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杀手终结者》三四天

41、雨夜屠夫（完）

　　莫不离说对了，那个犯人一被送到医院病房，立马就有个女人冒充医院护士来到了病房，就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掏刀要杀人。

　　虽然老是被莫不离说无能，可人民警察还是很靠谱，第一时间就阻止了女人的动作。

　　女人被带到了警局的审讯室，里面文笑竹在问她问题。除了姓名之外，女人没有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看起来是准备顽抗到底了。

　　几个人都进去了，不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女人都不肯开口。莫不离站在外面看着审讯室内的情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这个女人...在那么多警察眼皮子底下杀人...简直就是在找死。可她还是这么做了，可跟她之前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从前两次的案件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杀人计划都很缜密，可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方式？”

　　“这个女人的背景查出来。”

　　大熊在莫不离自言自语的时候拿着一叠刚打印出来的档案走了过来，然后自然地递给了莫不离。莫不离结果资料一言不发地翻看了起来。

　　“刘淑云，女，三十六岁，居住地云南省保山市，祖籍H省，H市。之前查不到，是因为这个女人用捡来的身份证上的名字办了暂住证。”

　　“刘淑云是在三个月前用捡来身份证买了火车票，回到了H市。”

　　“根据云南同事发来的消息说，刘淑云平时也是深居简出，和身边的邻居没有什么交集。刘淑云是在当地一家快捷酒店做保洁，平常上班也和身边的同事没有什么交流。十年来没有结婚，也没有和任何男性有过接触。据云南的同事了解，她的同事曾经有过给她介绍对象的意思，都被她反应很激烈的拒绝了。”

　　莫不离摸起了下巴，这是她思考时的惯性姿势。

　　“有点儿意思...”

　　“现在几点了？”

　　就在莫不离还在思考的时候，审讯室里面的女人突然出声了，一出声就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里面负责审讯的文笑竹低头看了下表，然后回道：“下午四点五十三，我劝你趁早交代，刘淑云。”

　　“好啊，我说。”

　　在听到文笑竹说完时间点之后，刘淑云的嘴角竟然挂上了笑容。

　　莫不离看着那个笑容，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一定有什么地方是她遗漏的。

　　“这个女人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杀人，她一定知道失败的几率很高，可她还是这么做。虽然是个中年妇女，可她却依旧做了相当完整的布局杀了两个男人。不过一个十年来从事保洁工作深居简出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胆量、见识、智商，她之前刚到的时候只说了名字，然后便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在问了文笑竹时间点之后，却突然笑了出来，那种有点儿如释重负的笑容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的释怀，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女人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一个比她厉害的人。而她只是一个诱饵，现在立刻马上回医院！！！”

　　莫不离的语速越来越快，大熊除了最后那一句立刻马上回医院基本上哪一句也没有听清楚。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莫不离的突然发难，现在就连一向从容不迫半死不活的莫不离都那么着急忙慌，想必事情很严峻。大熊二话没说跟着莫不离就跑出了警局，开上车一路鸣着警笛就跑到了医院。

　　可偏偏这个时候电梯上面都是人，莫不离直接楼梯就往上跑。等到他们跑到了犯人所在的楼层，迎面就碰上了一个警察，来人一见大熊和莫不离，精神瞬间紧绷，掏出木仓就对准了两个人。

　　“举起手来，把手放在后脑勺上面快点儿！”

　　“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警官证。”

　　大熊直接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对方看到之后收起了木仓，脸上尴尬之色一闪。

　　“怎么回事？”

　　“刚刚那个犯人死了...现在警察咱们正在调查可疑人员。”

　　听到这话，莫不离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犯人是中毒死的？”

　　“你怎么知道？”

　　那个刚刚拿着木仓指着两个人的警察惊讶地问道，对于莫不离什么也不看就知道犯人死因这件事感到无比神奇。

　　“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会用这种方式来杀人。走吧，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这就走啊？咱们才刚过来啊？”

　　“在这儿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个人之前能让刘淑云成功地规避掉所有暴露的可能，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让医院把监控调出来，拷贝下来送到刑警队一份。”

　　不管大熊走不走，反正莫不离是要走的，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智商受到了挑战。她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有人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再次把她给套路住。很好，这个人...她莫不离一定要找出来。

　　再次回到警局，文笑竹那边还在审理。莫不离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文笑竹看到莫不离的时候楞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是谁？他答应了帮你报仇是吗？而且他也确实做到了...不过你那么讨厌男人竟然可以和一个男人合作，说什么讨厌男人，依我看不过是因为别的男人没有给你足够的筹码吧？”

　　“你闭嘴！不许你侮辱老师！男人都是恶心的，老师是唯一干净的男人！”

　　“等等，什么男人？什么老师？”

　　文笑竹回想自己刚刚从刘淑云口中问出的问题，根本没有出现任何一个除了刘淑云以外任何人的身影。

　　“我想以你这样的智商也不可能想出这么一招...”

　　“反正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说！”

　　莫不离爆喝一声，文笑竹第一次看见莫不离发飙，那种怒气都要溢出体外的感觉，就连中年妇女刘淑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大概四个月前...老师找上了我，说可以帮我报仇，还给了我这几个人现在所在的地址。我刚开始不相信，但是老师在一个月之后寄给了我一张火车票，让我回H市，说是我报仇的事情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不过需要我的帮忙。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想着给我妈报仇的...我爹...他是个混球，我妈刚死他就娶小...他也该死！要不是...”

　　刘淑云说到自己的父亲，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的样子，放佛恨不得生啖其肉。

　　“...我回来之后，老师就没有出现过了，他给了我郑文斌和李大海的联系方式。老师让我去找李大海，他手上有威胁李大海的证据，他说李大海几年前在别的地方犯过人命案子。然后我就去找了李大海，李大海听我说到他在那个地方犯过案子之后，吓到了...我说给他一笔钱，让他杀了郑文斌，他杀了郑文斌我就不去揭发他。他同意了，就让我在他们家等着他。我说他要证明他杀了郑文斌，他就说会带回来郑文斌身上一件东西...他的戒指，我也见过，我让他带那个回来。然后李大海就走了，李大海走了之后，我就在那里一直等着他。李大海回来之后，让我看了郑文斌的戒指。可是他突然威胁我...想要对我...男人都是恶心的！李大海他该死！他早就该死了！我拿起旁边他杀了郑文斌的刀，在他的身上乱捅...李大海就被我捅死了...我很害怕...我就跑了...后来老师有让我去电台送东西，再后来，他又让我去医院埋伏着，等着那天押解车一来，就去病房杀人...如果我被抓了，老师就会帮我杀了那个男人。”

　　“你的好老师，一开始就打算着让你牺牲进来，给他争取时间，创造杀人的机会！”

　　“听你这么说，那个人一定已经死了！老师答应我的，一定就会做到。”

　　“你老师还说了让你到了警局不要说话，时间过了四点五十才能说对吧？”

　　“不，我老师说让过了四点半我就能说话了，可我没表，手机也被你们收走了...”

　　“老师说过，他们都该死！法律给他们的惩戒根本就不够，他要代替我们这些受害者找回公理和正义！”

　　“呵，你那个老师，不过是个心理变态的义警而已。跟你说这么多也没有用，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怎么和你那个所谓老师联系的！”

　　“一般都是老师来找我的...别问了，再多的事情我不会说的。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报了仇了，那些人都该死，法律做不到的事情，老师会为我们这些受害者们讨回公道...对了...你是叫莫不离吗？”

　　莫不离一听顿时觉得不爽，这种被人在暗处窥伺的感觉真是糟透了，眉毛一挑，并不作答。

　　“看来就是了，老师说我问了这个问题你一定不会回答的。老师他让帮他带句话，他让我问你，喜欢洒水车吗？那只是个开始...死了这么多罪人，你猜第几个会轮到你？”

　　“老师说了，你不是个好人，你也有罪。所以他们这些警察也不是好人，他们如果是好人怎么回用你这样的罪人？这个世界...哪里都是黑色的...老师说得对...这样的世界，根本没有我们这些好人的容身之所...老师说得对...老师说得对...”

　　说着刘淑云以极快的速度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个东西，文笑竹冲上去就要拦下她，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女人很快就咽下了她吞进嘴里的东西。

　　“快叫救护车！！”

　　莫不离大喊，冲上去使劲从刘淑云的嘴里面抠搜，希望可以让她吐出来刚刚的东西。可刘淑云没能吐出来，她的身体已经开始痉挛。

　　救护车到的时候，刘淑云已经失去了呼吸。人被拉进了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刘淑云死了，案子结了，雨夜屠夫竟然是个女人这件事引得舆论哗然。莫不离的心却一直在下沉，有人在暗处窥伺她...还想要她的命。说她是罪人？别说不是，就算是又怎么样？想要她的命，也要看看他行不行。

　　那就看看，她这个罪人，和那个所谓公理正义的代表之间，到底谁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