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叫男人街的地方。街上不出五个店面就有一家酒吧,不出六个店面就有一家情侣旅馆,人声嘈杂,环境非常不好,让人一下就心情浮躁。

      “吴老板,我可不是要带你们来这儿玩,我把这个交给我朋友就走。”那导游小妞甩甩手里的一个文件袋。

      正说着,我突然发现闷油瓶不见了。我吓了一跳,心说原来这人不止斗里有这毛病,在陆地上也能随时消失。

      那导游小妞“哎哎”了几下,拉住了一个拉皮条的,我一看,原来是那老皮条客把闷油瓶拉走了。那皮条客估计是看我们是一对的,闷油瓶自己一个眼神呆滞的杵在旁边,不知脑补了什么,居然把人给拉走了。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那拉皮条的手一甩直接给那导游小妞脸上来一下,还咒了一句“死三八,去死吧!”

      我一把捏住他的手,一把把他推在地上,破口大骂:“妈的!女人你也打!”

      在我眼皮底下,你当我是窝囊废啊!

      我身高比他高很多,而且人也营养很够,我先是受了闷油瓶一肚子火,又碰上这不怕死的皮条客,顿时火起,指着他鼻子骂:“我们好好的一点不碍着你偏偏要来惹我们!当街打女人!就是贱!”

      他被我气势唬住了,他几个同伙已经围了过来,他见我不怕他人多,怕我是哪个比较低调的大佬,手一抬问:“捣我场,你小子是谁?”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心里盘算着,等下如果一群人扑上来,我怎么着也得先打这孙子几拳后再跑,我于是着他的衣领大骂道“我是谁!你听好!长沙九门之后,吴三省有没有听过!喜欢可以加个‘爷’!”

      我原是想着报我自己名号别人都不认识那多尴尬,结果我报完之后一干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那老头子一下跳起来,瞪着眼睛手指着我“你妈你想吓唬谁啊!这里是你爷爷我的地盘。我又没拉你,关你屁事!”

      “还他妈你的地盘?妈的,我先甩你十个巴掌,把你打成猪后再和你讲道理啊!我的兄弟,我喜欢管!我就管!我要踩着你走这条街你他妈也给我憋着!”我一报出我三叔名字后他们就有所忌惮,我又一听他这普通话里果然是一股长沙口音,于是加紧打嘴炮,扮演了一把大佬。

      那老头子满脸通红的瞪着我,嘴开了几下,没说出话来,我拿手臂甩在他胸膛几下,喝道:“还看什么!滚啊!”

      那导游小妞比了个大拇指给我。我挺好奇那帮人的来历,也不知道为啥就问了闷油瓶,本能的就觉得他应该什么都知道。

      “你看,”闷油瓶晃了晃手上一个挂着红色流苏的八卦盘,一看就是从那皮条客身上顺下来的,他指了指那“火”,淡淡道:“他们恐怕是冲着这来的。我刚刚发现这里的建筑多是犯了廉贞煞。”

      我一看那八卦盘就有数了,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一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可不准备掺和进去;二来,我其实非常讨厌在女人面前说这个,我有阴影。

      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有一次我讲一个鬼故事给我的女同桌听。讲的就是一对小情侣在学校里走,完了那女的想去上厕所,那男的就在外面等着,那女的进了里面,听到有个声音在叫她,那个声音说“我死的好冤,希望你能找到我的全尸。”于是她就问你的尸体藏在哪?那个声音说:“我的脚在马桶里,我的身体在镜子后面,我的头在天花板里。”

      我说到这儿看着我那女同桌一脸紧张表情,卖关子说,你猜她手在哪?她紧张的摇头后大概开始想了。于是我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一下把手掐到她脖子上,大叫一声:“就在这里!”结果那女同桌当场吓得大哭,后来我就被叫家长了,听说那女同桌家里还叫人给她喊了几天魂。

      那故事完全是小儿科,我就讲了这么一个鬼故事结果被我家老头子打了好几天,真是冤死我了!

      那导游小妞的朋友在一家酒吧里面,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和闷油瓶在外面等她,她点头进去了,出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个画着绿色眼影的女人,我一看到她就想起蛇精,脑子里跳出什么小青小白的。

      那小青看到我们,就猛的一掐导游小妞的肉把她疼的龇牙咧嘴,道:“哦呦妈咧!

      玩双飞啊!那么刺激!晚上来找我啊,房间给你优惠!”闷油瓶肯定听不懂,我几乎气绝,双你妈了个逼!

      回去路上换我开车,我导航上搜索了一下济南的外滩,虽然地方比较远,比起一些高级的娱乐会所我想想应该是那儿同闷油瓶比较相称。

      济南外滩建筑十分具有欧洋气息,四根大圆柱合在一个石墩上,四个石墩排成一个弧度,非常宏伟,正对着我们车行驶而来的方向,好像是一条街破开了两边的大厦,迎接我们的便是龙宫,海上横跨一座跨海大桥。现在正值天蒙蒙灰的时候,再等晚一点看夜景是非常不错的,我这几天十分痴迷钓鱼,心里想怎么着也要来这里夜钓一次。那导游小妞马上职业病发作,马上上天入地滔滔不绝起来。她正说道:这儿晚上会有十分壮观的喷泉⋯⋯遭了!

      我心说又什么遭了,自己也被喷起来的水花溅得惊了一下,赶紧离了广场的中心地带。原来那喷泉就在地上,我们刚刚就走在那即将要喷发的喷泉之上,那第一下喷出来的水柱居然有七八楼之高。闷油瓶不偏不倚的走在正中间,猝不及防被喷个正着,喷完这下还不够,紧接着四周马上喷起来一圈和中间的那水柱汇合到一块儿去再落下来。

      闷油瓶当然不会乖乖挨喷了,只是第一下实在是太出人意料。随后他只一个前滚翻从中心脱身。今天难道是闷油瓶生日?怎么都上赶着给他开趴体?

      平白无故被浇了一身水,我想大概是人都会心情不好,我只觉得闷油瓶那本来就白的没有人色的脸色更是发白,头发和衣服都滴滴答答的滴着水。那样子别是被人当做海里爬上来的一只鬼!

      我从包里拿出干毛巾盖到他头发上帮他擦,他接过手表示自己来,我发现他头发倒是意外的柔软?

      “行了,你身上那么湿,头发擦干了也没用,我这里有干的衣服,你先换了。”我叹了口气,从包里把我仅带那套衣服递给他。他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接过衣服就沿着堤坝一路走过去,我看着觉得不怎么放心,和那导游说让她在这儿等,就追了过去。

      他走到几乎没有人的地方,跨上了栏杆两下翻了过去,就要往下跳,开什么玩笑!我刚刚看了下面几乎有三楼多高!我赶紧眼疾手快的死死拉住他的手,你找死我他妈可不想被警察拉去对口供啊!

      我急得冲他大吼:“你干嘛!跳下去会死的,死不了也要落个残疾!”

      “你放手,”他抬头看我,似是有无奈:“你自己看看下面。”

      我一看,他奶奶的,三楼不知为啥已经变成了一楼,而且下面海岸边满是翠绿的青青草地。我手一松闷油瓶就掉了下去,我还听到闷油瓶在下面用洋文骂了一声。

      随后我也跳了下去。瞧瞧上头还真挺隐蔽。

      闷油瓶瞟了我一眼麻利的脱自己衣服,我就东瞅瞅西瞅瞅,现在正值退潮,如果不是天完全黑下来,我都想冲到海边去看看有没有鱼。本来也相安无事,不好的就是我突然发现上面来了几个人,还往这边探头。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这儿可不比地下,你在斗里裸奔都没人管你。你要在地上,不是耍流氓就是你想红。

      “有人来了。”我轻声说了一句,把他推进去一点。就这一下,我手摸到他冰冰凉又滑溜溜的皮肤,心里忍不住“咦”了一下。脸一抬,一双没有半丝波澜的眸子就在我眼前,天黑了人就更显白,他白的好像会发光,我一看猛的感觉心脏漏了一拍,脸居然开始不争气得发红发烫,思想开始不受控制。

      我都想当场赏自己两嘴巴子,不是吧!原来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要是被闷油瓶发现了非把我人道毁灭了不可!还是赶紧想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对对对,还有什么来着,哦!乾三连西北开天、坤六断西南八地⋯⋯四大皆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还好闷油瓶是那方面神经粗的跟高速公路一样的那种人,当然这源于他本身的不关心。我绝对是多虑,因为他一得空马上就发问我三叔的下落。清清凉的声线问得我脊背发凉。

      我看被他逮着机会问我是绝对扛不住了,我虽然不知道闷油瓶立场为何,但是又一想,我和三叔发现他出现在二十年前的老照片里,怀疑他是不是长生不老,那是我们对他的认知变了,可是他对我们开始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从来没有变过。凭他的身手他想要害谁不能得手,他大可鲁王宫就下手,他若是想要放长线,那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危险。

      “我三叔去西沙了,”我咬咬牙,心说:三叔这栋佛我是供不起了,你神通广大可千万别怪我,道:“不瞒你说,我就是一个做做古董生意的商人,这下地绝对是头一遭,你也看到了,我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这不是我能干的活,没有你们护着我,阿奎绝不可能死在我前头。我以后也不准备再下了。我也不懂那么多的江湖规矩,我今天只把我三叔的消息告诉你,再多的就凭你自己本事。”

      我这话说的十分巧妙,等于是把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一句话,有什么事你自己去问三叔,我是个外行人插不来嘴。

      闷油瓶不是个多话的人,只见他轻巧的蹬了两下墙壁,一跃就上去了。我喂喂了两声叫不住他,只能在下面干瞪眼,奶奶个熊,早知道我就上去再告诉他了,现在那么高,我怎么上去啊!

      等我好不容易爬上去早就没有闷油瓶影了,这小子就跟个幽灵似的。晚上我在外滩的烧烤摊喝了不少酒,不管是我三叔,还是大奎,还是闷油瓶,都是在我心里的一根刺,不拔,我能熬到什么时候。

      所有的情起,都必定有因。只是当时没有时间容我去细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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