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见个老朋友 ...
-
出狱之后的莫不离其实很想睡个懒觉，可是她睡不着，每天她都在想着十年前的案子。不是莫不离不想放下过去，而是过去不想放过她，十年前的每一个画面每天都会无时无刻地在她的脑海中上演一遍，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她只能让自己沉湎于的脑筋风暴中，对于莫不离来说，能够停止回忆的唯一方法，就是让自己让自己的脑子没有空闲的时间来给她自己放电影。
与此同时，回到卧室的司礼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明明那个叫莫不离的家伙那么讨厌，长得也不好看，还老是跟他作对，他刚刚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觉得她也不错...可是...她确实...不难看啊...在床上不知道辗转了多久的司礼始终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认为莫不离长得难看，在这样纠结的心思之下，他没能抵过疲倦的侵袭，第一次睡得那么不安稳。
时间总是不等人，莫不离就是再无法稳定心性，还是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深眠。第二天司礼难得地第一次成为了全家起床最早的人，鬼鬼祟祟地出房门来到客厅的时候，他往沙发上瞟了一眼，莫不离已经睡了...还在亮着的灯显示着昨天睡在这里的人有多么的粗心，而那盖在莫不离脸上的卷宗说明了这个女人昨天没有关灯的原因。
司礼不能明白这样的莫不离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沉重，这么的争分夺秒，忽视了心中那一闪而过的心疼情绪，他将她旁边的那盏小台灯关上之后，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这天早上的文笑竹觉得很神奇，一向喜欢赖床的儿子竟然没等她来喊就自己起来吃了早餐。司礼坐到餐桌上之后，就看到莫不离一只手揉着眼睛一只手拿着一根儿油条机械地往嘴里送。早上的时间紧，文笑竹也不想儿子和莫不离之间再起冲突，见司礼吃完了早餐之后，立马把人打发了出去。矛盾的另一端，莫不离则被文笑竹带到了警局，哪怕是她们不知道她有什么计划也不能就这么让她无所事事地在这里呆着。物尽其用，是钟无常对于这场合作的唯一态度。
早上的莫不离没有什么精神，不论别人跟她说什么，她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一句话都不肯回答。莫不离这个样子算是正中文笑竹的下怀，文笑竹也不去招惹她，三个人相安无事地来到了警局。司南回了自己的部门，文笑竹带着莫不离来到了钟无常的办公室，她刚一来大熊就通知她去钟无常的办公室一趟，还特地叮嘱她得带着莫不离一起。
莫不离一进钟无常的办公室，立马就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钟无常的办公椅。
“今天早上有人报案，在滏河发现一具尸体。”
没顾上将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莫不离喝止，钟无常站在窗户跟前一脸的凝重。“初步判定，是他杀。”
“受害者是什么人？”
“女性，三十岁左右，司南现在应该已经着手去验尸了，被害者信息也已经查到了...不是本地人。”
“不是本地人？”
“或者说...家在本地。被害者吴楚红，祖籍H市，在石市上班，这个周末乘火车回的家。”
“父母联系过了吗？”
“还没，不过三区刚刚接到报警电话，说闺女丢了，证实就是吴楚红的父母。吴楚红的父母正在赶来，一会儿你负责去接待他们。”
“是，队长！”
完全无视两个人的对话，莫不离瘫在钟无常的办公椅上没什么正形。尽管钟无常很想把这个人赶走，可他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修炼到了可可以直接无视莫不离的话了，但是不代表他就想要去听她那嘲讽。
又是忙碌的一天，文笑竹甚至顾不上去生莫不离的气，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一条又一条的人命，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每天这样忙...什么时候是个头？头儿...你就没想过专门成立个组来负责这些查不出头绪来的命案？”
被成堆的卷宗淹没的大熊嘴里没好气地抱怨着，他当年从警校毕业，可不是为了来这儿做这些工作的...可偏偏公检法部门到了年审的时候，又赶上队里最忙的时候，本来这些工作应该是文笑竹来做的...可文笑竹去追查刚刚发生的命案去了，整个队伍就他一个人手头上没有案子，就被发配来这儿整理这些陈年旧案。
“想过...谁说我没想过的？可你也看到，咱们局里人手这么紧，哪儿还有人来专门负责这个？”
“谁说没有的？你办公室不就有个现成的吗？”大熊看着钟无常办公室的方向挤眉弄眼，钟无常转过头看去，立马就明白了大熊的意思，眉头不自觉地跟着皱了起来，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喜欢大熊的这个主意。可钟无常的心里却忍不住地意动，莫不离...确实是个可以利用的好对象，凭借她的智商，相信她是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行啊...大熊...看不出来你小子也有机灵的时候。就冲这个，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吃饭不用，队长你要是真感谢我！就找个人替我干这活，这么多字儿看着脑袋就疼...”大熊心中暗自腹诽，当初就是因为不喜欢文化课才会选了这个没什么文化课内容的警察做专业，谁知道现在还得干看字儿的活。
“行了，那是迟早的事儿。”钟无常自然知道大熊什么心思，当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头儿，对于属下的这点儿了解他还是有的。
办公室里的莫不离还在想着脑海中卷宗上的文字，虽然只看过一遍，但是她已经全部都记了下来。一共十五个人，他们每个人的口供都是大同小异...没有人知道她喝醉离开酒吧之后去了哪儿。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结伴回的家，只有她是一个人从酒吧离开的。为什么？莫不离在脑海中轻轻地问...
“莫不离你吃饭吗？”大熊推开门看着瘫在椅子上没有正形的莫不离问，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可一想到不要多久她就会解体自己的工作来做那无聊的工作，就怎么也生不起气来，甚至还能好心地来问问她要不要吃午饭。
“吃，不过...不和你们一起。”
“你是不是有病？吃个饭你都嫌弃我们啊？？”
“不...吃饭和谁在一起都一样，我只是要去见几个老朋友。”
“额...那你去吧...不对...你这么去了，笑竹姐不也得跟你一块儿走啊？你怎么专挑这种时候呢？！”
“不需要跟着，我是去见几个以前的朋友。”
说着莫不离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一点儿也不像刚刚还瘫在椅子上没骨头的人。
“诶，不行！钟队说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出去...诶你去哪儿？！”大熊说着就要伸手去拦莫不离，莫不离拿眼睛盯着他伸到自己跟前儿的手，又抬起了头看向大熊。
“怎么？还想像上次那样把我拷上？”
“没...”
“你们钟队说了我是查案的时候不能自己一个人，可没说我去见个老朋友也得带着文笑竹女士吧？”
“这...他是没说...”
“而且我已经出狱了...我是有人身自由的合法公民，我还没犯法呢，你们就这么监禁着我可不合适。”
“那...行！你可以出去！但是只能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吃饭都不够。放心，我会回来的，我现在可没地方去，还得赖在文笑竹他们家呢。”
推开堵在门口的大熊，莫不离径自出了门。
出了警察局的大门，莫不离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按照自己记忆中的内容报出了一个地址。
很快，莫不离就在出租车司机的喋喋不休中来到了她的目的地。
这里是H市最早的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却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非富即贵。莫不离来找的，是当初她入狱前关系最好的一个。入狱之后，这个人是来得最勤快的一个。不过，那也是头两年了...头两年逢年过节，那些朋友们都偶尔会来那么一两次，可后来就像约好了的一样，将她彻底地遗忘在那所监狱之中。莫不离不敢回忆刚到监狱时过的日子，可奈何她的记忆却一点儿不愿意放过她...想忘的事情，她一件也忘不掉。
门卫比十年前严格了许多，莫不离忘了，现在看门的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张大爷了...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小年轻，个子挺高，肉眼可见的青涩，尽管一直在拒绝她，可他看起来要比她这个被拒绝的人还要不好意思。
“我找A3-3A的人...你可以给他们打电话求证一下。”
“唉...那我帮你问问吧...”
保安按下了可以直接呼入用户家里座机的机器，那个瞬间莫不离终于明白她失去的这十年究竟代表着什么。
“王先生？门口有个人，说是您的朋友，要来找您。”
“谁啊？”
“你叫什么名字？”
“告诉他，莫不离回来了。”
“她说她叫莫不离。”
“什么？！”
对面的人惊呼一声，电话那边瞬间全是杂音，再然后...忙音突然响了起来，对方挂断了电话。保安尴尬地看着莫不离，吃不准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个王先生，到底是认识她，还是不认识她呢？
“这...我真的不能放您进去...您也听到了...户主没说认识您。”
“那我等一会儿，他可能是在忙。”
莫不离不肯离去，保安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在门口站着。
保安摇摇头，转身就要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保安室，却在这个时候听到背后一声喊。
“开门！”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见个老朋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