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灵曲》飘落湖心

17、17

　　叶秋灵此时满眼都是燕白亦的影子，耳边还不断的回响着他最后一句话：
　　“丫头，信我……”可你叫我拿什么来信你？

　　叶秋灵闭上眼睛，脑海里波涛汹涌。
　　那铃铛的轻响似乎回荡在心头，将她的神思带回了多年前的太湖边上。

　　万顷碧波之上，一只乌篷船在遮天的雨幕里飘摇不定。
　　清脆的铃声时紧时缓，有一声没一声的穿透夜色，似乎满天的愁云都散去了一些。

　　船舱里灯火摇曳，一个小女孩睁大了亮亮的眼瞳，目不转睛的瞅着老汉手里的酒壶。
　　她一动，就有散碎的铃响发出来。原来那小女孩脚腕上系着一只小铃铛。
　　随着小女孩的一举一动，那铃铛也跟着小小的步子摇出清泠的脆响。

　　那老汉眼睛上蒙了黑布条，听见铃响落在膝侧，一抬手举高了酒壶，正叫那一双小手够不到。
　　“哈哈，小灵儿，这酒你可喝不得。爷爷来给你讲故事吧！”
　　“哼！我才不要听你讲故事。”稚嫩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表示不满，
　　“师父就会讲蜈蚣和蝎子打架，毒蛇吞了癞□□！”

　　老汉不禁失笑，伸出手来摸摸小女孩的脑袋。
　　那小女孩眼见够不着他手里的酒壶，撅起小嘴，一扭头吧嗒吧嗒跑到船头，不跟他玩了。

　　小女孩伸出一双小手，去接天上掉下的雨水。
　　眼前风雨斜织，黑山连绵，很快就要靠岸了。
　　突然小女孩的眼睛里闪出亮亮的火花，盯着山脚下的微光张大了小嘴。
　　有五色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际，一闪而逝。

　　“师父师父！有人在放烟花！”清脆的铃响急急的跑到老汉身边，小手牵起他的衣袖晃晃。
　　“咳，这大雨天的，哪有人出来放烟花。小灵儿欺负爷爷我看不见？”
　　老汉把酒壶收到怀里，伸手轻轻捏了一把柔嫩的小脸，语声里满是宠溺。

　　“唔，是真的！师父师父，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小女孩拉着他的衣袖打秋千。

　　“额…等爷爷办完了事情，就带小灵儿去看。”
　　“哼！师父是大坏蛋。”

　　老汉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
　　待听到小女孩抽抽搭搭，似乎在抹眼泪的时候，软下心来，叹了一口气。
　　“唉…小灵儿不哭，走，爷爷带你去看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