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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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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回京后不知什么缘故总生病。太医是三天两头的看,但不见全好,总是反反复复。皇后心里着急,常做些他之前在封地爱吃的饭菜给他,稍稍解了一些病痛。这一天,王絮照顾水灵喝药,皇帝一声不响的走进来,脸色很不好看,不过对着两人还是收敛了脾气,问了水灵身体可还好些,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等琐屑事,就带着皇后离开。
“钦天监说,水灵命里犯桃花,三年内不得娶妻生子,否则有大灾祸。太上皇信了,让水灵的婚事压后,和靖远府的亲事是黄了,她家闺女等不了”一到外间,皇帝就小声和皇后说道,语气十分不善。皇后听了,半晌才问道“钦天监是吃饱了撑着,没事给水灵算什么”
皇帝听了这话,有些想笑,过后想到自己精挑细选的婚事黄了,又气起来说道“太后看水灵一直病着,怕是被什么冲撞了,所以找了来,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唬得找了太上皇直哭”皇后冷冷的笑了说道“也不见平日里多关心”。
皇上当然知道内情,但是不好宣之于口。因着水灵的婚事,皇后托病几天没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这次涵养极好,不仅没找茬,还派人来看望,送了许多珍贵的药材来。皇后面上欣喜的接过,转头就让人扔了。
这一日,王絮送水漾上朝后,就有太后宫里的嬷嬷跑来,说是太后有请。王絮心里纳闷这么一大早有什么事,身边的明月立即上前,小声说道“昨儿个宝贵人那里似乎出了事,太后连夜将人接到自己宫里住去。而且将三位贵妃叫到宫里问话,一夜都没出来”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立刻回禀”王絮瞪着明月说道。明月连忙跪下“小夏子公公说,皇上昨日操劳过甚,太后既然没有传旨,想来不是大事,等明儿早上再回吧。奴婢无奈,只能派人打听着”
王絮听了不再理会,直接换了衣服往太后宫里去。
“你来了”太后看到王絮进来,有些疲惫的问道。“母后怎么了”皇后见了礼,连忙关心的问道。“人老了,身子骨差了”说话间挥退了给她捶腿的宫女,坐直了身体。站在她身边的端佑连忙奉了茶,柳妃则亲自服侍太后洗漱。至于三妃,都跪在外头的廊子上,神色苍白。
“本来你病着,我是不愿打扰你的,可这么大的事,需得你拿主意。昨儿个夜里,宝贵人宫里。出了贼人,那人还拿着凶器,若不是宝贵人的贴身宫女舍命护着,只怕如今只能见到尸体,她可还怀着皇嗣呢。”太后说到后面,脸色越发铁青。皇后听了,眉头紧皱,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可是宫里头一回听,何况侍卫难不成成了摆设不成。
“那些侍卫,擅离职守,罪无可赦,全部杖毙。三妃无能,一律降为嫔位”王絮还没想好如何回话,太后就做了决定。皇后听了,连忙跪下说道“母后,这事蹊跷的很。请给儿媳一点时间,先将人犯拿住,再定如何”
“皇后娘娘是觉得臣妾的性命如草芥一般,出了这么大的事,就要一声不吭的过去了吗。若是在娘家,父亲是一定会为我做主的,太后娘娘,这宫里住不得了”宝贵人在宫人的搀扶下,走到太后跟前,扑倒她怀里哭诉。
王絮听了这话,脸色铁青,说道“宝贵人看来是根本没反省过,这宫里尊卑一点也不晓得。”宝贵人听了,还想强嘴,被太后制止,太后温言说道“她昨儿个受了惊吓,失了礼数,皇后别放在心里”
王絮冷冷的笑了,直接说道“母后,如今连一个贵人都敢要我的强,儿媳真不知如何统领后宫。明若,去拿了中宫宝册宝印,给宝贵人送去”。太后听了这话,连忙起身,呵斥了打算出去的明若说道“她是气急了,皇后就饶她一次吧”这时候,宝贵人终于知道事情严重了,连忙跪下,口里直请罪。
王絮不理会她,直接说道“母后,媳妇也不是故意刁难她,只是她实在太放肆了”太后见皇后不依不挠,知道再不退一步,只怕,宝贵人这棋要废了,便揉着额角说道“皇后,就当看在哀家的面上吧,她受了惊吓,只怕还没回魂。哀家累了,昨儿个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无论如何总得给宝贵人肚子里的皇嗣一个交代”皇后听了这话,连忙应是,然后带着三妃回宫。
王絮找了太医先给她们看伤,问了一些昨天的事,就嘱咐宫人小心伺候她们回宫。之后便把侍卫叫进来问话。
“娘娘,昨天我们真的没发现异常现象,也没有陌生人进出那里,直到主子娘娘闹起来,我们才知道出了刺客。”领头的侍卫磕了头说道。
“没有人进出,你确定吗,若无外人,会不会贼人就在你们中间”王絮冷冷的说道。侍卫们听了这话,直呼冤枉,还是那个领头侍卫示意大伙安静,然后郑重给皇后磕了头说道“娘娘,侍卫们每日值守都是一队20人,绝不可能有落单,一旦轮值完毕,立即回御所。昨日这一队是奴才在负责,奴才敢保证,绝无贼人在此”
“皇后嫂嫂,依我看,这事保不定就是宝贵人贼喊捉贼”忠顺王爷兴冲冲的进来,看来消息灵通的很。“今日怎么有空来”王絮对忠顺说道,示意宫女看茶。
“来给父皇母后请安,顺便来看看皇嫂嫂,母后那里火气大得很,我都见不到人,直接让挡回来了”忠顺王爷接过茶,悠哉的说道。
“宝贵人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吧”王絮虽然有些怀疑,不过还是觉得不可能。
“凭空生事,她当然没那个胆。不过借势生事那就未必了。嫂嫂侍卫们说那里根本没人出来,出事后,内侍卫统领一定会重点戒备那里,所以贼人指不定还在宝贵人那里,您叫人搜宫去,反正宝贵人住母后那里,又没什么影响”王絮听了这话,低声吩咐明若和韩白带人去搜宫,挥退了那些侍卫,和忠顺王开始聊家常。
“娘娘,你听说没,和端佑订婚的那个陈学士家的孩子,近日得重病,连门都出不来了”忠顺突然笑嘻嘻的说道。王絮对此倒有些兴趣,不过嘴里还是说道“都吃五谷杂粮,谁没得个病”
忠顺王爷听了更乐。“可他的病与旁人不一样,听说浑身长满红疹子。我原以为是天花什么的,可嫂嫂您猜是什么,居然是花柳病。这下陈学士家可要热闹了”
王絮神色淡然,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只吩咐忠顺王爷切勿宣扬此事,免得引起皇帝的猜忌,就将人打发走,自个撑着额头想事情。水灵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皇后疲惫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娘娘怎么了”
王絮看着水灵,心里欢喜,叫人弄了好吃的来“没什么事,怎么起来了,天气还是凉,该多穿些”这时候,明若和韩白进来,看水灵在,便退到一边。王絮先打发水灵吃了东西,就让人带他去太子那里玩,然后才问韩白和明若,搜宫的结果。
“娘娘,还真如忠顺王爷说的那样。我们在柴房发现了一个满身伤痕的宫女,已经收拾了,就在外头,娘娘宣吗”韩白弓着身子回道。王絮点点头,只见两个宫人扶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进来。
这姑娘是宝贵人屋里的浆洗丫头,有个妹妹,宝贵人还是宝妃时,妹妹被选到她宫里服侍,结果因为不小心弄坏了一件东西,就被罚50大板,活生生打死,更巧合的是她居然被派去服侍仇人。这段日子一直小心低调,想找机会给妹妹报仇,就在昨晚,宝贵人屋内的宫人不知做什么,人手不够,让她进屋伺候茶水,她便动手想报仇,谁知还是被人拦了。而宝贵人知道缘由后,就让人把她看管起来,想等风头过了,报病让她殁了。
“我记得宫里不可以动用私行,她妹妹被打死,我怎么不知道这事”王絮沉着脸问道。
“娘娘,宝贵人那里搜出了这些东西,想来是私设了刑房。”明若挥手就有小宫人拿着一堆鞭子夹棍等东西进来,王絮看了青筋直冒,显然已经怒极。明若看了小心的继续说道“外面压着几个宝贵人宫里的宫女和嬷嬷,不知娘娘打算怎么处置。”
王絮撑着额头思考了一会,便带着人去太上皇宫里请安,这时候一般太后都在太上皇那里,果然两人正在说体己话,太上皇对皇后这会来有些惊讶,不过也不多问,说了几句家常话,见皇后来意不是自己便出去逛。皇后见太上皇走后,便将调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与太后听,太后听后,脸色忽青忽白,半晌才用手砸把手,显然怒极。皇后倒了茶,亲自奉与太后,说道“这事,协理后宫的三位贵妃有失职之处,希望太后看在她们平日里诸多操持的份上,暂且饶一回。那宫女胆敢行凶,死一万回也不可恕,可宝贵人即将临盆,这时候也实在不好杀戮。不若将她流放三千里,永世为奴,太后以为呢”
太后听了这话,点点头,说道“皇后处置的很是,还有那几个奴才,论理也该死,可看在宝贵人的份上,暂且饶过。皇后以为呢”太后指着被皇后看押起来的宝贵人宫里的奴才,淡淡的说道。
皇后知道,太后肯定要为那几人求情,所以根本没打算收拾他们,乐得施恩。太后这会的脸色才好点,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皇后便伺候太后回宫,顺便去看了周吴贾三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