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莫不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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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气氛有些僵硬，粗神经如司礼都感觉到了，莫不离却还在那里看着老头书架上放着的那些书。
“喜欢哪本拿出来看看？”司大林尝试着开口跟这个姑娘搭话，了解一个人光凭看可看不出来什么。他得知道这个叫莫不离的姑娘到底是想要干些什么，毕竟谁也看得出来，这不是个良善的人物。
回答老头儿的，是莫不离漫不经心地一瞥。老头儿被她看得心头一凛，顿时有种目的被看穿的感觉。
“《乌合之众》、《达芬奇密码》、《神曲》...不错的书，只不过不太适合你这个年龄的人看。”
“是吗？”
司大林皱眉，年轻时的铁马金戈，让他即使到了这个年岁依旧不认为自己已经老了。现在被眼前这个小姑娘一句话说出自己心中痛处，尽管脾气已经修养得很好的老头还是有点儿火。
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莫不离只是将视线固定在眼前的书架上。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尤其是在等待食物的过程中。莫不离十年的牢狱生涯让她对外界的食物有了一种病态的渴求，尽管内心已经满是急躁，恨不得能够立刻冲到街上随便找些什么吃的来满足自己叫嚣着不满足的胃，莫不离不说，可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司南的出现，及时地打破了室内冰冷的气氛。尽管内心已经急不可耐，莫不离依旧没有展现出太多的热情，接过了司南递过来的食物，坐在了桌子上拿起筷子就开始吃。屋里一众人全被忽略，司礼最小，也最沉不住气，觉得莫不离很没礼貌，立马就嚷嚷了出来。
“你连个谢谢都不说啊？！”
莫不离才懒得理他，埋头吃着这些她心心念念不知道多久的美食。
“喂！”
见对方并不理会自己，司礼觉得很不爽，加大了音量冲着莫不离喊。
“礼礼，你先去睡吧。”有求于人这四个字，让一向嫉恶如仇，不肯妥协的文笑竹也不得不服了软，让自己的儿子先离开了战场。
“妈！”
司礼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他无法想象为什么明明就是眼前这个叫做莫不离的家伙的错，母亲却让他做出退步。
“听话！快去睡！明天你还上学呢！”
文笑竹难得的强硬姿态唬住了司礼，司礼气得摔门而去。文笑竹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张开的嘴又合上，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沉浸在食物当中的莫不离自然懒得打断这一出精彩的家庭伦理剧，这可是给她的用餐过程又添加了不少的乐趣呢。
终于填饱了自己的肚子，莫不离故作优雅地拿袖子擦了擦嘴，问起了另一项她关心的事儿。
“我今天睡哪儿？”
“你和我一起睡...明天我们一起去局里。”
文笑竹的话成功地让莫不离皱起了眉头，她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文笑竹的提议。
“随便找张席子来，我睡院子。”
“...你这是嫌弃我？”文笑竹当然看得出莫不离眼中的厌恶，心中也被激出了怒火。说得好像她就多想跟莫不离睡一起一样，如果不是事急从权，她连说都不会说出那个提议！现在她竟然还敢嫌弃自己，简直就是...心里本就压着一团火的文笑竹被莫不离那个厌恶的眼神引爆了。
“当然。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你竟然嫌弃我？！”
“是的，嫌弃。”
比起文笑竹愤怒地质问，莫不离显得格外的冷静，而这种冷静在文笑竹的眼中，格外地能够挑逗她的神经。
“你不过是个牢犯！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很明显，文笑竹已经被这一连串因为莫不离到来而引起的连锁反应彻底底抓狂了，她失去了原本引以为豪的冷静自持，变得如同一个泼妇大声喊叫了起来。司南察觉到妻子的情绪失控，立马上前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希望以此可让她冷静下来。
尽管结婚已经很多年了，可是司南却很少看见自己这个妻子失去理智，比他儿子吃瘪的景象见得还少。可这个莫不离一出来，先是儿子吃瘪，后是妻子发狂，这让他不得不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胖子多出三分防备。
“前牢犯，今天出狱还是你去接的我。我现在只能说是有前科的人。对了，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一句。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所以即使我嫌弃你，厌恶你，你也只能接受不是吗？”
莫不离脸上挂着一抹惹人厌恶的微笑，文笑竹在接触到那眼神中明显的轻蔑之后，全身都在发抖，可她只能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
“妈！她是个牢犯？！为什么要让这种人来我们家！？”
明明应该早已经离开的司礼突然从门口出现，很明显这个小子阴奉阳违地在外面不知道偷听了多久，就是有些沉不住气，两句话的功夫就被人给炸出来了。
“司礼，你不是去睡觉了吗？”司南见到冷不丁出现的儿子，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我的事儿你管不住！”回答司南的是司礼梗着脖子的一句顶撞。
“都安静！”
司大林的拐杖狠狠地在地上敲打了三下，房间这才安静了下来。司大林发现，现在这个屋子里面，能够保持冷静的人，只有自己和那个叫莫不离的女孩儿两个人。不，也许只有一个人...司大林知道，看着家人这一团乱七八糟的样子，他自己也跟着动了心火的。只是他活得够久，脸上的面具，也戴得够牢。
剑拔弩张的三个人听到司大林的喊声立马静了下来，全都转过头看向了司大林，等着他的发言。
“司礼和司南去把仓库的行军床搬出来，笑竹去屋里把你妈的被褥拿出来，等司礼和司南把床搬出来，你给莫不离铺床。今天莫不离在堂屋睡，你们睡各自的房。”
在莫不离那带着明显恶意地大量中，司大林安排好来了家人的活儿。听完司大林的话，三个人默默地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堂屋只留下了司大林和莫不离两个人。
“莫不离...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说什么了吗？每一句都是大实话，怎么这个年头儿说实话都不行了吗？还是我在里面呆得太久了，世道变了都不知道。”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噗，我的路嘛，当然很长。可你的...那就不知道了。”
司大林当然听出来对方在讽刺自己，这样的痞子他见得多了，自然也知道该如何跟他们打交道。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无非四个字，威逼利诱。想到这里，司大林突然暴起，一个箭步跨到了莫不离的跟前，一个擒拿手锁住了根本来不及反应的莫不离的喉咙。
“你说得对，我的路...不长了...所以...伤个人杀个人什么的，也不在乎了。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说得是什么意思吧？”
“咳咳咳...老...老头...放开...我...”被紧紧地卡着喉咙，莫不离一手被按着，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抠司大林卡在自己喉咙上的手。可这老头儿的一身功夫，那都是战场上拼杀下来的，手跟个铁钳子一样死死地卡住了她的喉咙，她掰了这么一会儿对方连动都没动。
“放开可以，不过我希望接下来你能够老实点儿，而且得配合我儿媳妇破案。”
“...咳咳...老头...你...你太...贪心了...”
“不答应，我就现在结果了你！”老头儿眼中戾光一闪而过，可莫不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我...顶多...答应你...不再...在...在你家...搞事儿...别的...我不管...你不要...不要逼我...不然...不然你就...弄死我！”
死鸭子嘴硬说得就是莫不离，莫不离不怕死，拍死的人没法在监狱活。监狱那个地方，可是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死，在那里都是一种奢侈品。
盯了莫不离半天，司大林看着莫不离眼神中的光渐渐变得涣散，最终还是冷哼一声放开了手。一得自由，莫不离立马蹲了下来，咳得好像要把心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死老头...你他妈...”
“文明用语，不想再被卡着脖子最好注意一点儿你的言辞。我知道你不怕死，不怕死的人我老头儿见得多了，可是不怕苦的，我很真没见过几个。我想你应该不会那么有幸，会是其中之一吧？”
听完老头儿的话，莫不离竟然笑了出来，司大林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他是真的不理解眼前这个小孩儿想些什么。
“你不就是想让我不再挑衅吗？行，答应就完了...搞这么多事儿，你老头儿也不嫌麻烦？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就直接点儿吧，毕竟时间宝贵，不是吗？”
“你！”莫不离的死不悔改，让老头儿还想再次出手，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她的话给打断。
“我知道你老了不怕死...死亡也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像你这种人，我很了解，你不畏惧死亡。可你畏惧，你的名声遭到破坏。你大可以杀了我，然后呢？你的朋友，亲人，邻居们会怎么看你？一个老头儿杀了一个年轻小姑娘，哦~我都能想到一个绝对可以吸引人眼球的新闻标题了。实际上，老头儿和年轻姑娘，不需要什么耸动的字眼儿就可以吸引很多人的注意了不是吗？”
司大林愣住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莫名的恐惧袭上了他的心头。眼前这个嘴角挂着微笑的叫做莫不离的人，只要有一丝空档，她就能够抓住人们心中的弱点，每一个人。
“呵呵...呵...哈...”怪异的笑声好像是从莫不离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一样，让老头儿犹豫着不敢再上前。
“放心，我也并不是很喜欢你们家。如果能够离开，我会跑得比谁都快的。”
像是突如其来地发了一次善心，莫不离竟然松口了，司大林来不及多问，负责抱被子文笑竹已经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莫不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