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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渡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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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灵曲醒了,见乒乓不在,只另一个丫鬟在,见她醒了就伺候洗漱,跟晏灵曲说早听来的各种小道消息。晏灵曲问她叫什么,她说:“姑娘给我取的名字叫秋虫儿。”晏灵曲一听这名字挺有趣的,说:“为什么?”秋虫儿说:“姑娘说我话多,就像秋天草里的蛐蛐儿似的一直叫。”晏灵曲笑着说:“有道理有道理!这是我说的?我这么聪明啊!”过了一会乒乓过来了,带着早点让她吃。晏灵曲问:“我这房里的丫鬟名字都是我取的?”乒乓说:“是啊。”晏灵曲说:“那你为什么叫乒乓?”乒乓说:“我小时候跟着姑娘玩,高兴起来就一蹦一跳地跑,姑娘说我总有一只脚抬着,一会左脚一会右脚,多像‘乒乓’两个字,于是就叫乒乓了。”晏灵曲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哈哈哈哈,我真聪明真聪明!”
说着就有个老太医鞠着身子过来,晏灵曲抬头一看,说:“您哪位?”跟着邢羽轩也走了出来,说:“这是我给你找的太医,治脑袋被门夹了,被门框硌了最厉害。”晏灵曲说:“你脑袋才被门夹了。”那太医过来给晏灵曲看了,说敷一贴药剂在手少阳三焦经,三天就好了。邢羽轩赶忙让他去配药,叫秋虫儿跟着去。
邢羽轩说:“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无相寺请道符,保佑你平安,如何?”晏灵曲说:“我有没有给你取过外号?”邢羽轩说:“没有,干嘛问这个?”晏灵曲说:“我给你取一个?”邢羽轩手往后一张,丈远之外桌上茶杯就倒了,邢羽轩说:“你试试看。”晏灵曲目瞪口呆,说:“你开不起玩笑啊!”邢羽轩起身道:“看来你确实要重新了解我们仨之间的责任权利和义务。下次跟你说吧,我有事,走了先。”
乒乓收拾早餐的残局,邢羽轩带着春儿也走了,屋里顿时又剩她一个人。她听到衣柜响了一声,立马竖起耳朵去听,只听那边传来连续不断的声响,晏灵曲吓坏了,头都扭不动了,但她拼命扭头,只看了一点,只见那边的东西都像长了翅膀似的从柜子上飞下来砸得粉碎。
晏灵曲当场就哭了,老远听到响动的乒乓连忙跑过来,一见这情形赶忙让人去告诉夫人。待晏夫人来了,看了这满屋子的情形,把晏灵曲搂在怀里哭,说:“心肝儿,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可急坏娘了!”晏灵曲说:“我房里闹鬼!”
晏夫人见她吓成这样,叫大丫鬟去请个厉害的师父来作法,又给晏灵曲换了房间,离她近的,这才好了。
当天下午天空乌云密布,空气闷得很,没过一时电闪雷鸣,雨唰唰地下下来。晏灵曲惊魂未定,看见闪电都吓得一抖一抖的,好在姬婧妍又来陪了她一会。那雷声一阵紧似一阵,如天公在怒吼。晏灵曲拿着糕点停在胸口处,怔怔地说:“天不会在劈妖怪吧?”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一声爆炸,接着传来滋滋的声响,几个家丁丫鬟尖叫着从晏灵曲旧居跑过来。姬婧妍连忙起身说:“别乱动,我去看看。”
只见晏灵曲原先的住宅被闪电从房顶到地板打穿了一个大洞,周围的东西都被烧毁了。晏夫人见此情形让人赶忙去请老爷回来。姬婧妍站在那个窟窿边上,雨水哗哗地灌进来,屋里顿时湿透了。晏夫人想着上午才把晏灵曲搬走,下午就出这事,庆幸得直念佛号。
姬婧妍回去对晏灵曲说:“我听说上天惩罚妖孽雷电是血红的,要是惩罚不孝不仁不义,则是银亮的,看刚才那道闪电,真是亮得晃眼睛。你那屋里可能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晏灵曲听说是个人,更加后怕,说:“如果是人,我怎么看不到他?”姬婧妍说:“肯定有原因的。你别怕,是人就简单多了。这次没劈中他,还有呢!他不可能每次都逃得掉。”姬婧妍见她着实吓住了,心里想了这场景换她她也怵,又觉得晏灵曲这样她难辞其咎,便说:“我过来陪你几天,等你病好了再走。”晏灵曲求之不得。两人商议,把邢羽轩也叫过来,大家好久没这么住在一起过了,重温一下。
彼时邢羽轩正在鸣鸾阁。京城几大地标,鸣鸾阁是其中之一,这里汇聚了天南海北的大乐师,进得了场子都是有极其深厚的音乐功底的人。邢羽轩极喜欢这里,汇聚的才子们各色各样,听到的妙音也是各色各样,但这里多是男人,她女儿身极不方便,是以常常扮作男子来听。偶尔技痒也上去吹奏一曲。只是怕被人认出来,常选的暗场。
暗场是指听众见不到演奏者的形式。这时邢羽轩和乐正东里都在台下吃着糕点听一曲琵琶。这弹琵琶之人身穿一件宽大的红绸,泛红的头发辫成疏松的辫子搭在肩上,他若有百指,能弹出丰富多彩的乐章,引起阵阵喝彩,邢羽轩尚未见过此人,却见他频频向自己这方投来目光。心想坏了,认出我来了?
一曲终了,台下爆出雷鸣般的掌声,那人走到邢羽轩的桌前,对乐正东里说:“你怎么也在这?”乐正东里道:“我认识你?”那人说:“我叫焚如。我想我们应该认识。”说完对邢羽轩一笑:“邢姑娘,好久不见。”邢羽轩听说他叫焚如就已经心头喷血,正要起身被乐正东里拉住,说:“你认错了,我们不认识你。”焚如“砰”地拨了一下琵琶,说:“快了。”
说完唱着一支胡曲走了出去。邢羽轩对乐正东里说:“我肚子疼,你等我一下。”乐正东里应了,过了一会还是觉得不放心,跟了过去。
邢羽轩果然跟踪焚如去了。只见焚如上了一驾马车往南去,街上人多,车子跑不快,她正好跟得上。那马车厢里一直有动静,邢羽轩直觉有问题,正要跳上车顶掀开看个明白,乐正东里赶过来叫住她。邢羽轩说:“他那车里藏有秘密,我必须得去看。”说完挣脱乐正东里,腾空一跃调到车顶。焚如感到车上有人叫马夫停车,邢羽轩已经拔了青凌剑在车顶劈了个大口子,她使劲一扯,扯落大半,焚如跟着从里跳出来,一掌打向她。乐正东里连忙凌空一掌催断马车上的棚子,焚如和邢羽轩都掉了下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扯着坏掉的衣服盖住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马受了惊载着车夫跑了。乐正东里接住邢羽轩,邢羽轩拉着那女子问:“这王八蛋欺负你?”女子泣不成声,只能点头。
邢羽轩道:“你还是带刀侍卫,就这么个东西?!”说完长剑一挺就刺过去。乐正东里拉住她说:“别冲动。”邢羽轩道:“本姑娘向来冲动,况且我的判断从来没有错过,这种人渣不死,还有什么道理?!”
焚如笑道:“可能你没这个本事。”说话间手掌一拂,整个街上一阵热浪,邢羽轩心里一惊,焚如已经跑了。而附近几堆柴垛子竟然无故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