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行无常天下大乱》Reinhart天

7、零七

　　太阳重新升起，升到头顶，又开始逐渐往西。
　　我一边喝水一边叹气，走在山路上。
　　义弟怎么了？
　　义兄，帮机构好过帮乌合之众。
　　你是指？
　　话还没完，感觉头上有啥，我俩一抬头，妈呀万丈悬崖上方飞下俩人，我还没反应过来，慕容复一招斗转星移把他们横送出去，然后自己也被震得一下坐地。
　　我急忙扶起他，义兄你没事吧？
　　无碍，那……他有点郁闷这是什么情况。
　　然后另一头又好像出情况了。
　　机构就是那边那俩了，义兄，我先过去，回来细说！
　　等我跑到童姥那边，虚竹见了我简直喜出望外，虚尘师弟太好了！快帮帮我们！
　　童姥，又见了，你瞧我当初说过有个不好看的小子会帮你吧？就是我这个小师兄啦。我扶起童姥。
　　又是你这小子！姥姥还以为这次……唉！刚刚那位公子的武功……
　　多年隐居，外面世界已斗转星移啦！先不管这个，咱快逃！
　　我背起童姥，一路颠颠颠跑路，边和虚竹忙里偷闲聊天。
　　师弟你轻功这么好呀！——
　　凌波微步啦，不想着的话还老忘记用。我会一堆逍遥派武功，哈哈——。
　　哎呀！早知道当日由你接着下再进木屋多好，无崖子老前辈就也不会像对我这样嫌外貌难看了——。
　　我？我义兄进去的话无崖子前辈才最满意，再没比他好看的人了——。
　　你说慕容公子？是呀是呀——。
　　不过有个乱编的笑话说，他进去后，无崖子前辈为他化内力耗光了自己的内力……
　　啊啊啊！要是这样两人都没了武功可糟了啊！
　　哈哈所以事情轮到你头上你就接受吧！诸行无常嘛——。
　　我们一路上叽叽喳喳，估计童姥是受伤需保留气力，否则早开骂我们跑路还闲聊了。一直到西夏王宫外，我停下，到啦！
　　哎呀！师弟！这里、这里是——
　　童姥一掌盖住虚竹的嘴。你小子和姥姥想得一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好！她点点头，我们下冰窖！
　　在都是冰块的地方，我冷得直蹦。既、既然都安顿妥了，在、在下就先告、告辞了吧……
　　你不许走！童姥一声喝。
　　啥？我也不许走？
　　你过来！然后她缓和些口气，你上次帮我，说你与逍遥派有渊源，这次又不由分说帮姥姥，而且你的功夫的确是我们一派的，你和逍遥派究竟有何渊源？
　　这说来话长，我搓手跺脚，北冥神功和生死符是无量山学的，北冥真气是薛神医给我的，他就是无崖子的徒弟苏星河的徒弟……
　　就是这样？只是机缘巧合学了些功夫，就不顾安危帮我，你小子还算饮水思源。
　　源什么源我要冻死了啦……
　　唉！她重重一声叹气，用我教你那个方法运气，就不冷了！
　　啊？早说啊……
　　她又问我怎么好像有些熟悉她们的事情似的，我再次神算子当借口，然后打算告辞，童姥又不让走，留我下来指点我功夫练得不好的那些地方，而虚竹被逼吃肉喝酒开始闹绝食。
　　师兄师兄，我今天偷偷给你找了点米饭来……。
　　啊啊？师弟你太好了，这就是患难见真情……。
　　你们两个在干嘛！——随着一声吼，我们都被打飞到冰砖中。
　　于是我老实练功，虚竹气得吃肉喝酒了。
　　终于练好了，我再次要走，到门口时突然想到，这一走就永远见不到童姥了，这些日子相处得还颇有亲切感，又有点舍不得。
　　怎么，舍不得姥姥了？童姥一下看了出来，你小子就也别走了，那个小子在和姑娘一起时，你好扶姥姥散散步。
　　童姥，您这是耍我们呢，我一脸哭相。
　　怎么，不想跟着姥姥多学点绝学？
　　我这会的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的武功，够用就行了……
　　怎么又一个不识货的小子！留下了照顾老人家不对吗！你就让姥姥一个人瘸子一样散步？！
　　问题是我还惦记着我义兄……
　　你义兄比你大！用得着你惦记吗！
　　童姥您还不是比我和我师兄大多了，这会还要我们照顾……
　　你——！唉算了。你义兄可有什么事情？需要你这么惦记？跟姥姥说说！姥姥也许能帮你想办法呢！
　　您老人家自己的事儿还弄不清呢……
　　什么？！
　　没啥没啥，讲讲也好，那就讲讲吧……
　　于是我又继续耽搁下去。
　　不过在冰窖里一起吃童姥搜刮来的山珍海味搭配美酒还真不错。
　　一直到李秋水杀来，人未到声音先到，吓得我和虚竹在冰窖团团转。童姥禁不得激，破口大骂，李秋水现身，两人冰窖大战，融化了的冰水冲得我和虚竹乱七八糟卷来卷去。
　　我好不容易才在漩涡中一把揪到虚竹后领，师兄快去拦架啊！
　　小、小僧也想！但怎么拦！师弟你比较行，你去拦啊！
　　你傻啊！你身上那些无崖子的内力在呢，还我更行？
　　也是啊！于是他拦架，结果一不小心北冥神功发动，连带着拽着他的我直感觉一股强大的内力直冲而来，撞得我简直头晕眼花。
　　你用错功夫啦！我大叫，我内力够多了不要再灌了！快撒手！
　　啊啊啊这是怎么啦！他大叫，我撒不开！帮帮我啊师弟！
　　紧急中我想起慕容复施展斗转星移的样子，死马当活马医地合着我的太极拳照学，一下扭转了内力终于弹开。哗啦一下我摔到一边。
　　还有我还有我呀！虚竹大叫，师弟把我也拉开啊！
　　功夫不到家呀！我只松得开自己，你、你就吸光她们的内力好了，这样就不用打了！
　　这什么馊主意啊！
　　童姥和李秋水也在各自大喊，李秋水好像想到什么，对着我喊，小哥你快去找根木棍，挑开我们，就松得开了！
　　啊哦，我应着游泳去找，等找回来，估摸着也吸得无法继续打了，就挑开了他们。
　　……
　　贺兰古径，薄雾惨淡。
　　两人终于冰释前嫌，大笑着归西了，遗容都带着释然。
　　我看着，叹了口气，另一头虚竹哭起来。
　　师兄，一生耗在错误的情结上，的确是虚度光阴，我拍了拍他的肩，命运如无根浮萍，但最终看清则往生极乐，是吧。
　　嗯嗯，他擦着眼泪不住点头，还是师弟更参悟佛理……
　　悟你的大头，明白是一回事，人死了难过是另一回事，来我陪你大哭！
　　和灵鹫宫部下一同往回走着，虚竹吩咐着事宜，并且给她们介绍我。
　　她们想向我问好，又不知道称呼，说童姥没有过师弟，所以尊主的师弟该怎么喊啊……
　　我说童姥不但有师弟还有师妹，不来往罢了。
　　那就喊副尊主吧？其一人说。
　　呃，我说。
　　好啊那就这样吧……虚竹说。
　　呃，我说。
　　副尊主也同意了？
　　呃，我说。
　　回了灵鹫宫，正赶上乱七八糟。虚竹急忙去救人、说明、解生死符了。
　　慕容复从来显眼，我急忙跑到他旁边，义兄，你听我说，这个地方和姑苏王家是有渊源的，王姑娘长得非常像先人——
　　义弟你来啦？没事就好，先等等……
　　话还没完，突然听到一阵骚动，一望过去，虚竹那幅画已经被人翻了出来，所有人正在咦啊哦嗯地或惊奇或八卦呢，慕容复也顿时脸色不好了。
　　这是大理无量洞里的玉像原型！不是王姑娘！我大叫，但完全淹没在骚动中了。
　　五弟，你、你知道……？旁边的王语嫣问道。
　　另一边段誉直拽我袖子，什么？什么？神仙姐姐？
　　突然一个声音嚷着要把王语嫣送给虚竹成亲，同时白光一闪剑影过来，然后我和段誉下意识都同时有了举动，我是一开凌波微步拉着王语嫣躲开，而段誉一头冲往她身前，结果他就孤零零一个在原地被打翻了，虚竹急忙去看他，而发出攻击的人又一招冲着我直来：你添什么乱！
　　王语嫣急忙道出剑招的弱点，我一下卸下对方的剑，深感武学语音秘籍真心好用，正好趁机装本事，便大声道：我说了那画像不是这位姑娘！在下与这里诸位多有见过，如今还想试试在下本事可有长进吗？！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八卦立即又起，却被另一头的声音打断了，梅兰竹菊降临现场、有人生死符发作、虚竹新身份公开。
　　接着乌合之众吵吵嚷嚷成一团，又重新拜虚竹求从轻发落，虚竹不知道怎么处置，已恢复满血的段誉凑热闹去提意见，虚竹大难得解立马高兴起来，段誉也高兴哈哈哈。
　　慢！我好管闲事之心又上来了，走过去。定得这三条我是没意见，但你们立刻云淡风轻嘻嘻哈哈，九泉之下的那些姑娘们得知自己的死如此可一言带过，不知什么感受呢。
　　这……他俩被我说得一下全低头起来。
　　百鬼们面面相觑，可能觉得事态不妙，又继续拜，这位是？
　　这是我们副尊主，梅剑说。
　　副尊主请责罚……他们又开始拜我。
　　贤弟啊……段誉偷偷拽我袖子，人死不能复生，就是重罚他们又怎样呢？
　　你说得这个理我会不知道么？所以我说的是你们这态度啊。
　　啊！对了，段誉反应过来了，为兄也会对牺牲的那些姐姐们诚心祭拜的，绝不在她们坟前嬉笑。
　　我也是啊我也是，虚竹也凑过来。
　　百鬼们见没加刑罚，呼出一口气再次开拜。
　　我想挤回慕容复旁边，此时石门开了，灰头土脸的包不同他们出场。顿时我是一头黑线，慕容复大约也很黑线，就直接告辞要走。
　　虚竹急忙挽留，小僧……啊不是在下对公子很是仰慕，请、请留下好让在下领教……领教……
　　师兄啊你用错词了啊啊啊！我抱头大叫。
　　非也非也，包不同插话，虚竹子留美人才是真——。
　　虚竹大慌，包不同开骂，我在后面蹦着喊这画像是前人，但嗡嗡嗡一片没人理我……
　　慕容复彻底没耐性了，告辞！便走，虚竹追着想挽留，慕容复怒了，呼啦回头——
　　阁下自负武功天下第一，要指点几招吗？！
　　顿时四下寂静，所有人被震住不敢上前。我也忘了喊了，光看着慕容复这俯视天下的POSE，走神想要是有相机就好了，难得在缥缈峰这风光好的地方……或者也画张画像，送他挂书房留念……
　　他再一抬脚我才回过神，并且想到怎么又忘了凌波微步，急忙窜出去边大喊着义兄等等——
　　正好途经段誉，他急忙拉我：贤弟——
　　可能是他也想跟，所以要再借口和我一起；也可能他想留下所以喊我；还可能是他要问关于画像的事……但这些都没来得及说，因速度太快时被他这么一拽，我们俩都不平衡摔成一团……
　　慕容复听到我声音，回头，义弟，你与你师兄许久未见，就留下叙叙旧，我们中原会合，为兄先告辞了。
　　那画像真的不是……我一句话飘落在风中。
　　王姑娘……段誉的话也飘落在风中。
　　都是你呀你呀你呀——，我照着段誉当头就敲。
　　贤弟贤弟！他急忙拽住我袖子，你糊涂了啦！那画像不是为兄的，是虚竹子……
　　对、对不起呀……虚竹上来扶我们。
　　此时又有百鬼来说不能让慕容复他们下山，或者去把王语嫣捉回来……
　　他们俩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已经跺脚大嚷：我刚刚喊得嗓子都哑了你们就没一人听到？！是不是想挨罚！
　　百鬼们愣了愣，接着才想起来我之前好像是被介绍为副尊主，吓得急忙齐刷刷开拜。
　　师、师弟啊，虚竹急忙拉我，你别怪他们，都怪我、我太笨了……
　　唉，我叹气，算了来日方长，师兄你以后也要多见世面了，这表达能力得好好练练……
　　小僧……阿不，我就是想留慕容公子……好请教一些武林中……
　　我知我知，等以后我同你一起回中原，帮你引荐我义兄，而且一起解释清楚，我拍拍他肩膀，然后转向段誉，段兄，我那些女伴应该一路来了吧？
　　嗯嗯，那个邓百川将她们安置到安全地方了，王姑娘要跟着她表哥，所以也过来了……
　　接了默娘她们过来，晚上，我们三个聚一块儿喝酒吃零食。
　　喝高了，聊着聊着，聊得挺顺，段誉提议结拜。
　　好啊好啊，虚竹说，不过你们的关系是什么我还没弄清楚，和慕容公子……还有段兄提到的萧大侠……
　　是这样的，我说，关系是有点乱，我和慕容复是结义兄弟，段兄和萧峰是结义兄弟，我和段兄又不算那两人的也是……
　　好乱……虚竹瞬间螺旋眼，那我也的话……那算是……
　　萧大哥人很好的啊！段誉说，将他算在一起，我们四人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摇头。
　　贤弟！有什么不好啊！
　　要我说，我慕容义兄当大哥，咱们四人，你又好不好？
　　这……段誉低头。
　　哎呀这，虚竹摸脑袋，这怎么办嘛？
　　这样好了，我说，我们师兄弟跟亲兄弟也没差，要是以后少林寺不要你了，我也永远喊你师兄，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也一直喊你师弟！虚竹不住点头。
　　那我怎么办啊！段誉说，那这样吧，我们三个结拜一次！等见了大哥，虚竹子再做决定？
　　都急着继续喝酒，于是就这么定了，然后喝得最后都滚在桌子下、阶梯半截什么的了。
　　没呆几天，段誉听说萧峰在东边，想去看看他，而我也想回中原找慕容复了。
　　虚竹一脸苦相。
　　师兄你怎么啦？我问他。
　　二哥你怎么啦？段誉也问。
　　我……我……我想回少林寺……
　　噢，回去做个交代，也好啊。
　　但他一个人回去有点怕，现下没料理完所有事无法跟我一起走，而段誉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商量半天，最后我无奈拍他肩，好了啦，我这个俗家弟子也是很久没踏少林门了，我留几天陪你回去好了。
　　好呀好呀！他立刻喜笑颜开。
　　段兄，我又想到什么，你可知萧峰现在在哪？
　　为兄也不是很确定，要过去打听打听。
　　那这样，你回来要第一时间找我，告诉我他有没有当南院大王，这很重要。
　　南院大王？！贤弟你……你又算到了什么？
　　我算得也不细啊，还得整理呢，回来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