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颜》葛深夏

21、寻枪

　　伦敦
　　老头收走了鹿小所有的武器，信用卡也毫无悬念的被冻结了，她变卖了那间“暗房”里任何方便卖的东西，凑了张来伦敦的机票。可惜，Alexander那间森林豪宅实在太难寻觅，鹿小仅存的一点依稀印象完全帮不上忙，这种人一般又不用通讯工具。
　　时光恍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下雨，鹿小咒骂着蹲点。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没了伞，也不是守株待兔了一个小时候Alexander就出现了。
　　人民币兑换成欧元等于花钱如流水，一个礼拜后，鹿小只能仰天长叹的重操旧业——洗盘子，这次长进了不少，至少不再摔坏盘子了。
　　餐厅前面有个许愿池，一到半夜时分，夜深人静时，鹿小就偷偷溜出来，跳下池子去捞硬币。一边捞还一边念念有词的请求神的原谅。
　　夜路走多了难免是会碰到鬼的。一晚，灰蒙蒙的云层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鹿小埋头摸啊摸，突然摸到一旁一个非常巨型的“硬币”，定睛一看，是只脚。本以为是撞上同行了，她还礼貌地说，“兄弟，这边让你，我去捞那边的。”却不料衣领被人一把拎起。
　　天啊，该不会是警察吧？鹿小心惊，马上换成可怜哀怨的语气，“警察叔叔，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实在饿得不行才万不得已、被逼无奈、无计可施、走投无路的捞池子里的硬币。我保证下不为例，你就放过我这次吧。”
　　“你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声音似乎有些熟悉，鹿小来不及细究就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是啊是啊。”
　　“那为什么要逃走？”
　　逃走？难不成把她当逃犯？“不是的，我不是……”咦？等一下，鹿小猛地抬头，对上了双碧绿的眸子，那张她“朝思暮想”的俊脸啊。
　　还不等Alexander反应过来，鹿小已伸手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大文豪老哥，你怎么才来找我，我这几天好可怜，这么冷的天我还要每天洗上万只盘子，老板人又坏，老是虐待我。我有上餐没下餐的，半夜还要偷偷摸摸地钻到冰水里捞硬币，我好可怜……呜……”
　　Alexander抱着她出了池子，手下递上毯子裹住了鹿小。还是车里温暖啊，鹿小舒服的眯起眼。
　　“大文豪老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有人看见你闯入树林。”
　　“那你为什么不来接我？”鹿小倏地睁大眼，怒视他。
　　“我刚回来。”
　　“可以派你手下来接啊。”
　　“唉，Cecellian，你讲点理好不好。在夏威夷的时候你不告而别，我凭什么相信事隔几天你又会回来找我。”
　　鹿小有些理亏的缩了缩脖子，声音也小了很多，“那你现在怎么又来了？”
　　“抱着一线希望。”Alexander暖和的唇轻轻的摩梭着她的脸颊，“你呢？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看看你……”Alexander的动作更加轻柔，“死了没有，哈哈……”
　　鹿小瞅着他瞬息万变的脸，笑得愉快，Alexander倒也只有一瞬的不悦，随后的脸又是温柔万千。
　　“大文豪老哥，James有没有来找过你？”
　　“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吗。”鹿小微微颔首表示了然。真没想到James这么沉得住气。
　　“你和James之间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我是很想告诉你，但是我怕James会把我杀了。”
　　“他不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是个神经病患。”
　　“那么，那个秘密是与我有关的？”
　　“大文豪老哥你真聪明。”
　　“他假装夺走你只是为了引我注意？”
　　“宾果！”
　　“我以前得罪过他？”
　　“叉！”
　　“那他想干嘛？与我合作？”
　　“大文豪老哥你再想想，答案呼之欲出。”
　　鹿小的衣裤湿嗒嗒的，难受极了。她针扎似的扭来扭去，被Alexander低声喝止。
　　“湿衣服穿身上很不舒服。”
　　“我不介意你脱掉，如果你想在车上发生什么。”
　　鹿小这才有所觉悟，自己正坐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异样，鹿小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看向他，“你不是在思考James的事吗？”
　　“你这样动来动去，任谁都无法集中思考问题。”
　　“好吧，我不动了，你继续思考。”
　　“晚了。”
　　鹿小不安地缩起身子，一动不动的假寐，企图蒙混过关。
　　“不说话就行了。”
　　沉默。
　　“我知道湿衣服难受，我帮你脱。”
　　“不难受了。”
　　“可是你害我的衣服都湿了。”
　　鹿小默默的试图爬到旁边的座位，Alexander即刻打消了她的意图。
　　“你现在走有什么用，我的衣服已经湿了。而且，你还害我身体十分难耐。”
　　“Alexander，你少调戏我。”
　　“调戏？哈哈，Cecellian，你也太可爱了。”
　　“哼！”
　　鹿小别过头看着车窗外不理他，这次她一定要把路记清楚。
　　她不知道男人禁欲是不是真的很不好受。这一段路，Alexander埋进她的颈窝里喘着粗气，仿佛连说句话都需要极大的忍耐力。鹿小有丝歉疚，早知道她就不乱动了。
　　车子一停，Alexander便抱着她大踏步地迈进屋。鹿小当然知道他要干嘛，嚷着要下来，Alexander充耳不闻。
　　这是两人第二次共浴，两次鹿小都是被迫，但有着本质的区别，第一次Alexander没有得逞，而这次则相反。
　　“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吗？”声音软软的，听起来跟撒娇无异。
　　“你竟然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我努力不够。”Alexander将鹿小抱上床，作势又要压下来。
　　鹿小赶紧钻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好吧，等你力气恢复了再继续。”
　　Alexander边说着边在她身侧躺下，横过她腰的手臂被人狠狠的拧了一把。
　　对先进武器感兴趣的人呆在Alexander家里，简直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鹿小倒不是个“武痴”，但是现在她急需一些防身的小玩意儿。
　　Alexander硕大的地下室里，先进的枪械繁多，却都不合鹿小味口，她只需要最mini的。
　　翻找了几日，终于找到鹿小为之欣喜的东西，一把圆筒形手枪，它的体积比她原来那只还要小巧，但可放入的子弹数却是一样多，外观颇像克格勃（注：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简称克格勃）专为女特工所研制的一款口红微型手枪——死亡之吻，而这款应该算是“死亡之吻”的改良版。
　　鹿小极其小心的藏入口袋，它可不想一个疏忽按到扳机，把自己给杀了。
　　又是数日的翻箱倒柜，鹿小只找到一把口香糖匕首还算满意。这儿倒是有不少于计算机相连的精密仪器，可惜都用不到，她需要的是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所以，她决定还是去找官龙贤，那家伙的杂碎玩意儿多得不胜枚举，而且正好去看看莫忧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