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灵曲》飘落湖心

18、18

　　小船渐渐靠岸，一老一小撑着伞走出乌篷船。
　　风雨似乎心存怜爱，这会儿渐渐偃旗息鼓，收敛了磅礴阵势。
　　一时间风调雨顺，绵绵密密，没了声响。

　　老汉举着油布伞，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浅滩上。
　　“师父师父，你快点走！”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脚踝的铃铛晃个不停，早已从伞底下溜了去。

　　老汉担心她淋雨着凉，急火火的在后面追，心下叫苦不迭。
　　哎，自己这把老骨头迟早要被这小丫头折腾散架。

　　“师父，前面好像有人…”小女孩停下脚步。
　　“哦，爷爷看不见。小灵儿给爷爷讲讲好不好？”老汉笑道，心里却泛起一丝警觉。
　　这西山岛是逍遥门的地界，不知来人是敌是友。

　　小女孩看看老汉满头白发，犹豫半晌，软软的开口了：
　　“是个老爷爷，在抱着一个哥哥哭。”

　　“哦，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可怜。”老汉不禁皱了眉，伸手摸摸腰间钱袋。
　　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少喝那么一壶酒，施舍他一点银子安排后事。

　　又走了一会，那树下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小女孩看见那“老爷爷”侧过身来，露出半边脸颊，不禁又停下了脚步。

　　“嗯？又怎么了？小灵儿。”
　　“师父师父，我看错了。不是老爷爷。原来是个漂亮姐姐，要拿剑自杀。”

　　老汉听了苦笑一声，闲闲的说道：“现在这年轻人，谈情说爱不像我们当年那样羞答答。
　　这动不动就寻死逆活，一哭二闹三上吊，害的我们这一帮老骨头也跟着心惊肉跳。”

　　说罢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拎着酒壶得意的喝去一大口。

　　又走了一会，隐隐约约已经听到树下的人在说话。
　　“师兄，我带你走…不会将你一个人丢在逍遥门的地方。”语声甚是哀切。

　　小女孩听得真切，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语：
　　“原来是个白头发的漂亮哥哥，要抱着另外一个哥哥去湖里洗澡。”

　　那老汉一听，忙伸手罩住了小女孩的眼睛，谆谆告诫道：
　　“小灵儿乖，不要看这些伤风败俗的事。现在的年轻人，唉…”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这断袖都搞得这么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教坏了小孩子。”

　　小女孩还在琢磨“断袖”是什么意思，听到“光天化日”不禁接口道：
　　“师父师父，现在是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