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杀手终结者》三四天

40、雨夜屠夫（二）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雨季的阴暗潮湿也被一扫而光，可天气预报告诉他们，这些都是暂时的。

　　一大早就来到H市广播电视台的文笑竹没想到的是，电台的主持人来得更早，他们有的甚至已经第一班已经结束，回家的回家吃早饭的吃早饭。某种意义上来说，文笑竹算是扑了个空。

　　可来这一趟也不能白来，文笑竹找几个负责第二个班的主持人问话。

　　“你们昨天晚高峰的新闻栏目是谁播的？就那个‘雨夜屠夫’的新闻。”

　　“那个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电台的人好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问题，并没有直接回答文笑竹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涉及到一起命案，希望电台配合调查。”

　　文笑竹懒得和这帮人打官腔，直接切入要害，大有不配合就请你们回去喝茶的意思。电台这帮子人平时虽说也没少喝公安机关打交道，可那都是表面上的客套，他们需要新闻，机关需要美誉度，互惠互利的关系。可现在正经牵扯到人命官司了，谁也不愿意上来沾惹这个荤腥。

　　“负责昨天晚高峰那档节目的是咱们这儿的金牌主播，萱语。她今天是十点的班，一会儿就来了你们可以再等等。”

　　得到了确定答案的文笑竹这才稍微安心地坐了下来，等待着这个金牌主播‘萱语’的到来。等人的档口，文笑竹也不忘跟电台的人打听这个金牌主播平时的为人如何。

　　很快办公室里就进来了一个长发女人，长相一般，好在气质不错，看着一身的书卷气，带着个贝雷帽，一个大龄文艺女青年。

　　“我就是萱语，听说您找我是吗？”

　　“是的，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文笑竹。这是我的证件，我找您是想了解一下关于昨天晚上您播出的关于‘雨夜屠夫’案的新闻线索，是谁提供给您的？”

　　“啊？您要问这个啊...哎哟...这个还真的不好回答您。”

　　“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这涉及到的是一起命案。”

　　“命案？”一听到这俩字儿，这个萱语的眼睛都亮了，哪儿还有刚才文艺女青年的气质。“就是那个‘雨夜屠夫’？”

　　“所有案件内容都属于机密内容，不得向您透露。不管是谁向您透露的，这个人都违反了现行法律。您未经证实直接传播，造成了比较恶劣的影响，根据最新颁布施行的《刑法修正案》规定‘编造虚假的险情、疫情、灾情、警情，在信息网络或者其他媒体上传播，或者明知是上述虚假信息，故意在信息网络或者其他媒体上传播，严重扰乱社会秩序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

　　说完这话，文笑竹好整以暇地等着这个萱语的回答。看到萱语那一下子变得苍白的脸色，文笑竹知道自己算是说中了她的痛点，看来莫不离的招还是很好用的...

　　“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我只是收到了一封信，上面有警方的卷宗。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偷了你们的卷宗发过来的，而且，这都是真的我也不算传谣吧？”

　　“您这不算传谣，但是现在看来性质比传谣还要恶劣。泄露国家秘密罪...”

　　“怎么会？没有那么严重吧？”

　　到了这个时候，萱语还是心存侥幸地试图蒙混过关。

　　“当然有这么严重！根据《保守国家秘密法》第八条规定，国家秘密包括追查刑事犯罪中的秘密事项。您现在泄露国家秘密，并且已经造成了非常严重且恶劣的影响，严重影响了案件的调查进度。”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本就苍白的文艺青年萱语的脸色，现在是一点血色也没有了，连嘴唇都跟着变得惨白，她颤抖的手完全出卖了她此时内心的恐惧。

　　“如果您积极配合调查，帮助我们挽回损失的话，我们会酌情进行处罚。”

　　“可我那天真的只是收到了一份卷宗，是快递送给我的！”

　　“那快递还留着吗？”

　　“留着！”

　　“你见过快递员的样子吗？再看见他你能认得出来吗？”

　　“我没见过快递员的样子啊！那快递就放在了门岗，是门岗大爷提醒我的！”

　　“我们需要看一下那个快递包装。”

　　萱语忙不迭地跑去拿过来了快递的包装交给了文笑竹，文笑竹看过快递包装之后又要求去见门岗负责执勤的保安。

　　同样的问题，文笑竹又问了保安一遍，保安摇了摇头。

　　“那个人戴着个帽子，还戴着个口罩，根本看不清脸长啥样儿...就是看着个子不高...最多就是一米六，还挺瘦。”

　　努力回忆了半天，门岗的保安师傅只给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文笑竹向电台调取了当天的监控视频，问清楚了快递送过来的时间之后，采集了门岗师傅的指纹，带着萱语回了警局。至于为什么带着萱语，她现在可是个定时炸弹，难道还让她回去继续泄密吗？

　　当然文笑竹绝对不会说，她觉得吓唬吓唬这些媒体工作者也挺好的...这次至少能够长点记性，明白什么叫做新闻的真实性。

　　给到文笑竹的视频内容，没有看到送快递人的正脸。不过看视频中人的身形，司南认为这是个女性。快递带着手套，帽子和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长相如何。那份快递包装，除了门卫保安和萱语的指纹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指纹。

　　“看来我们推断的没有错，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死者的女儿。”

　　“现在问题的关键之处在于，要怎么抓到她。”司南也在这里，他就是再不喜欢莫不离自己的本职工作都还是要完成的。

　　“如果就像你们说的那样，这个女人是为了自己的母亲报仇的话，现在她已经杀了两个人，一个人还是她亲自指使李大海杀掉的。李大海究竟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为什么他会听她的话杀死郑文斌。李大海是在自己家里被杀的，也就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水火不容。”

　　“等等，我先捋一捋...”大熊被莫不离这一番话说得脑子有点儿乱，他怎么越来越搞不清楚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了呢？

　　“你是说，这个女人和李大海认识...”

　　“李大海认识郑文斌吗？”

　　“认识，李大海工作所在的酒厂和郑文斌有业务上的往来。据李大海的同事们反应，郑文斌第一次到他们酒厂的时候，李大海就认出了郑文斌还一直在他们之间炫耀说两个人是一起坐过牢的交情。为此好像郑文斌还警告过李大海，让他不要乱说话。不过李大海对此倒是挺不以为然的，并没有收敛，搞得郑文斌很是恼怒，为此和他们酒厂的合作都差点告吹。”

　　“可是郑文斌，是被李大海约出去的，他这么讨厌李大海旧事重提为什么还要去赴李大海的约？”

　　“也许是想花钱买他闭嘴呢？结果没让李大海闭嘴，自己倒先闭了嘴...”

　　“李大海的家里，搜出了大量的现金，负责证物的同事算了一下，有二十余万。”

　　“这就合理了，买凶杀人。可为什么，后来凶手要杀了李大海？有没有可能是李大海狮子大开口，以此要挟凶手？”大熊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刚刚得到消息，H市监狱也出现了犯人暴动事件，其中一名犯人重伤正在前往中心医院救治。”

　　有人冲了进来，扔下了这个炸弹一样的消息。“这个犯人就是当年那个案子的主犯。”

　　“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能力？手够长的...这几个监狱都能控制。”

　　“有钱的话，收买几个犯人不是什么难事。我在监狱里呆的时间可比你们长的多。监狱那个地方住的是什么人，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莫不离倒是不觉得监狱有那么的铜墙铁壁，那个地方一包香烟比一万块钱好使。

　　“这...”

　　“如果我是凶手，我要复仇。我一开始制定了一个计划，收买李大海去杀人。可是后来我发现，那些人死了不能平息我心中的愤怒。于是我亲自上阵...看着那些人在我的刀下一点一点的失去生命，这让我感受到了复仇的魅力。于是我开始亲自出手...现在...所有的仇人都死了，只剩下一个还住在监狱里的人。我要亲手报仇的话，现在就是机会。犯人到了医院吗？”

　　“还没到...”

　　“加强路上的警戒，不要给对方任何的机会。同时，注意周边可疑人员，这是抓到凶手的好机会。”

　　“我们走。”

　　文笑竹拉起了大熊就要往外走，却被莫不离给拦了下来。

　　“你们去哪儿？”

　　“当然是去犯人押解的路上！”

　　“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押解车在路上走，除非是地震或者爆炸才能让它停下。而且上面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察，普通人就算拦下来了难道还能在重重火力的包围之下杀人吗？你们这是看不起自己人的能力？”

　　“...”文笑竹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莫不离的毒舌，她的心竟然毫无波澜。

　　“医院就不一样了，龙蛇混杂的，哪里都是可以钻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