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住身边》仙女棒

4、孽起

　　早饭时间就在两人的沉默中度过，姜砜什么也没吃就去了公司。

　　临走前在桌上扔了一叠一百块钱，丢下一句“生活费。”

　　偌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隐约有些内疚的感觉。闷在客厅一动不动，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和老妈学厨艺。收拾一下，她带了两张一百块钱下了楼。

　　由于是市郊的缘故，偌晗坐了好一段的车才到了连锁超市，鸡鸭鱼肉她全都不会弄，所以最后在超市走了一个多钟头，她的战利品竟然全都是牛奶，面包，火腿，黄瓜之类的即食食品，拖着重重的两袋熟食、零食和一箱牛奶，偌晗本就不高的个儿简直像被压弯了一样。步履蹒跚地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迎面而来的摩天大楼吸引了她的目光，矗立在她眼前的正是这个城市汽车的龙头企业JK集团的办公大厦，更不敢相信的是，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轮廓，是他，天哪，在这种情况下也能遇见。姜砜从JK大厦里出来，一个早就等着他的女人迎了上去，女人身材高挑，一头披肩栗色卷发披在抢眼的宝蓝色尼外套上，蛊人的大腿在寒风中露出了大半截……女人依偎在姜砜怀里，在门口等候的保全早就为他们开好了车，姜砜坐上了驾驶座。

　　这个不是偌晗那天所见的女人，这个女人显然纤瘦的多，只是妩媚的程度并不亚于那天那个抓着她头发的女人。正当偌晗思索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时，她被迎面逃城管的小贩撞了个狗爬式！东西撒了一地，这满肚子的火竟也无处可发，毕竟人家也是讨生活啊。偌晗现在深刻明白没有寄托的生活是如此的艰难，她蹲在地上开始收拾撒了一地的东西，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被地上的沙石磨破了的伤口，此时阴郁的心情，大概大过了任何的痛楚。。

　　而这一切，被准备开车的姜砜在后视镜里看得一清二楚，他冷笑，嘴里不知不觉念叨了一句“傻女人。”就扬长而去。

　　晚上，偌晗没有吃饭地坐在沙发上等他，她想为早上没有为他准备早饭的事情向他道歉，这是她的失职啊！早上出去买东西，在把那么多的东西驮回家里，她几乎已经筋疲力尽，于是她等着等着睡着了。

　　姜砜到将近八点才回来，看到在客厅呼呼大睡的小女孩和餐桌上她买的面包的果酱。心里一种奇妙的感情荡漾开来，以前，张嫂会为她做好饭，每天就打扫屋子忙上忙下，其余的时间也都在自己房里做些锁事，却没有人像眼前这个小孩子这样等着他回来……

　　他下意识地朝她走去，尽量放轻脚步，却不小心碰到了她随手放在茶几边上的杯子，杯子落在地上，她醒了。

　　“你回来了。”偌晗揉揉眼睛。

　　他收回乍显温柔的眼神，审视地盯着她：“偷懒在这睡着了？”

　　“等你等得睡着了。”她不经意地站起身来，往餐厅走去。

　　被她证实的答案竟然像针毡一样刺进他的心里，这本该很温暖的言语竟让他觉得如此刺耳，他根本不习惯，也不需要得到别人的关心。

　　“我在附近买了一碗粥。还有一些罐头。早上的事……”她想道歉却开不了口，她惭愧。

　　不料，他嘲讽地哧笑了几声，把她买来的粥倒在水池里。“这不是人吃的东西！”回过身，她就怔愣在他的跟前,离他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他这才看清她脸上留下的伤疤，一定是，今天在公司门口弄伤的……他有些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你是什么东西！”她忍无可忍，声音颤抖。

　　他被眼前的小孩吓住了。

　　“什么玩意！你有钱了不起了？有钱就能糟蹋食物？你见没见过吃不起饭的人，你良心给狗吃了吧！不吃拉倒！我告诉你！你再也别叫我给你做饭！”她指着他的鼻子，仰着头对他破口大骂。这次他居然一句也不还口，只是死死地盯着她愤恨的眼睛，她不懂他眼神里的话语。没有勇气面对他的反击，她故作潇洒地走进自己的房间，早已忘了自己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事情。

　　他依然站在原地，可此刻，他在想，桌面上的食物似乎原封未动，他是和女人吃了饭回来的，而她可能还没有吃饭，一直在等他。这种莫明奇妙的猜测让他懊恼，也让他开始愈发讨厌住在他家里的这个小鬼……一种挥之不去的内疚感在他心里烧得他坐立难安。

　　晚上，偌晗早在饥饿中浅浅地睡着，实在没有勇气再走出她的房门一步，她害怕外面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把她丢出家门，因为她实在无处可去，可不争气的空肚子折腾她得厉害，思前想后她决定强迫自己睡觉。可这觉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她在梦里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女人的□□，越来越大声，在梦里，她还在以前那个温馨的家里，她吵着闹着，非让妈妈关掉那个讨厌的电视，那个电视里一个女人痛苦得不断地□□，可是妈妈就是不理她，只是一个劲地和爸爸说话，无论她怎么努力伸手去关那个电视，那个电视依然亮着……于是，她醒了，惊厥这是一个梦，爸爸妈妈也早已不在她身边，她才知道那女人或欢畅或痛苦的叫声并不是从电视里传来，而是从……她隔壁的屋子！

　　偌晗蹑手蹑脚地踱到她的邻间房间，她讶异的是，那个魔鬼应该住在楼上，那么隔壁怎么会有人声，还是个女人的声音呢？

　　她把耳朵贴紧在门上，可还是只听到那个女人的叫声……难道是闹鬼吗。偌晗手脚冰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终于女人发出最后一声沉溺的喊声后一切重归寂静。偌晗这才勾回魂魄，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推门把，她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居然听见里面霹雳啪啦的响声，和一个男人的声音，她听不清楚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可是她确定，那个男人就是晚上羞辱了她的那个魔鬼！听到有人似乎朝门口走来，她慌忙地转身躲回自己的房间。悄悄地留了一个门缝，她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人家想留下来。”女人撒娇地说，身上凌乱的衣服还未理清。

　　啊……这是今天的那个在JK门口的女人！偌晗认得她几乎完美的比例和修长的大腿。

　　姜砜已然叼了一根烟，他从上衣里掏出了一本支票，写了几个字后撕了下来。

　　“以后别再来找我。”

　　女人几乎要哭出来，“可是……我不是要钱……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再说一次，以后别再来找我。女人就像这跟烟。”他再吸了一口，丢在地上，踩灭了，“抽完了，就玩完了，要换下一根。”

　　对方看着他，眼里含泪，嘴角抽搐，“你根本不是个人！”

　　他冷笑。“这张支票，你要不要？”他用食指和中指拈起支票问。

　　女人从他手指里抽出支票，愤然离去。

　　“女人，呵……”他自言自语地转过身想回自己的卧室里去，他的住所在二楼，而偌晗住在一楼的下人房，他从不带女人到自己的卧室里去，只和他们在客房里做。只是，他不懂为什么，他以前从不带女人到这间客房，因为张嫂就睡在隔壁，他总是带她们到最远的客房，可是今天晚上……他为什么要把露西儿带到这间房间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要报复她晚上对他的傲慢，让她彻夜难眠吗。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心，他瞥了一眼偌晗的房门，他意外地发现她的房门并没有关上，她真的被吵得没有睡好?是她活该,竟然挑战他的忍耐力。

　　事实上她正吓得在门后颤抖，不敢作声关门，只是傻傻地驻在那里，连呼吸都停止了，她生怕她的一个动静让他发现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