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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蠕蠕大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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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渠大人的那群狼狗原本正撕扯鸡肉吃得正欢,现在全停下围着蠕蠕大师狂吠。
“狗儿呀狗儿,叫累了就歇歇吧。”
如咒语般,不见他作何动作,狂吠的狗眼睛突然都变得蓝幽幽的,呜咽着全部倒地口吐污血,抽搐一会儿就不动了,大厅众人看了都被惊骇到了,蠕蠕大师用毒手法可谓出神入化。
且渠大人怒道:“你敢对大人我的狗下毒?”
蠕蠕大师:“你哪只眼睛看见老朽下毒?还是你那只眼睛看见老朽那只手下毒?”
且渠大人怒火光有火苗却没有了底气:“我…….”
仗着店外的一千士兵,于是给手下使眼色,让他去外面多叫些士兵进来保护。
众宾客也都惶恐无状,有的宾客连帐也不结就溜走,伙计欲讨,嵩伯摇头示意算了。有的干脆把钱袋扔给伙计,也不等找钱就溜走。唉!生死关头,钱财都乃身外之物,保命最要紧啊!
灵焚 :“你们“恣酒楼”平常都这么热闹吗?”
嵩伯苦笑:“恣酒楼一向热闹,却从来都不曾这么诡异过。”
灵焚若有所思扫了圣姑一眼。
霍达哭丧着脸:“这地方太他妈的邪门了,我也开始不喜欢这地方了。”
李罡不怕死,但最怕鬼怪。这小伙子看着蠕蠕大师身上爬来爬去的虫子,才发现,除了鬼怪,这世上还有他最害怕的东西。
李罡:“若是让蠕蠕大师这些虫子咬上一口,我死也不干。”
灵焚:“赵聪,你快带他们全部都到我的房间去,我房间里有硫磺弹和弩机,”
又对圣姑道:“弃己,你要跟他们在一起。我没上去,千万不要离开。”
圣姑:“你呢?”
灵焚:“嵩伯和伙计们都在,我不能撇下他们。”
赵聪:“那你们当心点。”
灵焚:“快!”
刹那间,大厅便只剩下蠕蠕大师、灵焚、嵩伯、掌柜、三个伙计,极品男、哇扎木、且渠大人和三个手下,还有一壮一瘦的两名西域男子。这两个男子之前一直背对着灵焚这边,现在他们都扭头注视着蠕蠕大师。灵焚注意到他们精光内敛的眸子,壮汉满脸络腮胡子,很是彪悍。瘦削的那个尖嘴猴腮,眼珠子滴溜溜转,很有心机的样子。
“还是屋里暖和。”
蠕蠕大师用他难听至极的声音自言自语,他选了一个很靠近火盆的位置坐下,似乎真的很冷。
灵焚:“嵩伯,可认识此人?”
嵩伯:“不认识,但听说过,蠕蠕大师,自称,西域第一用毒和解毒高手,也是医术高手,西域人背后称他‘毒王’。此人行事极为乖张神秘,正邪难分,有时也会救人,但求医者家属必须付出惨痛代价。”
灵焚:“什么代价?”
嵩伯:“服下蠕蠕大师的蛊毒,变成傀儡终身为他在鬼谷养毒和守护鬼谷。”
灵焚皱眉:“鬼谷?”
嵩伯:“据说是蠕蠕大师居住的地方,那是一个极为神秘与恐怖的所在,谷内毒虫密布,据说还有幽灵。不过进过鬼谷的人没有一个安然出谷过。”
伙计忙哆哆嗦嗦送上酒菜。
蠕蠕大师满意道:“还是清静点好呀!没有了狗吠声,也没有了闲杂人等。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浅酌一杯了。”
他是舒服了,却忽略了众人都不舒服地看着他。
蠕蠕大师旁若无人地吩咐伙计再拿出七个酒杯,也不知干啥用,他揭开酒壶,又从身上的哪个袋子里捉出一只金色的小蛇,小蛇的头部却长着像鸡冠似的触角,吐着血红的蛇信,极是诡异。他用又长又污秽的指甲剖开蛇腹,掏出蛇胆放入酒壶,盖上盖子,稍微摇晃几下,又揭开盖子开始倒酒,一壶酒,均八杯酒。
蠕蠕大师:“难得今天这么多贵客都在,老朽这金冠蛇胆酒极是难得珍贵,分一杯羹大伙一起尝尝鲜如何?”
说着,他用内功将七杯蛇胆酒送至灵焚、嵩伯、极品男、哇扎木、且渠大人、两个西域汉子面前。杯子隔空传送,竟然稳稳地一滴也没洒出来,可见蠕蠕大师内力之深厚。
蠕蠕大师举杯道“老朽敬各位一杯酒。”
这哪里是请人喝酒,这明明是强迫别人喝酒嘛!试问要冒着生命危险喝的酒,谁还会喝得痛快?
灵焚与嵩伯互看一眼,用眼神交流。
喝不喝?
不喝太怂。
应该不会有毒,这蠕蠕大师虽然诡异,但不是傻瓜。虽然他用毒很厉害,但不会蠢到与各方人马与势力都做对吧?
是呀!只是他是否有备而来,这里这么多路人马,不知他针对的又是哪路人马?
蠕蠕大师见大家都在迟疑,不快道:“哼,怕老朽下毒?老朽要下毒手段多了,又何须在这酒里下毒?”
灵焚举杯朗声道:“蠕蠕大师诚意相邀,这酒既是如此珍贵,不喝岂非暴殄天物。”
说罢,一饮而尽,喝完道:“谢过大师!”
嵩伯望了灵焚一眼,也一饮而尽,道了声谢。
蠕蠕大师赞道:“还是这位小哥和店老板痛快。”
极品男拿起酒杯欲饮,哇扎木抢过道:“哇扎木代表主上一起敬大师一杯。”
在座不是武林高手,就是久经沙场,亦或久经官场之人,弃车保帅,哇扎木的用心与忠诚众人一猜即透,不由都肃然起敬。
瘦削的西域男子用银针试了他们面前的两杯酒,又研究了杯子周围许久,对彪悍的同伴点点头,两人也同时举杯回敬蠕蠕大师。
蠕蠕大师讥讽道:“大漠只手遮天的兄弟,老朽真的要下毒,凭你下毒的本事未必看得出。”
彪悍汉子尴尬解围:“那是,不过人在江湖漂,总要小心阴沟里翻船不是?望大师见谅!”
蠕蠕大师:“见谅?老朽当然见谅。且渠大人,你难道也嫌弃老朽的酒吗?”
随着他的话,大厅里的人全都看向且渠大人,且渠大人的脸涨得通红。心里在暗骂属下出去许久还不带人进来。
蠕蠕大师又催促道:“且渠大人,您是赏脸还是不赏脸,给句痛快!别婆婆妈妈像个娘们。”
这句话相当侮辱且渠大人,狂妄如且渠大人,见了蠕蠕大师的毒也会恐惧,竟然忍了下来。他结结巴巴分辩道:“本大人我蛇……蛇胆过……过敏。刚才那客人属下可以代喝,我……我也叫属下……代喝。巴托,过来,大人我把这杯酒赏给你喝。”
巴托噗通跪下磕头道:“大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您饶了小人吧!”
且渠大人:“乌奴丘,你来喝。”
乌奴丘也惶恐跪下,磕头如捣蒜:“大人,您放过小人吧!”
且渠大人:“弥邪,你喝。”
弥邪:“大人,小人不……不敢。”
匈奴士兵都很强悍,战场上为了战利品与军功他们不怕流血、不怕牺牲。但像蠕蠕大师这样以毒害人的玩意他们可是吓得屁滚尿流。说啥也不肯尝试。
太没有面子了。人家的下人为了主子敢以身犯险,他的属下面临危险却推三阻四。
且渠大人大怒道:“按住他。”
巴托和乌奴丘赶紧爬起用力按住弥邪,竟然一定要牺牲一人,那么兄弟我们就助你一臂之力,你就好好上路吧!
且渠大人把酒灌进弥邪嘴里。弥邪呛到了,被酒和眼泪一起给呛到了,眼泪、鼻涕和着酒糊了一脸,瘫倒在地。太悲催了、太不公平了、太不人道了,凭什么他要成为牺牲品?
蠕蠕大师冷冷道:“好好的一杯酒,就这样糟蹋了,唉!等到想喝的时候,可就没有了。可惜,可惜呀!”
“大人,不……不好了!”
去叫人的匈奴兵回来了。原来这个匈奴兵跑到外面一看惊呆了,他见到了一幅蔚为奇观的画面,一千个匈奴兵都在抓耳挠腮挠痒痒的画面,谁又曾经见过?谁见了不会觉得匪夷所思目瞪口呆?他抓了一些症状比较轻的士兵赶过来,这些士兵一边走一边还要时不时停下挠痒痒,速度自然就……不用讲啦。
且渠大人:“人呢?”
话落,就见几十衣衫不整的属下一边挠着痒痒一边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大厅气氛本来很紧张,但众人看到这些士兵仿佛千年之痒的滑稽像,都不免笑出来。
且渠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下更火大了:“他们怎么啦?其它人呢?”
士兵:“这些个算是最好的了,其它人更…….更糟糕”
且渠大人:“你……们…….王八羔子,谁?谁整的?”
士兵:“不……不知道。”
且渠大人怒视蠕蠕大师,除了他,谁还能神不知鬼不觉令一千士兵都中了痒痒毒?
他一向蛮横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气得大声喘着粗气
蠕蠕大师却视若无睹,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还无限委屈道:“老朽好心请人喝酒,人家却怀疑老朽在酒中下毒,老朽来此就想好好喝一杯慕名已久的恣酒楼的酒而已,老朽什么也没干,人家却把屎盆子都扣到老朽头上,老朽着实冤枉呀!这里既然容不下老朽,老朽走便是了。”
且渠大人鼓足勇气道:“不准走!你走了,我的一千士兵怎么办?”
蠕蠕大师:“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挠个几天,蜕一层皮也就好了。”
他说得轻松,并且说走便走,就跟来的时候一样突兀。
蠕蠕大师走了,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灵焚隐隐觉得那里不妥,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妥,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果然,三个店伙计和且渠大人的手下先开始头痛、胸闷、肚子痛,接着掌柜、且渠大人、极品男也开始出现症状。其余的人面面相觑,心中都忐忑不安。但是过了许久都不曾出现症状。蠕蠕大师是什么时候下的毒,为什么有的人中毒,有的人却没有中毒呢?
灵焚:“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蠕蠕大师,向他要解药。”
嵩伯:“我陪你一起去,”
灵焚:“不用。你还要照顾伙计和掌柜他们。”
灵焚展开轻功,整个驼马镇,早就没了蠕蠕大师的踪影,驼马镇的东面和北面都是广袤的草原,驼马镇的西面和南面又都是荒无人烟的大漠。往哪里去追?灵焚只好作罢,返回恣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