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驴和蝴蝶》陈老一

5、喝酒

　　我回去之后没有写我的小说，只是呆呆的坐在广场上，试图平复我的心情。我其实知道，老虎并不喜欢我，我对胡蝶的喜欢也许注定只能埋在心底。或者我该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弥补这个遗憾，在我的小说里，我是无所不能的骑士，她是翩翩飞舞的天使。

　　我在这里发呆，试图丢掉心里的患得患失。我强迫自己不想，然后思绪强迫我想。难怪人脑控制情感的部分被放在边缘，蛮不讲理的部分就该被边缘化。我正在和我的大脑边缘做抗争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

　　“毛驴，你在哪？”胡蝶发的。

　　“我在公园。”我回。

　　短信没来，胡蝶来了。

　　她一如既往的美丽，我依旧有些自惭形秽。我把拘束发扬光大，在我们第好几次见面之后。

　　她似是看出我的不自然，“毛驴，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

　　于是她就真的认为我没什么，继续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我想着心事，在她叽叽喳喳的时候。她不在乎我的心不在焉，也不会因为我的寡言而停止话题。她一直在说，说着她童年的故事，说着她家的宠物如何听话，说她喜欢的电影情节。。。。。。

　　我突然打断她，“胡蝶，能不能帮我找个工作？”

　　“可以啊，你要做什么工作？”

　　“最基础的就好，工资差不多就行。”

　　“包在我身上！下午就去面试，明天应该可以上班。”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颇有些脸红的问她，大概是由于害羞。可我还是问出口了，勇气源于感动和佩服。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么？”

　　“嗯，谢谢”

　　“客气什么！真是！我先回去了，下午等我电话。”

　　于是我们分开，我继续我小说的情节。小说里，故事发展的很快，快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和逻辑。雷同的一个午后，胡蝶向毛驴表白了，他们在一起，快乐。

　　我在午后的阳光里思考，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叶西为什么没有约胡蝶？老虎的身份是什么？因为我在涅槃餐厅里至少看见三桌吃饭的人不吃饭，却时不时看向我们。胡蝶是不是真的像我看见的那样无忧无虑？为什么胡蝶从来不会提起她的母亲？突然生起一种好奇，想了解关于胡蝶的所有。这对于生性淡漠的我来说算是大姑娘上轿。

　　叶西没有给我浪费时间的机会，这些问题我只能在胡蝶那里得到答案，叶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心情不好，来陪我喝酒。”

　　“在哪？”

　　“去你房子。”

　　“好。”

　　于是我回房子，边写稿子，边等叶西。大约十分钟，叶西到了，带着一件大乌苏。不说话，先干一瓶是我们的一向的习惯，一瓶见底，第二瓶又下去一半的时候他开始倾诉。

　　“知道我为什么心情不好么？”

　　“你说。”

　　“我他妈天天热脸贴冷屁股，她不是敷衍就是拒绝。”

　　“谁？”

　　“还有谁？呢个让我爱的死去活来的胡蝶呗。”

　　“胡蝶？我是说，这不像你，叶子。没见过你因为女人心烦过。”

　　“哈哈！这次动心了呗！来，走一个！”

　　我们大口喝着，也不需要下酒菜，酒下的很快。

　　“动心了就追呗，受打击就喝酒也不像你。”

　　“还追个狗屁，今天她给我发短信说有喜欢的人了，说我们就做好朋友吧。”说完，叶西自己拿起酒瓶开始灌，我陪他一起灌，心里有些愧疚，我并没有在他追胡蝶上帮什么忙。灌完就，他把手机拿出来，给我看那条对我们来说都有些残酷的短信。

　　“叶西，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很喜欢他，我想我除了他不会再考虑别人了，真的有些抱歉，谢谢你之前那些日子对我的好，我们以后就做好朋友吧！”

　　胡蝶在短信里这样说着。我突然也心情不好，我酒越喝越快，话却越来越少。叶西也是酒越喝越快，他的话越来越多。他开始口不择言，我也因此了解老虎的身份。

　　从叶西嘴里我知道，老虎有一家不算小的公司，资产多少不清楚，但我想至少比我写过的字要多几十倍。

　　我连叶西都比不过，更比不胡蝶喜欢的人了吧。她喜欢的人应该是非常优秀，至少出自豪门，阳光帅气。这样想着，我的心情就好了很多。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叶西是在第四瓶酒还剩一口的时候醉倒的。我们的酒量不是这样，他是真的难过了。我没有喝第五瓶，我往小说里添加了一个带着光环的男二号，把小说里的毛驴虐的体无完肤，慢慢开始俘获胡蝶的芳心。

　　我笔下的故事终于还是成了悲剧，我得尊重事实，即使在我自己的世界里我无所不能。这样的一个悲剧可以让我记忆深刻。我借我的故事缅怀我对蝴蝶这些天里的爱慕。

　　可惜，胡蝶没有忘了答应要帮我找工作。她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打来电话。真不想接，真想装作没看到，可我还是接起电话。

　　“毛驴，你在哪？工作我帮你找好了！”她的语气很兴奋，像做了好事被老师知道的孩子。

　　“叶西帮我找到了工作，他今天来看我了。”

　　“哦，什么工作？”她的语气中有很明显的失落。

　　“他爸爸公司的里的工作，具体的明天上班才能知道。谢谢你啊！”我说的很自然，心却有点慌。

　　“哎呀，客气什么，我也没帮到你。”

　　“好吧，我先挂了，叶西喝多了。”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我是在暗示她，顺便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怕我拙略的谎言技巧被看穿。

　　“叶西喝多了？那你快去照顾他吧！拜拜！”

　　“好，拜拜。”

　　挂了电话，我有点自责。我觉得自己做了一次坏人，我利用了胡蝶的善良，出发点，我也不知道，我想当时我醉了。

　　我并不打算去叶西家的公司，而是翻起了网上的招聘信息。工作很好找，因为我的要求不高。

　　我第二天去了一家专门送快餐外卖的公司，做一名不起眼的送餐员，收入不高，满足温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