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The Chase（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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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原路返回，避开摄像监控和学生密集的地方，熟门熟路地翻墙而出后没有回车子，反而去了公园旁那家银行。
Barnes对银行内部那样充满监控和保安的地方不怎么自在。Vicky没理会这一点，径自走到大堂角落的自动贩卖机前在键盘上输入一串密码后，从出货口拿出一个饮料罐便迅速低头离开了。等快到车上的时候Barnes终于反应过来，“等一下，这个是储备点？”
“对啊，专门为突发情况准备的。”Vicky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割开塑料包装纸，里面放着一卷小额美钞和两张信用卡，“希望我的前上司不会介意。”
“他们为什么要介意？”
“嗯……毕竟当初我是因为指责上司叛国才被赶出情报局的。”
“那，是真的吗？我是说他。”
Vicky失笑，“当然不是。”顿了顿，补充一句，“但他确实把自己的政治利益放在职责之前，所以也不敢对我赶尽杀绝。”
“以你的能力，没有人能对你赶尽杀绝。”
不知这句话哪个词碰到了Vicky的痛点，刚刚还带了点笑意的Vicky蓦然沉声道，“多谢夸奖。”
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再次变成一成不变的安静。
就这么一路从偏远的斯坦顿岛开到几乎是世界中心的纽约曼哈顿，路上Vicky还两次下车买了若干个一次性手机而Barnes没能想出什么万无一失的话题。Vicky一直专心开车，一脸“给我闭嘴”的表情。
车子被开入一家高级酒店的地下车库。Vicky熟门熟路地从后勤人员专用通道走到一楼大堂，找了个身材还算符合的男人示意Barnes去敲晕他拖过来。
“你要干什么？”Barnes看着Vicky手法娴熟地搜身，不知为何就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大约是她的表情有点不对劲。这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通常发生在自己回忆作为“冬兵”时执行的那些任务的时候。
“当然是给你换衣服，你这样太显眼了。”Vicky看看Barnes穿着的套头衫夹克和牛仔裤，再比比眼前地上这位无辜路人穿着的高级西装，结论显而易见。
“那你呢？”Barnes有些愣愣地看着Vicky，条件反射地问道。
Vicky恶声恶气地叫他赶紧换，自己站起来掏出小刀就沿着大腿根把腿上的牛仔裤裁成了热裤。Barnes冷不防她来这么一招，低呼一声后赶紧不无尴尬地转移视线，过了一小会才想起来为地上那位老兄，默哀半秒后便不再犹豫。
看得出来路人先生平时十分勤于锻炼，因此那套西装穿在Barnes身上颇为挺括。只是Vicky还把T恤撩起一半系上，露出一段柳腰和后腰上一副金红色交织的惊艳纹身，下面仿佛还有燃烧着的熊熊烈火。纹身太过冲击视觉，一时之间他竟忘了移开视线。
至于Vicky，即便心情不怎么样也不妨碍她欣赏西装帅哥——至少她没想到Barnes还是挺适合穿正式服装的，只是那头半长的头发有点不对。她想了想，抬手做了个手势，“嘿，转过去。”
“什么？”Barnes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那么冒昧地盯着Vicky，不由有些窘迫地抬头问了一句，“额，抱歉，我……”
“我叫你转过去，不是叫你道歉。”
“哦，抱歉。”Barnes赶紧乖乖转身背朝Vicky，“刚才……”
“别说了，”Vicky走上几步，轻轻把他的头发都拢到脑后，摘下自己头上的橡皮筋把他的头发扎到一起，“你想更尴尬一点么？”声音是出于意料的温柔。
Barnes觉得好像有轻微的电流遍布头皮，麻麻的，有点痒，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消退的一干二净，只有头皮的感觉是那么清晰。他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变得微乎其微，整个人僵在原地感受着Vicky十指指尖梳过所有头发，轻重刚好地拢到一起后扎成一个马尾，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转过来吧。”周围的一切声色突然又回到了自己的感官范围之内。
“那个……”Barnes还在讷讷，突然Vicky又是上前一步，再次夺走了他的呼吸。垂眼看着她纤纤素手立起衬衫的硬领，系上领带后打个半温莎结再理好领子重新后退一步，小心翼翼地咽下一口口水，看着她突然变得伤感的表情。这么多天、这么多变故，Barnes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情绪外露，“刚才很抱歉……”
Vicky惊醒过来，赶紧用力抹下眼角，“没事，我男朋友以前也总喜欢这么穿……抱歉。”说完话的瞬间仿佛变脸一样，又成了五分钟前冷若冰霜的表情，“跟着我。如果有人碍事就踢了。”
Barnes努力忽略刚才听到Vicky提到男朋友时的那点小情绪，在她后面也推门出去了。他这才注意到Vicky还脱了鞋袜，光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脚踝上一朵娇艳的滴血玫瑰怒放。
Vicky的目的地是一个大房间。一大群衣冠楚楚神色暧昧的男人和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或坐或站，搂抱亲吻。——你问门口站岗的保镖？
嗯，你真的认为他们的武力值和Barnes加Vicky是一个级别上的吗？
放倒两人后Vicky十分顺手地把其中一人的□□拿来别再腰后，推门而入，看到的景象和三年前并无不同。至于Barnes，在短暂的震惊尴尬与不适之后，终于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Vicky身上。
她环视一遍整个房间，朝其中一个角落从容走去，路上还从桌上端起两杯香槟自己喝了两口，把另一杯递给Barnes，“好歹装个样子。”
Barnes接过来也小小抿了一口——虽然他不清楚这是在装什么样子，以及他似乎已经很久没喝酒了但还是觉得这酒口味太淡了。
那一圈沙发上的景象并无特别，除了Vicky清楚坐在中央位置的就是这场“宴会”的主人——Uri Dimitrov。看到款款走来的Vicky，他很快就失去了调戏身旁美女的兴趣：“真是令人愉悦的一天，欢迎光临寒舍。”
Vicky也是笑容满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叙个旧呢？”
Uri看一眼就那么沉默地站在Vicky身后的Barnes，不用第二眼也知道他决不是来找乐子的。他挥挥手，“姑娘们，找别的主顾去。”虽不解，但这里所有人都知道Uri Dimitrove不好惹，纷纷都闭嘴摆正脸色先后离开了。Vicky把杯子放到桌上，在沙发一头舒适地坐下后还往里面挪了挪。只是Barnes没有挨着她坐下，反而像个保镖一样站在旁边。
Uri不由笑着对Vicky道，“真没想到你还会带条这么听话的小狗过来……我以为你更喜欢赛马、斗牛一类的运动。”
Vicky抬抬眼皮，虽然还笑着但脸色已经变冷了，“Uri，偶尔换个口味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说起来，你最近都去哪里了？当初听说你完全销声匿迹了。”说着用不怀好意的眼光反复打量着她。
“陈年旧事，我以为没必要再提了。”Vicky维持着蛇蝎美人的表情，摆弄着手中的杯子。瞟一眼脸色更加冰冷的Uri后她俯身上前，“你知道的，那时候有谣言俄罗斯大使馆暗地里悬赏那年欢迎宴会上Siminov先生带的女伴。”一个“你懂的”表情，“而Ivanovic先生向来和Siminov先生关系密切。”
Uri几不可见地挑挑眉毛，不动声色，“听说是有人窃取了大量机密文件，为了美国政府。”
Vicky耸耸肩，“既然有好处可拿，偶尔为国贡献一下何妨？”
Uri始终仔细看着Vicky的所有反应，盯了她三、四秒后终于悠然开口，“那这次呢？我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私人恩怨，我要找一个人。前CIA成员，职业杀手，Mark Wilder，他就在纽约，我猜是布鲁克林。”
“而你认为我有消息是因为？”
“因为我知道没人会向你隐瞒这些事，尤其是你放出风声的时候。”
“那你打算怎么支付报酬呢？我的消息可不便宜。”
Vicky留下一个笑容、其中一个一次性手机和一句“当然是物有所值的”，一推杯子又是一个笑容，“多谢款待。”出去的时候就顺便把Barnes领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The Chase（下）
