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杀手终结者》三四天

10、洒水车（十）

　　听完莫不离的话，所有人都是一副无语的表情，这个人刚刚可是自己一个人吃完了一桌子菜和半锅米饭的人啊，到底是哪儿来的胃口再去吃这么多的东西？？只有老头儿司大林的眼睛一亮，莫不离说的这几家馆子，他都知道，大部分都是二十年以上的老馆子，那个味道，都是一绝。也就他这个活了半个多世纪的人敢说自己都吃过，没想到这个叫莫不离的孩子竟然也都知道，看来也是个饕客。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司大林对于莫不离的那点儿偏见就不见了，看着她的眼神甚至还多出点儿惺惺相惜的意思。

　　“...老公...”

　　“我记住了，我现在去。”

　　“还有城南的烤鸭，还有八珍坊的烧鸡各来一只，鸭架不剁，不炒，整个带回来。”

　　“你带鸭架干嘛？！”虽然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可是司礼还是看不得自己亲爹被人这样为难。

　　一看这个叫莫不离的女人就是仗着父母有求于她，所以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折腾他父亲司南！

　　“煲汤...咳咳咳...”老头儿竟然没忍住地回答了孙子的问题，其实他被莫不离这么一说自己的馋虫也给勾了上来。

　　话音刚落，果然就看见孙子那满脸不赞同，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

　　“还是老爷子你懂啊，城南的烤鸭店除了鸭肉之外，鸭架煲汤最好。你要是不让他们给你带整个鸭架回来，他们就直接拿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鸭架给你加上一大堆的香料炒了，那么重的香料味，谁吃的出来是什么时候的鸭子。也就我吃得出来！还是拿回来煲汤好！不浪费！”

　　想着这个叫莫不离的女人，在家里蹭吃蹭喝也就算了，竟然还要用他们家的厨房煲汤，司礼更是不能忍。“谁说你可以在这里煲汤的？！”

　　“你妈！”

　　“你怎么骂人！？”司礼气急了，瞪着莫不离的眼睛都红了。

　　“我哪儿骂人了？你不是问我，谁说我可以在这儿煲汤的吗？我只是回答你啊，你妈...让的。”莫不离歪着脑袋看司礼，那一脸挑衅的意思，简直快要气死司礼了...可偏偏他拿这个跟小混混一样的莫不离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还有啊...小弟弟...我可比你大了八岁，虽然咱们国家不兴东洋那一套，可你也给我放尊重点儿！...小弟弟...”说完，莫不离还不怀好意地用视线在司礼的下半身瞄了一眼，然后在嘴角扯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发出了一声嗤笑。

　　司礼脸通红地转过了身，气的整个人都要炸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反驳回去，只能结结巴巴地‘你...你...’，然后‘你’了半天什么也‘你’不出来。他一个学生，哪儿能跟莫不离这个在监狱里换得的小狐狸比？

　　见儿子和莫不离之间起了冲突，司南竟然觉得一阵暗爽，他可是不知道多久没见到过这个儿子吃瘪了...每次他这个儿子都能把他这个老子气得倒仰。难得心情愉悦的司南，立马就出门买东西去了，还偷偷地吹起了口哨。

　　司南离开之后，司礼也就不再绷着一张脸，忽略了坐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莫不离，他拉着自己的母亲就出了堂屋。

　　“妈！那个叫莫不离的是干嘛的啊？怎么那么没礼貌啊！”撅着嘴，司礼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就跟个小孩儿一样。

　　“乖，你听妈妈的话，不要跟她为难好不好？妈妈需要这个人帮忙的，而且她那个人嘴巴很坏，你是说不过她的。”

　　“妈！你怎么跟这种人打交道？”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你最近成绩怎么样啊？明年的高考有把握吗？”文笑竹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毕竟他们求助的是一个有过前科的杀人重犯。这样的事情，自己知道也就好了，再告诉家里人，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面对儿子的提问，文笑竹只能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问起了他的学业。

　　“当然有！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你儿子可是个天才！这种简单的问题哪能难得过我~”

　　司礼这话不是乱说的，他从小在课业方面就是一把好手，考试从来都是第一名。文笑竹更是在当年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智商测试的时候带着司礼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给司礼做了智商测试。

　　135，测试结果出来之后，司礼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小天才。文笑竹一生没有炫耀过什么，唯独那一次她把自己儿子炫得是远近皆知。后来是还是司大林出面，才止住了那快要踏破门槛的拜访者。将小司礼拯救出了苦海。也是因为那次契机，司礼和司大林才正式亲近了起来。

　　好不容易唬弄过去了司礼，将司礼打发到厨房去洗碗，文笑竹转身又碰见了司大林。司大林活了这么大岁数，可是没有司礼那么好哄。见公公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文笑竹知道今天这事儿说什么也得给老头一个交代的。

　　“爸...要不咱们去院子里面说？”

　　“行，咱就去院子里说吧。”

　　两个人在院子里那张小矮几前坐下，文笑竹立马开口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

　　“爸，这个事情，还是得麻烦您。我们整个局里的人加起来，估计都镇不住她。”

　　“这么厉害？你们哪儿得求着她啊？”

　　“她是个混不吝的人...”

　　“嗯，可不是嘛...进过监狱的哪个不是混不吝的。”

　　“您看出来了？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您的眼去。”文笑竹叹服，这么久的家庭生活都没能磨灭掉这个老头身上的一些素质，必须得说这个老头不一般。

　　“唉，据说她是被冤枉入狱的，口供上写着她一直都没认过罪。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甚至警方都找到了她的杀人动机，还在她们家找到了关键性证据，所以她才会被关进去的。不过，这个孩子真的是个天才，据说当年被抓的时候，她已经打算出国留学去了。好像是要去美国研究犯罪心理学，但是刚到机场，人就被抓回去了。据说当年法官给她定罪的时候，公诉人那里还说了她在机场被抓着事儿，差点儿就给定性成畏罪潜逃。她当时没请律师，自己辩护的，不知道怎么就给辩护得把那条给去掉了，本来二十年的刑也给判成了十五年。”

　　“二十年？她杀人了？”

　　“...嗯，还是情节特别恶劣的那种。后来，她就在监狱里开始服刑，并且不知道怎么的，就搭上了警局这条线，开始在监狱里面自修不说，还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警局抓了不少的凶手。给自己挣来了不少的专业书籍，还争取到了减刑的机会。从十五年，慢慢地减到了十年。”

　　“监狱里面自修？”

　　“自修到了博士学位...还是双学位...说是天才也不为过。”文笑竹心有戚戚，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有哪个人在跌倒谷底之后依旧可以努力向上爬的。这样的毅力和心智，怎么想也不会是一个会被人陷害的糊涂蛋，所以对于莫不离她是被人陷害的这事儿，文笑竹是从来都不相信的。文笑竹只觉得，那是莫不离给自己脱罪的一种手段。

　　“是那个西郊尸坑的案子？”

　　“对...就是那个案子...爸，你怎么知道的？”文笑竹知道老头一向很厉害，可没想到过老头竟然能一下子就猜准他们请莫不离是所为何来。

　　“报纸上最近写了，不是一直没破吗？能让你们连有前科的人都请出来，估计也就这样的悬案了。”老头是知道的，如非必要，警局绝对不会和一个罪犯合作的。

　　“也是最近警局太忙，这不最近又死了一个司机...刚刚排除了自杀和意外的可能。局里人手不够，案子上面又催得紧，同事们都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了，今天还是我们队长格外开恩，这才给大家伙提早回家休息一天，明天到了局里，还得继续忙。”文笑竹和老头絮叨着这些话，老头的思绪却早已经飘远，他总觉得这个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是个什么司机？”

　　两个人立马扭头，就看见莫不离叼着牙签靠在门框上懒懒散散地往这边看了过来，身上跟没骨头一样软在那里。

　　“...洒水车司机。”

　　文笑竹见对方主动询问，忙压下心中的惊喜回答道，要知道，让这个人主动开口发问可不容易。

　　“溺死的？”

　　“你怎么知道？？”文笑竹十分确定，洒水车司机的尸检报告没有外泄，全家唯一知道的那个人，已经被支使出去买吃的了。

　　“不会这么巧，死前还被人虐待过吧？”

　　“...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猜的...不过，看起来我猜的是没错。那只能说，那个司机该死咯~”莫不离耸耸肩，百无聊赖地转过了身又回到了堂屋。

　　“等等，你说清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知道什么？”

　　司礼刚刚洗完了碗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他妈妈在追问他最讨厌的莫不离，于是顺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见儿子出来了，文笑竹立马止住了话头，任由莫不离走回了那间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