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瓦雅图斯（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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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那是日全食，不是瓦雅图斯的灵魂在显灵。”我缠着被子，躺在床榻上，重复着早上在封祭台上的现像。
可惜跟一个古人说科学实在有如对牛弹琴，他拿着勺子舀着汤药一下一下地喂我喝，我配合地喝着，无它，因那汤药根本没有我以为的苦不堪言，基本上算得上好喝，那就喝多几口无妨呗。
“那净儿给外公解释为何看得懂祭文呢？”外公闪着精亮的眼珠子直直盯着我看。
我倒还奇怪简体中文为什么会变成神的文字，他老人家倒好，反过来问我，我那知？
“外公确定那祭文就是神的的文字？”我反过来问。
外公一脸正色地认真说：“那是当然，祭文乃是瓦雅图斯留下的文字，一千多年前能读得懂瓦雅图斯文字的只有拉尔斯.明左真。”
我晕，八成那位伟大的瓦雅图斯大人他是一位现代来的穿越人，要不是位中国现代人，要不就是一位外籍却喜好中文的人，那就解释他为何取了个不伦为类的名字，却又不以英文作为祭文。
“那外公先解释给净儿知道，祭师大人为何能看懂祭文？”我非常想确定祭师他是否跟我一样是无故掉进古代，只是今早在祭坛之上，他对我所说的话似乎不明所以。
难道他本是一个外国人，只是稍稍能看懂中文。但一刻，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无他，感觉呗。
外公的回答依然封建迷信下去：“那是自然，祭师是神选出来的传递者，看得懂一点也不奇怪。”
我含下最后一口汤药，彻底无语，身子一躺，被子一拉，我在被窝说：“外公，净儿困了。”
只是外公并不打算放过我，他把我连人带被扯进怀里，掀开被子说：“净儿你这是逃避外公的问话。”
我装作迷糊地眯着惺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说：“外公，我没有，我已经说真话了。”然后继续缩进被子里。
但外公却说：“六年前，外公于封祭台上夜观星象，并占得一卦，卦生异，异星现。”
“外公要说的是，三年前祭师还不是祭师之前，祭师在九岁前痴儿一名，六年前封祭台上的祭典遵照神的意思被定在万历五百三十八年三月十八日于卯时三刻，祭典结束后，江府江常仁将军于泗州边境与翻和国卫忠戍九皇爷那场战争历时三月，未能收回泗州泗方城，两军疲惫，苦战紧胶，半个月后，江常仁将军却夜袭四方城，里应外合，让翻和大军措手不及，仅折损一千兵士收回泗方城，斩杀翻和大军三万。”
外公继续说：“净儿可知道，江常仁将军为什么能在翻和大军如此严谨的情况下还能见缝插针地来个里应外合？”
我依然闭着眼，缩在被子里，不言不语。外公一会径自答：“当时江常仁将军采取从后城池里挖地道，直挖三尺不止，前有护城河，大军着重守在前城门，后城门兵力弱，用最好的水手，入夜后，从水里挖，历时用了半个月，把后城门控制后，引爆火药，炸毁粮草，扰乱军心，前城不稳，攻城最佳，这场战役江常仁将军可为赢得漂亮。”
确实漂亮，这样的计谋也想得出来，在水里挖地道，更有利于掩藏。江府简直人人皆是不容小窥，大角色也！
但外公却说：“而想出这一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却是由世人口中的痴儿江二公子。”
我终于忍不住睁圆大眼来，突然意识到问题的重点来了。外公却笑着轻抚着我头顶的发丝，一下一下地说：“而我们的净儿刚好是在万历五百三十八年三月十八卯时正三刻出生的。”
“外公。”我不可思议地喃喃叫道。
但他看着我的眼光却越来越深遂，抚着我头顶的手越有越有节奏，然后说：“然而外公参不透是的，为何我们的净儿为何与江二公子一样出生之时皆是痴儿一名，却又在无故中忽现聪慧异人。”
我立时觉得心脏咚咚作响，突然觉得全身有点莫名的冷，我不可抑止地拢紧手心，眼睫垂落，不再理直气壮地对视。
我感到外公把我抱回床榻上，为我理好被子，好一会他才说：“碧荷、踏雪你们二人好好看着小姐。”
一会后，我感到呼吸的空间好像变得空旷起来，那种窒息的感觉慢慢从胸腔里散开，我平息自己的呼吸，一下一下的，默念着《法华经》，果然舒服了很多，手撑重新伸展开来。
我的脑海里倒流着我沦落到这个世界的记忆，但原来我真的没有记忆的，一个痴儿是没有记忆的，我知道我确实是我，是明远净，明远净出生至今六年，之前的日子确实是一名痴儿，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没有人知道江大学士除有一子还有一女。
因为江府不允许，我的父亲跟母亲不允许他们的亲生女儿遭人耻笑嘲讽，而江府注重的是声誉。我知道我出生之时可以不用留下的，但是我的外公却坚持把我留下，而且他把我立为拉尔斯下一代的继承人，并为我正名，让我拥有这个世间最至高无上的姓氏。
我思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突然我睁工眼睛，却把坐在床榻边上的碧荷吓到，她低声问：“小姐，你怎么了？”
我对她笑笑，然后撒娇说：“碧荷，我想喝杏仁菊花露，你去做好不好？”
每每我做出这种笑容，碧荷跟踏雪都会妥协的，果然，碧荷立时放下手中的绣花针来说：“那好，碧荷到厨房去做。”刚站起来，似乎想到什么来，又坐下说：“小姐，杏仁菊花露晚一点再做好不好？”这下换回碧荷对我撒娇了。
我嘟着嘴儿问：“为什么呢？”
碧荷为难说：“踏雪刚出去办事，如果碧荷去做杏仁菊花露，那谁来看好小姐？”
我了解地点点头，眼睛却偷看到窗外那满地碎金的阳光天气，然后躺回床榻上说：“那好吧！虽然我不会乱走，虽然门外有拉尔斯家族的守卫军，虽然我很想喝杏仁菊花露，但我还是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碧荷你担上擅离职守，照顾不周的罪名。”说着就把被子盖到脸上。
好一会，才听到被子外说：“小姐，小姐……”
我依然不应，只是闭紧眼睛，果然下一刻被子被轻轻掀起来，“小姐你睡了吗？”我迷糊地半睁开眼，再迷糊地答：“怎么了碧荷，我这就睡呀！”
她安心地说：“那小姐你就睡吧，睡醒保准有小姐爱喝的杏仁菊花露。”说完她为我掖好被子，我半眯着眼睛看着她走出去。
好一会，我把被子蹭掉，比了一个V字手势，这招我曾屡用不爽过，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总是不准我走出那幢白色的屋子，我知道那是我的家，然后我总是用不同的法子偷偷跑出去。
我连鞋子也不敢穿，打开格子窗，几下子就爬上窗，然后一甩腿跳了下去，沿着密密的花丛，再爬一棵菩提老树，然后……看着院墙下的草地，那高度，我吞吞口水，虽然对一个成年人不高，但我此刻只有六岁的身高，并且还比同龄发育得更加不良。
我，我来了，闭着眼，跳了。
哎呀！没事哦！我踢踢腿，再甩甩手，一点事也没有，这身体还是很有弹性的。
看着骄阳满天满地，看着初春里的红花潋滟，春天果然该是万象更新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瓦雅图斯（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