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店》来根空心菜

6、罪恶感

　　有调查说，人的性向，大概会在17岁左右正式确定下来，如果在青春期及更早之前施加影响的话，性向是可以改变的。
　　虽然生日还没到，但是一般的说法是18岁。18岁的话，大概想改变的话也改变不了的吧。袁青萍这么想着来安慰自己，就算和女性接吻也不会有所改变，这样，也不需要对已经发生的事产生愧疚感。虽然，她也说过有过不少和女性接吻的经历，但深吻可能是第一次，看反应就知道了，不过这一次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能当真。以及，虽然，她也说过，自己可能也能接受女性作为交往对象，但那只是她感觉而已。不会改变的事是不会有所改变的。
　　袁青萍长长地透了口气。
　　是自己故意引诱她的。沉沉的罪恶感压在心上。
　　以至于连张瑶的电话都不敢接了，短信当然也一个也没回。
　　她只是有着一张自己会喜欢的脸而已，当然性格也很喜欢。但是，袁青萍不想谈这种没有结果的恋爱，当然这是不是恋爱都不好说，一开始只是喜欢那张脸而已。做为一个成年人，而且还是跨入社会那么多年的成年人，竟然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虽然已经成年，而且恋爱经验丰富！）的孩子别有居心什么的，这一定会成为一生的耻辱。
　　母亲走入房中，轻声问道：“你在睡觉吗？”
　　“不是，收拾东西累了。”袁青萍从薄被中抬起头来，转了个身，仰趟在床上。
　　“哎，你又要出去啦，妈妈真舍不得。”母亲煨着自家女儿坐下，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
　　袁青萍笑了笑，无力地拍拍母亲的背：“你要舍不得，就天天陪着我，不要出去打麻将啊。”
　　母亲笑着诡辩道：“当然陪着你啊，可是那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打麻将的时候，你也不陪着我。”
　　“那是赌博~，我不喜欢。”
　　“小赌怡情。调剂生活，促进邻里关系和谐，何乐而不为。”母亲学着古代夫子念书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
　　“你今天也去吗？”袁青萍问。
　　母亲嘿嘿笑着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握住袁青萍的手，想把她拉起来：“你姑姑她说三缺一。你也去吗？”
　　“不去，路上热。”袁青萍任由母亲拉着，就是不起身。
　　“到了那里，房间凉快。”
　　“不去，家里也凉快。”袁青萍侧头看着床上新换上不久窗帘，外面正是日上三竿的时候，气温一点点上升。窗帘的颜色此刻看起来果然比她挑的好看，母亲很有眼光。
　　“去吧，你新交的那个朋友啊，就是像男孩子的那个，不去跟她道别吗？”
　　正说到袁青萍的伤心事，“不想去……”
　　母亲双手一用力，将袁青萍一把拉了起来拥入怀中：“去吧，你平时总跟我说她这里那里的，现在不去见她，哪天她生气把你忘了怎么办呢？”
　　母亲根本不知道袁青萍心里想的那些小心思。袁青萍瘪瘪嘴，眼泪悄无声息就坠落了。并不打算哭的。
　　“怎么了，怎么了，弄疼你了吗？”母亲大惊失色，扯着袁青萍的手说道。
　　袁青萍捂着右手肘关节，眼泪根本止不住：“谁让你忽然拉我，好像脱臼了，好痛！”又哭又笑的。
　　之后被拖到村里的小诊所里，给医生好好瞧了瞧，原来只是肌肉拉伤，并没有脱臼。医生给袁青萍的伤处摸了很刺鼻的药，又给开了几粒黑乎乎圆滚滚的跌打损伤丸，看得袁青萍脸都青了。这是人吃的吗！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袁青萍坐在母亲的自行车后座，拖着鼻音说道：“我明天想去镇上……”
　　母亲愉快地说道：“好啊，那我也去打麻将去。”
　　“我都受伤了，你还只想着打麻将……”袁青萍泫然欲泣。
　　“没办法嘛，我今天没去成，你姑姑可埋怨我呢。”母亲哈哈笑着。
　　……我是亲生的吗！！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