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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亲爱的欢笑 ...

  •   我看房子的速度很快,就像去商场买衣服的速度,看中了就立即买。24层的楼房,我和弦乐租的22楼,采光风景都不错,就是比原来房子离上班地方远了,地也偏了。什么事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原先弦乐跟我说子措很有钱,我还没感觉,现在中介房子明码标价出来后才知道,子措真的算是小财主了。好吧,我没福气享受喽。当我在犹豫怎么和子措开口搬家的时候,子措竟然亲自来了。宴会后也没机会见到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竟变得生疏了。
      子措捧着一束向日葵和一个蛋糕站在门前,他显然看到了眼前来来回回的搬家公司人在忙活,“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说话支支吾吾,就像干了坏事被家长发现一样,“额,子措,是这样的。我来上海也有段时间了,工资也稳定了,我和弦乐打算搬出去”
      “不喜欢这房子,还是这环境?”
      “没有没有,房子很舒服,环境也很好,算是很不错的住房了”
      “那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老是麻烦你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向子措说
      “我不怕麻烦呢”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他的话,正巧弦乐从房间了里出来了,看到我们尴尬的在门口说话,“这向日葵好漂亮啊,正好放到新家里面养养眼。阿玺你傻站着干嘛,让子措进来坐啊,好歹是房东啊。来来来,让一让,师傅你慢点啊,这些家具都是刚买的,可新了,别碰坏了。”弦乐里里外外在忙活
      我和子措坐在客厅原本的沙发上,子措看着我说,“给你送了点甜食来,看来你不需要了”
      “对不起,我正想着怎么和你说这件事”
      “是不是我今天不撞见你们,下次我再敲门的时候就没人给我开门了。”子措苦笑着说
      我从口袋里拿出来房子的钥匙,递给子措。
      他看了我好久,没有接过钥匙。“为什么要搬走,你这么想躲开我?”
      “谈不上躲开,我已经好久都没见你了”
      “我最近有点事要做,没有经常来见你”
      “你本来就有一腔抱负,肯定会忙”
      “新家在哪儿?”
      “康华路九宜小区,房子挺不错的,放心吧”
      “上班远多了”
      “没关系的,正好坐地铁能多看看上海的景色。”我把钥匙塞到子措手里,准备走开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他抓着我的左手手臂
      我笑笑,“没有,我去看看弦乐有没有要帮忙的,你坐会。”我推开了子措的手,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这种对话,搬离他家的房子,竟有这么多情绪。
      基本东西都已经在搬家公司的车上了,我和弦乐也准备跟搬家公司的车走,子措叫住了我们,“我送你们走”
      “不麻烦了,我们跟车走方便”我拒绝子措
      “静玺,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生疏吗”子措叫住我
      我没有回头看子措,也没有回答他。弦乐见状过来接过向日葵和蛋糕,一脸笑意的说,“那我们就麻烦你了,搬家公司车也挤,挤坏了向日葵和蛋糕就不好了”
      我们最终还是坐了子措的车子去了新家,可一路上再无多话。
      “我和弦乐就住这儿了,在22楼。要不要上去喝点东西,但家里比较乱,什么都没整理”我和子措说
      “我上去帮你们整理吧,你手不方便整理”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认为麻烦子措不再是以前的理所应当,是中间隔着她女朋友,还是隔着别的情感。我在客厅摆放小的饰品,看着子措来来回回的身影,像极了我们刚到蒙彼利埃一起搬家的情景。只是,谁都无法阻止命运的巨轮,将我们带向大洋深处。
      …“不甜,多放点糖”
      “子措我还想吃糖”
      “糖醋排骨汤一定要多”…
      我回想起在法国特别喜欢吃甜的,越甜越好。忙完送走了所有人后,弦乐回她自己床上翻滚,我在客厅吃着子措送来的蛋糕看着迎着窗口的向日葵,真甜,是我喜欢的味道。
      因为便宜我们租的小区有些年份历史了,房子的电梯也很旧了。有一次坏掉了,楼上的邻居抱怨说投诉了很多次,物业一直说马上修,修到现在也没修。不过我们搬过来了,物业就动工换了新的电梯。你看,其实生活处处都有惊喜。
      夜里,他站在阳台的窗户边,久久看着对面楼房的那户人家,黑透了,没有一丝光亮。她终究还是离开了吗?过了很久,他拿起电话拨通号码,只说了简短的两个字“动手”,他知道夜彻底来了。
      只要我在医院,或是在医学院里,我就不甘心丢掉自己的理想。医者总归是善良的,没有一个医生会在病人生命危险时临阵脱逃。我在蒙大毕业时也发过誓,无论到了什么地方,也无论需诊治的病人是男是女、是自由民是奴婢,对他们我一视同仁,为他们谋幸福是我的目的。弦乐说她当年是讨厌医患的纠纷,才想着去幕后学病理,用最真实的数据来说病情。那我呢,我又为何一腔热血拖着受伤的躯体,也想坚守第一线呢。我时常在想,我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们是否像我一样热爱医学。我私心认为我所有的善良坚持,都来源于我忘记模样的父母。科研实验永远是医学延伸发展的手段,但不是当下治病救人的必需品。我独立申请的课题是关于临床疾病循证分析的,因此我很容易就能有机会到临床科室去学习。白天还是要在医学院实验室里工作,不过下班了,我会去附属医院的急诊科去学习。现在搬家了,要比以前住的地方远,如果我懒得跑来跑去,可能就睡在急诊的值班室了。弦乐在我的影响下也愿意更多地接触患者,毕竟当初有勇气学医都是有着奉献的精神。而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生活的充实。
      如果我夜里回家弦乐没睡着,我会拉着她兴奋地说今天成功救活了什么病人,当我面对疾病无能为力的时候,弦乐也会在我旁边安慰我。
      …“我回来了,弦乐你知道吗,今天有个2岁的孩子呼吸道里面卡了他妈妈喂给他吃的小瓣柚子,家长不会急救就立马送医院来了,情况好危急。”我拉着弦乐说
      “这要现场立马急救啊,送医院来干嘛”弦乐说
      “但家长不会,孩子出事心情肯定着急”
      “中国的医疗就是这样,大街上都没看到几个除颤仪,更别说公民会使用情况了,这在美国就和消防栓一样常见”
      “别这样,你听我说完。孩子来到医院,手脚和整个脸都是僵的,面部也有发黑的趋势发黑,呼吸心跳都很微弱了。然后我们主任口对口一点点把孩子口中堵塞的污物吸出,救回了这孩子。”
      “你们主任真伟大”
      “事后主任骂了那对夫妇,并教了他们急救的方法。”
      “为什么不直接用海姆立克”弦乐从床上坐起来问我
      “我也是这样想的啊,我问主任干嘛不直接用海姆立克,主任说当时孩子平放在板床上,最要紧的是开放他的呼吸道,迫不得已采用嘴吸异物的急救方式,因为当时卡的已经很深了,但这并不是最妥当的方式。海姆是卡住后立马做的急救措施,怕耽误时间才吸的,不过主任把海姆法教会给了他父母。”我接着说,“其实我猜想,之所以异物在气管那么深,大概就是孩子被家长来回颠簸颠的”
      “总算有惊无险”
      “是啊,希望未来群众急救意识越来越高”…
      S大自愿申请去非洲进行医疗援助的志愿者活动一直都有。急诊主任说当医生这么多年,没见过像我这样热心有激情的青年,偶然的机会告诉了我这个志愿活动。我瞒着所有人查了资料报了名,然后生活的还像以前一样。可是,明天就要公布志愿者名单了,如果有我,我该怎么向子措弦乐解释呢,他们会不会怪我擅做主张。自从失忆后,我的生活里多了子措和弦乐,我失去了以前的亲人,却多了两个现在的亲人,我从来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不是吗?我嘴角笑起来了,一个人可以潇洒,我却不可以,这样的感觉很幸福。晚上,我向弦乐坦白了这事,弦乐听我说完后非常的安静,不吵不闹也不说话,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弦乐,“弦乐,你说说话,你骂我吧,不要这样”我求她
      我等了好一会,弦乐低沉地开口说“为什么要骂你,你这个疯子”
      “你终于说话了”弦乐理我了,“我不是疯子,我很早很早就想用我的能力帮助别人,非洲的那些孩子很可怜,他们也有得到救助的权利”
      “为什么是你去,你知不知道你要去几年,你知不知道你有我们,你知不知道你手有伤,你知不知道你本身就要被照顾,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弦乐对我吼出来了
      有人在乎我,我不是这世界多余的□□。如果说,这就是心肝的感觉,那么我可以骄傲的告诉我的亲人,我曾经拥有过。“我知道都知道。弦乐,我也好怕,我怕离开你离开大家,我从没有这样独自一人出去过”
      “那你还去非洲?”
      “很多的时候,我不能区分什么是平凡、什么是伟大?但是,我始终认为,每一件平凡的事情,只要你坚持去做了,那么就会变得伟大。在医院里,即使我只有一只手,我也可以用左手给病人换药,处理一些初步形成的溃疡,跟大家讨论些我的想法和治疗方案。我不知道我的做法,对于那些病人的治愈有没有作用。如果,我每一次换药、每一次处理伤口、每一次健康教育,我就能挽回一些希望,那么,我甘愿这样平凡的坚持。”
      “国内有大把的机会可以让你实现理想,为什么要跑去地球的另一半离我们那么远”弦乐质问我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那里的人或许会需要我”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其实我只想单纯做个救人的医生,从来都是。”
      我不知道弦乐是否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但我知道纯真嬉闹的弦乐是热爱生命的,正如当年毕业说的的南丁格尔誓言,我们心甘情愿的去践行。我们并未再交谈下去,各自回到房间享受漆黑的夜。
      第二天早上,弦乐起床早早为我准备了早饭,我们间没有说话,一切都像平常一样。没有惊讶,弦乐请假陪我去看名单结果。可真正在办公室门口时候,我却开始有点慌了。如果我没选上,我会不会很可惜难过;如果我去了,我会不会不能接受与上海一切的分别?连我自己都怀疑,我到底有没有准备好。弦乐握着我的手,对我说一起进去看看结果吧。我没有看错,弦乐笑了!我当时不知道这一笑代表了什么,只知道它温暖了我全身的血液,融化了所有的寒冰。当工作人员告诉我结果时,我没有诧异也没有失望。他们给的解释是说我没有执医的证书,没有相关工作经验,没有健康的身体。我能接受这所有的没有,后面工作人员鼓励感谢我的话我记不大清楚了。可能我真的没有准备好吧,心中知道结果后,是不是还有丝丝的窃喜?离开办公大楼,我回头看看这建筑,阳光闪的刺眼。对不起,再给我点时间吧。真到了最后一刻我才知道,我还有好多放不下,下次我定准备好了再来,好吗?
      尖锐的刹车制动声响起,“玺玺,结果是什么,你要去了吗”他很着急开了车门跑过来问我,可是辛子恒,你怎么会来?叫我什么,是玺玺吗?我看着他的脸,没有立刻回答他。于是他开始焦急地问弦乐,好在弦乐立马告诉他我没有选上,才像结束了对他的折磨。
      相比辛子恒的表情,我的脸上则表现得轻松多了,“辛子恒,我落选了哦,不用去非洲了”我头一歪笑着对他说。
      他什么都没说,双手抱着我将我的头护在胸前。曾经,子措抱过我,我也曾靠在子措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感受过紧张慌乱的心跳,是和现在一样的心跳声,可是又有什么说不出来的不一样。是因为他们是兄弟,因为他们都急忙的抱着我,还是因为…我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是不可能的。
      我推开了辛子恒的怀抱,“你的怀抱很心安踏实,谢谢你”我实话实说,这样的怀抱,久了就会有贪念和不舍。
      我能感觉到他有点僵住了说不用谢。弦乐很不客气说正好蹭辛子恒的车,免得挤地铁。我和弦乐今天都请了假,本来辛子恒是要送我们一起回家的,半路上弦乐想想还是要去上班。下了车后,就剩我和辛子恒了,我不是第一次单独坐在辛子恒的车上了,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单独和他说话了,气氛仍旧怪异。
      “今天周五,你不上班吗?”我问辛子恒,他一身的正装西服,应该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
      其实分析起来很简单,我申请志愿者的事只有弦乐知道,唯一可能的就是弦乐告诉了辛子恒,或者就是辛子恒自己查出来的。可为什么要好好查我呢,如果是自己查出来的又为什么今早公布结果才匆匆赶来,应该早就过来阻止我的。不对,辛子恒为什么要阻止我?弦乐又为什么会告诉辛子恒?他们之间认识吗?我突然打了一个寒战,车窗开得有点大。
      辛子恒关上了车窗,说“可以不上班”
      “果然还是自己当老板舒服,想不上班就不上班,真任性。”我伸了个懒腰说,“辛子恒,你这车真不错,好舒服”
      气氛一下子就好极了,“算你识货,你以后就叫我辛子恒怎么样,我听着特别好听”
      是不是都是辛总辛先生的听惯了,偶尔像我这么没大没小的叫法听着新鲜?我没搭理他的话,将车窗按下来手撑着窗边看外面,突然就笑起来了。
      辛子恒
      早上接了弦乐的电话后,辛子恒满脑子只想着赶紧过来看到静玺。他无法想象静玺去了非洲会怎样,他也不敢想,甚至会很害怕静玺有这样的想法。一切都来得太仓促,如果早点知道,辛子恒可以私下抹去静玺的名字,他现在只想见到静玺。等了4年,静玺,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又为何跑去地球的另一端,残忍地将我丢在这里。我习惯了等待,却讨厌等待。
      省去了官方客气的称呼,一句辛子恒比任何称呼都要好听。我们的关系进了一步吗?至少你不再当我是陌生人了。阳光均匀的撒向大地,倒车镜里玺玺的侧脸在笑,那是我许久未见的笑容。好久好久了,我从未近距离的接触这样灿烂的笑容,即使在蒙彼利埃,也只能是远远的看着你。我该感谢上苍吗,因为我还可以默默看着你。
      静玺
      你看,阳光很灿烂,生活是美好的。我现在没有办法做到抛开一切,理想再等等我,等我找到心中的答案。
      “今天天气很棒,冬日的阳光晒着暖暖的”我说
      他笑着说,“确实,我很久没见到这样好的天气了”
      “这里又不是伦敦,怎么你说得好像上海善变,喜欢阴晴圆缺一样”我说
      辛子恒说“大概心情好,连带着一切都好了”。我很少见到辛子恒带有笑脸的时候,说他是冰山脸一点都不夸张,可偏偏他极少几次的笑脸都被我看到了。
      “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比子措还好看。”我不经意这样提到子措也没有引起辛子恒很大的反感,想着上次宴会结束,辛子恒从医院带我回去,路上我提到子措,辛子恒就疯了样抓着我的手臂,说不想和我谈辛子措。我吐了吐舌头,下次还是不提到子措的好。辛子恒看着我俏皮的样子,笑容在脸上洋溢的更开了。
      辛子恒一只手摸了摸脸,我想他大概是想知道笑是什么表情吧。他说,“我很开心”
      “对了,我来上海也有段时间了,上海有什么好玩的吗”我问他
      “你想去哪里玩,想玩什么”他问我
      “我也不太清楚,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又难得不是周末,出来玩的人肯定不多。”我不想回家待着,接着说“要不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别浪费了好心情。”
      “好,我十分愿意”辛子恒很爽快。
      “嗯我们去游乐园好吗,肯定有好多好玩的”如果放下心中的怪异,突然间敞开,会发现前面是久违的亲切和熟悉。
      “好”
      下一个路口车子便改变了行车方向,一个叫欢乐谷的地方一定能带来欢乐。停好车来到游乐园正门门口时,我就像脱缰的小马驹,张开双臂朝着园子里面奔去,“你慢点跑”辛子恒在后面说。
      “你快来啊”既然玩就好好疯一次
      一进游乐园,我首先就按照景区图示走到买纪念品的商店里。我挑了两件印有卡通标志图案的白色T恤,我和辛子恒一人一件,T恤罩在外面,否则辛子恒的西装革履回头率太高了。幸亏这不是周末,每个游戏项目排队的人并不是很多,这样我们就可以多玩点。我并不像一般女孩子样玩玩旋转木马,我挑着玩的都是惊险刺激的游戏,好在辛子恒都是随我,这更壮足了我的胆。从大喇叭、天旋地转到一飞冲天、风驰极限,尖叫声一个比一个更响,速度一个比一个更快,坡道一个比一个陡。可我却没在意所有的惊险游戏中,辛子恒都是陪在我旁边,牢牢地抓着我的左手。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想玩惊险刺激的游戏,好像游乐园就是为这么刺激的项目而生存,但我明明心里是很害怕的。排队的时候很激动,系安全带的的时候很不安,下来的时候又有些后怕有些贪念,我真矛盾。
      “行啊你,穿着皮鞋西裤也能玩,真看不出来高高在上的辛子恒也有这么疯的时候。”我调侃他,不过这样的辛子恒估计已经是稀有物种了。
      “哇喔,你也不赖啊,仲静玺,我们加油!”游乐园里再大的尖叫声都不为过,笑容融化了所有的冰冷,至少现在我们都是火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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