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店》来根空心菜

5、身经百战VS童贞

　　“你有黑眼圈啊。”袁青萍拿着菜单扫了一眼，说道，“柠檬汁。”
　　“没有，柠檬没有。”张瑶手撑在柜台上凑过来一起看菜单，说道，“没办法啊，最近都睡得晚啊，话说你都没有黑眼圈啊。”
　　“酸梅汁。我黑眼圈不明显的。”
　　“真好啊，熬夜也不会有黑眼圈。这个也没有。以前我妈妈有做，但我不会……”
　　袁青萍合上菜单：“去学。”
　　“哪有这么快学得会啊！”
　　袁青萍看了一眼，贴在柜台上的标语：（冰）绿豆沙C元一杯。“一杯绿豆沙。”
　　“好的，只有冰的，可以吗？”
　　“可以。”
　　“好咧，马上就来，你先去坐着吧。”
　　这段时间，两个人经常聊天聊到很晚，虽然不常见面，但是因为张瑶什么都喜欢拿出来说，什么都喜欢问清楚，所以相处模式竟然像是老朋友一般了。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张瑶拿着杯子绕到柜台前的冰柜里，从中舀出绿豆沙，又回到柜台，将装满绿豆沙的杯子封好口。
　　“我妈说，姑姑叫她过来打麻将。”袁青萍看着张瑶的动作说道。
　　“不是吧，你家到这边要半个小时车程吧。”张瑶觉得不可思议。
　　袁青萍手撑着脸颊说道：“摩托车快的话只要十几分钟啊。姑姑说三缺一嘛，我妈也是闲得慌，现在又不是农忙。我也没事做，也出来逛逛。”
　　张瑶啧啧地摇摇头，一边端着绿豆沙走过来一边说道：“大人的世界真可怕，麻将成瘾了吧这是！”说完，将杯子轻轻放在桌上，推到袁青萍面前，鞠躬行礼道，“公主殿下，您的绿豆沙。”等她因为这种恶作剧般的行为笑弯了眉抬起头来，袁青萍正一动不动盯着她的脸发呆。
　　“怎么了？”张瑶问。难道她不喜欢这种玩笑吗？张瑶不安地猜测着。
　　“好像，有蝴蝶在飞……”许久，袁青萍才开口说道。
　　张瑶是完全摸不着头脑：“蝴蝶？在哪里？”不是生气真是太好了。她左左右右寻找蝴蝶的踪影，然而，并没有。
　　袁青萍低头摸摸装绿豆沙的杯子，说道：“外面吧？”
　　张瑶望向店门口：“没有啊。”
　　“那就是飞走了。”袁青萍啜了一口绿豆沙。冰冰凉凉的，甜度刚好。
　　“你在逗我吧，分明就没有。”张瑶故作生气，在袁青萍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袁青萍微微笑道：“我只是说好像啊，眼角余光瞟到而已。”
　　“我发现你这人，明明一开始像个乖乖女，熟了其实是个小恶魔啊，喜欢捉弄我。”张瑶抱怨道。
　　“你可别污蔑我，我也不是谁都去捉弄的。”袁青萍狡黠一笑。
　　张瑶用手指拭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道：“那为什么只捉弄我，我好伤心啊。”
　　袁青萍嘿嘿笑着，不做回答。
　　这是，张瑶像是忽然想起了件事，支支吾吾问道：“你是不是……没有……恋爱经验？”
　　袁青萍一愣：“……”真是不甘心，唯独这个时候不想说实话，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没谈过恋爱什么的，太可耻了！绝对不会说出口。
　　张瑶看着袁青萍反应，已经知道了答案：“没有……吗？”
　　“有……”袁青萍很想坦然地将这个词说出来可是她的实在不擅长撒谎，“有”字的发音被拉长变成了不确切的语气。
　　“我就知道没有……”张瑶笑了起来。
　　袁青萍伸出手就是一锤：“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之前……”张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就是，亲我的时候，只是碰了下嘴唇……不是吗，那种场合的话只是那种程度是不足以令人信服的吧。当时我就在想了，你大概没有过这一方面的经验……”
　　“也有可能谈过恋爱，但是没有接吻过啊……”袁青萍不甘心地狡辩着。
　　张瑶继续着害羞的表情：“我觉得，作为成年人……恋爱过，却没有深吻过的……的恋爱，是不存在的。”
　　“……”
　　见袁青萍脸色明显不太妙，张瑶赶紧安慰道：“当然，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啦。你看，就算我谈过恋爱，早恋啊什么的，但最后都分了呀。所以，像你这种，不谈恋爱则已，一谈恋爱就是结婚对象的这种也很好不是吗？”
　　袁青萍生了会闷气，反问道：“那你第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
　　“小学四年级。”
　　袁青萍对上那张清秀无公害的脸，差点被绿豆沙给呛着：“咳咳……小学？四年级！咳咳，这比早恋还早了吧咳咳咳！”
　　“哎呀，时代不同了呀，我们那时候都情窦初开啦，现在的小孩幼儿园就开始谈恋爱了。当时身边的朋友撮合我跟那个人，我就这么顺水推舟了，不过那时候亲亲也只是碰碰嘴而已啦。”张瑶站起身柔柔地拍拍袁青萍的背，认真地解释道。
　　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受到，不同年龄段之间的深深的代沟！
　　缓了缓，袁青萍继续问道：“那，第一次深……深吻呢？”说到这个词，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想想看啊……”张瑶托腮道，“初二吧，第一次做也是那时候。刚好是冬天，旅馆的暖气不足，刚开始特别冷，不过之后就暖和了。”
　　“……”袁青萍觉得自己真是失败……这个人比自己小了六岁，却在那么小的年龄时已经什么都经历过了，不甘心！
　　“怎么了？”张瑶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
　　袁青萍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觉得你们进展太快了吗？第一次……深吻……之后就…………”
　　张瑶疑惑问道：“有很快吗？那个时候觉得很喜欢他啊，所以他能跟我交往，我也很开心，这些事也是顺理成章的吧。”
　　“你先告白的？”
　　“对啊，那时候特别迷他。”张瑶点点头，感慨道，“不过睡过之后才发现，那是个大写的渣男！所以也很快就分了，分手的时候狠狠揍了他一顿，他都不敢还手哈哈。”
　　“……”袁青萍唔唔嗯嗯了半天，终于决定了下一个问题：“第一次……这种……Kiss，感觉怎么样？”换成英文之后顿时就不觉得羞耻了！
　　张瑶回忆着：“老实说，第一次太紧张了不太记得了，然后技术很差，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后来我高中也交了几任，技术变好了之后，觉得很舒服哦，比起做，我更喜欢接吻这种前戏啊。”
　　“不好意思，我完全做不到感同身受啊……”
　　“你要不要试试看？”张瑶脱口而出，说出口的瞬间就觉得不妙，但是覆水难收，只得忐忑不安地等待对方的回应。
　　“和谁？”袁青萍不解。
　　张瑶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比如说，我只是说，比如说，和……和我……怎么样……当然你不原意的话就算了，当我没说。”
　　却见袁青萍思索了小会：“好啊。”
　　“！！！”张瑶觉得自己骑虎难下。对了，因为她是同性恋，所以才会觉得接吻也可以的吧，张瑶这么安慰自己，“那我事先说明，我可不是因为喜欢你……什么的……”
　　袁青萍眨了眨眼：“我又不是真的是同性恋。”
　　“你明明说是的！”
　　“这又不重要，你到底要不要亲啊。”
　　张瑶咬咬牙：“就在这里吗？”
　　“不然去哪里？反正你这店也没什么生意。”
　　呜哇，不要戳别人的痛处，不是没有客人，只是这会儿没几个客人而已！
　　张瑶不敢看袁青萍的脸，给自己做了几回心理工作：“亲就亲。”说着，起身双手按住袁青萍的肩膀，她正看着她，视线也对上了。
　　张瑶并不是没有和女性接吻的经历，但那都是嘴唇碰一碰的小打小闹而已。说得轻巧，但是当感受到对方呼吸的热气，还是想打退堂鼓。
　　“你……你先闭上眼睛。”张瑶尴尬地说道。袁青萍的眼神太过率直，让她心脏跳得厉害。
　　袁青萍笑了笑，依言闭上眼睛。在张瑶看来，这笑就是在笑她的胆小。
　　“舌，舌头伸出来……”这是在进行什么羞耻play啊。张瑶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显感觉到袁青萍身子一僵，缓缓张嘴，舌尖一点点伸出来，还在颤抖着。原来这个人也紧张着呢，张瑶多少觉得心里轻松了些。因为袁青萍年龄比她大，又经常捉弄她，看起来做什么都游刃有余，所以张瑶多少有些心理压力。
　　紧张的不只是我一个，这么想着，张瑶就着那舌尖，俯身吻了上去。
　　喂喂喂，都说了要接吻了，不要逃啊！张瑶追逐着对方，不依不饶。
　　等到松开手时，袁青萍已经双颊绯红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换气呢，这不是会的嘛。不过舌头太笨拙了。”张瑶总结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袁青萍眼眶都红了，以手掩口，仓皇道：“我回去了。”说完，起身就跑了出去。
　　“回去？”
　　“去找我妈！”
　　“啊咧，现在还早啊，再待会儿吧。”可是袁青萍已经跑远了。
　　明明感觉很好的，张瑶回味着。虽然在言语上，自己是被捉弄的，但是能够在这种事上欺负她，也很不错。那种不知所措，完全就是纯新手的反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