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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谁陷害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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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案子就进入了司法程序...莫不离拒绝了检察院指派给她的公益辩护律师,坚持自己为自己辩护。她坚持有人陷害她...而且她说她没有那天的记忆。”
“这看起来的确像是有人在陷害她啊...”
“如果她真的没有做的话,就不会再最后的关头承认罪行。”
“那她是为什么承认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天,她突然承认了罪行,然后要求要给自己进行药检...”
“药检?”
“对!”
司南更加不解...为什么莫不离在当时会突然提出了要去做药检?于是他向自己的妻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她当时还特地要求要进行毛发检测。”
“她吸/毒?”
“不...莫不离没有吸//毒史...不过后来的检查结果出现之后,确实发现了她的毛发中含有微量的违/禁/药/品。后来,她就对法官提出了自己新的主张,她承认杀人...却主张自己是在被人下药之后无法自控的激情行为。”
“...毛发测试确实可以检测到长期吸//毒史,或者短期内初次吸/毒者体内含有的药/品残留。可我还是不懂...”
“我们也不懂,反正她就是认罪了...然后靠着这个主张,让自己从无期徒刑变成了十五年。再后来,她又从十五年减刑到十年...然后出狱。人生最美好的十年,全部贡献给了司法机关...呵...真是...处心积虑。”
对于最后莫不离能够减少刑法的行为,文笑竹十分不耻。司南听完也沉默,就算当年莫不离确实被人陷害也好,可她后来认罪又脱罪的行为,确实让人觉得不耻。
一墙之隔的司礼听到了这里,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控制住了自己的脚步偷偷地往自己的房间。路过了客厅的时候,司礼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莫不离眼神十分复杂...他始终没有办法想象,这个世界竟然有人有着这样黑暗的过去...十年前...莫不离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多的年龄,甚至当时的她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小两岁。一个马上要出国的大好少女,一夜之间变成了阶下囚...从此蹉跎了自己人生最美好的十年...
也许是少年人的浪漫在作祟,又或许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第六感,司礼偷听完父母的话之后,他竟然觉得莫不离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不然现在的她,又怎么会对十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呢?只是他和父母一样不能明白,如果她不是杀人凶手的话,为什么她要承认那些她不曾做过的罪孽呢?
最后司礼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收回了自己放在莫不离身上的视线之后,离开了客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久之后,司南夫妇也从饭厅里走了出来,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莫不离一个人在客厅。
这是莫不离自己要求的,她不想着住在任何一个房间里,她坚持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文笑竹拗不过她,只能答应,反正她存在的本身已经足够让他们别扭了,也不在乎她住在客厅这个事能麻烦到什么地步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司礼睡不着,他睁着眼睛看着光秃秃的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自己之前听到的父母之间的对话。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司礼,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拿起放在旁边的水杯咕咚咕咚地灌着水,好像这样就能将他心中的烦躁浇下去一样。
水喝多的后果就是,好不容易睡着之后的司礼,半夜突然被尿憋醒。尽管很不想起床去上厕所,可是他也没得选择,毕竟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很快就要尿床了。
路过客厅的时候,司礼看见沙芳旁边的那盏小灯还亮着,可是膀胱传来的憋胀感,让他顾不上那么许多,急匆匆地往厕所的方向跑了过去。等到终于舒缓了尿急的感觉之后,司礼准备将这一盏小灯关上,浪费电是可耻的。
走到了灯的旁边,司礼正要下手的时候感觉到一阵不对,一扭头,正和莫不离那写满了迷惑的眼神对上。司礼当时一个哆嗦,吓得跌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还没睡?!”
“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大半夜的过来关我的灯?梦游呢!”
“你还说我?”被莫不离这个态度再次气到的司礼,三下两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出声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你!”
“我在这里有正经事要做,而你这大半夜的...一个学生,还往厕所去了一趟,谁知道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莫不离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了司礼的下半身一眼,看得司礼立马紧紧地夹住了双腿,还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
司礼看向莫不离的眼神都变了,好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人一样,脸上是说不出的防备。
“嗤——”
看着司礼这样防备的样子,莫不离嗤笑出声。听到莫不离的嗤笑,司礼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她看不起了,可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脸上突然飘起了两朵红晕,他好像刚刚才反应过来,刚刚这个女流氓盯着他的...那个部位在瞧啊!
“深夜...可是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的好时候呢...这样好的时间,不用来做些什么,不觉得可惜吗?”
莫不离状似无意地问出了这句话,站在旁边的司礼听到这话,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这个女流氓,她到底在暗示什么!不!他是新世纪的好少年,坚决不能被这个女流氓诱惑...她长得又不漂亮!不对...也不能说不漂亮,只能说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漂亮,莫不离长得...还是很耐看的...唔...虽然带着眼睛,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她的眼睛不算小,双眼皮...在这样昏暗的灯光里依旧可以看得到她眼中的水光。脸虽然圆圆的,却不是那种痴肥之态,只能说是婴儿肥,肉嘟嘟的看着还有点儿可爱,跟她那个可恶的性子实在不搭...不对!司礼你要振作,不能被女流氓诱惑!虽然她也有诱惑的资本...胸前...还是很壮观的...司礼的脑子已经快要爆炸了,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此起彼伏,彻底搅乱了他心里的那一池春水。
“这种时候...来看卷宗最合适不过了...”看着司礼小朋友那脸上交错不断地精彩颜色,莫不离觉得自己有责任去打断他现在的脑补,不管那是什么内容。“...你想到了什么地方?”
在司礼脸上明显地出现少年怀春的表情之后,莫不离脸上已经是一脸‘What the fu/ck!’的表情了。
“你...你在看什么卷宗?!”司礼很想说,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想,很想就这么离开,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他的嘴巴非得和脑子作对,竟然还问了个问题。司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站在那里期盼莫不离的回答,脑子里不断地回荡着一声呐喊‘走啊!快点走啊!’,可偏偏身体却像长在那块地板上一样,半点儿都动不得。
“十年前的卷宗,你这样的小朋友是不会感兴趣的。你明天应该还要上课吧?这么晚不睡...是准备明天上课的时候补眠吗?”
“我这就回去上课!不是...睡觉!”
说完,司礼好像终于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一样,头也不回地跑掉了。逃也似的回到了房间,司礼后背靠在门板上,感受着心脏奇异的跃动,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要在第二天的课堂上补眠了...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不要再跳了啊!他要睡觉啊!可惜的是,心脏这个器官,从来都不是听话的主,不然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出现那么多阴差阳错的爱情故事了,不是吗?
看不明白愚蠢又好看的司礼到底在想些什么,莫不离扶了扶为了在昏黄灯光下看清楚卷宗才带上的眼镜低下头继续自己之前的行为。莫不离现在手上拿到的,就是十年前她那件案子的卷宗。上面巨细无遗地介绍了所有警方取得的证据,莫不离一边看,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她的调查计划。十年前,她从那家酒吧出去之后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等到再醒来之后,她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家里,因为马上就要上飞机了...所以当时的她也没有来得及多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想着或许是哪个朋友将她送回了家。
再然后,她就被警察在机场拦截,然后带走,再之后就被起诉谋杀。而莫不离能够记得的所有事情,只有一片空白。
莫不离在卷宗上看到了当时一起参加聚会的十五个同学的每一个人的口供,他们说得内容出奇得一致——莫不离和他们一起离开了酒吧,然后他们就各自回了家,不知道莫不离接下来的行程。
受害人,莫不离看着那个三十岁中年男人的脸,完全想不起来和这个人有关的任何情形。懊恼地低吼一声,脑海还是一片空白的莫不离颓然地倒在了沙发上。
酒吧给的监控,小区给的监控,还有那些证词,就连莫不离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是杀人犯了...只除了...她在毛发里检测出来的轻微毒//品含量。莫不离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药剂,但是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毒/品可以让人在失去意识理智的情况下还能够让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自己开门,更不可能让一向体弱的她将人活活劈成尸块。
全世界都不相信莫不离是无辜的,可莫不离相信,她从来都不沾那些东西...杀人、毒/品...到底是谁在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