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你太谦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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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宛猛然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不在家，不是她在B市那间公寓，也不是S市的那个房间，而是在H市的兴欣网吧二楼套间。
她伸手在床上摸了摸，摸到手机手机后拿起来看了下时间——
上午七点。
按照她的生物钟，她提前一个小时醒了。
脖子上的粘腻感让她有些不适，思考着着等会儿去洗个澡才行。
她是做噩梦吓醒的。
薄宛想起梦里那些模糊的片段以及从记忆深处拉扯出来的支离破碎的呼喊，下意识挺直了背脊，然后握紧手机，眉头皱着，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她这两个月想起这些的频率变得有点高，而昨晚又和叶修聊了很多，忍不住多想了，所以才会梦见。
其实梦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无非是当年从职业选手变成普通学生回到学校后的一些场景的重现。
当年的她顶着复读的压力，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承受着来自教室四面八方的目光和无数明里暗里的议论，还有老师们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和不务正业的评价。
其实这些她都不怎么在意，每天沉默寡言地做着自己的事。
然而有的事，并不是你不理就会停止的。
——
薄宛是家里找关系塞进的那个重点班，班主任还是她原先那一届、带她们班的蒋志国，她当初为了打比赛休学他从头到尾都很反对。
在旁人的观念里，那些读书不行的去打游戏也就算了，一个优秀的三好学生做出这种决定，显然是疯了。当年这事在年级里造成的影响可不小，老师和学生都在讨论。
以前蒋志国还很喜欢薄宛这个学生，成绩好又乖，这件事之后就态度大变。
当年薄宛退役回来的时候，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早告诉过你打游戏没有前途，现在混不下去还不是要回学校读书，不读书你以后准备干什么，你能干什么，也幸亏你家里有条件让你重来。
当时齐苑也在，薄宛便将心里反驳的话一一吞下，低着头没有说话。
而此后的一个月内，蒋志国时不时就要含沙射影地说一些膈应她的话，她都忍下了。
直到那一天——
冲突爆发的那天下午，蒋志国在班上说明月考事项，然后说什么希望有些人不要拖班级后腿。
教室里大半的目光都下意识看向了薄宛。
而她那时在干什么呢？
桌上放着打开的厚厚的一本英语词典，默默背着单词，头都没抬一下。
“薄宛，你在干什么？”蒋志国大概不满她的态度，也为了找茬，从讲台上走下来，站在了她的课桌边。
“背单词。”薄宛淡淡吐出三个字来。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蒋志国严厉地说。
“嗯。知道了。”薄宛语气平静。
“我们是重点班，你能坐在这里全靠你爸妈。而且你现在是学生，最好打消玩游戏的心思。”蒋志国冷哼了一声，“什么职业选手，不过是一群只知道玩游戏，不知所谓不学无术的人。就那个……叫什么叶秋的除了打游戏，他还会什么？”
薄宛的表情在蒋志国前半句话出来的时候还没什么变化，但待到他后半句话出口的时候已经有些变了，只是还努力克制着，而听到他用厌恶的语气吐出叶秋这个名字的时候，她长期压抑的情绪一瞬间全部化为凌厉的目光狠狠地看向眼前的中年男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我随时能让你滚蛋！”蒋志国被看得一惊，竟然有些心虚，于是提高了音量。
薄宛盯着他，忽然笑了。
那是一个相当嘲讽和冰冷的笑，九月末的教室，还很闷热，然而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但很快，他们都以为刚才的感觉是错觉。
因为下一秒薄宛嘴角的笑变得很浅，看起来和平日里都没什么两样。
只是她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和平时判若两人。
“我在这儿坐着是因为我愿意，我打荣耀是因为我喜欢。”薄宛轻轻合上了词典，微抬下巴，表情竟是从未有过的傲然。
“你说什么……”蒋志国难以置信地看着薄宛。他从来没见过她这种样子。
“您不了解叶秋就别乱评价，您和他不熟不知道他除了游戏还会什么我理解，不过，我会什么您应该很清楚吧。”薄宛吐字清晰，每个字都如同剑刃一般，带着可察觉的寒意。
薄宛除了打游戏还会什么？蒋志国可太清楚了。
薄宛读初中部的时候就很优秀，因为跳过级，成绩仍然稳居前十，所以连高中部的老师都知道她，市里很多高中都有留意她。中考那年还是学校和她父母交流了多次，许诺了不少条件她才同意就读本校高中部。
等薄宛上了高中，就到了蒋志国班上。那时她无论是文艺汇演还是朗诵比赛都能为班里争光，至于校内外的学科竞赛，获的奖更是多到数不清，他那两年凭着薄宛在学校评职称都顺了很多。而薄宛的事迹，至今还是常常被本校的老师在新生面前津津乐道，只是都默契的没提她放弃学业去打什么电子竞技比赛的事。
“这就是你和老师说话的态度，你这三年在外面学了什么习气……”蒋志国气得涨红了脸，厉声说道。
“老师，我爸妈把我送到这来是读书的，不是听您整日没完的说这些废话的。”薄宛语气却仍很平静，只是平静之下却是暗潮汹涌，“我叫您一声老师是出于家教，我也希望您说的话能讲为师之道。”
蒋志国站着，薄宛坐着，然而前者的气势却被后者压了一头。
“而且，钱都给了，你凭什么让我滚蛋？”薄宛又冷笑了一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厚厚的习题册做了起来，眼睛都没抬一下。
蒋志国羞迫和怒气在脸上交错着，他指着薄宛“你”了半天，最后走出了教室。
那天的后果也不过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叫家长，然后被爸妈领了回去，说是反省，却没提让她退学——毕竟是收了钱的。
严重的是，齐苑回到家后给她的那一连串的质问。
“薄宛，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还是我的女儿吗？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过去的三年还不够吗？你妹妹现在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你实在太自私了。”
薄宛很多年后想起这些，仍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只想捂住耳朵。
那天的最后，齐苑又一次强硬地扯着薄宛去了医院。
当时薄曦一个人呆在病房里，完全没有以前的活泼开朗，和两个月前薄宛看到她的时候一样，仍旧不认识她，还是目光呆滞地重复那句话——
姐姐怎么没来看我，我不想学钢琴和那些东西了。
那时薄曦才十岁不到，她为了找薄宛，从钢琴班偷跑出去，结果出了事，先天性心脏病发，差点抢救不过来，而因为受了惊吓，所以变成了这样。
“你知不知道，荣耀毁了你，也差点毁了这个家。”
薄宛想起那年的医院病房外，齐苑站在她面前，冷冷地如是开口，而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而那天从医院回去后，齐苑对薄宛的看管更严了，月考后就把她送进了军事管理化的封闭式学校。
即使薄宛那次的月考成绩是班级第三，即年纪第三。
——
薄宛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才觉得自己稍微轻松了一点，她一边擦头发一边思考着自己未来需要解决的各种情况，然后就撞上了看起来半梦半醒的叶修。
“早啊。”叶修眼角带着生理性的眼泪，意识没有完全清醒，一句招呼却是已经出口，“薄宛，今天早饭吃什么啊。”
他的语气相当平常，语句却在这个场合显得有些微妙，像是从别的场景中调过来的。
薄宛，今天早饭吃什么啊。
这句话薄宛很熟悉，她愣了下，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今天轮到你买早饭。”
“不对吧。我记得轮到老吴了，”叶修迷瞪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吴雪峰呢，起来了吗……”
薄宛看着叶修，没说话。
吴雪峰，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嘉世战队成立后一路并肩作战的好友，嘉世三连冠历史中不可或缺的一个角色。
但是吴雪峰已经退役很久了，当年薄宛退役后，他也接着退役了。薄宛搜过他的消息，网上流传他去国外定居了。
“叶修。”
大概过了十秒吧，薄宛开口。
而叶修的身体明显顿了下，然后神色变得清明起来。
“咳，刚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叶修摸了摸脖子，“你这么早就醒了”
“嗯。早啊。”薄宛说。
“差点以为穿越了呢。”叶修说，“清早起来就能看到你。”
刚才两个人确实都有种穿越感。
以前在嘉世的时候他们早上起来，出了房门拐个弯儿就能见到，最初的那一年甚至连弯儿都不用拐，常常通宵醒来，睁开眼就看到窝在自己身边的椅子里或者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对方。
薄宛和叶修对视一眼，莫名的都笑了。
“早饭就泡方便面吧。”薄宛想了想说。
大过年的，还真不一定有卖早餐的，随便对付下吧。
“嗯，可以。”叶修点点头，“网吧方便面多的是，要什么口味的？”
“都有什么口味？”薄宛问。
“红烧牛肉、香菇炖鸡、西红柿鸡蛋、酸菜排骨、鲜虾鱼等。”叶修报了一串口味的方便面。
薄宛低头认真思考起来：“就要……”
“西红柿鸡蛋对吧。”叶修说。
“嗯。对。” 薄宛抬眼看向叶修，有些惊讶，正好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目光，忍不住小声嘀咕，“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叶修笑。
“太准了。”薄宛说。
“一会儿给你泡好了送来。”叶修目光落在薄宛尚且有些湿的头发上，“你先把头发吹干。”
“服务态度真好。”薄宛嘴角上扬。
“那必须好啊。你可是贵客。”叶修笑。
——
薄宛吹干了头发出来，叶修已经坐在客厅里了，而茶几上摆了两桶方便面。
“刚好可以吃了。”叶修说。
薄宛点点头，在叶修边上坐下，打来了自己那桶“西红柿鸡蛋”方便面。
待看到里面内容的时候薄宛愣了下，然后有点小激动地扯了下叶修的袖子。
“现在的西红柿鸡蛋方便面面里居然真的有鸡蛋。”
浮在面上的蛋花让薄宛相当惊喜，她这几年没怎么吃过方便面，以前还真希望有天打开方便面是这么个场景，没想到居然成真了。
大概是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吧，薄宛脑子可能也不太清醒，没察觉自己的想法很天真，也没注意到桶身上万年不变的图片仅供参考。
叶修听到薄宛的话笑了一下。
薄宛听到叶修的笑声，侧过头看他，然后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点傻。
鸡蛋肯定是叶修泡面的时候加的。
“你加的啊。”薄宛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不是啊，是面自带的。”叶修笑，“怎么样，没想到吧。这年头的方便面还真够良心的。”
“叶修你……”薄宛看他一脸正常的扯着淡，莫名的脸热起来。
“行了，吃吧。一会儿就不好吃了。”叶修说。
两个人吃起面来。
“网吧哪儿来的鸡蛋？”薄宛忍不住问。
兴欣网吧没有厨房，自然也不可能有生鸡蛋了。
“临时去对街买的。”叶修说。
“为什么？”薄宛看他碗里没加。
“西红柿鸡蛋面，没鸡蛋怎么行。”叶修勾了勾嘴角，语气很理所当然。
薄宛低头微笑，想了想，问他：“那西红柿呢？”
“这个就没办法了。”叶修说。他还没那么神通广大。
“有鸡蛋就很好了。”薄宛说。
“味道怎么样？”叶修问。
“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方便面。”薄宛很给面子，“舌尖上的中国栏目组没有找你吗？”
“那是。祖传手艺。一般人吃不到。”叶修说着，还做出一副高深的样子，“找了。我低调，就没去。”
薄宛忍不住笑起来。
叶修也笑了，问：“吃完打荣耀？”
“当然。”薄宛说。
——
苏沐橙和陈果起床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薄宛和叶修并肩坐在电脑前打荣耀。
这也太积极了。陈果想。
“这画面真好。”苏沐橙笑着说。
游戏里，君莫笑和秋收冬藏正两人组队刷幽暗森林的副本。
两人进了副本就开打，废话一点都没有，至于配合，说来也很神奇，两个人隔了这么些年居然配合打得还是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好。
陈果和苏沐橙走过去，站在二人身后看他们的电脑屏幕。
只见游戏里秋收冬藏使出飞枪之后画面不断退后，大批怪正面朝她冲过来，却被从一旁跳出的君莫笑拦下，一个银光落刃劈下，随后千机伞在血花飞溅中闪过一抹银光，已是从剑形态化为矛形态，龙牙疾出，随后又是连续的天击，将几个近身的怪浮空。
直刺、龙牙、连突刺……
是浮空四连刺，而且没有断。
虽然知道了叶修大神的身份，陈果此时内心还是忍不住惊叹起来。
这手速太快了。
陈果目光下移，便看到两双让人泪流满面的手。这两个人的手摆在一起太赏心悦目了，杀伤力相当大。
叶修的手陈果早就惊叹过了，薄宛的手却是第一次注意。
那双手好看程度不输给叶修，和唐柔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手指白皙纤长，近乎透明，指尖很细，在键盘上动作的时候，陈果恍惚间还以为她在弹钢琴。
她看叶修打游戏时也产生过这样的幻觉，所以忍不住将薄宛的手和叶修的手对比起来。
两人的手都好看得要命，排除叶修手比较大这一点，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薄宛的指甲没有叶修那么短，留长了些，而且她的指甲泛着健康的粉色，有着半月痕。
陈果感叹完手，便注意到了薄宛的手速。
她的动作很慢，所以陈果才能很清楚地欣赏起来。
陈果现在当然不会觉得这些大神手速会慢到哪儿去，就算是职业圈最慢的手速也是她这种普通玩家不敢想的。
“薄宛的手速多少？”陈果有些好奇，便转头问苏沐橙。
苏沐橙想了想说：“粥粥姐的手速具体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记得以前论坛有帖子分析过。不过叶修说不靠谱。反正很高。”
毕竟薄宛当职业选手的时候联盟体系都在慢慢建立和完善，等到出了集合各个职业选手手速的档案，她也退役了，有关她手速的资料记录少之又少。
“那叶修很清楚了？”陈果问。
“我给你的那个打地鼠机，薄宛能玩到第八关。”叶修听到自己的名字，便开口解答了一下。
叶修这话是说给陈果的，算是比较委婉，只是一个简单易懂但却没那么明确的答案。
因为薄宛的操作手速直接说出来那就很伤人了。
陈果想起那个迷你掌上打地鼠，她玩到了第三关以后就完全过不去了。
“太厉害了。”陈果感叹，因为叶修的说法倒真没去多想，语气很是羡慕。
如果她真要思考起来的话，第八关，那个手速也是相当的变态了，而且，还是叶修稍微改动过的。陈果玩不到那关，所以不知道那关有多难玩。
“天赋问题。”叶修说。
“没有，其实我从小练手速了。”一直没说话的薄宛忽然开口说。
“从小就练？”陈果惊讶。
“玩打地鼠机，还有别的。”薄宛说。
薄宛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看薄钦打游戏，觉得他手速太快了，特别特别厉害，她看得眼睛都在发光，薄钦有天注意到了就给了她一个打地鼠机让她玩。
她的手速算是从小培养吧。
最开始是打地鼠机，八岁后开始学钢琴，同时接触游戏，上初中以后有了做职业选手的目标，所以也产生提高手速的意识，开始做一些练习。
所以，其实不止是天赋，还有日积月累的努力。
“你太谦虚了。”叶修说。
这句话不是客气。叶修当然了解薄宛的努力，但同时她的天赋也很高。
当初她一个人在荣耀里独行，被那么多人盯着想杀她，还能毫发无伤，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大神都常备掌上迷你打地鼠？”陈果问。
“没有。是她最先提议玩掌上打地鼠机才流行的。”叶修回忆了下，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我们那会儿还没有正规的训练，就天天安排一段时间玩打地鼠。”
那时候战队几个人一有空就喜欢吹自己是打地鼠之王，互相问打地鼠玩得怎么样了，这称号虽然听起来没有那么威风，但当时他们都乐此不疲。再后来就只有真的无聊到没事干想起来才会玩一下。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陈果差点都要以为打地鼠机这种东西是个职业选手身边都要备着了。
“故事多着呢。”叶修说话间，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拉下。
陈果重新看向屏幕，犹豫了下决定看叶修的，因为那样视角中就能看到薄宛的操作了。
谁知看了会儿，却发现不对劲。
叶修面前的屏幕里，第一视角中出现的却是君莫笑！
“你玩的是神枪手！”陈果才反应过来，“这么说操作君莫笑的是……”
薄宛！
他们两个换了帐号玩。
“哎，果果，你没发现吗？”苏沐橙还以为陈果知道呢。
“才发现吗？太迟钝了。”叶修笑着说，“老板你是要多玩打地鼠。”
要是平时陈果听到这话估计要被气到了，这会儿却根本没心思管他。
“薄宛你也会玩散人？”陈果惊呼。
会玩散人？全荣耀职业圈能真正能当得上这个“会”字的除了叶修，薄宛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人选来。
她想试试看千机伞才和叶修换的帐号，但千机伞变化太多，她当然比不上叶修精通二十四职业，虽然大部分都试过，玩都能玩，但技术肯定要差一些。
薄宛摇了摇头：“我只是玩玩看而已。”
“粥粥姐除了神枪手，最熟的就是战斗法师。”苏沐橙指了下屏幕，“所以千机伞绝大部分时候是战矛形态。”
陈果想了下发现确实如此。
刚才连续的浮空四连刺后，君莫笑使用的技能仍然以战斗法师为主，千机伞开合次数不多，因为boss已经刷出来了，薄宛前面已经把千机伞的形态都试过了，此时为了尽快结束，防止出什么意外状况，所以她都当做战斗法师在玩。
战斗法师她没什么压力，毕竟和叶修竞技场里切磋了无数次，也并肩作战了很多年，如苏沐橙所说，除了神枪手外，她最熟悉的职业就是战斗法师了，不过没有开号练过，只是以前有时候会拿一叶之秋的帐号玩玩。
“比较熟吧。”薄宛说。
陈果没话说了，只剩下震惊。
薄宛口中的比较熟，都是轻松打出浮空四连刺的程度。真正上手的职业可想而知，是怎样的强势了。
陈果回想起自己看的那些薄宛从前的比赛视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远古传说这个词没有深刻的认识，尤其因为薄宛就在身边，笑得温和之后，竟然忘记了薄宛是什么类型的选手了。
当年的荣耀论坛里，薄宛这个名字链接的可不只有和叶秋的八卦。
说到这儿，之前的八卦帖子群众顶多回一下青春，荣耀职业圈里的人回忆完青春想的可就多了，而且可不像老玩家一样希望她复出。
五年，没有长期激烈比赛的锻炼，薄宛的手速和意识有没有退化？而她和叶秋想做什么？这对未来赛季的局面是不是会有影响？而这个影响又有多大？
这些可都是问题。
现在他们只是还没展开行动，但迟早是要来试探的。
——
话说当年的薄宛，才十六七岁，是职业选手里年纪最小的，而且有着现在青春剧集里所谓的初恋感觉。
然而令所有人惊叹的就是那个笑得灿烂看起来温和开朗的薄宛，偏偏到了赛场上，风格就一下变得犀利到不行。
那个单薄躯体里崩发出的力量，实在不可估量。
她总是眼神认真地看着屏幕，然后十指如飞，角色转身开枪，爆头爆头爆头……血花四溅。
每个职业的玩家都会研究各自职业大神的比赛视频。薄宛当年的比赛视频点击率仅次于叶秋——虽然他们俩同队，但不排除粉丝剪辑单人cut。
视频里各种精彩的操作还有决胜点漂亮的一击都数不清，最让人津津乐道不是和叶秋的配合，而是单人赛。
团队战里，薄宛很沉得住气，是个值得信任和交付后方的队友，而到了单人赛，她极强的行动力和个人特色就体现出来了，极限的操作，无限的压制。
总是游戏角色神龙见首不见尾，子弹却一直连连连，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对手解决了，配合着荣耀的光效，让人了比赛热血沸腾到一晚上睡不着觉。
枪枪见血，硝烟弥漫。
荣耀论坛里曾有很多人评价薄宛是个个人特色很强的选手，但她居然给叶秋打辅助，是辅助，不是配合！而且还打得那么好，也是挺奇妙的组合了。
就跟网游里有人第一次看到薄暮行舟给一叶之秋打辅助的感觉差不多。
那个薄暮行舟居然也会打辅助？
那个薄暮行舟竟然也要打辅助？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你太谦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