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The Chase（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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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罢午饭，往3号受害者Lucy Polansky遇害的那个街心儿童公园走去。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公园里又充满了孩子们的嬉戏玩闹。
“案发时间是上个月28号，周二下午4点26分……”
“这里他们弄错了，不可能是从银行楼顶开枪的。”过来的路上Barnes也看过那些报告文件，很快把字面上的位置和周围地理环境一一对应，随即就否定了警方的结论。
Vicky欠缺些实战经验，“为什么这么说？”
“从那里开枪的话下午正面对阳光，很容易产生瞄准偏差。”
“原来如此……”Vicky若有所思。根据目击证人的证词，案发当时Lucy Polansky正坐在一张长椅上做一件钩针衫，同时看护O'Connor家的孩子；正好警方接到一个匿名的报警电话说看到她把一支木仓藏进随身携带的拎包里面。就在巡警从那里搜出一支枪、准备将其逮捕的时候，呼啸而来的子弹干脆利落地穿过了她的头颅。
如果说前面两名受害者遇害时周围比较空旷；第四名受害者的电话更像是为了方便伪装开枪位置；而眼下这个，明明理论上独自坐在长椅上就是个再明显不过的目标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而且万一巡警站的方向影响了弹道就很有可能造成附带伤害——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Barnes没看到Vicky一脸沉思的表情，顾自评估了现场——也就是那张长椅——周围环境后指向另一个方向，“那幢楼才是真正的开枪地点。”说完后意识到Vicky并未向之前那样迅速作出反应，才奇怪地看她一眼，发现Vicky刚才一直在盯着看那张长椅，“你在看什么？”
也就那条长椅，大概是因为之前那起案件的关系，还没人去靠近它。
Barnes绕道Vicky面前挥挥手让她回神，“这条椅子有什么好看的？”
Vicky眨眨眼睛转头看他一眼，“你也看过案件报告了，哪怕你要射杀一个身处儿童公园的成人，你会这么大费周章么？”说完了又问他，“你说开枪地点在哪里？”
“那里。”Barnes重新指明方向后就带着Vicky朝那里走去。在路边人行道上等绿灯的时候他又说道，“另外你说的没错，职业杀手不会这么做。”
Barnes指出的那个地方是学校的一幢教学楼，下面的保安光荣成为了这天第一个拒绝Vicky联邦徽章的人。
“不行？为什么？”Vicky看着眼前这位挺着啤酒肚的保安，十分不爽。
“保安有权拒绝所有政府部门进入学校——这可是明确写在《保安手册》上面的。”说完这些话后，大胡子大肚子的保安还满怀自豪地挺了挺肚子。
Vicky无语良久，只能摊摊手后打算再用升级版外交措辞，却被后面开始不耐烦的Barnes一把拉走了。走开几步以后他才回头跟她解释，“这不过是所中学，又不是什么米德堡或者兰利。”
Vicky被他拉着又走了几步后终于反应过来——大约是要小小地违个法？反正不过是一家普通中学，能有几个监控摄像头？
果然，沿着围墙走到保安视线死角、确认附近没有摄像头后，Barnes轻轻一跃后就利落地双手撑上墙头后才后知后觉地看向还站在地上的Vicky。
本来也不能指望他能发挥下绅士风度之类的，尤其是翻墙这种事。Vicky心里叹气，对他不甚在意地挥挥手，稍微后退几步找准支撑点后助跑一小段距离也干脆地翻过墙头，落地之后就势一滚起身站稳，拍拍身上的灰尘。只听得轻轻一声响，Barnes也跳到校园里面。
学校里面的建筑物不算多，符合高度要求的只有那么一幢，因此两人的目标相当明确。
只是一路走来，发现哪怕是周末的中学还是有几个学生在化学实验室做实验兼小组讨论；经过一个办公室里面还有一名老师对着两个学生讲解着什么。Vicky和Barnes对躲避群众注意力的能力毋庸置疑，悄无声息地踏上五楼的走廊——根据Barnes的结论，这一层面朝公园最中间的两间教室之一就是开枪的地方。
几乎是一迈出脚步Vicky就抬手拉住Barnes的手臂，面对他带点疑惑的眼神轻轻摇头，用手指指耳朵。Barnes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对她郑重点头，Vicky看他明白了，自己抽出别在后腰的□□举起，放轻脚步接近传出对话声音的教室。几乎是一出现在门口，房中的男人条件反射地拔枪转身对准来人，旁边的女子慢了两拍也拔枪防备。
Vicky没错过他们拔枪防备的动作，再一看腰间佩戴的警徽，心里了然，“我是FBI特别探员Doyen，你们是NYPD？”一边阻止差点就要动手的Barnes。
“让我看你的证件。”尽管Vicky表明身份，男子还是戒备心满格一动未动。
“好，我就拿出来。”Vicky伸进口袋第五次展示徽章，终于有了应有的效果。
男子收枪入套，大声地抱怨一句，“你们联邦探员还嫌自己管得不够宽是吧？来这里究竟有何贵干？”
“性质恶劣的连环案件依法由联邦调查局管辖。”Vicky简单地回答一句，视线随即落到房间一角。
屋中另外三人也顺着Vicky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摆着把椅子，上面放着只似乎做到一半的袜子。
男子显然主动得多，“那个袜子有什么问题？”
这次倒是Barnes先明白过来了，“之前是正义女神和律师，后面还有孕妇与圣玛利亚教堂，现在又是圣尼古拉斯中学和袜子……”说着转头看向Vicky，“你说的没错，这不是多此一举，而是象征意义。”
“你们带手套了吧？”Vicky看着两位NYPD警官点点头，示意他们去打开“神秘宝藏”，“袜子里面也许有‘惊喜’。”
果然，里面就放着张对折的Lucy Polansky的照片。
“这可说不通。”男子打开照片也认出上面是谁，不由说道。
“什么说不通？”
“我是说，哪怕你要留下目标的照片，也犯不着藏在……”他嫌弃地看一眼另一只手拎着的毛线袜子，“这种地方。”
Vicky在后面补充说明，“这里好歹是圣尼古拉斯中学，多少还是有点联系对吧？——话说你们还没自我介绍呢。”
男子意识到这一点，指指自己：“哦，Reagan，”再指指搭档，“我搭档，Baez警探。他是什么人物？”寒暄的时候Barnes已经走到窗户前观察公园的情形，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像联邦探员。相比之下穿着休闲装的Vicky也显得更像便衣警察了。
“姑且当他是专家证人吧。”Vicky看他一眼，觉得Barnes更像是不愿加入这场谈话。又问他，“你们是负责Lucy Polansky谋杀案的警探吗？”
“实际上……不算是。本来我是帮邻居调查Lucy Polansky是不是非法获利，但很快发现她被别人干掉了——专业的手法。”
“不愧是NYPD的警探。”Vicky哼了一声，“为什么说她非法获利？”
Baez向Reagan点头，“三个月前Lucy Polansky照顾的一位独居老人突然过世，留下遗嘱把绝大多数遗产留给了她。老人的子女怀疑Lucy Polansky导致了她的死亡。”
“所以是小偷和圣尼古拉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圣尼古拉斯最开始是小偷的保护神对吧？”
对此Reagan警探不敢苟同，“我可没在《圣经》上看到过这样的记载。”
另一边的Baez微微点头，“这个我倒听说过。但后来因为圣诞老人太有名了，所以圣尼古拉斯原来的含义就渐渐被人忘记了。”
Reagan颇有些不屑的样子，“你是什么意思？凶手是个墨西哥裔？”
“这说明除了□□外，凶手也有自己的私人意图。而且……”Vicky感伤地摇摇头，“我猜他还是挺虔诚的。”
“得了吧，这家伙拿人头当赚钱工具，我可不认为他能有多少信仰。”
对此Vicky的表情和背对他们的Barnes一样深水无澜，“越是黑暗绝望的地方，越需要信仰之光，不论是来自于上帝还是安拉。”
话音落地，屋中四人都沉默下来，各自深思。Vicky看着窗外阳光灿烂，树叶轻拂在空中演奏出小奏鸣曲。不知过了多久，Barnes首先开口打破沉默，“回去吧，都看完了。”
Vicky环顾四周，发现确实没有什么遗漏了，点点头，“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哦对，别担心那个狙击手，我们负责他。”
Reagan在后面大喊，“你们联邦探员还真是从来没变过，抢尽当地警方的风头。”
Vicky摇摇头，偏头似是对Barnes说道，“那可未必。”
“什么未必？”
“我是个专门从事反间谍的机密特工，你……”Vicky没做任何形容，单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可不是上头条的好人选。”
“你不是还有前同事吗？”
“你不会真觉得FBI能对付这个级别的职业杀手吧？”
Barnes下楼梯的脚步一滞后立刻恢复正常，“听起来你已经知道目标了？”
Vicky叹一口气，摇着头道，“一个旧识，算起来他还是我的导师。不过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The Chase（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