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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瓦雅图斯(四) ...

  •   整个祈山其实就是一座陵墓——瓦雅图斯皇陵,而封祭台建在祈山山顶之上,因为祭典仪式维期三天,所以这三天内,所有皇族重臣都得逗留在祈山上,所以祈山半山腰建造了整幢可以媲美皇宫的行宫。而我刚才所待的屋子正是行宫之一,不过是拉尔斯家族的行宫,位于正东位的行宫,宫殿处得越高,那么此人的身份就越高。

      这其实体现了,古人在建造房子之时更注重术数及皇权。

      拉尔斯行宫正是位于皇陵的入口处,而伟大的瓦雅图斯正是沉睡在拉尔斯.明左真的守护中,象征着除了拉尔斯占星师外再无人能觊觎惊醒到瓦雅图斯大帝沉睡的灵魂。

      从我刚才跳下的高高围墙,再踏进红墙绿瓦的宫殿,与我所处的行宫不一样的是,这里到处显出一种贵态来,有点奢华的高贵,高檐楼阁,铜铃琉璃宫灯,檀木廊柱、吉祥百鸟兽图无不精雕细琢,色彩斑斓而又栩栩如生。

      我走进一间华丽的房间内,正厅摆放一只三足圆鼎,焚着檀香,烟气缭绕上升,袅袅腾腾,织锦的毡子上绣着百兽祥云,几张楠木几桌,几把梨花木椅子,墙壁上是惯有的挂着几幅字画,大气不失典雅。

      我嗅到糕点的甜香味,嗅着香气,走进内室,果然在几桌上摆着一盘茶香玫瑰糕,把玫瑰花蒸成玫瑰露再做成糕点,用君山银针来蒸做好的玫瑰花糕,蒸出来清香四溢,不但有玫瑰的馨香还有君山银针的茶香。

      我拿过碟子边吃,边四周打量这间寝室,长毛毡子铺满整个室内,一个小香炉焚出疑似女子的馨香来,靡糜的,挨近花窗放着一张书桌,上头放着好几本书册子,笔架狼毫玉狮子镇纸,一应俱全。

      我捧着蝶子正吃得津津有味,但越吃越觉得满脑子昏昏沉,我眯起双眼看向圆桌上的香炉,这不会是迷香吧!只觉得醺得有点昏昏然。

      细微的脚步声向这屋子靠近,我顶着满脑子昏昏然的感觉,爬入床榻底下,好在内室里全都铺满长毛毡子,这样的冷春,趴在地板上铁定寒气蚀骨的。

      屋内走进两人,隔着内室的屏风,第一个走进的人声音低沉的,他说:“祭师如何说?”

      “父皇你是指今日的卦象吗?”说话的人很年轻,声音清清雅雅的。

      三年一度的祭典仪式,除了祈求上天有好生之德保佑瓦雅图斯的子民国泰民安外,拉尔斯占星师还会为三国占出一卦,这一卦将会预示着未来的国运,每天一卦,而长明作为南属国会是第一卦。

      年轻的声音继续说:“祭师说国将一统。”

      长明王有点抑止不住地微激动说:“看来天下将再一次大统归一。”好一会,屋内都没有声音。
      直到我憋得快要睡着时,才闻到低沉的声音再次响在屋内:“今晨封祭台上的女娃是怎么一回事?”

      年轻的声音却说:“復儿并不知晓,连祭师都只是今晨才知道,乃是明老先生第一次宣告拉尔斯继承人。”

      “那个女娃,她有一双蓝宝石的眼瞳,这是继瓦雅图斯大帝一千年后惟一一位拥有……”

      偷墙角的结果是我终于不支,昏睡下去。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铺着狐毛榻上,身上盖着丝被,屋内点着烛火,火光映得满室昏黄。

      隔着层层青色帷幔,我看到花格子窗边坐着一名少年,他穿着浅青色的长袍,头发没有束着,只是随意地散落满肩满地,他侧着脸,烛火把他的脸揉合在昏黄中,泛着昏黄光泽的脸孔温柔得似中世纪的油画,他赤脚盘腿而坐,怀里捧着一块画板,手上执着一支炭笔,认真地描画着。

      我突然被眼前这幅画面震倒,脑海里的记忆被翻腾着,什么东西被撩拔起,什么身影拨云见日来。

      “唐劲。”我轻喃地吐了出来。

      少年手中的炭笔止住,他回过头看向床榻,隔着层层青色幔帐,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刹那间,光华霁月,月光拢聚于一身,他的长发跌在画板上。

      隔着那么一点的距离,我感到他的眼光温柔的聚拢在我身上,脸上,眼内,他的嘴边掀起一道好看的弧线。

      “殿下……殿下。”娇柔的女声踏着步子声声而来。

      少年掀起身下的毡子,把画板连炭笔放进去,然后回复原样,整个过程平常得一如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放在里面似的,只是我还是读懂了他心里的想法,他不想让人知道。

      他执过身旁的一卷书,斜躺在毡子上,女子这时刚好进到内室来了。

      “殿下,水依一直都在唤殿下,为何殿下不应水依。”女子穿着月色的束胸春装,没有披肩搭,虽是春装,但是却异常单薄,束胸的春装祼露出一大片胸脯,肩上的薄纱衬裙随着她跪服在少年身旁,滑落了下来,祼肩露胸,春光乍泄。

      少年半眯着一双凤眼,把书卷随意甩在一旁,干脆枕着身下的毡子,昏昏然地说:“本殿想听水依多唤几声,水依的声音让本殿听起来,舒服得昏昏欲睡,刚好缓解本殿的疲累。”

      女子,其实,这女子应该也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有着清雅的五官,脸上抹着脂粉,一双眼睛及樱唇抹得尤其妖艳媚态来,她把少年的上半身拉到自己怀里,让少年的脸枕着她的胸脯,自己也躺了下来。

      红唇嗅到少年的耳边,吐气如兰说:“殿下如觉得累,那就让水依侍候殿下吧!”女子边说,双手在少年的身上轻轻撩拔着,樱唇却从少年的耳廓边轻吻着,一下一下的。

      突然,少年一个翻身,把女子压在身下,少年的唇压在女子的唇上,深深地吮吸着,边吻边喘着粗气,他的吻从女子的唇滑到女子的脸,然后到颈窝锁骨,最后落到那高高的胸脯上,他突然仰起脸,对女子温柔一笑,迷人得看不清他眼内的真实,他温柔低哑地轻唤:水依,你可引得本殿心瘾难耐,可是这里是封祭台,是瓦雅图斯灵魂的归缩,本殿作为侍奉官后世不能让他蒙羞。”说完,他为女子拉起已遮不蔽体的春装。

      他独自站起来,走到圆桌边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细汲一口,转脸看向女子,女子这时已穿戴完整,她知礼地站到他身旁,他这时才说:“水依你去为本殿安排沐浴,本殿要去见祭师。”

      这里的人,不管是子民还是皇族,认为要见至高荣耀的拉尔斯或祭师事先必得沐浴,以示尊敬。

      女子诺诺应道:“是,水依这就去为殿下安排。”

      女子退下后,少年这才站起来,他直走到床榻边,拔开青色的帷幔,眼光直直地看向我,我依然维持躺着的姿势,眼睛大大地睁着。

      他身子向我俯来,他说:“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直言答:“我迷路了。”

      闻言,他笑了出来,他笑的时候很好看,温柔温柔的,似有碎金的眼瞳内,闪闪烁烁的,像金子一样漂亮。

      他伸出手,下一刻就把我扯进怀里,他的下巴压着我的发顶,一只手微撩着我颊旁的青丝,轻轻的像风的拔弄。

      “是薰香的作用,是那个姐姐做的吗?”

      他抱着我,突然躺在床榻上,脸抵着我的脸,他笑着说:“聪明的孩子。”说着,他的唇在我的眼瞳内放大,我感到一阵湿意后,他已轻吻了我的眼瞳。

      我伸手推开他,不满地说:“你刚才吻了那个姐姐,脏。”

      他呵呵地大笑出来,他解释说:“我不想吻她的,但如果我不吻那个姐姐,她就会发现你。”

      我不在意说:“发现我又怎么了?发现就发现吧!我什么都没做,而且漂亮的姐姐是不会为难同是女子的,她只会为难那些作怪的男人。”

      他听了,笑得更是不可抑止,抱着我在床上打着滚儿,我想拉他的手,只是他把我抱得紧紧的。

      我无耐地说:“我要走了,你送我走吧!”

      他这才止住笑,坐起来,半真半假说:“我不打算送你走,这样可爱聪明的孩子,我要把她好好藏起来。”

      我毫无所惧说:“是,你是可以把我藏起来,我是从下午离开行宫的,这时大概已有人知道我不见了,在行宫找不到,到时自然会到各行宫搜寻,如若在殿下的屋子里搜到,那就不好,我知道,你可以说是因为我不小心迷路的,但我同样可以反过来,是你囚禁我,你说大家会相信谁呢?”

      我剩他松开手,跳开床榻,裂着嘴,嘲笑地看着他说:“拉尔斯的继承人是不会撒谎的,而我更是你们口中惟一继瓦雅图斯大帝拥有纯正血统的继承人,而撒谎的那一个,他除了会受到神灵的惩罚外还会受到拉尔斯占星师的处罚。”

      说着,我转过身往屋子外走,他在身后突然说:“你不是说你迷路了吗?”

      我回头看他,他坐着床沿上,似乎对我刚才的话毫不为意,依然微笑着,我说:“我是迷路了,但拉尔斯的灵魂又让我记得出路。”说着我扭头往外走。

      但他却在我身后说:“远净,记住,我叫李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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