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忆司回》夕冉zt

2、缘起缘灭

　　清晨少司与郑子萸立在门外准备去白家。
　　少司扭头瞟了眼拐角处的那抹红色，眼中带了些笑意。
　　彼时果真见一红衣女子火急火燎的快步走来：“真巧啊，你们要去给白清落医眼吧，真好我也要去，一起吧。”说完不等二人反应便自顾自的走到前面一副我很着急的模样。
　　“原来裴兄说等片刻是为了等朱姑娘啊......”
　　新婚的夫妻早早的起来将屋里的一切整理的干干净净，备了早饭唤白父起床，白父看这两人如此的契合心里即是欣慰又是伤感。用过早饭正收拾碗筷时传来不急不缓的敲门声，白父拉住上前的秀才急急的去开了门。
　　白清落不知是谁，听着声音像是位公子和姑娘还有一老者，那公子说可以治她的眼疾，白父一口应下，似是对他们极其信任。
　　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反应，直接就开始了治疗，过程不怎么记得，进了屋子自己就睡了过去，只觉得一直有谁拉着她的手，是相公吗……
　　在接下来的几天，秀才很细心的替她换药，白绫系的认认真真，包揽了家里的所有事情，其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秀才这般白清落觉得很安心。
　　医治她的大夫在她来不及道谢的时候就离开了，只留下了那位老者。白父说这是他很重要的一个人，是比家人还要亲的人，秀才对他愈发的尊重。
　　“如何称呼您呢？”清落倒了杯茶给老者，听着回答。
　　“称他……”白父好像有些为难，话只一半。
　　“萸伯，”老者笑着开口：“这样便好。”
　　……
　　不足一月清落已经能像常人那样视物了，只是萸伯的身体越来越差，看着竟比白父还要苍老，他总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日。
　　“萸伯，看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回屋去吧。”老人有些迟钝的抬头，望着清落，眼睛里微微有些湿润：“好，好，回去。”
　　扶着他进屋坐好：“萸伯，我看您脖子上老带着什么物件，是有什么故事吗？”白父和相公去了镇上好几天，她一人可是憋坏了。
　　子萸抚上胸口的坠子，眼神恍惚：“以前，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为了让她安心便送了她一个当归，想要告诉她：子定当归。谁知道她傻傻的将当归做了汤，我寻思着她太笨，得直接点，便刻了我俩的名字给她做信物，她的那里是我的名字，而这里，是她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清落撑着下颚听得认真。
　　“我是养子，我们算是兄妹，不过那个村子和这里一样开明，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相爱便可相守，守了这十八年，真好。”
　　“十八年……那，她呢？”
　　“她啊，在这里……”右手轻点心口，动作轻柔却又郑重其事，似是说多了话老人有些咳嗽，清落忙倒了杯清茶给老人：“我是不是问太多了，您别说了，一会儿又该咳了。”
　　“无妨，我很久没有提起她了，和你说说，我很开心。”眼里有清落看不懂的东西……
　　很久之后当少司再提起子萸时有些疑惑：“若说美好的记忆，怎会连这个人都记不得了？”
　　“因为在白清落心中连他惹她生气的记忆都是美好的，关于那个人的全部，都是。”
　　……
　　当老人终于油尽灯枯之际，看着健在的父亲，围在身旁的夫妇跟孩子，他很开心，他们，都在啊……
　　“我对不起你……”白父死死攥着他的手老泪纵横。
　　而他只摇了摇头，眼中具是知足：“我知道您还在，而她也很幸福，就够了……”带着笑慢慢闭上了眼，那个坠子透过衣衫漏了出来，不，是两个……
　　当归当归，自当归去，那年那时的誓言被封印在一朵朵扶桑之中，任时光变迁，斗转星移，永不会消逝。在那里，他们在最美的年华相遇，没有相见两相望，没有分离，这不正是世人所说的永远吗？
　　“朱姑娘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我准备去临安瞧一瞧，少司呢？”
　　“听说，那是个好地方，去看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