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巫进化论》九尾御狐

81、死亡魔咒11

　　三个人远远看着红泥下形色各异的怨灵，还有被抓的鲜血模糊的姐弟两人。
　　可是现在叫又能这么样？怨灵不怕人的刀枪恶语，她们被这两个人害惨了，到死都没办法解脱，在这个屋子里一日有一日的徘徊，不是被时光磨损魂飞魄散，就是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受害者被这对姐弟骗来。可是，托马斯魅力实在太足了，露希尔的手段也不是普通的贵族小姐能比拟的，受害人的出现，一次有一次重复和她们一样痛苦的经历。
　　“她们受到过的痛苦，现在，这对姐弟要加倍奉还。”
　　德古拉转头去看米沙，她脸上看不出多少神色，好像是在描述一件事情一样在描述底下的事情。这些日子他们同进同出，他也差不多摸清楚了这个长大以后变得不一样的小姑娘的心思。
　　她心里有一杆天平，这个秤的左边或许是正义，但另一边一定是她的心。
　　她的心不一定是光明美好的，看她思考都不用直接释放这个区域的黑暗力量，使得这些怨灵可以光明正大露出自己的死前的模样，去加倍折磨两个凶手，就能明白她灵魂上有一定的黑暗。
　　但她心底也是柔软的，范娜莎的事情跟她毫不相干，她却愿意为了那个女人，来帮助他寻找黑暗之王的轨迹。
　　可德古拉并不觉得这是件好事，这杆秤，总会有一天被无情的打破，随之，米沙便会把自己底线外的东西打击到。

　　“既然如此，咱们先回房间吧，那位伊迪丝夫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佛兰肯斯坦实在看不下去了，托马斯的眼珠子都被其中一个怨灵一口吞了下去，还有个年长一点的，头上有一把刀的女人把自己头上的刀扒下来，一刀于一刀地砍在露希尔身上。
　　米沙回头看向佛兰肯斯坦，只是几秒钟，却让后者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这样的米沙，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冷酷无情，带着弱肉强食的审视目光，这才像个传说里使用黑魔法的女巫。
　　佛兰肯斯坦不由自主地吞咽下口水，往后退了一步。他手指头都没法在这样的注目礼下弯曲或者提起去扶护栏或者墙面，即使知道米沙是这些人里最不可能伤害到他的，但作为弱者本能对危险的感知度，让他心脏不由自主地开始强烈跳动起来。
　　“行了，别吓坏小孩子了。”德古拉实在看不下去了，米沙这样子太反常了，她特意为伊迪丝拿出塔罗牌就够出人意料的了，现在竟然因为佛兰肯斯坦什么也没说，就乱彪杀意，这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米沙听到他的话才收回眼睛，转身会卧室去。
　　“……谢谢。”佛兰肯斯坦松了口气，没出息地软瘫在地上。
　　德古拉：“……”竟然差点被吓尿了？

　　这时候伊迪丝已经冷静下来，刚才一口气吊在那里，要不是因为亚诺什陪在她身边，她大概连房间都不敢进。她用被子把自己围起来，手里还拿着亚诺什递过去的茶杯。
　　他们自己烧水灌在秘银漏嘴牛皮茶壶袋子里，放了一些路边米沙采摘的药物。
　　“我今晚能不能呆在这里？”她不知道外面这么样了，这个客房门开着，可是奇怪的是，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她刚才看德古拉的手段就猜测一定不是普通人，但后来那些怨灵都飘了过来，连德古拉都有些惊讶的表情，她后知后觉猜到有可能是米沙弄来的。也就是说，米沙都不是普通人。
　　她小心地抬起麋鹿一样的双眸，偷偷看了亚诺什一眼，觉得这个英国人看上去比托马斯好看多了，而且特别绅士，他半跪着她床边，但是两人之间最起码有一个人的距离。
　　回想起托马斯，他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特别靠近之间，几乎是要贴上来一样亲密。
　　“当然，我和伯爵大人不需要休息，米沙和医生会留下来陪着你。”亚诺什说。
　　“谢谢。”伊迪丝急忙道谢。
　　她声音还有些颤抖，受到巨大惊吓的后遗症让她双腿还有些颤抖，幸好现在裹着被子看不出几分狼狈。

　　米沙走进来后，拿起刚才看到一半的日记本，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继续看下去。
　　德古拉尾随她进来，没好气道：“你这是发什么脾气，真是的，你刚才把小医生吓的可不清。”
　　亚诺什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是米沙的事情，都能成功引起他关注。他转头去看米沙，果然在她平静的面具下看到一丝不自然。
　　“我没有发脾气。”米沙冷冷道。
　　这下，连还在惊吓中的伊迪丝都听出了别的东西来。
　　“别骗人了，没生气会乱放杀气？”德古拉一屁股坐下来，原本这个位置是佛兰肯斯坦坐着，他面前一堆笔记本和摘抄出来的重要内容，也不看，直接脚一翘，压在了上面，有些不堪入目地吊儿郎当。
　　米沙瞪了他两条腿，没好气道：“我放杀气了？我怎么不知道？”
　　“嘿，亲爱的莱克特小姐，您可以现在移动自己的双腿去外头看看，您都让我们可爱的小医生瘫在地上了。”德古拉嘲讽地用手指直指外面，但是他才说完这句话，佛兰肯斯坦就微微颤颤地走了进来。
　　他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他瘫在地上？”米沙用一种微妙地眼神嘲讽回去。
　　德古拉：“……”

　　“我没有瘫在地上。”佛兰肯斯坦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不适应米沙忽然发脾气。”
　　“看！”德古拉刚才还觉得自己面子过意不去，马上就找到了突破口，指着他继续说：“连咱们的人类小医生都感觉到了你在发脾气。”
　　“那不是发脾气，或许是因为我月事来了呢？”米沙打死不承认自己在发脾气，问她发什么脾气，她也不知道不行吗啊？就是一瞬间胸腔里烧起了一把无名火。
　　好吧，连亚诺什都看不过去了，在边上笑起来：“米沙，这个借口实在过分了点。”
　　伊迪丝却不知道，说：“女性来月事的确会因为内分泌失调而乱发脾气，先生们，你们就体谅体谅我们女性吧。”
　　“不不不，如果是你的话，我还觉得情有可原，但是米沙……”德古拉好不容易找到一次嘲讽米沙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的。“她和你可不是同一种族。”
　　“所以你在生什么气？”亚诺什起身，走到米沙跟前，缓缓蹲下来，灯光下那双深大海一般的双眸柔柔地望过去，那种感觉，好像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了，他望着你，只有你。
　　米沙声音闷闷地。“我只是看那姐弟两个人觉得特别恶心，他们沾污了姐弟爱这个神圣的事情。”
　　亚诺什瞬间就明白了，她看到这对姐弟，想到了自己的哥哥汉尼拔。
　　德古拉一时间没有想那么多，他冷哼一声，对这个说辞并不接受。

　　“你说的对，他们沾污了亲情。”伊迪丝抱着被子附和，她虽然没有兄弟姐妹，但是和自己玩的最好的艾伦，从小到大就当做兄长来对待的，甚至在他忽然没法写信给自己的时候都会焦急地去邮局询问有没有她信件，即便知道地方待的地方没法写信。
　　“你想他了吗？我的意思是你想你哥哥了，对吗？”亚诺什伸出手握着米沙的手，两手双双相握，即便两人皮肤温度都极低，但也能从皮肤底层感知到对方血液的流动。
　　米沙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最后在他这双柔情似海的目光下点了点脑袋。“恩。”
　　原来米沙还有个哥哥。
　　伊迪丝和佛兰肯斯坦心里微微惊讶，
　　德古拉也恍然大悟。“但是你和他……”他说了两个词就觉得不对劲，一个早就死掉了，一个还没出生，就算魔法再强悍，也没法跨越时空距离。
　　伊迪丝这时候发挥其自己小说家的头脑，眨眼间，就幻想出几百种深夜档恐怖情景剧情来。她看气氛一下子凝固住，似乎只有她和医生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大胆说道：“我以前想念艾伦的时候，艾伦是我青梅竹马的邻居，他也是个外科医生，不过他一直在外面求学，要治疗我能看到鬼魂的疾病。”她顿了顿，“所以我尝试给他写信，有时候信件会被退回来，因为艾伦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有时候没有，当地邮局会保留下来或者被熟人拿走再转交给他。但是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所有口头上没法表达的感情，你都可以用文字去表达。如果有一天他去了天堂，你可以拿出这些信件慢慢思念他，因为以及会被时间磨平，但只有文字可以永远留存下去的，即便千百年过去。”

　　米沙看着她，想起来范娜莎写给米娜——那个她爱惨了的闺蜜朋友，一整箱子的信件，数不清楚，都是她的真心话，她的歉意，她对米娜活着的期盼。
　　“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甚至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米沙幽幽地说。
　　伊迪丝不愿她悲伤，想了想，建议说：“你可以把你的书信连着一件贵重的物品一起捐赠到大英博物馆里，然后要求博物馆每年必须有一次登报纸说免费开放给游客看，这样，在报纸上不就能看到你书写的文字抬头了吗？”她说道这里，也觉得自己的主意极好，慢慢忘记掉刚才被人从楼上推下来的事情了。
　　其他人也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如果是其他人，要送一件东西到大英博物馆肯定很难，但是米沙不一样，她背后不但站着一位活了很多年的管事的——埃里克森，还有亚诺什无条件的支持。
　　“既然这样，等我们到了德国，你们先赶路，我去一下德国的博物馆，然后一路走下去，米沙可以多写一些信。”沃尔图里家族还不缺什么古董贵重物品，但这件物品应该是能吸引到汉尼拔目光的物品。
　　“要麻烦你了！我会把信件准备好。”米沙觉得可行，亚诺什办事能力非常卓越，看看这些年德古拉只要亚诺什跟在边上服侍就知道了。
　　亚诺什做事一向细致，德古拉也觉得不错，点点头。“要是他们看不上的话，就让他们说个他们看的上的，沃尔图里家族如果提供不了，等我们回到我的城堡后再从我的城堡地窟里找。”德古拉活了多久，就有被世界各地自己的子婿提供各种供奉的物件。有时候是一个来自清朝的瓷器套件，有时候是从印度河神庙里找来的御册，甚至还有传说的石中剑，至于那些名画名品什么的，更是数不清。

　　“谢谢。”米沙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其实她根本对德古拉说的没放在心上，她提供的，肯定是这个世界没有的，物以稀为贵，没有一个博物馆会推脱来自魔法界的物件。
　　“那么……我去写信了！你们可不许偷看！”说完，米沙整个人都发亮了，刚才的哭丧脸一扫而光，拿起面前的茶杯就往外走。
　　“她为什么要去外面写信？”佛兰肯斯坦不解地问。
　　“谁知道呢，不是说不希望你们偷看吗？”德古拉耸耸肩，斜眼看向亚诺什。
　　“……我不会看的。”别想叫他在送信的时候偷看。
　　“……”
　　他什么都没说，德古拉郁闷地转身就走。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卑鄙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