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五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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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饮一啄皆是前定，千锤百炼只修来生】
第二天下午，大古拎着两坛烧酒，独自一人来到村子里的一处宅院前，他先是打开了屋前小院的篱笆门，院子里杂草丛生，已经许久没有搭理了，很多旧物直接堆放在地上，其中以农具居多，这些农具全都锈迹斑斑，像是很久都没有使用了一样。
大古越过小院，走到主屋门前，他内心忐忑，伸手敲了几下门，提高声音问道，“艾罗恩（Iron）师傅吗？”
屋内没有动静，大古又继续问了几声之后，才又从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有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说道，“把要修的家伙放在外面，到日子来取就行了，走吧。”
“我不是来修农具的。”
“要打什么先准备好定钱。”屋里的男声不耐烦起来，以往村子里的人来他这里打铁修活计，都是敲了门直接进来，今天这声音听着陌生，不是本地人，他也爱搭不理。
“师傅，我听说你想收个徒弟，我是过来拜师的，是医馆的兄妹推荐我过来，我还给您带了两坛烧酒。”
... ...
屋内一阵沉默，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过来，门被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红脸汉子，这人三十来岁，生的不高，五短身材，大红鼻，眯眯眼，一身酒气。
那汉子看了眼大古，呵呵乐了起来，口中嚷道，“就你？要跟我打铁？哈，别耽误了你跟小姑娘调情。”
大古被说得一阵窘迫，他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一眼看着不壮实，但我的身体也是锻炼过的......”看到艾罗恩满脸不信任的神情，大古又强调道，“真的，不信随你检验。”
红脸汉子伸出他那肥厚而长满老茧的手掌，照着大古的肩膀和前胸拍了几下，竟然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过来吧。”
大古被带着穿过堂屋，来到后院，这里堆放着更多的农具，他们来到另一间屋子，屋子里堆满了各种生铁料，角落里还囤着几筐煤，风箱、夹子、锤子、模子......凡是和打铁有关的工具，一应俱全。
红脸汉子拿起一个半成品的镰刀，放近炉子里，对大古说道，“填煤。”
“啊？哦。”
大古一愣，以为正是干活之前还会有一个收徒仪式什么的，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要开始实践，忙拿起铁锹向炉子里铲煤。
铲了几锹之后，那汉子又吩咐道，“行了，拉风箱。”
“哦，好。”大古照做。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大古加快手中的速度，风箱拉起来很沉，在大古一下又一下的拉动中，发出呜呜呜嗡嗡嗡的声音。
煤烧起来之后，热浪便往大古的脸上扑，热得他几次睁不开眼睛。
汉子拿长铁钳，将炉中的镰刀形的铁块翻了几圈，再拿出来的时候，整个铁块已经通红发亮。
汉子将发红的铁片拿出来，放到铁砧板上，一手拿长钳将铁块固定住，另一只手拿起一个小锤，对大古说道，“你拿大锤，我拿小锤，快点！”
大古心想，这么快就进入正题了么，他搓了搓手掌，将立在墙边的大锤拿起来。
那汉子道，“小锤做引导，大锤来定形，我砸那儿，你跟着砸哪儿。”
说着将小锤落在铁块上，说道，“快跟上。”
“啊，好。”
大古沿着小锤落下的轨迹，落下大锤，小锤砸一下，大锤就跟着砸一下，砸的时候火星四溅，几次崩到大古的身上，把衣服都烫出洞来。
这样反复敲了四五次，大古便觉得胳膊发酸，臂膀也微微有些痛，但艾罗恩没有说停，他也不敢放松。
有两次大古不小心砸偏，艾罗恩立刻吼道，“看准了再砸！别把吃饭的家伙事儿弄坏了！”
大古便越发小心谨慎，对力道和准头都十分用心。
大锤小锤叮叮当当响，铁块外的杂质也一层层往外剥落，那汉子又将生铁块反复回炉煅烧几次，镰刀逐渐成形。
“行了。”
那汉子说完，大古便停下捶打，只见他将打好的镰刀往水里一浸，只听“滋啦——”一声，冷水被烧红的刀头激出一股白烟，在拿出来时，刀头已经变得冷森森，白晃晃的了。
大古看着自己出力打出的成品，心中小有成就，他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臂膀，却被眼尖的艾罗恩看到。
“这就受不了啦？以后挨累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么说您收我做徒弟了？”
“你是块打铁的好料，准头和力道都不错，看来我后继有人啦。”
“师傅，其实，我... ...”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个老爷们磨磨唧唧，怎么回事？”
“其实我并不打算长久待在这个村子里，等忙完了这段时间，就要离开去别的地方了。”
“怎么？你不想继承我的这摊活计？那我还收你干`屁！”艾罗恩只是有些生气，但对于适合自己衣钵的继承人，总是格外宽容。
“您听我说，我并不是有意要戏弄您，只是我现在孤身一人，想要有一个安身立命的本事，我听丽娜说，你这里想收个徒弟，我就过来了。要是能在您这儿学得吃饭的本事，我当然是求之不得。我以后也许会常住在这里，只是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每年可能要出去几个月。”
“真是个奇怪的人。”艾罗恩呵呵地笑着，露出满口黄牙，“我今年也三十好几了，赶到了四十岁，自然是要去献祭的，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也早就看透了，不想带他们来这恶心的世界受罪，只是我不想白瞎了这门手艺，你愿意来我这里做学徒，学得了本事，我走以后，这些也都可以尽归于你，至于你说每年出走几个月，那就无所谓了，农闲时我们最忙，只要你农闲的时候在这里干活，其余都好说，哈哈，都好说。走，小兄弟，咱哥俩喝一杯。”
“师傅...前辈...老哥...走吧。”
大古好像叫什么都不对。
“哈哈哈哈......”红脸汉子拍了一下大古的肩膀，“叫什么都无所谓，人活几十年，开心痛快最重要！不过俗话说得好，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你小子这苦日子才刚刚开始，以后要学的，还多着呢！”
大古陪红脸汉子又回到刚刚的堂屋，艾罗恩从地上捡起酒葫芦，大古将拿来的两坛好酒打开，师徒二人喝了个一醉方休。
其实拜师学艺是丽娜给大古出的主意，今天中午的时候，丽娜趁着午休又来找他，彼时大古正在清理屋子，弄得满身尘土。
丽娜劝大古道，就算是你空有一腔屠龙的热血，可这世上的恶龙那么多，一时半会儿又能屠得了哪个，与其过着漂泊四方，居无定所的生活，不如先找个活计安定下来，最起码能养活自己，不用受风餐露宿之苦。
至于为他人测光，和自己有个稳定的居所并不矛盾，大古完全可以在自己的生活有保障的前提下，慢慢开展测光工作，整个村子都可以是他测定的目标，以此为范围慢慢扩大。
既保全了自己，又达成了目的，岂不是一举两得。
大古觉得丽娜说得很有道理，丽娜便将两坛酒递给他。她告诉大古，他们村有个铁匠，今年三十好几了，只一人过活，虽然常和寡妇厮混，却丝毫没有成家的意思。
他是个匠籍，最晚可以到四十岁才去献祭，只是要有人继承衣钵。这铁匠有意在村子里寻一个做徒弟，可这些年都没成，不是他自己看不上，就是来的人吃不了那份苦。
他劝大古可以先去做做学徒，听说那铁匠除了对活计要求严格外，为人豪爽，就算只是学徒，干好了也有钱拿，这样大古自己也不至于太狼狈。
大古欣然接受，对丽娜感恩戴德的同时，也钦佩她的机敏周全，于是便有了下午拜师的那一幕。
大古就这样成了铁匠铺子的学徒，每天过着千锤百炼的生活。
他的运气比较好，到了深秋，正好赶上农忙刚刚结束的时候，那些磨坏了的农具，跑坏了的马掌驴掌，都要拿到铺子里修修补补，大古也跟着忙碌起来，虽然活儿多了，但口袋里的钱也多了，生活也总算没有那么窘迫。
至于他的测光事业，也几乎被丽娜承包了，她干脆以“预防花粉过敏”为由，将测光仪放到医馆，给人看病的同时，顺便普及“花粉过敏”的危害，做测试的同时，还不忘赚点小钱，比大古的效率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而大古在接活的时候，也不忘为村民们普及“花粉过敏”的危害，他本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但话说的多了，口才也就跟着练了出来。
什么花粉过敏，拖累家人，早预防早知道。
什么沉迷花粉一时爽，半夜醒来梦一场。
什么今天花粉吸吸吸，明天吃糠又喝稀。
那小嗑唠的一套一套，还总不忘提醒前来打铁的村民去医馆家测试。
他现身说法，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原来是如何如何沉迷于齐杰拉的花粉，又是如何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动辄头晕，天旋地转，又是如何被医馆兄妹妙手回春，治好了他的花粉后遗症。
被卡蜜拉强制着吃了三年的花粉，虽然这后遗症可能永远都不会彻底治好，但并不妨碍他做做虚假宣传，提高村民们对花粉的警惕性，也帮医馆扬扬名声。
再说这怎么能是做虚假宣传呢，这明明就是适当夸大疗效，提高测光效率嘛~
很快，村子里来了一个帅气又能干的青年的事，就传开了，前来修农具的姑娘家也越来越多，这一下丽娜可有了危机感，他对大古也更上心了。
这一天，医馆休息，医馆每个月都会照例休息一天，除了急诊不再看其他病人，丽娜一大早就背着个竹筐上山去了，快到中午才回来，箩筐里装得满满当当，手里还提着一条肥瘦相间的猪五花肉。
坤方凑到跟前，问她道，“你这一上午干什么去了？了不得了，还有肉吃~”
“我去挖点野菜。”丽娜答道。
“哦呦，全都是苋菜啊，要怎么吃啊？”
“蒸包子，我知道哥你最爱吃我蒸的苋菜包子了，趁着今天休息，我特意做给你啊~”
“哈哈，是吗？”坤方围着菜堆转来转去，“那这包子是只给我一个人做的，还是那小子也有份啊？”
“看破不说破嘛~”丽娜一边说着话，手上的却不住地忙活，“给他带一两个有什么关系啊？人家检测花粉过敏，给咱们多赚了多少外快呀，不要那么小气嘛~”
丽娜振振有词，坤方却在五脏庙里打翻了醋坛子，心里不是滋味。
自从医馆开始了花粉过敏的测试后，很多村民都注意到了测光仪的存在，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琉璃灯还会自己说话。
有几个无赖二流子见这是个宝贝，便也打起了歪主意。
不过丽娜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花花肠子，她放出话去，这测光仪是他哥用巫术制成，谁要是敢打它的主意，保管让他百病缠身，外加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诅咒，那些村民没见这些，他们只知道巫医相连，又心怀畏惧，自然也就不再起歪念头了。
丽娜忙活了一个下午，又是弄陷，又是发面，好容易蒸完了，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给坤方留了足够的包子后，丽娜就提着篮子去了大古的住处。
丽娜在临走的时候，坤方问她，“你不在家吃啦？”
“不啦，我不饿。”
“哼~”坤方咬了一口包子，“你平时做都舍不得放这么多肉，看来是真的要给你准备嫁妆啦~”
“无聊...”丽娜说完就走出了家门。
见到大古的时候他刚从铁匠铺子里回来，本来作为学徒的他是要负责烧火做饭的，但恰巧今天艾罗恩去了小寡妇家里，他自己还没来得及做饭，这段时间正是忙的时候，白天火烧火燎的轮了一天大锤，刚到家的他累得四肢酸痛，只想躺着好好歇一歇。
经过这一两个月的休整，大古的小破茅草屋也多少有个家的样子了。虽然还没有很么像样的大件家具，但用铺子里的废料拼拼凑凑修修补补，还有邻居将淘汰下来的矮桌换给他用，屋子早已不是当初狼狈的样子。
丽娜敲门，大古开门。
见到丽娜，大古自是欣喜，他笑对她说，“你来了，快进来。”
大古一笑，丽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她最喜欢大古的笑容，那笑容清澈又温柔，比盛开的花朵还要好看。
丽娜常想，齐杰拉花粉有什么意思啊，白天虽有梦境中的无限美好，可到了晚上还不是会空虚寂寞冷。要是这一天能看到大古对她笑一次，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她都会开心得不得了。
丽娜挎着篮子走了进来，说道，“医馆今天休息，我正好有时间，包了点包子给你送过来，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她将篮子上盖着的花布掀开，大古凑过来，吸了吸鼻子，说道，“好香啊~特意给我送过来，太感谢啦。”
丽娜道，“谢什么，瞎客气。”
大古道，“你吃没吃呀？”
丽娜道，“我也还没吃呢。”
大古道，“那我们一起吃吧。”
丽娜道，“好呀。”
大古道，“我去烧点热水，我们一边吃，一边喝。”
丽娜道，“太好了，那你快去吧。”
大古烧开了水，两人一人一碗水，一人捧着一个大包子，你一口，我一口，吃得不亦乐乎。
“你的手艺真棒！”大古由衷的赞叹。
“你烧的水也挺好喝的。”丽娜开启了互吹模式。
两人吃完了饭，又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阵，丽娜说近来村子里做花粉测试的人越来越多了。
大古估算了一下，以这个速度，到明年的时候，整个村子基本就会测试完成。
吃完了饭，眼看着天色渐晚，丽娜该回家了，大古就亲自将她送到家门口，虽然丽娜强调村子里的每一条路她都很熟悉，都走过无数遍，但大古还是执着地将她送到门口。
大古住在村子里的每一天，都过得充实而又惬意，这种感觉已经很有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了，这样的生活，让他每时每刻都觉得充满了希望。
秋天一过，转眼便是寒冬，这个村子处在南北两国的交界处，每到冬天，虽然不算十分严寒，但下雪却是十分常见。
临近新年的时候，这一日，雪霁天晴，丽娜又到大古的家中找他。
丽娜来的时候，大古正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看见丽娜后，连忙将手中的活计收拾妥当。
丽娜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只刚放完血的鸡，两个皮水袋，探着身子向屋里望去，“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大古笑着说道，“这个先保密，完工了再告诉你。”
丽娜将皮水袋晃了晃，对大古说道，“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哪儿？”
“你过来就知道啦，快走吧。”说着丽娜拽着大古离开小茅屋。
大古献殷勤道，“你拎这么多东西，太沉了，我给你拿着吧。”
“那好吧。”丽娜很自然地将鸡和水袋交到了大古的手上，自己轻装上阵。
两人行在村子里的小路上，雪后的空气异常清新，路面的积雪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丽娜穿着一个花棉袄，头上包着个红头巾，这样的打扮有些土气，但却十分可爱，她的脸被冻得通红，像两个圆圆的红苹果一样，她每说一句话的时候，口中会冒出片片白雾，这样的她，青春靓丽，活力四射，让在她身边的人都不自觉地被她吸引着，被她的笑容和她的美丽净化着。
两人终于走到一处养牛场，丽娜对大古说道，“快到新年了，我给我哥打点牛奶喝，他肠胃不好，干起活来没白天黑夜，自己还总是不注意身体，还得靠我帮他想着，难道说男人都一个样，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大古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男人永远是少年嘛，不过这真是巧了，我胃也不太好。”
丽娜也笑了，“这还真是巧了，我今天偏就带了两个水袋。”
丽娜和养牛人打过招呼，给了鸡，就和大古来到了牛棚。
牛棚是半露天的，里面的漏进来的雪早已被打扫干净，地上湿漉漉的，还有冒着热气的牛粪。
丽娜找来一个小铁桶，和大古蹲在牛腹旁，把小桶放好，开始熟练地挤奶。
“大古你脸红什么啊？”
丽娜看见大古别过头不再看自己挤牛奶，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就觉得好好笑。
她问他，“你要不要也来试一试？”
“不不不，我不行，你来就好了。”
“试一下嘛，没关系的。”
大古依旧别过头去，在丽娜的指导下只挤了一回，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只听丽娜“啊”的尖叫了一声，大古连忙收回手，再回头一看，牛奶竟滋了她一脸。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太抱歉了！”
大古一时间慌了神，手足无措起来。
旁边一时找不到巾布之类的东西，丽娜只能用袖子将脸上的牛奶擦掉，一边还埋怨他，“真是太浪费了，这可是好东西，一年也喝不到几次，千万不能浪费啊。你个小铁匠，手上还挺有劲。”
“是，你说的是... ...”
丽娜看了一眼大古，“不过你干嘛这么难为情啊？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啊？我...还好吧，我有很难为情吗？”
“大古，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啦？牛只是牛，你要分清啊。噫~~~思想好黑暗。”
大古登时大囧，他脸上做烧，一直烧到耳根，低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为自己抱了句冤，“我没有啊......”
丽娜在调侃大古的时候，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烧红了脸，再转过来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忍再说，只是默默地继续干活。
不大一会儿，小铁桶里就装满了牛奶，丽娜将两个水袋灌满，又向养牛人道了谢，才和大古一起离开。
大古送丽娜回到医馆，丽娜塞给大古一袋牛奶，大古觉得过意不去，几番推辞，最终还是拗不过丽娜，收了下来。
“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大古对丽娜说道。
“真的？是什么？”丽娜眼神发亮，露出期待的神色。
“还没完全弄好，明天就差不多了，等弄好了我给你送过来。”
“好啊，那我就等着。”
丽娜告诉大古，医馆还有些事要忙，自己要去干活了，两人就此分别。
第三天，大古将丽娜约了出来，将一个用油纸包递给她，兴高采烈地说道，“这个送给你。”
“送给我的？谢谢！”丽娜满心期待，将包裹打开，在看到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之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菜刀... ...这就是直男的礼物吗？
“啊~哈~哈~哈~，”丽娜干笑两声，“一把菜刀，你竟然送给了我一把菜刀。”
大古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他洋洋得意地说道，“这是我一锤一锤砸出来的，料是拿工钱换的，弄了好久，砸完之后，为了开刃又磨了好几天，昨天你来的时候，还有一点没完工，现在总算是接近完美了。虽然不能说是削铁如泥吧，但平常干活切菜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 ...喜欢，你竟然让我喜欢一把菜刀......”
“你不喜欢吗？是不是我送的不合你的心意。”
“还好啦，就是这个东西的实用性太强了。”丽娜尽量委婉措辞。
“我还是送错了......算了，要不然我还是拿到铺子里去卖了吧。”
“别卖，挺好的，我收下了。”
“丽娜......”
“这可是你一锤一锤敲出来的，每一锤里都有你的力量在里面呀，我会好好使用它的，用它做出好吃的东西来。”
“这么说，你不嫌弃它了？”
丽娜微笑着摇摇头，“我很喜欢，因为是你送给我的。”
大古紧张的神情也得到了缓和，他对她说，“能认识你真好。”
丽娜有些害羞地也说道，“我也是。大古......”丽娜欲言又止，但还是问了出来，她说道，“我大哥说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说完她满怀期待地看着大古。
大古虽然不想欺骗她，但他的那些过往若是全说出来，也只能给她带来没有必要的伤害。
大古说道，“他说得没错，丽娜，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女孩子，但是我曾经有过一次婚姻。”
“啊？”丽娜张着樱桃般的红唇，眼中难掩失望。
“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若是从我记忆清晰的时候开始算起，我和她已经分开四年了。”
“那......”丽娜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有故事”，竟然是这样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他今年也有二十四五的年纪了，这个时代的人，成家早，就算有过一次婚姻，也再正常不过。
丽娜问他道，“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在哪儿里？”
“她......”大古的脑海中闪过卡蜜拉那绝美的容颜，他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好的坏的，甜蜜的悲伤的，幸福的绝望的，他都不愿再提及。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五章（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