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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选侍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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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太监见即墨庭连忙上来赔礼,说:“我原本没算婧妍姑娘的,焚如侍卫非叫加上,我也不敢得罪他,况且他回了皇上,皇上亲自开口说要婧妍姑娘的,我就更加没办法了。”
即墨庭一惊:“皇上亲自开口?”邓太监点头,说:“大太监胡公公来吩咐的,还能有假?”即墨庭点点头,回去立马叫了主诊的太医来,说:“我家和姬家的关系您也知道,我原本就和婧妍有婚约,皇上不知情被人蒙蔽,现在只有请先生帮帮我们。”太医慌张地说:“是要欺君吗?”即墨庭说:“是。”太医吓得杯子都掉在地上,说:“不能不能!”即墨庭说:“您不帮,想想即墨家、姬家、邢家、晏家是什么关系?”太医细算,这几家是臣派几大支柱,和君派、相派分庭抗礼,占了三分之一个朝廷,不听也不行。
即墨庭说:“您只需说婧妍是天花就行。”太医惊道:“天花可是会死人。”即墨庭说:“不全死,婧妍就属于会好的那种,只是你现在并不知道。懂我的意思?”太医说:“可别的太医……”即墨庭说:“这些你不用管,现在婧妍的病只有你一个人看过,所以你不能乱说。”说着起身取了一个木盒,当着太医的面打开,是一盒金锞子,价值不菲。
即墨庭说:“退一万步,即使有问题,也追不到你头上,你放心。”太医战战兢兢地接过盒子,即墨庭说:“你回去,我自有人在暗中保护你。”太医明白,这其实是说我自有人在暗中监视你。
皇帝听说姬婧妍出了天花,忙让人把同选的女子都检查了一遍,在宫里消了几天毒才算安定,又叫了太医去姬婧妍家中看,都让姬婧妍的父亲在家中接待了一番,只看到姬家进出忙乱,又是照顾病人的,又是消毒做清洁的,进屋隔着帘子按了脉象,果然是天花,都告诉了皇帝,皇帝这才深信不疑。
那边焚如听说姬婧妍忽然得了天花,心里本来就很怀疑,但去了的太医都说是天花,皇帝都相信,他也没办法。乐籁知道此事把焚如狠狠训了一顿,焚如说:“长存现在困在皇帝的祠堂里,你有本事破了龙气吗?只能把姬婧妍带到祠堂去他才能苏醒,除了这个途径你有什么办法把她带进皇宫?别忘了现在我们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如果壶丘即到了,或者苍思月的法力比我们恢复得快,我们只能等死。”
乐籁说:“事情都是有定数的,你不用这么急。”焚如笑道:“你讲定数?你特么讲定数?你和仙界那群东西有什么区别?讲定数做什么魔仙?”乐籁横眼看着他,焚如冷笑一声,拿起身旁的瓷罐子砸到地上,说:“特么有病!”说完转身走了。乐籁走到窗边,天上明月高悬,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留这个聪明又正直的姬婧妍还是那个聪明又邪恶的西长存。
坊间传言姬家姑娘病得越来越重了,家中已经在准备后事,即墨庭不弃病妻,择日完婚。即墨家将此事上报朝廷,皇帝新宠正是即墨庭的表妹即墨云绰,经她一番诉说,皇帝深为感动,说先前不知情才要选姬婧妍的,现如今即墨庭和姬婧妍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于是赐金五千,赐玉璧一对。
从魔界通道过来的三人,乐籁、焚如、苍思月犯了十万众的杀孽,因魔界通往任何一个异世的通道打开一次,便有一次瘟疫或者战争,夺十万人的性命,乐籁焚如知道西长存跟着宿主来到这里,前来保护他,促成他的苏醒,苍思月为了追寻蓝樱的残魂,劫了一重天大牢,放走地玄主红叶和风玄主轻舟,以此为交换,由通道来此异世。
但他们的法力经由通道时已经散失,需要时间恢复,恢复的快慢和程度根据他们自身对灵力的汇聚力而定。这些天里焚如恢复不到一成,乐籁功力恢复了两成,但都时有时无,他们尚不知道苍思月的情况,更不知道壶丘即的踪迹。
乐籁听说即墨家和姬家的婚期已定,在温泉中静静地躺了一下午,焚如问他要抢亲吗,乐籁说:“这么俗的事我做不出来。她和我没有缘分,嫁给谁都一样。只要她还在就行。”焚如听了,试探着问:“三百年前……”话音未落乐籁猛地一击水面,水花化成冰刃一齐朝焚如飞过去。焚如连忙扯下帘子将冰刃兜住,连声说:“对不起,我不会再问了。”
三百年前的事是首阳山不能提的禁区,都只知道跟西长存和乐籁有关,然而一切法术都无法探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即墨庭和姬婧妍的婚事惊动了整个京城,大家一边羡慕姬婧妍的好福气,一边夸赞即墨庭的道义。
结婚那天皇帝特许封一条道让迎亲队伍过,道路两旁的楼窗里挤满了人,都在观看即墨家迎娶儿媳妇的盛况。当新娘子出门上轿,队伍浩浩荡荡返程。邢羽轩、乐正东里和晏灵曲都在后面跟着。途过四念江忽然江水翻腾,浪花扑上桥面。前头的人试了几次,但觉桥面颤抖得厉害,不敢过,只好在此等着。
然而时辰已至,邢羽轩想着一定要去通知那边,哪怕把时间后延一点,于是让乐正东里前去知会,邢羽轩见风浪越发大起来,乐正东里观察了一下才过去,她一时又有些后悔,觉得让他冒险了。即墨家见不到新娘子,也差人来看,和乐正东里遇上,乐正讲了如是,两人连忙向即墨家说明,眼看着吉时将过,即墨庭翻身上马,一人飞奔而来。有人见了即墨庭的马连声说:“新郎官来了!”媒婆探头去看,喜得说:“果真是新郎官!”
即墨庭从大浪中疾驰而来,只过短短这么一段桥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即墨庭踢开轿门抱出姬婧妍放在马上,一扬马鞭两人都消失在桥上。邢羽轩和晏灵曲赶到前面去看,只见两人刚上桥面,桥就剧烈摇晃起来,邢羽轩大叫一声“婧妍”就要冲过去,晏灵曲死死抓住她说:“你要相信即墨庭。”
顷刻间桥就塌了,浪也停了下来,周围风和日丽,除了两岸残留的桥墩,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邢羽轩看到下游长堤上一个人赤着脚缓缓走过。对岸长街即墨庭和姬婧妍的马消失在转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