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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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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你可知这世上的无奈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可以选择治好着腿伤,可是你靠自己能活下去吗?
“不用了,你若是嫌弃不用理我就好。”沐梓扬冷冰冰的撂下一句。聂然跑过去拉着沐梓扬的袖子,“哪有这样作父亲的和儿子赌气是怎么回事,管家总说父子哪有隔夜的仇。”
“这时候倒是想起来叫我父亲了,叫我父亲就是要好好听话。”
“嗯。”
云宰相的案子一直在审查,因为纰漏太多,始终找不到直接证据,晋帝为此也饶是忧心,云龙权力过大,已经威胁到了皇家的地位,如若不是晋帝悉心经营这么多年,也不会有这次除去云龙的机会,这次如果错过后果自然是无法估计的。晋帝的意思是要利用自己的儿子至云龙于死地,就算赔上这儿子的命也在所不惜。
聂然一身戎装立于千鲤池旁,晋帝手里拿着鱼食惬意的喂着鱼儿,“聂将军,可知这鱼儿为何能在这欢快的活着。”聂然瞧着水下的鱼,灵动,快活。“鱼依水而生。”
“不错,将军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应该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晋帝将最后一把鱼食扔在池中.
“陛下,是指何事?”
“聂将之所以有今日之名是因为有大晋这水的存在,双十年华的将军在七皇子的府中是怎么回事?你当天下的人都瞎了吗?天下的人戳着皇家的脊梁骨,你看不到吗?”
一阵落叶微起,聂然跪在地上,“我与七皇子……”
晋帝一步步逼近,双眸中有着不容忽视狠辣,“你与他如何,将军还是想明白再说。”紧迫的压力将聂然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与七皇子……并无情意,只是他……救了我而已。”
冷冷的笑声一阵阵传来,沐梓扬穿着一身大红的广袖衣袍,从树后一点点走过来,如若微风吹过,我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是风不是泪。四目相对,聂然看着沐梓扬满含惊愕与焦急,沐梓扬看着聂然满眼受伤悲戚。
少年骑马来,血缎挽青丝,十四岁的聂然总是悲伤的像个小老头,总是叹气说,人死如灯灭之类的话,沐梓扬将聂然揽在怀中,话语如蜻蜓点水,只露微痕,“如果你我都老了,我就在深山买处宅子,白天桑麻耕种,夜间饮酒作诗。”
把酒红颜郎,纤影杯中客,若问路归处,尘初遇静默,问君盼何故,不着霓羽裳,少年骑马来,血缎绾青丝。
沐梓扬一步步走近聂然,几近无力,发音轻若鸿羽,却是平底惊雷,“为何?”
聂然仰头看着沐梓扬,仿若不论怎样轻柔的动作也会将眼前的这个人打成碎片,晋帝饶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见沐梓扬一步步走向聂然,蹲在地上,用手指抵着聂然的下巴,不放的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最恨的是什么,为什么还……。”双手在一点点抖动,眼中噙着不容落下的泪水,“当初你救过我的命,我感恩你,但这件事情也过去许久,我们都没有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的必要。”晋帝说的对,这天下人指着你的脊梁,如果真的有一天要我看着你受尽天下人的唾骂与嘲讽,这对于我来说和让我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当真了?”
“……是。”
“我作为儿子父亲不要我,现在我想要作你的父亲而儿子又不要我。”沐梓扬说的凄然,从前只知道自己一直盼望那个与自己亲近的人全部一步步走远,而今真的走远的时候才知道这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晋帝走过来对着沐梓扬说,“你看见结果了,也应该去做自己应该去做的事了。”
沐梓扬点着头,晋帝的声音再次传过来,“至于聂然,为我大晋立下汗马功劳,在这件事上,更加是能悬崖勒马,晋为大将军赐大将军府金匾。”
后半夜露水重的厉害,聂然坐在湖边喝酒,满身的酒气,老管家走过来将聂然搀了起来,“将军更深露重,将军饮这么多酒,伤身。”聂然瞥了老管家一眼甩开,在偌大的庭院中洋洋洒洒将酒灌入愁肠。
沐梓扬走入牢狱中,后边的狱卒丝毫不顾及沐梓扬从前的身份将沐梓扬一把推了进去,沐梓扬跛着脚跌坐在墙角。
昨天在牢中死去的老鼠还没有清理,伏在晋帝让人送来的案桌上,一点点的写着那些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血腥肮脏的事。
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传了进去,是个孩童的声音,“你让我进去。”沐梓扬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十四五岁的面容,海蓝色的锦衣,一双丹凤眼生的极为好看,冲着沐梓扬叫着,“七哥哥。”沐梓扬抬头看着来人,“你怎么来了?”狱卒站在外面说,“十四爷,这湿气过重,殿下还是不要在这儿待得好。”
“滚。”年少而语气惊人。
沐橦扬让狱卒把门打开,“七哥哥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刚从师父那回来,就听见哥哥入狱了,这哪是人住的地方。”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沐梓扬就差一下挤出眼泪。
“没什么事,我就是在这儿住上几日而已。”沐梓扬将手放在沐橦扬的肩上。
沐橦扬这两年在稷山和秦云相士学艺,对朝中之事没有什么了解,但是不意味着他不懂进入到这儿是什么意思,凡是在这儿的,十有八九都将命送到了这儿。但是此时又不能细细盘问沐梓扬,只好随意的和沐梓扬说着其他事情。
“我要让你帮我办一件事?”
“哥哥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就好,兄弟间哪有这么多客套话。”
“嗯,我的王府里面在书房中书架上第三层第三阁后面有个暗格,你去一趟王府,将里面的东西帮我取来。”
“好。”本来沐橦扬这一回来就直接来了天牢,这时不走也不太好。又说了几句话,便和沐梓扬告了辞。
沐橦扬走后,沐梓扬将刚刚偷偷塞入桌底的纸拿了出来,对着外面的狱卒说道,“我要见三皇子。”狱卒知道昨日给沐梓扬准备那些东西自然也不简单,老老实实的去禀报了这件事。
沐橦扬从皇帝那儿出来,便潜入王府,按照沐梓扬的话,将东西找了出来,看着手中的盒子,自言自语着,“不知这七哥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话刚刚说完,就听见后面两人的声音,其中一个自己自然是熟悉的,自家的三哥,另一个却是没有听过,“三爷说过,七爷这几日就会出来,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任何动静。”
沐槿扬懒懒的说了句,有什么可急的,到时候自然会出来的。”
“我让你找的东西拿到了吗?”
聂然低着头,“没有,已经被人取走了。”
沐橦扬看着手中的盒子,难道说的是手上的这个东西,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让自家的三哥这么想要。
沐橦扬去了东西,回到淑妃宫中,好久没有见到儿子的淑妃也有些泪眼婆娑,拉了沐橦扬的手,佯装抱怨道,“你这孩子,回来不到母亲这儿来,这是跑到哪儿去了,瞎让我担心。”
沐橦扬撒娇搬得扑到淑妃怀中,“儿子知道母亲疼爱儿子,儿子也挂念母亲,只是回来先去见了一下七哥哥。”
淑妃听到沐橦扬的话,一脸担心的看着,“你知道你七哥是什么罪吗?不要再去了,再说你和你三哥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和你七哥如此亲近,让你三哥过于为难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