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杀手终结者》三四天

13、谁杀了他？

　　“就凭这些茧子？你就说这个男人是凶手。”

　　“当然不是，我知道是我知道，总要照顾你们这些人的智商，所以有人想出了证据这件事儿，我觉得这个就很好。”

　　司南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好像真的对莫不离的话已经免疫了，刚刚她那充满鄙视的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半点儿波动。

　　“你的妻子，现在应该已经在这个人的家里找到了...他用来虐待这些女孩儿的凶器。”

　　“笑竹？”

　　“我来不是确定杀了这些女孩儿的人是谁的，而是确定杀了凶手的凶手，到底是谁的。很明显这个人杀了他，是为了复仇...为了那些女孩儿复仇。所以他将这个人在那些女孩儿身上做过的事情全部都做了一遍。这个人应该具备一定的法医知识，你看他身上的伤口，每一刀好像都很精准，和这些女孩儿身上受伤的位置差不太多，而且...所造成的伤害程度都是一样的。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话，也许不应该说是具备一定法医知识的了...不过...有一点他做的不是很好。那些女孩儿，死因全都是失血过多，而不是溺水。”

　　“那又怎么了？”

　　“他的死因是溺水，所以也就是说...这位复仇天使，他见过那些女孩儿被水泡胀的尸体后，天真的以为她们都是被溺死的，所以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报复给这个男人。那么，他应该不是被害者的家属，至少不是近亲。你们...应该告诉了那些受害者家属他们女儿的死法了对吗？”

　　“是的...我们有规定，不能够向被害者家属隐瞒被害者的死因。”

　　“这个人并不是那么了解情况，但是却又为了复仇而做出这一切...至少证明了，他比你们全警局的人都强。”

　　“什么意思？”司南觉得他该死的已经习惯了莫不离说话的调调了，看吧，他现在竟然都可以平心静气地在她那充满着不屑的话语里问出自己的疑问。

　　当司南失去了愤怒的时候，莫不离也失去了对他的兴趣，她喜欢挑逗人们的神经，当对象失去她想要的激烈的反应之后，她也就失去了这么做的乐趣。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得到了新的玩具之后，就想破坏，直到出现另一个新奇的玩具。

　　于是，莫不离并没有再说出什么刺激性的言语，转而继续解释着自己的发现。

　　“他比你们先一步找到了凶手，并且在你们所有人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完成了他对这个人的复仇。”

　　“真要像你说的这么厉害，那他怎么还会被发现？”

　　莫不离没有吐出讽刺的话，只是瞥了司南一眼，继续解释。“这个人被发现，只是因为那个复仇天使想要人被你们发现。如果他能够找到这个人，他就能够将一具尸体藏起来。这个人那么拙劣的手段都可以犯了三年案而不被发觉，你觉得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找到这个人的他，会藏不住一具尸体吗？”

　　“...所以...”

　　“所以，这具躺在这里的尸体，是一名连环杀手。很烂的...连环杀手。而连环杀手之所以会引起人们的恐惧，是因为他们犯罪的条理性和隐蔽性，让人们觉得危险就潜伏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

　　“...那...这个凶手呢？我是说...终结了这个连环杀手的凶手。”

　　“他？就像是我说的，一个复仇天使。”

　　“可他也杀人了！”

　　“杀人犯法吗？”

　　“当然！”

　　“当然...我当然知道杀人犯法。可那是被逮到的情况下，现在，警察可抓不到这个人。”

　　“所以他们才会请你来！”

　　“不，警察请我来，是要找到杀了那些女孩儿的人。一码归一码，生意可要算清楚。”

　　“可那个人已经死了！”

　　“是的，我很幸运，谁能想到警察翻天覆地想要找出来的家伙，就在他们的停尸房里呢？天知道这可省了我不少的功夫~”

　　“你...”

　　司南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莫不离，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莫不离的高傲自大了，可现在她重新表现出来的特质让他觉得她更加的惹人厌恶...她没有半点儿的是非观点！她只是一个可悲的...无聊的...卑鄙的势利小人而已！

　　被气得说不出话的司南觉得自己是说不动眼前这个跟毒蛇一样奸猾冷酷的莫不离的，他只能带着人出去，让那些已经习惯和她这样的危险人物打交道的人来对付她。

　　坐在钟无常的办公室里，莫不离交叉着双腿伸到了钟无常的办公桌上，全身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地瘫在了椅子上。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个洒水车司机就是凶手的？！”

　　巨大的愤怒和被愚弄的羞恼让文笑竹顾不上在自己的礼仪，刚刚从洒水车司机家里回来的她，顾不上周遭所有的一切，在问清莫不离的去向之后直接冲进了钟无常的办公室。看到这样优哉游哉的莫不离，被怒火冲浑南了头脑的文笑竹质问她。

　　“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好吧...一开始。”嚼着口香糖，莫不离瘫在椅子上的动作并没有半点儿变化，钟无常完全无法理解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用那样跟瘫痪一样的姿势作出耸肩摊手这个动作。

　　“一开始是什么时候？！！”文笑竹拒绝接受莫不离这模棱两可的暧昧答案，做警察让她沾染了一个习惯，她只要确定的答案。“我要！具体的日期！”

　　“我不会告诉你具体日期的，毕竟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出狱...之前。”

　　“什么？！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我为什么要？”莫不离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死一两个人好像和她根本没有半点儿关系。“再说了...我就是说了又怎么样你们会信吗？”

　　“...你不试怎么知道我们不会相信。”

　　“就凭你这句话里的不确定咯~”

　　文笑竹很想反驳，可是她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找不到半点儿可以反驳莫不离的内容。

　　“你...”

　　“不要废话了，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说说你都找到了点儿什么吧。”打断了文笑竹接下来的话，莫不离已经不想再和他们耗费心神了，她想快点儿结束这里的一切，她出狱来可不是为了他们收拾烂摊子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那你为什么当初要答应我们的条件。”

　　“我才刚刚出狱，得罪警察可不好。再说了，我要是不答应，你们会接受吗？显然不会。”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莫不离身上的痞气也收敛了一些。

　　“我...”

　　“笑竹啊，说说你查到了点儿什么吧。”

　　活到这个年岁，钟无常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不管过程如何，人们最终看重的还是结果。他不想知道文笑竹和莫不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想知道他请莫不离来了之后想要的效果到底有没有达到。

　　“是，队长！”

　　被钟无常这个直属上司下了命令，文笑竹也只能压下心中所有的不满来汇报自己的后果。

　　“根据莫不离的指导，我们搜查了洒水车司机林如海的宿舍，在里面找到了一柄尖刀，系自制尖刀。经查证，和被害者们身上的那些伤口吻合，是否一致还需要详细对照。在刀刃上，发现了人体的血液残留。应该是凶器无疑。然后我们去到了林如海的单位，找到了那辆已经被封存的洒水车，根据莫不离的提示，我们放干了里面的水之后，请负责取证的同事们下去看了...里面...确实另有乾坤。洒水车被隔开了，里面有一个小型的隔间，可以容纳两个人，里面...存在大量血迹，还有一些衣物...应该是被害者的。”

　　“所以...凶手就是林如海？那个洒水车司机？”

　　“是的...林如海应该是利用职务之便，诱拐女性上车之后，再开到僻静处将他们打晕。随后带到车上虐待...然后再将她们杀死。林如海因为工作缘故，经常会跑环城线，而环城线刚好经过几个大学区...被改造的洒水车隔间，隔音效果很好。他应该是诱拐了女生后，将他们打晕扔进隔间，第二天或者第三天上班路上进行施虐施暴，再然后将她们杀死后扔进洒水车...通过洒水车的功能来洗去杀人带来的大量血迹...根据我们检测，在洒水车内部也找到了少量血液存在的痕迹。”

　　文笑竹的话让在场的人除了莫不离之外全部沉默，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面对血淋淋的真相的时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怪异的不舒服。

　　“现在能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了吗？！”文笑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过莫不离，她一定要弄个明白。

　　“你们不看报纸吗？报纸上都有写啊。”

　　“莫不离我警告你！你不要玩花样！”大熊是个冲动的人，刚刚文笑竹发飙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着生气了，现在听到莫不离这开玩笑的一样的话之后彻底地愤怒了，立马冲到了她的跟前揪起了她的衣领。莫不离虽然不瘦，可还是被人高马大的大熊跟拎着个小鸡崽儿一样滴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放开！这就是你们警察的素质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你们这么久都破不了案！有个脑子都不用，我也不能够指望你们去思索什么复杂的问题了！”

　　死鸭子的嘴，到死都是硬的。司南心里叹了口气，没见过莫不离这么...这么无赖到没脸没皮，又这么...硬脾气到面对威胁都还敢这么作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