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杀手终结者》三四天

39、雨夜屠夫（一）

　　十年前....

　　也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午后，在一间小小的门市，里面挤满了避雨的人群。人多，心思便也跟着浮躁了起来，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打开了电视，搬出了凳子请大家坐下。老板娘因为要搬放在外面的货，身上的衣服也被淋湿。

　　没一会儿，从门外进来了个人，一进来就冲着老板喊妈。哦，来人是老板娘的女儿。

　　“妈，我去单位送个文件，一会儿回来。”跟老板娘说了一声，女孩儿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老板娘喊住了脚步。

　　“外面下雨呢，你带了雨衣没有？”

　　“...没有，这么小的雨哪儿用的着带雨衣啊，再说了，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不用这个！”

　　好像是怕老板娘再唠叨她，小女孩儿看了这些避雨的人们一眼，转身就离开了门市。

　　这是女孩儿看到老板娘的最后一眼，三个小时后，女孩儿回来看到的是门市前密不透风的警察，和荧光色的警戒线。警察们穿着雨衣在他们家那间小小的门市前来回地走着，女孩儿直觉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立马冲了过去。

　　雨越下越大，天黑压压的，冲进去的女孩儿看到了一生的梦魇。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躺在门市前的空地上，血液流了满地，被大雨逐渐地冲刷，流到了地势低洼的地带，形成了一条小沟渠，流向了不远处的深坑。她的双眼没有合上，只有空洞的恐惧。

　　后来女孩儿才知道，她离开的那三小时里，发生了什么。那几个来避雨的男人，强//奸了老板娘。做完一切的他们本来打算就那么逃跑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说：“这女人万一报警，到时候认出我们了怎么办？”

　　于是...有人拿起了随身携带的柴刀，斩断了老板娘最后的生机。

　　母亲的身体被洗净了，那几个男人也都被抓到了，有的人被判了重刑，有的人因为自首情节获得了减刑。宣判那天女孩儿没有出庭，她看着母亲被洗干净的灰白身体，被缝得跟个破布娃娃一样，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只有已经完全扩散的瞳孔标示着她曾经活人的身份。

　　那天之后，女孩儿就消失了...没有知道女孩儿去了哪儿，包括女孩儿的父亲。女孩儿的父亲，在那之后不久，靠着案子给的民事赔偿，又娶了一个女人，还生了个儿子，这件事儿，在人们的刻意之下，被尘封了起来。

　　据说当年抓捕这些人的时候，多亏了小女孩儿离开门市前看得那一眼，她将那间屋子里前来避雨的人们全都记住了，所以才能够那么快地将凶手全部抓获。

　　已经出来的两个罪犯，已经死了。其他的人，也都在全国各地的几个监狱里面服刑。不过两个主犯是在H市的监狱里。根据这些信息，他们认为很有可能杀死李大海和郑文斌的人就是为了复仇。而且，凶手现在就在H市。

　　“今天早上我们收到消息，监狱里爆发犯人斗殴，其中一名已经重伤不治。”

　　“不会就是...”

　　“对，就是当年的主犯之一。”

　　“并案吧。”

　　文笑竹向局长报告了这件事情之后，局长立马要求并案调查。

　　“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目的很可能是为了复仇，让法医根据照片提供当年受害者女儿现在可能有的长相，让同事们开始找人。”

　　“是！”

　　离开了局长办公室，文笑竹找到了莫不离。

　　“李大海身上被人用利器捅了十几刀，跟之前郑文斌的一刀毙命完全不同。法医报告上显示，死者身上的每一道刀伤都非常的深，最浅的都有5、6厘米那么深。刀伤不光集中在腹部，还有胸前、大腿等部位。腹部没有骨骼，肌肉集中也许力度稍大就可以出现很深的伤口，可是大腿和胸部，都有着骨骼的保护，这样都能出现这么深的伤口，要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文笑竹看着尸检报告认真地分析，莫不离难得的没有出言反驳，反而是点了一下头，表示了她的认同，这让在场的人都感觉的一种莫名的感动...天啦，他们被莫不离已经虐到这种地步了吗？她点了个头他们都觉得感动警局！

　　“这个女儿失踪的很彻底，而且看得出来是有预谋的，存折里的钱全都取了出来之后，直接注销了账户。女孩儿还注销了自己所有的信用卡，就连最近一次使用身份证有记录的时间，都已经是十年前，而且还是一个南方十分偏远的小城。算一算，这个女孩儿应该也三十七了。”大熊听到文笑竹的叙说之后，跟着莫不离耳濡目染这么久，也能跟着分析点儿案情了，于是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我觉得最有嫌疑的就是这个失踪的女儿了，这个复仇计划可能从十年前就有预谋了。她先是注销了所有和自己身份有关的证件，然后将带着身份证买了火车票去到了那个南方小镇，再偷偷地跑回来，蛰伏在这所城市慢慢地策划着自己的复仇。”

　　“不管到底是不是这个女孩儿干的，我们都得调查一下这个女孩儿。”

　　“局长已经下了命令，让法医组的同事画出小女孩儿现在的长相，我们要在H市把这个人找出来。找不出她来，一切谜团都没有办法解开。”

　　文笑竹附和大熊的看法，莫不离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正当人们忍受不了这个沉默的气氛的时候，一个声音适时地出现打破了沉默，却带来了更加让人压抑的消息。

　　“文姐，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怎么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文笑竹头都大了，这个凶手实在太高产了...这才一天的时间又多出了一具尸体。

　　“司南已经从现场回来了，这是尸检报告。”

　　莫不离很自觉地接过档案袋，掏出了里面的尸检报告看了起来。被害者死亡时间是昨夜凌晨二点到三点之间，凶器为尖刀一类，身上大小伤口约十三处，致命伤是捅在肺部的一刀，因为太深，直接穿透了肺部，导致了血气胸。

　　“有了方向就好，找人去吧。”

　　最近莫不离消极怠工的态度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她和以前完全不同了，自从破了酒吧爆炸案之后，她就连毒舌都没有原先那个劲头了，所有人都把她的行为看在了眼里，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下班，司南、文笑竹和莫不离三个人坐在车上。文笑竹开车的时候顺手打开了电台，电台里的主持人在播着新闻，正说到他们最近在调查的案子。听着电台里面‘最近那件骇人听闻的案件...雨夜屠夫案...尚未告破...希望市民们外出时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莫不离对此嗤之以鼻，文笑竹则是越听越心烦，关掉了刚刚打开的电台，怎么听都觉得这样的新闻荒唐无稽。

　　“他们还给那个杀手起名字了？雨夜屠夫...听着够惊悚的啊。你说他们都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还挺详细的。”莫不离倒是来了劲头，随口那么一问。

　　“警方内部会定时跟本地媒体打好关系，可是也有一些人拿到了消息之后随便乱加料的。无良！”文笑竹说起这事儿来，就愤愤不平。

　　“就是说，媒体会是除了警方之外第一手拿到消息的人？”

　　“是的，不过一般来说那都是在案件结束之后了。而且像这样影响重大又恶劣的案件，更加要求保密性了。不过一些媒体里的记者，会跟一些警察打好关系，为得就是套出点什么猛料。这次估计又有人泄密了！强调了多少遍，总是有这样的害群之马！”

　　“不要在H市大海捞针了，去电台找找吧。”

　　“什么意思？”

　　“本市的电视台和日报社都还没有收到消息呢，电台的是怎么知道的？会有谁跟警察一样关心这起案件的发展？媒体？你觉得他们会这么积极吗？咱们这的媒体是个什么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请都请不动的一群大神，指望着他们主动出击来找你们要新闻线索？哪一次不是写好了通稿递给他们的？”

　　“你是说...我们要找的人可能就在电台工作？”

　　“至少这档节目的主持人你们找到了她，也就意味着距离你们要找的人不远了。”

　　莫不离的话让文笑竹恨不得立马就掉头回警局，不过她还是先打开了刚刚被她关上的电台。电台里面的主持人已经换成了一个男声，刚刚的案子也早就被播了过去，男主持人还在发表着感慨以及一些让大家减少雨天外出这样似是而非，实际上没有什么卵用的忠告。

　　知道莫不离肯定不会同意她现在掉头的文笑竹，最终还是把司南和莫不离都送回了家。他们回去的时候，司礼已经到家了。

　　“礼礼，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回来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在学校附近吃了晚饭。”

　　司礼早就习惯了家里没有人做饭这回事了，他早就学会了自己找食吃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