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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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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此事,也是淑妃心中的一个结,两个儿子心性不同,相处不来,倒是沐橦扬和沐梓扬相处的过于亲密,让她这个作母亲的汗颜。
沐橦扬扬了扬下巴,“母亲刚刚说念着我,这就开始说三哥了。”淑妃是在拿这个儿子没什么办法,沐槿扬心思过于深,许多话是说不得的,只有这个小儿子是在这深宫大院中可以说几句真心话的心。
“好好,不说了,看看我给你准备的东西。”
…………
牢狱中,昨日刚来的小狱卒不懂事,只知道对来这深牢中的人不用太好,脑子糊里糊涂的就在沐梓扬睡的牢房中泼了桶水,本就身体虚弱的沐梓扬没有什么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在地上睡了整整一个晚上,身体的半边已经泡的发胀。沐橦扬一双高级锦靴从外面他进来,看着地上躺得那个人,满脸讥笑,“果真是和狗一样,你的傲气呢。”
沐梓扬听着来者的声音,从地上坐起来,一瞬间带起来一片水,乌黑的长发一点点滴着水,看着地上的水,“你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已经到今时今日,沐梓扬无论如何已经都不过自己,提什么样的要求自己也无所谓。
“什么?”
“我母亲墓前的萱草开的正好的时候,代我去看看她。”
本来以为沐梓扬会体什么要求,但是这个简单又奇怪的要求,让沐槿扬十分不解,但是对原因也没有什么好奇心。
“可以,还有吗?”
青丝红缎,竹马少年。
“我想见见聂然。”
“果真是没出息,不过,你觉得我可以答应你吗?这可不是我多心,我的好哥哥,你前手把令牌给我,后脚让聂然在背后给我使绊子,当真觉得我……。”
沐梓扬撑着一口气粘了起来,“三皇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然有用聂然的心,还要怀疑他?”
沐槿扬单手扶额,“你错了,要是疑人不用,着大晋的江山早就完了,还能有今日的辉煌吗?疑人要用,要看看怎么用了。”
“你想怎样?”
沐槿扬转头背对着沐梓扬,“你死。”
就算沐梓扬腿瘸了,只要沐梓扬在聂然就定不会完全死心,晋帝虽然让沐梓扬跛脚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但是凡事千百,必有例外,在走到皇位的路上,任何一个意外都有让人粉骨碎身的危险,做不了君子,自是要作个小人,登上皇位。
夜晚,沐梓扬待在牢中,看着窗外的月亮,想起母亲给他讲过的故事;想起,自己给聂然讲过的故事。想起许多让人心碎的神话,如有轮回,我想我必定见过你,你从我肩胛划过,我看清了你的轮廓,记清了你的笑容,只是你从来没有一次记得过我,哪怕一次。
沐橦扬乘着深更半夜,带着一个包裹,兴冲冲的把包裹塞给了沐梓扬,沐梓扬还告诉沐橦扬将手中的书信交给皇帝,包中的令牌交给三皇子,自己就有救了。沐橦扬向来相信自己七哥哥的能力,自己相信他说的所有的话。
晋帝看着手中所谓的检举信,嘴角抽到,似笑非笑,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这大晋的江山……
“你让我见他?”聂然不相信的看着沐槿扬。
“是。”言简意赅
沐梓扬在牢中打坐,聂然还没进去,从外面看着沐梓扬清瘦了许多,精气似乎也没有了,抬头看见聂然,沐梓扬笑了,聂然拿着饭盒进来,将饭菜放在桌上,看着沐梓扬说道,不敢说话。
沐梓扬笑了,抬起手摸了摸聂然的头:“怎么了,几天不见,不认识了?”
聂然低着头,嘴角动了动说了什么沐梓扬也听不太清楚。
“沐在王府中有些值钱的东西,那帮我卖了吧,银子帮我好好存着,说不上哪天出去了,还能用的上呢,还有王府里的书画不要丢给橦扬他喜欢那些东西,府里的下人现在也用不着,都先遣散了吧。”聂然看着沐梓扬一件件的说着,突然开了口,“你自己做,等你出去了自己做。”
沐梓扬知道聂然说的意思,他也希望自己快些出去吧!可能还是关心自己的,起码还是知道出去好些。
“怎么,上次说我养了你几年的话不当真,我要你帮我办几件事这么难,当初真的是白养你了。”
“行。”
“你做事细心些,什么都要多留些心思,不要什么人都不会看,要哪天真的要娶妻了,要看看是否贤淑,对你是否能知寒问暖,不要看不看就娶进门,以后可是你自己吃亏,晚上睡觉床上放两床被子,要不就你的那习惯,还不得冷死,房间记得通风,湿气重。”沐梓扬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些零七碎八的东西,说的时间长了,一口气没缓上来,感觉口中似乎有些血腥。
聂然听见咳嗽声,抬头看着沐梓扬,打算给沐梓扬顺一下气,沐梓扬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上次说过对我并无情意是不是真话?如果不是收养之恩,就没有其他半分留恋吗?”沐梓扬不知道自己心里现在在想什么,就知道他多希望聂然撒个谎说,有的。
可是没有,冷冰冰的。
胸口中的气血一阵阵涌上来,沐梓扬佯装发怒,“你走吧。”
无可奈何,世界上果真是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
还未起身,就看见沐梓扬一口血吐在他刚刚带来的饭菜上,触目惊心,脚下生风般的接过沐梓扬,沐梓扬软趴趴的倒在聂然的怀中,沐梓扬嘴角扯着牵强的笑意,“亲亲我吧。”语气及其哀求,如带哭腔。
聂然某种蒙着薄雾,冲着外面叫着太医,对于沐梓扬的祈求,如若未闻,沐梓扬拉着聂然的衣袖,不肯放弃的说着,“亲亲我。”
面前的人影慢慢虚化,如在那个热闹繁华的街上,我将所有的人看成了你,事实上,没有一个是。
“你终究不愿意。”聂然不放弃的抚着沐梓扬的胸口,想让他的气息平稳些。沐梓扬早已看不清了颜色,声音越来越远,只听见一个少年在说,今生一直跟着爷了。
世界上我只对一个人说过喜欢,只有聂然,清风微起,珠帘曼动,你姿容美隽,我白衫广袖,你午夜入梦,我暗倚床头,一句喜欢,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
沐橦扬站在棺木前,双眼猩红,看着聂然和沐槿扬,“这深宫禁院中的夺嫡,兄弟间的相残,才是这世界上最恶心的事,沐槿扬有一天你终会像一条狗一样,趴在这所谓的锦绣江山上,做着自以为是的主子。聂然,你永远永远也再不会找到像我七哥哥待你一样好的人。”
短短几个月,云家败落了,七皇子死了,一切那么安静。
北方的深冬冷的厉害,两个男子喝着小酒,对着面前的男子说,“赵老板,你看我这也不容易,这寒冬腊月的吧这些东西拉来不容易,你也不能让我就这么拉回去吧,我全家明年可等着这钱开锅呢,您稍微涨涨,就留给您了。”
男子拢了拢外袍,单手扶额,眼睛微闭,语速缓慢,“今年羊毛值多少钱,两位比我还清楚,两位既然能把羊毛拉到我这儿,就知道我这地方就是个赚钱的地方,我赵有财不贪小便宜,做的是长久的买卖,二位今日想把货拉回去还是留下来对我没有什么重要的影响,但是这来来回回的运费可不少,只怕是拉回去,明年真的不用开锅了。”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后面的两位忙叫了声赵老板,赵有财头也不回,远远的说了句,“小三儿,收货。”
今夜的雪下的有些大,许多干树枝也被压断了,赵有财蹲在,抓了把雪,在手中捏了个大大的雪球,双手红的厉害,小三儿本来是给赵有财报账的,刚出前厅就看见赵有财手里捏着着雪球,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将雪球从其手中拿了过来,“爷,大冷天的,也饿不怕冷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