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征兆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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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忘记躲开，然后鬼使神差地，我点了点头。
结果他就在我这里泡了一个下午，看我给人家铰头发（当然后来还是穿上衣服来着，毕竟让人看见也不太好），一泡就到了晚上。
结果当天以此为借口就要求留下来过夜。我本来应该很开心，可是鉴于我自己都是一个夜里睡在店里沙发上的人，哪里有地方给他过夜呐？这样未免太不是待客之道了吧。
“你平时也住得忒寒酸了点吧。”
我无奈地撇撇嘴角：“没办法，穷嘛。”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我就会看到他皱起眉头。心里不由得感叹：这男人就是好看啊，就算是眉间微蹙，也有我等八辈子赶不上的风姿。
“那你到了冬天住哪儿？”
“我这还刚来，没考虑那么远，”我接过话茬，想了一下，又说，“其实我本来还想问问你，你那儿有没有空地方，但是刚才给忘了。”
“也是，我那里说什么也比你这里好。”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不如搬过来吧？而且我不收你房租哦。”
“等会儿，会不会影响你的...？”
“不会啦，客人都不会要求到我们的住处来的。”
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但是我还得思考一下。毕竟这就等同于变相同居了啊，虽然越来越熟，但这也太亲密了，不谨慎不行。但是又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对了，绕开话题。
“那今天晚上怎么办？”
潜不以为然地摸了摸下巴：
“据说温州商人到欧洲去做生意的时候是出了名的艰苦，白天开店铺，晚上打地铺。所以我觉得我也可以和你的地板交流下感情来着。“
“不不不，你睡沙发，我来睡地板好了。”末了我再补上一句，“谁让你是伤患。”
来回讨了几个回合，这回我没论过他。
“嗯，我背上有伤，怎么洗澡？”
“不能沾水，尤其是结痂以前不能沾水。只能用毛巾把伤口意外的地方擦一下了。”
“...那你来帮我擦吧，我够不到。”
“...诶。”
由于我这里是理发店，店里随时都有热水，所以这实在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最令我惊喜的是他洗漱的时候，我居然在店里平时堆放衣服的地方翻出了一床旧被子！加上我平时因为怕冷格外备着的一床毯子，再拿个抱枕，这样绝对可以将就一晚了，我忙不迭地把地给清理一下，把被子抖开——嘛，反正改天可以洗。
潜也恰好出来，赤裸着上身，看见我在地上忙活，特别自然地就坐了下来。
“你帮我看看，伤口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大致看了一下，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沿着破皮的地方边缘游走了一遍：
“疼吗？”
“不...有点痒。”
没什么问题。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
“长肉呢，放心吧。”
他回过头来朝我笑了一下：
“嗯，我知道了。”
我朝他扬扬下巴：
“睡上面去。”
“不行，”他佯好像生气了，“咱俩说好了的。”
我无奈的看着他，心里却并没有无奈。
“好。”
我一倒头就躺在了沙发上，他顺手把灯给关了，只剩下百叶窗的缝隙里透出一点光线。
空气里安静了一会儿。
“楚格？”
“哎？”
“是月光还是灯光？”
“...你是说窗户吗？是不是太亮了？不过我这里的窗帘比较薄...”
“月光还是灯光？”
我老实地说：“是路灯啦。”
潜顿了几秒钟，“我们把窗帘拉开聊会儿天吧。”
我当时就惊得坐了起来：
“我们可是在睡觉诶！本来在店里睡觉就比较明显，你还开窗帘...”
“学过光的反射吗？外面亮里面黑，就算有人也看不到咱们两个，更何况这都几点了。”
我鬼使神差地就信了他的话，刷拉一声把百叶窗给开开了。
一拉开我就愣了，今天晚上还真未必是灯光。首先月亮特别大，特别亮堂，其次，路灯莫名其妙的坏了好几个，尤其是我面前的这一个。
不是吧，我记得昨天晚上还好好的，真有这么巧的事？我想要和林潜谈谈心，上天特意给我们一点古典的浪漫？
我回头看看潜，他也皱起了眉头。
“这灯坏的有水平啊，隔三差五的，怎么看着不像是偶然坏掉的呢？”
我忽然联想起一些无关的东西，当我意识到我在想什么的时候，我愣住了。
“潜你觉得会不会是小孩子打坏的呢？用□□和弹弓一类的？”
潜抚着下巴：
“□□给禁了，弹弓倒是有可能。不过，从这灯的高度来看，想打爆这么多也不太容易。怎么，你突然想起这个？”
“没事，忽然想起陈雅文以前会玩弹弓，而且打爆过不少路灯呢。”
“怎么又是那缺德小子，楚格，你有好好的想和我交往吗？”
我急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感觉不太...呃...”
我话没说完，脑袋里忽然狠狠地抽痛，我痛苦地抱紧自己的脑袋。好像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一样，伴随着剧烈的心悸。潜被我吓到了，马上跳下沙发，卡住我的肩膀。
“你没事吧！喂！”
痛楚又好像消失了 ，但是心悸还在，这是为什么...
我出了一口气：
“没事，只是刚才想到陈雅文，忽然间有点心悸。”
冰凉的月光下，潜用他担忧而严肃的眼神试图温暖我。
“想到了什么？”
“嗯...陈雅文会玩弹弓，而且不止一次把我给拉下水。后来他性子变了，爱好却没变，尤其是这个很‘古早’的爱好。我记得他直到十六岁，还会无端地用弹弓打人，或者破坏公物，最后一次是打坏人家的玻璃...等等，陈雅文已经十六岁了...”
我顿时有种诡异的感觉。我初来的时候，不记得自己是什么年纪，但是我和陈雅文是同岁的，而我似乎慢慢的想起了他的年纪...
我在恢复记忆。
我转头看着那些不亮的路灯，心里幽幽地升起一丝恐惧。于是我转手就把百叶窗给合上了。出乎我意料的是，潜什么都没说。我在幽暗的空间里站了一会儿，只有几道光透过空隙射进来。末了，潜开口了：
“楚格，如果你感到害怕的话，我们一起坐一会儿吧。”
我像是得救似的跌落到他身边。脚是不是崴了一下？...然而不重要了。
忽然我感觉到身边的热源近了，还未反应过来，林潜已经紧紧地拥住了我，他的呼吸打在我的眼角。
“我们第一次拥抱呢，你不会怪我吧。”
我更加大胆地用右手的拇指抚过他的下唇：
“不怪。”相反的，我感到安全了许多。
潜抓住了不安分的手：“你想接吻吗。”
我直接甩给他一句：
“不想。”
他似乎愣住了，趁此机会我狠狠地欺压了上去，碾住那双纤薄的唇。他战栗了一下，“呜呜”地想说什么，但是此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我更有侵略性了。我咬着他的下唇，试图撬开他的牙关，感到血都往下边涌去。
他一开始还在挣扎，但是不知为何，比我高出大半个头的他居然挣扎不过我，好像没有用心似的。过了一会儿，他屈服了，修长的胳膊绕过我的身侧，勾住了我的脖子。我的手流连过他的胸膛和腰身，忽然意识到他的双腿还是下意识地并着。为此我不满地放开他的嘴唇，反而重重地舔上他的喉结。
正当我决定罪恶地出手的时候，忽然他在我脖子后面的手指一用力，把我给提开了。单手。为什么我只想到了掐着猫脖子的动作。
“你说你不想接吻。”他小声地哼哼，但是并没有显得很不愉快。
我不服气：“让开，我要做全套。”
“你拉倒吧，就是你敢动手我也不敢啊，这可是猥/亵未成年人的罪名。”
我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你第一次接客也是未成年人吧，他们的罪名成立么？”
“成立，但是他们和我都会被判刑。”
他停了一会儿，好像是笑了：
“我知道你气血旺盛，但是别老想着那种事啊。”
——其实我也不敢来真的。
这么一折腾，恐惧感倒是减少了很多，我们抱着毯子在地上又瞎扯了几句，然后就倒在地上睡着了。
月光幽幽地透进来，从百叶窗的缝隙里，好像未知的命运在窥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征兆之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