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血味来源 ...
-
当务之急自然是让伯爵夫人不对那些下层贵族之女动手。
然而白绯知道这次再用“以身代替”这方法已经行不通了。而她的话对于伯爵夫人来说，毫无份量。唯一能指望的便是莎拉维尔了。
“维尔，我担心夫人会对那些女孩子出手。”点了点被手心粮食吸引过来的鸽子，白绯状若无意地提到。
“主人应该……”莎拉维尔微蹙着眉，看向身边的少女，“你明明是最好的选择。”
“大概是珍馐美味吃多了也想吃些家常小菜。”白绯把粮食抛给身边的鸽子，有些无奈地看向莎拉维尔，“她已经吃厌了。”
莎拉维尔想反驳，却想不出有力的话语。他们心知肚明，高傲挑剔的伯爵夫人确实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我……我会去问主人的。”
那双如海般蔚蓝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莎拉维尔深知自己的无力。
看不惯莎拉维尔这副样子，白绯伸手挤压着他的脸：“别泄气！一定会有办法的！”
莎拉维尔看着白绯，微微弯了弯唇角：“你真乐观。”
不乐观的话，她早就因折磨的痛苦而失常了。白绯抿着嘴，一字一顿地说：“不信的话，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莎拉维尔好奇地说，“需要帮助的话，我自然会帮你的。在不违背主人的命令下。”
果然伯爵夫人是无法逾越的坎。白绯凝视着莎拉维尔：“就赌我能否救下那群女孩子。”
“好。”莎拉维尔握住白绯纤细的手腕，“我相信你能赢。”与其说相信，不如说莎拉维尔非常希望白绯能够赢。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女能战胜实力强大的伯爵夫人，无论是谁听到这话都会发笑吧。但，他希望她能再次创造奇迹。
“为了能赢，请把你的权利借给我。”白绯看向莎拉维尔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她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即便有像塞缪尔一样修正历史的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她也不会迟疑不前了。
莎拉维尔并没有犹豫，直接脱下戒指，放在白绯的手心。但他仍有些担心：“我的权利是主人赐予的。它能做到的很有限。”
“没问题的。”白绯舒展了表情，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我一定会做到的。”
当天夜里。
洗过鲜血浴的伯爵夫人慵懒地躺在豪华的床上。她红唇微启，呼唤道：“我的孩子。”见他坐上床边，她撩开莎拉维尔垂落下的褐色发丝，抚摸着苍白透明的皮肤：“和我说说话吧。”
挨着夫人的手蹭了蹭，莎拉维尔顺从地应道：“遵命，我的主人。”
挑了几件有趣的事情来讲，莎拉维尔把伯爵夫人哄得不断轻笑。注意到伯爵夫人开始有些困意，他假装不经意地提起：“自从那些贵族小姐来了之后，这里热闹了许多。”
伯爵夫人懒懒地打了哈欠：“她们吵着你了？直接说她们就好了。”说着，她慢慢地滑进了被窝。
莎拉维尔适时地用手扶着伯爵夫人的后脑勺，防止她磕到。“我只是不明白主人为什么心血来潮去教她们礼仪。”
“你以前从来不好奇这种问题的。”伯爵夫人握住莎拉维尔的手，“是什么点燃了你的好奇心？”
害怕被看穿的莎拉维尔垂下眼，小声道：“若是她们消失，人们一定会很快注意到的。我担心主人会出事。”
“是这样啊。”伯爵夫人目光深沉地看着莎拉维尔，突然轻笑出声，“维尔真是个好孩子。”
“别担心。我呢，只是想找个继承人。”她的手指慢慢地插进莎拉维尔的，与他的手指相扣。
“给我个晚安吻，维尔。”
虽然莎拉维尔告知了伯爵夫人的目的，但白绯不太相信。找个继承人，用不着以教她们礼仪为名目，更不用召集那么多下层贵族之女。
凝视着那双忧郁的蓝眸，白绯把反驳的话咽下去，转而说：“若夫人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请一定要通知我。”
“我会的。”莎拉维尔抿了下唇，缓慢而坚定地说，“我会阻止主人犯下更大的错误。”
“我相信你。”白绯在话语中灌输着灵力，“维尔一定能阻止她犯下更大的罪。”
与莎拉维尔告别后，白绯来到了下层贵族之女居住的地方。
毕竟是贵族的女儿，她们两个人共用一间寝室。所以，她们足足占了九间屋子。若是一间间问过来，既费时费力，又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询问了女佣安吉拉住哪间屋子后，白绯决定从妹妹住的那间寝室入手。
有礼貌地敲响了房门，白绯听到门内传来啪嗒的穿鞋声。脚步声轻轻的，从远而近，可以判断房内的人身形纤小。
门被打开了。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娇小的少女。卷曲的褐发垂在白色的睡裙，她的脸上带着纯真无邪的笑容。她正是躲在人群中说安吉拉坏话的人。没有想到伯爵夫人竟把她们分到同一个房间内。
“你是……”少女睁大了眼睛，轻咳几声，“真是失礼了，夏洛特小姐。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让您见笑了。”说着，她打开门，举止优雅地邀请白绯入内。
“别这么说，是我唐突了。”白绯摆着手，说道，“请问……”
少女转过头，会意地笑道：“纳吉·莉莉丝。夏洛特小姐叫我莉莉丝就可以了。”
虽然性格恶劣，但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白绯回以微笑：“莉莉丝，请叫我夏洛特。”
“好，夏洛特。”莉莉丝轻快地答应了。脚步轻盈地转向茶桌，裙摆扬起，宛若纯白的茉莉。“想喝红茶还是牛奶呢？”
“一杯红茶，谢谢。”
白绯端着被调制得十分美味的红茶，挑着有趣的话题，和莉莉丝交流着。在众多话题中，莉莉丝对于城堡的人事特别感兴趣。以此作为切入点，白绯探明了莉莉丝对于伯爵夫人的态度。
伯爵夫人是高贵优雅的女性，是值得大家学习的典范。莉莉丝提到伯爵夫人时，她的双眼在闪闪发光，字里行间全是对伯爵夫人的仰慕之情。
“真想成为像伯爵夫人一样的人。”莉莉丝不知不觉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抱歉，我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她用羽扇遮住嘴，略显不安地看着白绯。然而，眼神的余光中带着几分高傲。
她在炫耀，炫耀自己对夫人热忱。若她不是夫人的养女，莉莉丝估计连个眼神都不会给自己。白绯抿了口红茶，微笑着说：“我相信莉莉丝一定会变得很出色。”
到那时，莉莉丝还没死的话。
白绯又敲了两扇门。借口自己一个人待在城堡很无聊，邀请她们明天去花园参加小茶会。因为伯爵夫人养女的身份，没有人拒绝她的邀约。为了表现自己，那些贵族小姐们还拉着白绯聊天。
话语之中，白绯接收到许多或直白或隐晦的恭维。
对于伯爵夫人，大家全都是一副信任的样子。
这就很难办了。也许可以在她们当中散播血腥女伯爵的传闻，但就怕会打草惊蛇，引起反效果。
思索着的白绯走在过道上。突然一只手拦住了她。
“喂，给我站住！”
白绯困惑地抬头，发现安吉拉正挡在她的面前。“怎么……”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粗暴地打断了。
“假惺惺的样子真丑！”安吉拉忿忿地说，“你又要装作不认识我吗！”
“安吉拉。”白绯为难地看着暴怒的少女，“先冷静一下。”
“别叫我的名字！”安吉拉挥开了白绯的手，“别碰我！”
“好。”白绯有些苦恼。就日记来看，安吉拉明明是胜者，她为何那么愤怒。
“每一次！每一次都这样！”安吉拉气得直跺脚，“即使你走了，我还是不如你！凭什么！”
是那些人的话激得安吉拉如此敏感易怒。白绯柔和了声音，并带上了灵力：“你并没有不如我。你只是太在意那些人的话了。”
安吉拉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她不断深呼吸着，嘴里依旧是毫不客气的话语：“又再说这些无用的话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看来这对姐妹的隔阂不只是因为旁人的闲言碎语，更是因为信任的破裂。获取信任，这着实难到了白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白绯直视着安吉拉，希望话语能够传达过去。
没料到，安吉拉却笑出了声：“真心话？别想糊弄我。你不过是仗着伯爵夫人更宠爱你，在那儿说着风凉话。你现在只是个低贱的女仆！”
看来是失败了。白绯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妹妹。”
“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安吉拉更生气了，撂下狠话，“告诉你，我会比你更受伯爵夫人的喜爱，你等着吧！”说着，她跺着脚离开了。
没想到安吉拉对伯爵夫人的印象那么好，若是不盯紧点，也许她会遭受夫人的毒手。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绯不断邀请那些女孩们参加自己的茶会，努力记住所有人的名字。只有这样，她才能在第一时间里发现哪一个女孩消失了。
伯爵夫人定期给少女们进行礼仪授课。但是，没有女孩子失踪。难道伯爵夫人真的只想在这之中找一个继承人吗？
当然，施加在白绯身上的抽血和酷刑一如往常地进行着。就在白绯和所有女孩子混熟时，莉莉丝察觉到她身上的异样。
“夏洛特，你身体还好吗？”莉莉丝抽了抽鼻子，担忧地问道。
“还好。”白绯困惑地说。
莉莉丝看了下周围的女孩子，附到白绯的耳边：“你身上的血腥味有点重。是玩得太过火了吗？”
白绯一惊，细查她话中的意思，又瞬间羞红了脸。没有想到莉莉丝的嗅觉如此灵敏。她连忙打哈哈道：“不，不是……是那个来了。”
闻言，莉莉丝松了口气，小声地说：“我还以为你和莎拉维尔大人做得太过火了，把自己弄伤了。”
白绯尴尬地笑着，弱气地反驳：“我和维尔不是那种关系。”
“我知道的。”莉莉丝会意地微笑，“是秘密的关系。我都好几次看到你被他抱着走进房间了。”
这确实不好澄清。白绯只能沉默。
“难怪我在伯爵夫人和莎拉维尔大人身上都闻到了相似的血味。”莉莉丝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没有想到你们玩得那么大。”
不想把莉莉丝拉下水的白绯放弃了辩解。她只希望莉莉丝不要去深究这个血味的来源。
作者有话说第62章 血味来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