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皇后》随烽石头

16、宝贵人

　　皇后到太上皇宫里，只见太上皇和太后并坐着，水灵站在太上皇跟前，笑着不知说些什么，见皇后进来连忙停住。皇后先给二老行礼问安，水灵早已按耐不住，跑到皇后身边。皇后拉着他，左看右看，嘴里直说长大了，长高了，变俊了。
　　“娘娘也是，竟是越活越年轻了”水灵打趣道，扶着皇后坐下。太上皇看着，心里十分欣慰。当年他本想将水灵交给太后，可惜太后看不上水灵的母亲，又见他被过继给理亲王为子，无论怎样也不愿抚养，最后便交给皇后，原以为皇后会因为水灵的身世，只是面子情，不曾想皇后待如亲子，更为了他，将当时身边唯一可用的许昌都给了他。
　　“灵儿这次回来是我吩咐皇帝叫回来的，他年龄到了，也该娶王妃，总待在藩地，难不成要娶一个外国人不成“太上皇对皇后笑着说道，惹得满室宫人都笑了。水灵听了讪讪的笑着，低着头不回话。王絮听了直乐，直说明年宫里可热闹了，我要做婆婆了。水灵不敢和太上皇闹，可敢和皇后闹，听皇后说完，就扯着她袖子，眉眼都是委屈。
　　太上皇看了，闷笑不已，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这却不是玩话，过了年你都十六了，正好，炽儿和你同庚，明年一并挑了，我也好高兴高兴，皇后留心看有没有合适的，不拘身份，只要孩子模样性子好就好，咱们都是皇家，不需要娶高贵之人来衬身份了“太上皇说这话时，还撇了一眼太后，显然这话也是对太后说的。皇后听了，有些奇怪，倒是立即就应下了。睿王的婚事她没兴趣过问，灵儿的婚事她却不许人随便。
　　几人聊了一会，太上皇看太后懒懒的，就让皇后把人带下去安顿。皇后带着水灵回宫后，就把人带到怀里揉搓，和小时那样，笑闹了好一会。不成想皇帝进来，一看见这样子，就忍不住生了气，叫人带水灵去休息，将皇后训了一顿，多是说，孩子长大了，再不许像小时候那样玩闹。
　　皇后连连应是，又叫人准备了水灵爱吃的，惯用的东西送了去，才有心思陪水漾说话。
　　水漾虽然一肚子牢骚，但想到母子两分开这许久，也就忍了，见她终于消停了才将人拥到怀里，说道“让水灵回来原是太后的主意，父皇也挺想他，于是就准了。不成想原来太后是想将自家侄女指婚给他，父皇当即就不高兴，这事也算黄了“王絮听了，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太后的几个侄女，除了下嫁给工部尚书家的大姑娘还懂事些，婚姻美满，其余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三姑娘宝妃不用说，二姑娘听说还会顶撞婆婆，为这事，太后还亲自下旨申斥。若是水灵娶了这样的孩子，那哪里能夫妻和顺。
　　“即这样，皇上看看有合适的，给灵儿挑一个好的，妾身在这里谢过了“皇后说完，起身行礼。水漾将人扶起，点点头，又说道”我让内务府准备了银钱和府邸，明儿个你让赫兰侯带人去收拾一下，就给水灵做王爷府，以后留在京里吧，如今一切都已在掌控中，免得你日日牵挂舍不得“。王絮听了这话，忍不住抱住水漾，口里不住谢恩。
　　隔天，水灵瞅着水漾去早朝了，就跑来找皇后，母子两坐着吃茶。水灵将这些年所见所闻，一件一件的说来，皇后听了一会笑一会又想到孩子这样小在外头吃了这许多的苦，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水灵看了，连忙说要看太子，皇后忙让奶娘将太子带来。水灵便带着小太子，在院子里学走路，一大一小。王絮倚着门看着，明若走来说，赫兰侯求见，连忙带人换了衣服来正殿。
　　”娘娘万安“王絮一进门，许昌便跪下。皇后叫了起，然后端坐在主位上，两人隔着帘子说话。
　　”这些年辛苦你了“皇后说道。
　　“为娘娘分忧是臣的本分，何况理王爷，性子率真与我投缘，我是真心诚服他”许昌低着头回道。
　　“虽然如今局势稳定，可灵儿在京里势单力孤，以后还要你多加看顾”皇后郑重说道。许昌听了连连点头，皇后很是欣慰，看了赏，就让人回去休息。
　　许昌刚走，忠顺王爷就风风火火的进门了，连礼也不行，直接坐下，自己拿了杯子倒茶喝。皇后早已见惯不怪，叫了宫人给他添茶。
　　“皇后嫂子，睿王妃定了，是太后的侄女”忠顺王爷缓过气，连忙说道。皇后听了，有些惊奇，过后想想，和左都督家的婚事黄了，就和太后联姻,果然是一步也不退阿柳妃。 “你是怎么知道的”王絮奇怪怎么忠顺王一个宫外的人都比自己这个皇后还知道的早。
　　忠顺王爷听了这话，有些得意的说道“我今儿入宫給哥哥请安，谁知柳妃突然求见，我就避到后头听墙角，就听到了。柳妃很满意太后侄女，求娶，皇帝哥哥不是很满意，可是柳妃不依，耐不住她求就应了，想过几天就明发旨意”王絮听了，摇摇头，嘱咐忠顺王爷不要往外头说。
　　王絮对柳妃真真是无言了，有皇帝护着，又有一儿一女，偏生要卷入纷争，生生将自己一儿一女的幸福给断送了
　　果然，过了几日，皇帝就明发了旨意。皇后依例送了礼物到柳妃宫里，便要明若禁言，不许自家宫里人嚼舌。因为指婚，太后的脾气好了许多，见着皇后也终于不再都是板着脸。
　　转眼就到了年下，今年水灵回来，皇后心情好身体也好了许多，有精神亲自打点，一应事物都齐备。皇帝封了笔后，就成天窝在皇后宫里，写诗作画，逗弄小太子。
　　皇后虽然嘴上说让水漾多去其他宫妃那里坐坐，实际心里是舍不得的。水漾哪里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还是懒懒的窝着，看皇后忙前忙后，偶尔给添个乱。
　　除夕夜宴，太后向皇帝讨了情，宝女御解了禁足，也出席。酒过三巡，帝后都喝了不少，连太上皇和太后也被敬了不少酒。大家兴致极高，太后突然将宝女御叫到跟前，然后对皇帝说道“她年纪小，不知轻重，这次是得了教训，不过请皇帝看在她已经怀有龙嗣的面上，且再给她一次机会，原谅了她吧”。太后话一出，后宫的妃子都惊讶极了，连皇上也忍不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道“母后说的是”太上皇对此挺开心的，笑着夸了两句，又嘱咐她以后万不可再如此没有尊卑。
　　“经此教训，哪里还会”太后对太上皇嗔道，又对着皇帝说“那就恢复分位，回宫住去，皇上以为呢”
　　“母后，后宫不能没有尊卑法纪，否则皇后如何统领后宫。宝女御既犯了错，那就是错了，不能因为皇嗣而抹杀。不过她既有了身孕，也算有功，就封为贵人，迁到琼芳苑去住吧。”水漾直接说完，就让人拟旨。太后碰了软钉子，脸色铁青，但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
　　王絮从开始就一句话没说过，只是看着宝贵人，宝贵人脾气倒是没变，被皇后看着依旧大大方方回视，嘴角露着笑意。
　　“不知宝贵人肚里的皇嗣多大月份了”吴贵妃起身，走到她身边，笑着问道。宝贵人挺了挺腰，让肚子完全凸出来娇羞的说道“禀姐姐，已经满六个月”
　　“那可惜了，六个月，那在犯错之前都满三个月了，若不是妹妹一直不知道，那日便可求了皇上，也许也不用受这几月之苦了”吴妃面带怜惜的说道。
　　“吴贵妃喝了酒就说起荤话了，还不入座，好好歇歇”太后面色难看的说道，吴贵妃请了罪入座，底下几个嫔妃被吴贵妃这样一说，哪里不懂，都掩嘴笑了。宝妃这会才反应过来，知道被吴妃将自个的用心揭了，生生憋红了脸。
　　散宴后，皇帝一回宫就砸了杯子，小夏子见了连忙跪下请罪。“你是怎么办事的”皇帝对小夏子呵道。皇后原本有些奇怪，马上有皇子出世，他生那么大气做甚，于是不理会，只坐在床边绣样子，这会听到这话，才明白过来，皇帝是动了手脚，不叫宝贵人怀上，想了想，便叫小夏子退下，然后安抚道“就算她生下了，要等到出息怎么也得十几年吧，皇上何必这会就担忧”
　　“你是越发不知好歹，我是为谁筹谋，还不是怕她有了孩子，有了依仗，越发和太后一起欺辱你”水漾看王絮轻松样，忍不住发了火，可话一出口又后悔，忙抱着人安抚。王絮哪里真不知好歹，靠着他，淡淡的说“宝贵人性子猖狂，根本不用在意，太后年岁已高，还能护她多久，后宫毕竟是妇人是非之地，您以后还是看戏就好，别使什么手段，脏了您的手。况且陛下子嗣不丰，统共也就三个皇子一个公主，瑜王爷身子骨还不大好。皇上若不喜欢宝妃有孩子，不若等她生了抱给别的妃子养，反正她位份，本也没资格教养皇子女”
　　水漾听了这话，就止了怒气，和王絮说起灵儿的婚事。“靖远公家是世代书香之家，她家的长女，听说品貌俱佳，我也问了贵太妃，连她都说好，就是靖远公不舍得她早嫁，留到了现在，过了年就十九。虽说比灵儿大三岁，我觉得好，他家又没有那些乌漆墨黑的事，哥哥近来屡次立功，你觉得呢”
　　皇后有听父亲说过靖远公的事迹，知道两家一贯交好，虽说差了三岁，可女孩子大些懂得照顾人，哪里不愿意。皇帝见她乐意，就想着等开了年就搬旨，不想又起风波，这门婚事被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